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誕轉身說道:“上了戰場就記住,不問對錯,隻看勝敗。”夏侯妙點點頭,重複了一遍:“不問對錯,隻看勝敗。”羊祜也喃喃自語:“不問對錯……隻看勝敗……?”


    羊祜和夏侯妙迴到客棧稍微休息了一下便啟程返迴洛陽,兩人剛出壽春城西門,就聽到後麵有人叫道:“羊叔子,請留步。”


    羊祜迴頭看到一個中年人,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叫不出對方的名字。那人說道:“羊叔子,閣下此番壽春之行,很明顯被人做局當棄子了,要不是我,你恐怕早就身首異處了!”羊祜沉默不語。那人繼續說道:“行了,我知道你的立場也比較尷尬,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置身事外,相信你也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麽做。”說完,那人拱拱手就離開了。


    “叔子……那個人是在警告我們不要再協助司馬家和天啟門嗎?”羊祜說道:“……應該是吧,但我還是想親眼見證這場司馬諸葛之間較量的結局……”


    賈充迴到了洛陽天啟門總部匯報情況。王基笑道:“看來這次是有點失算了。”鍾會點頭道:“本來計劃是讓諸葛公休殺死羊叔子,然後賈公閭大人趁機再暗殺諸葛公休,沒想到會被山夫人的琴聲給攪局了。”


    王沈問道:“那麽現在該怎麽辦?如果山夫人確定站在那邊的話,我們這邊怕是沒什麽勝算啊……”


    王基直接一腳踢翻了桌子:“如果不能用暗殺解決諸葛公休的話,那就隻能在戰場上麵做個了斷。我這邊新收的弟子已經躍躍欲試了。”


    賈充問道:“什麽,伯輿老兄收弟子了?究竟是哪位青年才俊入了你的法眼?”“他叫胡奮,字玄威,安定人士,外表看起來粗枝大葉的,但其實內心很有謀略。如果要跟諸葛公休開戰的話,此人必能立下大功!”


    “有意思,那就讓我期待一下。”鍾會輕輕拍了拍手。此時孫登走了出來,眾人急忙向門主行禮。孫登說道:“山夫人的問題我會親自解決的,你們隻要專注自己的事情,賈公閭的失誤不影響大局,我們立刻進入下一步計劃,務必逼反諸葛公休!”“明白,我會盡力說服大將軍的。”


    少年來到了建業城,喃喃自語:“上天保佑,那個人暫時不在此地!”少年直接順著建業的大路來到鎮南將軍府邸,看到幾個侍衛守在那裏,說道:“我想求見朱將軍,不知道能否通傳一聲?”


    侍衛看到是一個少年,完全不放在心上,說道:“哪裏的小孩,鎮南將軍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趕緊迴家去吧!”


    “我……”少年一時語塞,“我其實是……”突然少年感覺到心口一陣頭疼,幾乎要倒了下去,侍衛急忙把他拉住:“小子,你生病了就去找醫師,我們這裏是武將,幫不上忙的,趕緊走吧!”


    少年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道:“我明白,但我真的認識朱將軍,如果不信的話,請你們拿一支弩箭跟紙筆過來。”


    “你想搞什麽?”侍衛有些摸不著頭腦。“時間緊迫,我沒時間解釋了,求求你們幫我這個忙吧!”少年警惕地看著四周。侍衛們看到少年如此表情,便走了進去。過了一會,一個侍衛取出一支弩箭跟紙筆。少年看著弩箭沉思了一會,隨後拿起紙筆,寫下了幾行字,交給了侍衛。“請你們把這封信跟弩箭交給朱將軍,他自然能明白了,多謝!”說完,少年就直接一溜煙跑了。


    侍衛把書信拿了進去,看到朱異正好從房間裏麵出來,便把書信跟弩箭呈上。朱異很奇怪:“這是什麽?”“外麵有個奇怪的少年人,說是要求見將軍,但是又不肯通報姓名,之後他便留下了這封信要轉交給將軍,說是將軍看到了就明白了。”


    朱異拿過信,上麵寫著短短十幾個字:“南嶽之幹,鍾山之銅,應機命中,獲隼高墉。”“……這是我年輕時候寫作的弩賦?!你確定寫下這個的人是一個少年?”“是的,看起來最多十二三歲的樣子!”


