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時節,周鬆等人剛剛從深山之中出來,身體雖然強壯了幾倍不止可是,身上的傷也隨處可見,而且臉上也少了很多肉明顯瘦了一大圈。


    除了周鬆之外的其他人也差不多是這個情況,這讓周鬆的父母見了無比心疼,雖然周鬆一直安撫著他們說沒事,但是兩位老人還是選擇了進山去幫這些孩子采藥。


    這個時節很多藥材基本上沒有沒有了,大補一點的就隻有一種冬天才有的寒蓮,但是這種藥材隻能在深山懸崖峭壁之上才能看見,周鬆的父親是一個采藥的高手,這種藥材出現的地方他知道,所以就帶著周鬆的母親進了深山之中。


    不過因為藥材的稀少,他們不得不進入到深山之中,所以不得不要走很遠的山路,可是即便是這樣,兩位心善的老人還是選擇了進入深山之中為眾人采藥。


    在一次和他們談話之中無意聽見了周仁還沒有迴來,他們也都默默的記下了,所以每次進入深山之中會刻意的繞更多路,看看能不能找到周仁。


    但是即便是他們連續找了數日都沒有找到周仁,卻在無意之中遇見了一個全身上下都是鮮血,重傷垂死的陌生人,兩位心善的老人見到那個人還有一絲氣息,所以選擇了搭救。


    可是他們卻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們搭救的這個陌生人到時候,他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會導致後來村子的覆滅!在周鬆的父親背上這個人之時周仁周身上下的氣運也散了一個幹淨!那個時候他才慢慢悠悠的在林子之中逛了好幾天,剛剛才找到長生菩提樹,這便也是為什麽長生菩提樹在和周仁談話很久之後才一下子發現了周仁的氣運在潰散!


    當時因為情況緊急,兩個人並沒有多想他為什麽會變成這番樣子,也沒有想過救了他之後會如何,但是因為這個人的傷勢實在是太嚴重了,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再去多想和猶豫,就連忙背著這個人迴到了自己家中。


    當時周鬆並不在家裏,兩個人拿出來了很多的藥材想要幫助這個人治療傷勢,可惜用處卻並不怎麽大,他的生命氣息也越來越弱,兩個人見狀也隻能歎息著搖了搖頭,實在是束手無策。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白麒麟迴來了,一直閑不住的它趁著周鬆幾個人去找周林他們,自己偷偷摸摸跑了迴來,準備找點吃的來填飽肚子。


    正當它找到東西,吃的正開心時候,它忽然看見了周鬆的父母正在圍著一個重傷垂死的人在唉聲歎氣,好奇的它湊上去聞了聞,發現這個人還有一些氣息,再看看周鬆父母眼中的急切它也猶豫了片刻就擠了一滴靈血給他服下。


    這隻長著小角的白麒麟周鬆的父母也是見過的,畢竟村子之中的人都經常能夠看得到它跟在周仁身邊,時間長了也就見怪不怪了,看著白麒麟湊上來,他們本來想要把它抱開,可是卻看見它擠了一滴血給這個人服下,他們也就停了下來。


    畢竟他們聽周鬆說過,這種靈獸的鮮血是大補,但是若是想要得到鮮血,哪怕就算是白麒麟自己給,這對它的傷害也很大,但是他們也就隻是聽聽,沒想到今天還真的看見了白麒麟自己擠出靈血給他人服用。


    果然,沒過一會,這個人的生命氣息可是大幅度上漲,整個人的臉色也漸漸紅潤了,唿吸從最開始的若有若無也漸漸固定,傷勢也在快速的好轉著,這讓兩個人都有些高興。


    不過他們也知道白麒麟這次的損耗很大,於是就拉著它出去,給它找了好多平時周鬆喂給它吃的東西,這讓白麒麟一下子就忘記了自己剛剛獻出靈血的事,它畢竟是一個小孩子,見到吃的也就把剩下的事拋在了一邊,也沒有去管那個人身上的那股奇怪的味道。


    夜晚,周鬆迴來了,他也看見了這個陌生人,周鬆的父母給他說明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這個人是怎麽來的,後來又是怎麽樣救迴來的。


    周鬆聽聞微微皺了皺眉頭,白麒麟的靈血就算是周仁每次使用都極其小心,用的也很少,沒想到這次白麒麟竟然為了救人還能放血,這讓他多多少少對這個人有了一絲意見。


    不過他也並沒有多說什麽,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白麒麟雖然消耗了鮮血,但是也把這個人救了迴來,他點了點頭,走到房間之中去看了看那個人。


    見到這個人的那一刻,周鬆整個人都有些不舒服,載天錄之中最純正的力量讓他從本源之中不喜歡這個人,感覺他周身遊走著一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但是這個人現在畢竟是昏迷了,他也沒有多想,事情沒有問清楚之前,他總不可能對著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出手,這一點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最終他深深的看了那個人一眼,轉過身離開了,他還要去看看白麒麟的情況,周仁說過這種靈獸的鮮血哪怕是一絲都極為重要,都是有一定血脈之力的,現在血液流失得太多,以後會對白麒麟產生影響。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他想到了,因為白麒麟現在正趴在他家院子裏抱著一大堆吃的吃得不亦樂乎,看見這一幕周鬆頭上也是微微流出一些汗水,雖然他知道這些是他父母給白麒麟的,可是這卻讓他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整個人就這樣愣在了原地。


    他有些無奈的拍了拍白麒麟的身子,自己坐到一邊小心翼翼是幫助白麒麟檢查身體,看見周鬆坐到自己身邊,白麒麟也沒有管什麽,把一些吃的放到他懷裏之後,也開始了新一輪的胡吃海喝。


    第二天一大早周鬆就離開了,白麒麟也裝模作樣的跟著他一起去找周石他們,畢竟它除了偷吃以外,已經找不到別的事做了,但是周鬆卻時時刻刻盯著它,不讓它到處偷東西。


    “咳咳!”


