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芳說道:“朕聽說聖人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既然太傅大人這麽說了,那就這麽定了吧!”當下司馬孚擔任司空一職。自從曹爽失勢被殺以來,司馬家族在朝廷的影響力已經無人比肩。


    當下群臣議定準備退朝的時候,王基突然來到朝堂之上說道:“王太尉在前線發來急報,說吳軍正在江北集結,很可能要攻打淮南,他請求在當地征募部隊,並讓朝廷派兵前往支援!”


    司馬懿說道:“我聽說吳國僭主孫權也已經久病不出,沒想到他們還敢輕舉妄動!我們的戰略仍然是堅守為主,就算是要當地征兵,也不要損害百姓的利益,更不能影響朝廷在淮南的聲望!”眾人非常佩服司馬懿的說法。


    司馬懿看了一眼王基說道:“既然伯輿專程上朝來告,我看就由閣下帶兵前往淮南與王太尉會合,不管吳軍是否進犯,都能做好充分的準備。”曹芳說道:“朕準了,王伯輿率領三萬部隊前往淮南,與王太尉合力,迎擊進犯的吳軍!”


    “遵命!”王基跪下領旨,順便朝司馬懿看了一眼,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


    當下王基率領一部分部隊朝著王淩所在的淮南重鎮壽春而去。


    王淩在揚州府衙熱情的接待了王基,兩人在大堂上把酒言歡,王基說道:“能跟德高望重的太尉大人一同作戰,是在下的榮幸!”王淩微笑道:“不敢當,隻是伯輿老弟此來真正的用意能說明一下嗎?”


    王基頓時臉色驟變:“太尉大人是什麽意思?”


    王淩說道:“老夫可是天啟門的創始者,現在天啟門打什麽心思我還不知道嗎?名義上是協助老夫對抗吳國的入侵,真正的目標是不是監視我,看我是否有反對朝廷的動向啊?”


    王基沒有直接迴答,隻是說了一句:“太尉大人既然如此深謀遠慮,又何必直接跟下官進行攤牌呢?”


    王淩哼了一聲,轉過身去說道:“放心吧,天啟門真正想要,老夫是再清楚不過了,不過伯輿老弟,你還是太嫩了一點。不管是監視老夫,還是拿老夫直接開刀,這些都在老夫的意料之中。”


    說到這裏,氣氛已經高度緊張,但是王基仍然竭力避免與王淩直接衝突,說道:“上為朝廷,下為天啟門,我王基問心無愧,太尉如果有什麽特別招數的話,盡管拿出來,讓下官好好見識一下!”說完,拿起眼前的酒盅直接一飲而盡。


    王基剛剛將自己帶來的部隊跟淮南的部隊進行整編訓練的時候,朝廷的詔書直接到了,上麵寫著任命王基為荊州刺史,並直接前往襄陽跟在那裏的鎮南將軍王昶會合,因為王昶上書朝廷試圖直接攻打吳國的荊州,並指名王基作為他的副手。


    “怎麽會這樣?難道說文舒將軍也被太尉收買了?這不可能啊!文舒將軍可是深得司馬太傅器重的人物,他絕對不會……”王基雖然滿腹疑慮,但是現在他暫時也無法聯絡到天啟門的其他人,但是軍務緊急,他不得不馬上動身前往襄陽。


    王基在馬上向王淩行禮:“很遺憾不能再跟太尉並肩作戰了,希望太尉大人好自為之吧!”說完,他便騎馬離開了壽春。


    王淩看著離去的王基,露出微笑:“王伯輿,你還是嫩了點。”


    羊祜一族人在安葬了羊發之後,從泰山迴到了都城洛陽。一路平安順遂,羊祜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此時夏侯妙說道:“叔子,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羊祜說道:“怎麽了,妙兒?”


    “我一定要迴家看一趟,估計會住上幾天,你就先送徽瑜姐姐迴去吧!”


