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傳到了洛陽的太傅府,太傅府上下都是悲痛萬分。司馬懿正在看書,聽到消息之後輕輕就把書本放下,起身在房間內踱了兩步,喃喃自語道:“老太婆,你還真是先走一步了啊。看來老夫也沒幾年了吧……不過,在老夫離開之前,還有必須完成的事情……不管是為了大魏朝廷還是為了我們司馬家的未來。”


    這一天,羊祜帶著夏侯妙兩人到街上閑逛,突然看到前麵有一堆人在圍觀什麽東西,兩人急忙上前觀察,隻見是有幾個家丁模樣的人在毆打一個中年人,那個中年人被打的哇哇直叫,但手中去拿著一張盤子在不停地啃咬,顯得非常狼狽。旁邊的家丁大喊道:“什麽東西!竟敢跑到這裏來搶東西吃,狠狠揍死他!”


    羊祜覺得那個被揍人有點眼熟,上前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他就是之前曾經勸說自己加入曹爽的王沈,急忙上前阻止。“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你就不用管他了,一個瘋子而已,突然衝進我這個鋪子裏麵,一聲不吭帶起東西就往自己嘴巴裏塞,真當自己是什麽大爺了!看我把他打的半死然後扔到洛陽郊外喂野狗去!”老板非常生氣。“住手!他吃了多少,我全部賠給你,你放過他吧!”老板和一旁的家丁看到羊祜這個樣子,頓時有些驚訝:“等一下,這位公子你好像有點眼熟呢,難道是……”


    羊祜迴答道:“我是泰山的羊祜。”聽到羊祜自報名號,眾人急忙有些散開了,而此時狼狽不堪的王沈聽到羊祜的名字,直接跳了起來,一把抓住羊祜的衣領:“叔子,我正要找你呢!”夏侯妙急忙上前想拉開他,結果王沈看到夏侯妙直接一下子就狂奔而去。羊祜有些莫名其妙,急忙掏出一些錢給老板之後,跟夏侯妙一起追了上去。


    “王處道怎麽變成這樣了,事情一定有蹊蹺……”羊祜內心暗想道。兩人追了一段時間,發現王沈直接跑到了自己家門口,大喊道:“羊耽你出來,你是不是密謀反對曹大將軍!再不出來,你侄子羊祜也沒有好果子吃!”守在門口的家丁聽到他這麽說,頓時大怒,幾個人圍上去準備揍他,結果反過來被王沈打的四散奔逃。夏侯妙見狀,直接衝上去想要擒住王沈,結果被王沈一閃,自己反而摔倒在地,羊祜急忙去扶住自己的妻子,此時王沈突然衝過來一把抓住羊祜的脖子,把他往地上一推。


    “處道……兄,這到底是怎麽了?”羊祜急忙掙紮,但是王沈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羊叔子,我都已經說了,你就不該迴來送死!我今天就宰了你,哈哈哈!”夏侯妙大喊道:“你這個瘋子!快放開我家相公!”


    就當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一個人衝了出來,對準王沈後脖子就是一掃,王沈突然眼前一黑,一下子摔倒在地,不省人事。羊祜急忙轉過身來,發現是自己的嬸嬸辛憲英出手了,急忙跟夏侯妙向她行禮致謝。


    辛憲英問道:“此人神誌失常,究竟是怎麽了?”“我也不知道,我跟妙兒是在集市上麵碰到他的,他就是這麽瘋瘋癲癲的樣子,然後我幫他解圍之後,他就一路跑到這裏了。嬸嬸,你看……”


    辛憲英上前檢查了王沈的情況,點頭說道:“確實事有蹊蹺,來人,把他抬進去,我用針灸之術看看能不能挽迴他的意識……”旁邊的家人聽到號令,急忙上前把王沈給抬了進去,羊祜和夏侯妙也返迴家中。辛憲英囑托他們在外麵等著,自己另外找了一間房間對王沈進行診療。


    過了半晌,辛憲英從房中走了出來:“沒事了,他應該是被什麽東西刺激了,導致精神錯亂,所以暫時失去了意識,我用針灸已經把他所有的經脈全部理順了,他現在應該恢複正常了。”“太好了!”羊祜十分高興。夏侯妙問道:“你跟他有什麽過節嗎?怎麽他會針對你?!”羊祜迴答道:“其實我跟他也就是幾麵之緣。聽朝廷裏麵的人說,王處道的文學才華還算不錯,就是做人有點小心眼,真不知道他是碰到什麽情況了……”“我們還是親自問他本人吧。”夏侯妙提議道。


    兩人剛剛走進房間,發現王沈已經爬了起來,看到羊祜和夏侯妙,他急忙退到一邊:“我到底做了什麽?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叔子兄,希望你不要隱瞞我!”夏侯妙剛準備質問他,羊祜阻止了她,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王沈頓時冷汗涔涔,向羊祜行禮致歉:“真不好意思,我最近有些意識不清,神魂顛倒,這次竟然誤傷了叔子兄,還請多多見諒,我也不便多做叨擾,改日再登門道歉吧!”說著,就朝著門外走去。


    夏侯妙喊道:“喂,你怎麽這樣,好歹說說到底是什麽人或者什麽東西把你弄成這樣的啊?”王沈並不迴頭,說道:“其中原委我也不方便細說,我隻能說一句——你們千萬不要跟曹大將軍有所瓜葛,切記!”“我們羊家確實跟曹大將軍家沒什麽瓜葛……隻是……”羊祜看了一眼夏侯妙。王沈走到門口,轉過頭來:“還有一事,你們要找的人就在曹大將軍的麾下!告辭了!”


    “要找的人——難道說的是……”羊祜突然想到了之前襲擊自己的刺客,他轉念一想:“看來真的有必要聯絡元凱兄了。”


    在洛陽一座豪華的宅邸之內,幾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此時程喜走了進來,向眾人行禮。其中一人問道:“怎麽樣?消息屬實嗎?”程喜點點頭:“看來曹大將軍已經對司馬太傅完全不妨在心上了,司馬太傅隻是要找一個時機就能把曹大將軍逼到死路。”王基嗬嗬一笑:“那是自然的,跟司馬家鬥法的人能有什麽好下場?”程喜又說道:“還有一個消息就是太傅的夫人在家中去世了,估計司馬家一時之間也不會動手吧。”眾人點點頭。此時另外一個年輕人說道:“其實無所謂,既然太傅家已經穩操勝券了,那我們就靜觀其變好了。”程喜問道:“門主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給出確切的計劃,我們這次還要不要行動了?”後麵的賈充迴答道:“還不是門內有幾個反對司馬家的人麽,特別是那個擺老資格的王彥雲!這家夥是在是礙眼不過!如果可以的話,啥時候能把他給清理了就好了!”


    “輕點,公閭兄,現在能說這話?”鍾會顯然有所顧忌。“不過如果要行動的話,果然要重點解決的恐怕不是大將軍曹昭伯,而是他的手下桓元則吧!”“沒錯,曹大將軍麾下,不管是深陷五石散的何平叔,還是那個趨炎附勢的王處道,都已經沒什麽用處了。隻有桓範是一個棘手的人,而且他似乎也窺測到一些我們的動向,這次非把他解決了不可!”眾人點點頭,程喜說道:“我會去向門主匯報的,到時候怎麽行動,會第一時間聯係你們!”程喜說完,就離開了。


    “程喜這家夥,資曆不怎麽樣,倒是挺得門主信賴的嘛!”“沒辦法啊,他的武功可比一般人高多了,想必是門主重點培養的人才吧!否則的話,當年恐怕他早就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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