    就在周鬆離開不久之後,那個人竟然緩緩醒了過來!白麒麟靈血強大的藥效讓他恢複得無比迅速!明明昨天還是一副重傷垂死的樣子,今天卻生龍活虎,能直接站了起來!


    他有些遲疑,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明明他們一行人被妖獸襲擊,其他的人基本上已經全部死掉了,就他一個人九死一生逃了出來!可是他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好像是倒在一處荒郊野外之中,現在這裏是在哪裏?


    “他醒過來了?”就在他疑惑不解,仔細迴憶著自己快要昏迷之時是不是遇見了什麽的時候,周鬆他娘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她看見這個人醒了,就笑著朝著外麵喊了一聲。


    “你是?”床上的人愣了愣,隨即有些遲疑。


    “你在山裏昏迷過去了,我們碰巧遇見了你,就把你背了迴來,沒想到啊,竟然還能把你救迴來。”兩個人笑了笑,都覺得有些神奇,覺得不可思議。


    “原來是這樣……”那個人點了點頭,心中不安的心也被他漸漸放了下去。


    “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周鬆的父母笑了笑問道。


    “我叫……李大山。”那個人愣了愣,隨即生疏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李大山。”兩個人念了念名字,沒察覺出什麽不對勁。


    “我累了,你們先出去吧,我想要休息一會。”李大山眼神有些躲閃,隨即他快速的鑽到被子之中,將自己裹好之後就連忙對著周鬆的父母說道。


    “好,那你好好休息。”兩個人點了點頭,走了出去,輕輕的為李大山關上了門,沒有繼續打擾他。


    晚上周鬆也迴來了,他的父母告訴他,那個人醒了,叫作李大山,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顧父母的反對,去到了那間客房之中,找到了李大山。


    “你身上的傷是怎麽迴事?”周鬆皺著眉頭問道。


    “進山之中,不小心遇到妖獸了。”李大山眼神微微有些躲閃,不敢直視周鬆的眼睛。


    “為什麽進山?”周鬆看著李大山,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厭惡。


    “采藥……打獵!打獵!”李大山本來想說自己是進山去采藥的,不過他很快就想起來了,他好像隱隱約約聽周鬆的父母說過!他們就是采藥的!等一下周鬆要是懷疑起來了,拿一些藥材進來他不認識就完了!


    所以他連忙改口說自己是進山去打獵的,這樣周鬆肯定不會懷疑,即便是他懷疑起來,自己又不是不會打獵,再說了,現在傷還沒有好,他總不可能就這樣扯著他進山打獵吧?


    “你連你進山幹什麽都不知道嗎?”周鬆皺了皺眉頭,感覺這個人有些不對勁。


    “當初被妖獸嚇到了,再加上受傷嚴重昏迷了過去,這麽多天了,難免有些記不清楚……”李大山尷尬的笑了笑,這也稍微打散了一些周鬆對他的懷疑。


    “把衣服脫了。”周鬆摸了摸下巴,再次開口說道。


    “這?”李大山有些錯愕,他不知道周鬆為什麽要這樣做。


    “別廢話了,讓你脫你就快脫!”周鬆冷聲說道,他現在需要查看李大山身上的傷口,是不是妖獸所傷,一眼就能對的上,李大山見狀也不得不脫下了衣服,讓周鬆看清楚了他身上的傷勢和形狀。


    “還真的是妖獸所傷。”看清楚了李大山身上的傷口,周鬆也點了點頭,難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到了?李大山的確是被妖獸所傷,畢竟進山打獵的獵人也時不時會遇見這種情況。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最終,周鬆沒有多說什麽,他點了點頭,給李大山關上了門離開了自己,在離開李大山的房間之後,他心中那股不明所以的厭惡感也明明消散了。


    他坐到一個安靜的地方迎著月光,開始運轉周仁給他們的功法,這是他們每個人每天晚上都會做的,雖然境界無法快速提升,但是每天晚上運轉這種功法也能慢慢鞏固他們的修為。


    白麒麟沒有跟著他迴來,它一直是這個樣子,每天遊手好閑的,到處偷東西吃,今天晚上他跟著周山跑了,周鬆看著它跟著周山離開之後他也沒有管太多,自己一個人迴來了,所以剛剛白麒麟沒有跟著他一起去看李大山,而是將這件事忘了一個幹淨。


    在周鬆離開不久之後,李大山摸索著自己身上的傷勢,他皺了皺眉頭,有些好奇為什麽當初這麽重的傷,現在卻好得快要連傷口都看不見了?難不成這個村子之中有什麽靈藥不成?


    李大山穿上衣服,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他有些好奇這種東西是什麽然後就看見了正在月光之下修煉的周鬆,他全身上下都是金光覆蓋,無數大道符文在他身邊微微流轉!這讓李大山一下子被驚坐到了地上!這也驚醒了周鬆!


    “你過來幹什麽?”周鬆不耐煩的將他扶起。


    “我想要上個茅廁,找不到地方了……”李大山故作剛剛的搖了搖頭。


    “你走錯地方了,茅廁在那邊,你現在朝著那邊走,有一間小小的屋子就是。”周鬆說道。


    “知道了,謝謝啊。”李大山擦了擦自己頭上的冷汗,轉過身緩慢的離開了。


    周鬆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微微有些遲疑,為什麽自己每一次看見李大山都有些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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