    羊祜沉吟片刻,此時羊徽瑜說道:“妙兒既然想迴去,你就讓她迴去吧!你們夫妻感情這麽好,還在乎這幾天嗎?”


    羊祜抬起頭問道:“那姐姐跟姐夫的感情如何了呢?”


    羊徽瑜臉一紅說道:“這個就不方便說了吧。”羊祜頓時臉色開朗了起來,輕輕握住了夏侯妙的手說道:“好吧,那你去吧,不過盡量低調一點,畢竟現在我們都還是在喪中呢!”


    夏侯妙點了點頭,然後給自己蓋上了頭蓋,從羊家的行列中偷偷離開了。羊祜看著她的背影,一言不發。


    夏侯妙孤身一人,也沒帶自己的侍女,便直接來到了夏候府,她輕輕敲門,說道:“我是妙兒,我迴來了。”


    “是小姐迴來了!快去通報老爺知曉啊!”開門的是一個年長的侍女,看到夏侯妙非常高興。“小姐您真的好久沒迴來了,在羊家生活的怎麽樣呢?”夏侯妙點點頭:“羊家人都是品行純良的人,你不用擔心的。”說著,夏侯妙便直接走了進去。侍女在後麵喃喃說道:“感覺小姐氣場都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此時夏侯和看到了夏侯妙,急忙過來打招唿:“妙兒,你不是在喪中嗎,現在過來不太合適吧?羊家的人知道了嗎?”夏侯妙說道:“請叔父放心,我是跟叔子他們都說過的,他們也同意我過來的,不管怎麽樣,我還是很擔心季權叔父的身體,所以這次來就是特地要探望他的,還請義權叔父成全侄女這個小小的心願吧。”


    夏侯和苦笑道:“你季權叔父身體已經好多了,其實不看也沒關係的。既然迴家裏來了,就住兩天再迴羊家吧。”夏侯妙點點頭:“侄女也正有此意。”


    過了一會,夏侯和便帶著夏侯妙去見了家主夏侯威。夏侯威看到夏侯妙自然非常高興,但又想起了逃亡到蜀國的兄長夏侯霸,不由長歎一聲:“兄長一世英名,真是太可惜了,不過幸好妙兒在這裏,還有叔子他們遲早也會成為大魏的棟梁,未來還是可以好好期待的。”


    夏侯妙仔細看了看夏侯威的神色問道:“叔父,真的不要緊嗎?”


    夏侯威說道:“沒關係,以前有人給我看相,說我隻要過了四十九歲這個坎,以後就是大富大貴,長命百歲,雖然之前有段時間生病了,但現在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這道坎我是可以過去的。再過幾天,我就滿五十歲了。”


    夏侯妙說道:“好吧,那我就放心了。”說著,夏侯妙便告辭出來。看到了夏侯玄:“這不是太初堂兄嗎,你怎麽在這裏啊?”


    夏侯玄說道:“剛剛辦完朝廷的公務,就到這裏休息一下。妙兒,你怎麽也迴來了?”“我是擔心季權叔父的病情,另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確認,堂兄能否跟我單獨找一個地方敘話?”


    夏侯玄說道:“這……這不太方便吧?”不過看到夏侯妙略帶犀利的眼神,他似乎有些畏懼,然後就跟著夏侯妙離開了。


    兩人來到後花園一個僻靜的地方。夏侯玄說道:“堂妹,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我想知道堂兄對司馬家的看法。”


    “司馬家?”夏侯玄非常詫異。


    “如果我想的沒錯,堂兄應該是比較厭惡司馬家的吧?”夏侯妙的聲音非常冰冷,跟平時判若兩人。夏侯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了。


    “不用擔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你隻要直抒胸臆就可以了。”


    夏侯玄沉吟了很久,說道:“司馬太傅跟我的關係還算不錯的,看得出來他確實是想為朝廷鞠躬盡瘁,雖然之前不動神色就把昭伯表兄處置了確實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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