陳小凡看到張衡氣急敗壞的樣子,隻覺得像是三伏天喝了冰鎮飲料,渾身毛孔都透著舒爽。


    那個裝逼犯帶了五十萬現金,總共兌換了五十枚黃色籌碼。


    第一局輸了十枚,第二局輸了二十枚,現在就剩下二十枚,竟然還賊心不死要和自己賭?


    真是廁所裏打燈籠,找死!


    陳小凡聳了聳肩膀笑道:“既然你想當一迴狗,我砸鍋賣鐵也得滿足你,來吧,繼續玩下一局。”


    張衡徹底輸紅了眼,朝旁邊工作人員吼道:“再牽一條狗過來,我要繼續賭!”


    工作人員不以為忤,賭場裏各種人都有,越是張衡這樣的暴脾氣他們越喜歡。


    因為這種人往往不理智,在賭場中不理智就是肥羊。


    緊接著第三條狗出場。


    它剛一露麵,瞬間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不同於前兩條狗,這條狗竟然是個雜毛,不過氣場絲毫不遜於黑狗和花斑狗。


    尤其是雜毛狗的個頭,足足比黃狗高了半頭。它站在黃狗麵前,就像是初中生和小學生一樣。


    看到這一條獵狗,賭客們頓時熱血沸騰,圍著它仔細打量著。


    張衡更是親自下場,從雜毛狗的毛色到腦袋,從四肢到菊花都看了一遍。


    經過前兩局的失敗,他徹底收斂了輕視之心。


    足足三分鍾後,張衡才觀察完雜毛狗。


    他信心百倍地站起身,走到工作人員麵前說道:“最後二十枚籌碼,我押雜毛狗贏!”


    “我也押雜毛狗,黃狗還在喘息,肯定不行了。”


    “雜毛狗,兩個黃色籌碼,我就不信邪了!”


    “我也壓一手,前兩局太倒黴了,迴迴血!”


    “我押一百塊黃狗……”


    “……”


    隨著張衡開始押注,其他賭客紛紛跟注。


    他們都是深諳獵狗的賭客,覺得雜毛狗閉著眼睛也能跑贏黃狗。


    一時間,將近八成的人都押注了雜毛狗。


    這時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湊到陳小凡身邊賠笑道:“小哥,這一局你押哪條狗?”


    他瘦得像是麻杆棍似的,讓人不禁擔心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跑。


    他說話時露出兩排黃牙,眼窩深深陷進眼眶裏,一看就是個資深的賭棍,絕對和網吧大神有一拚。


    陳小凡挑了挑眉:“怎麽,你想跟著我下注?”


    麻杆棍笑著掏出一根煙:“想跟著小哥發個小財。”


    陳小凡看了看他發黑的指甲,沒有伸手去接:“我準備押黃狗。”


    “黃狗?”


    麻杆棍愣了一下,轉頭看著黃狗皺眉道:“黃狗已經贏了兩局,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你還敢押黃狗?”


    “喲,滿嘴順口溜,你是想考研啊。”陳小凡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個賭棍竟然出口成章。


    麻杆棍訕訕一笑:“不瞞小哥你說,我之前是個老師,後來染上賭癮後就辭職了。”看書喇


    陳小凡愣了一下,隨後神色複雜道:“我就是瞎蒙的,不一定準。”


    麻杆棍看了看周圍沒人注意,壓低聲音對陳小凡說道:“小哥,既然你這麽爽快,我也就不瞞你了,其實這隻黃狗就是我的。”


    “我對它的身體素質很了解,贏兩場已經是祖墳冒煙了,第三局絕對不會贏了。”


    陳小凡不禁啞然失笑,原來他就是黃狗的主人。


    看到他鬱悶的表情,陳小凡目光古怪道:“別告訴我,你上一局沒買黃狗贏。”


    麻杆棍一臉尷尬道:“上一局花斑狗剛上場,黃狗已經賽了一場,我合計著再而衰,就買了花斑狗……哎,沒想到這畜生挺爭氣。”


    “如果賭博真這麽容易,就不會有十賭九輸了。”


    陳小凡淡淡說了一句,他並沒有說賭場的藥水的事。


    每一條賭狗都不值得同情。


    他在麻杆棍的黃狗身上賺了幾十萬,這點隱晦的提示也算還了一份人情。


    麻杆棍表情有些迷茫,他低頭琢磨了一會兒,然後無比堅定道:“我是教數學的,一切以數據為準。我還是看好雜毛狗,這條黃狗贏的幾率很小。”


    說完他轉身走到工作人員麵前,將身上所有的籌碼都押了雜毛狗。


    陳小凡見狀搖了搖頭,再嚴謹的數據分析,在賭場“製裁”下都是一個笑話。


    張衡趾高氣揚走過來道:“該你下注了,你不會還選黃狗吧?”


    “別擔心,我不會跟你一樣押雜毛狗輸錢的。”


    陳小凡淡淡說了一句,對潘夢穎攤開手掌笑道:“yellowdog,allin!”


    潘夢穎頓時瞪大眼睛,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不過看到陳小凡胸有成竹的表情,最終一咬牙將二十枚籌碼遞給工作人員。


    “黃狗,梭哈!”


    工作人員接過籌碼登記完,悄悄地給同伴使了個眼色。


    先前給狗噴水那人拎起水壺,再次給黃狗和花斑狗噴了噴。


    果然沒有出陳小凡的預料,在給黃狗噴水時那人轉動把手,同時一股藥味鑽進陳小凡的鼻孔。


    這一局押雜毛狗的籌碼,幾乎占據壓倒性的優勢,陳小凡猜測賭場肯定會出製裁手段,不然賭場最起碼要賠幾十萬。


    其實,就算他們不給黃狗噴藥水,陳小凡也有辦法讓黃狗贏。


    隻不過既然賭場出手,陳小凡樂得坐享其成。


    但是陳小凡為了保險起見,悄無聲息將變異蜜蜂放了出去,時刻準備給野兔來一記強心針,避免雜毛狗一開場就逮住野兔。


    第三局狗攆兔子比賽開始。


    野兔剛一被放進賽場,立馬玩命似的朝草叢裏竄去。


    黃狗和雜毛狗閃電般竄出去,很快雜毛狗就占據了上風,無論是直線追逐還是變向,都將黃狗甩出去三四米遠。


    可是兩分鍾過後,黃狗身上的藥物起效,不到半分鍾就追趕上去,直接將雜毛狗撞出去半米,然後一口咬斷了野兔的脖子。


    “這一局,黃狗贏!”隨著裁判的一聲哨響,在場的賭客瞬間爆發一陣罵娘聲。


    張衡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咬牙切齒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其實區區五十萬對張衡來說,無非是一兩天的生活費而已。


    主要是在潘夢穎麵前輸了,讓他感覺麵子有些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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