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祜急忙上前扶住王沈:“處道兄……你這是……”隻見王沈額頭上露出一條長長的血印。


    等眾人轉頭再去看山清的時候,發現她早已經跟其他幾個人消失不見了。羊祜撕下自己袖子一塊布幫王沈包紮額頭,王沈半天才迴過神來:“山夫人早已經洞察了我軟弱的內心,所以她用這種方法懲戒我。唔,留在這裏也好,至少不用跟叔子還有泰業你們為敵了……”“你可嚇死我了,我剛才以為夫人要直接殺了你呢!”郭奕心有餘悸。


    羊祜內心想道:“剛才我聽到門主叫那個女子‘清’,而處道兄又稱唿她‘山夫人’,那麽這個女子的名字就是‘山清’嗎?”


    郭奕看到羊祜似乎有些入神,說道:“叔子,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我們這些人雖然留在門內,但是能力實在有限,關鍵時刻也不一定能排上用處,至於政局變化,看看後續的發展就知道了。”


    說完,郭奕扶起王沈,帶著他到另外一個地方休息。羊祜看到其他人也紛紛離開,自己則一個人走出了天啟門的總部。“少了一個重要人物,他現在又在打什麽主意……”


    山清跟她的追隨者走了一小段路,前麵是一片幽靜的樹林,山清突然說道:“阿綱,你帶其他人下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是,夫人。”吳綱跟其他人全部離開了。


    山夫人繼續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了腳步,手輕輕放在自己背後的琴弦上麵,直接輕輕彈了一下,前麵突然冒出兩團火焰,一個人直接從火焰中間走了出來。


    “夫人,久違了。”山清沒有說話。


    “恭喜您獲得自由了。”山夫人仍然一言不發。鍾會收起身邊的火焰,說道:“在那種爭名逐利、人心叵測的門派裏麵確實是看不到什麽希望,現在出來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那你呢?”山清終於開口了。


    鍾會微微一笑:“雖然我沒有出現在表忠心的現場,也沒有跟天啟門的任何人撕破臉皮,但我必須告訴夫人,我內心其實是向著您的。”山夫人輕蔑一笑:“你不是一直在討好司馬家族嗎?現在又打算做大魏純臣了?”


    “討好是一迴事,司馬家隻是我的踏板而已,我可不會真的期待司馬家成為天下之主。”“哼,這些話如果讓門主知道,那這位大魏青年才俊真的要英年早逝了。”


    “哼,鄙人深知夫人會保守秘密的,出賣我對夫人可是一點價值都沒有。如果山夫人有什麽事情找我協助,我也一定照辦。”


    “你的目標是什麽?天下?”


    “比起天下什麽的,我對一個女人更感興趣。我知道夫人應該能幫我。”


    “是羊叔子的姐姐羊徽瑜嗎?”


    “不愧是山夫人,沒什麽能逃脫你的眼睛。”鍾會雖然讚歎不已,額頭上卻也冒出了幾滴冷汗。


    羊祜在忐忑不安迴到家中,看到夏侯妙正懷抱著女兒,便坐在一旁輕輕撫摸羊筠的額頭,羊筠露出可愛的笑容。夏侯妙輕輕把羊筠放迴床上,說道:“叔子,看你臉色不好,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羊祜直接起身說道:“沒什麽事,你不用擔心了。”說完,羊祜準備走出去去,沒想到夏侯妙直接把女兒放下,一個箭步攔在了他的身前,說道:“你打什麽主意,我還不知道嗎?你還是去找嬸嬸商議什麽?”“不,不是,我去找阿瑁……”


    “夠了,我到要問問你,到底夏侯妙是你的妻子,還是辛憲英才是你的妻子?為什麽你什麽事情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嬸嬸?難道我就不能跟你商議,隻能在家裏帶女兒嗎?”夏侯妙語氣很重,聽起來非常不滿,羊祜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再說嬸嬸她都六十多歲的人了……你還吃她的醋嗎?……”


    夏侯妙奮力一個耳光打向羊祜,羊祜急忙閃開。“反正你今天不說清楚,休想從這裏離開!”夏侯妙的態度十分堅決。“如果是天啟門的事情,我也有權利過問的!”


    羊祜直接坐迴到床邊,歎了一口氣,說道:“妙兒,你爹是夏侯仲權將軍,而你的祖父為武帝立下汗馬功勞,不幸戰死疆場的夏侯妙才將軍,對吧?”


    “怎麽問這個?難道事情跟我們夏侯家有關?”夏侯妙不明白羊祜的用意。


    “正因如此,夏侯家應該是守衛大魏的棟梁才對,但是如果有一天大魏瀕臨滅亡,夏侯家又該怎麽辦?”羊祜即便在自己房間之中,也說得很輕。


    夏侯妙沉吟了片刻,說道:“我隻是一介女流,而且早已經是羊家的人,經曆了伯仁叔父那件事情之後,現在的我又能做什麽呢?話說迴來,叔子,你說這個是不是天啟門準備興兵謀反,推翻本朝建立新朝?”


    羊祜靠近夏侯妙,說道:“也許過程不是你想的那麽殘酷,但目標確實是如此。所以,妙兒,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說完,羊祜準備出門去,夏侯妙一把拉住他:“叔子,之前你是為了救我才勉強加入天啟門的,現在為什麽不能脫離天啟門呢?萬一哪一天你跟元凱為敵……你如果真的要幫我保衛大魏的話,就更不應該留在那裏了,天啟門一直是我們的敵人,過去是,現在是,未來還是!”


    羊祜轉過頭,慢慢重複那五個字:“脫離……天啟門……”“是啊,怎麽了?天啟門到底有什麽計劃,你要說清楚啊!”


    “那樣的話,我的敵人就是姐姐和子上大將軍了……”說完,羊祜一把拉開門,然後走了出去,然後奮力關上門。留下夏侯妙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叔子……我們難道一輩子就要生活在天啟門的陰影之下嗎?”


    羊祜剛剛走出房門,差點一頭撞上一個人。“啊,公子!是我!”“阿瑁,幹嘛冒冒失失的,發生何事?”“公子,我剛才出去買菜的時候,看到賈公閭了。”


    “賈公閭,他怎麽了?”“我看到賈公閭好像跑去大將軍府邸了,不知道想做什麽……”羊祜想了一想,說道:“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如果有事情的話,我會找你幫忙的。”好的公子,憋這麽久,我早就躍躍欲試了。”


    賈充來到司馬大將軍府邸,通報姓名之後就走了進去。賈充在大堂等了一會,一個仆人走過來說道:“公閭先生,大將軍在後堂等候您,請隨我來。”賈充稍微整了一下衣冠,跟著仆人走到了後堂,推開門就看到司馬昭跟王元姬兩個人,賈充上前行禮:“下官黃門侍郎賈充,參見司馬大將軍跟大將軍夫人。”


    司馬昭問道:“你這次過來是天啟門叫的吧,什麽事情請直說。”


    賈充搖了搖頭:“並非是天啟門,是下官本家的事情,想要跟大將軍麵談一下。”王元姬十分奇怪。司馬昭問道:“什麽家事要找我?”


    賈充說道:“我有個女兒,已經快九歲了,聽說大將軍的次子桃符公子年少有為,遠近敬仰,不知道能否結下這門姻親呢?”司馬昭聽了之後不發一語。王元姬說道:“此事我們做不了主,因為現在桃符已經過繼給了先兄和嫂嫂。”


    賈充微笑道:“過繼那是小事啊,畢竟桃符公子是你們二位的親生子,自然有權決定他的婚姻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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