    朱異將書信輕輕收入懷中,說道:“這件事情不簡單,如果你們下次再遇到他,務必把他找來與我相見!”“明白了,朱將軍!”


    少年輕輕靠在建業城牆的外麵說道:“現在應該能聯絡到朱季文將軍了,不過就算是他,恐怕也做不了什麽,畢竟那個家夥的實力實在太強了。如果被他發現的話,說不定反而害了朱季文將軍。可惡,真的沒有任何阻擋那個人的辦法了嗎?陸抗,你還是太不中用了!”


    洛陽城,夏侯和迴到家中,看到一棵樹上麵飄蕩著一張長長的紙條。頓時覺得很奇怪,就讓家人把那張紙條上樹把紙條拿了下來。“上麵寫著什麽?”家人看了之後念了出來:“茲有大……漢……”“嗯?繼續。”“大漢車騎將軍夏侯仲權病重於成都……”“什麽!是仲權兄長的消息!”


    夏侯和跟家人商議了一下,家人說道:“二老爺之前流亡到蜀國,雖說有他的苦衷,但他已經是大魏朝廷的叛賊了,現在傳來這樣的消息,會不會是蜀人的詭計?”“說的沒錯,七老爺不要輕信這種來曆不明的東西,還是趕緊燒了,一絕後患!”


    夏侯和搖了搖頭:“此事我自有處置。”說完夏侯和出門來到了太常府。


    “妙兒!在嗎?”在裏麵的夏侯妙聽到了聲音,急忙走了出來,羊祜和羊瑁跟在後麵。“叔父,你怎麽來了?是來看望筠兒的嗎?”


    夏侯和說道:“並非如此,你看看這個。”說完,夏侯和把紙條交給了夏侯妙,夏侯妙看了一遍,大吃一驚:“這是我父親的消息!”羊祜連忙走上去看,說道:“這怎麽會呢?究竟誰送信過來的?”


    “我也不知道,這個紙條就掛在府中的一棵樹上麵,也是我偶然發現的。家人都說這紙條上麵的內容不可信,但是既然提到了兄長在蜀國的官職和近況,我覺得應該不能直接當假消息看待,妙兒,你怎麽說?”


    “父親大人病重,我卻隻能留在這裏嗎?我真的很想去見父親大人一麵!”羊祜急忙阻止:“嶽父大人現在是大魏的叛賊,是我們的敵人,之前已經多次跟我們魏國的將領交手,就算有血緣之親,我們也不能再和他有任何往來,叔父的家人說的沒錯,這也可能是蜀國人的計策,就是想勾引我們其中的誰過去,然後把我們劫為人質,或者有更大的陰謀也說不定……”


    羊瑁說道:“公子說的很對!夫人一定要被這種無來由的信給蒙蔽了!如果一定要去探查夏侯將軍消息的話,我倒是願意去成都走一趟,就算被抓住,我也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要殺要剮隨他們便了!”


    夏侯和看著夏侯妙說道:“妙兒,看來你的家人也都反對你,你還是安心留在這裏,我會想另外的辦法探查兄長的消息,絕對不要去蜀國以身犯險!”但是夏侯妙強行將紙條緊緊捏在手裏。“不管如何,我是夏侯仲權的女兒,我要去見父親,你們不能阻擋我!我一個人去成都!”


    “妙兒,你瘋了嗎?!”羊祜直接一把抓住夏侯妙的手臂,夏侯妙則是奮力甩開了羊祜。“叔子,連你都不理解我嗎?好好想想筠兒吧,如果你跟筠兒易地而處,你又該怎麽說?”


    “這……怎麽可能……”“現在是不可能,但是未來呢?父親大人已經沒有未來,危在旦夕了!”夏侯妙說完,直接轉身準備跑開。羊瑁奮力想拉住她,但是被她輕易擺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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