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冷漠地看著前方的戰場,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去吧,黑色六芒星!”


    六顆黑色的能量球如流星般劃過天際,直直地飛向了魔獸大軍所在的戰場。眨眼間,它們便抵達目的地,在魔獸大軍的中央位置引發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巨大的爆炸聲震耳欲聾,伴隨著強烈的衝擊波和黑色煙霧,無數魔獸被瞬間炸得粉碎,血肉橫飛。


    看到這一幕,傑威心中暗自慶幸:“看來是夜白的魔法起效果了。”望著那些被炸飛到空中的魔獸屍體,他可以確定這場爆炸正是出自夜白的魔法。


    與此同時,他們也成功擺脫了來自其他方向的威脅,現在隻剩下星羅天地這道難關需要攻克。沙鹽要塞城牆上的叛軍已經無法對宮廷軍構成實質性的威脅。


    “繼續前進!”傑威一聲令下,率領著軍隊朝著沙鹽要塞進發。他將支援的重任交給了夜白,堅信她能夠幫助自己順利突破菲斯卡的星羅天地。


    而在遠離戰場的後方,夜白因剛剛施展出強大的魔法而耗盡了力量。誡言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關切地詢問是否需要休息一下。然而,夜白卻倔強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能停下。


    “不行,星羅天地的威脅仍然存在……”夜白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但語氣堅定。正當她準備再次行動時,誡言輕輕地拉住了她,並輕聲說道:“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在夜白的注視下,誡言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了一顆暗紅色的魔石。對於夜白來說,這顆魔石或許有些陌生,但對誡言而言,它卻是至關重要的存在。因為在這顆魔石之中,還殘留著夏雨沫的血液。這顆魔石如今已成為誡言心中對於夏雨沫最後的一絲念想。


    誡言緩緩地抬起了那隻緊握著魔石的手,眼神堅定而決絕。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前方的戰場,仿佛要透過虛空看到敵人的身影。他輕聲呢喃道:“再幫我一次吧,夏雨沫……”


    在夏雨沫死去後的漫長歲月裏,誡言曾無數次借助這顆魔石的力量。正是憑借著這顆魔石,本就魔力匱乏的誡言才得以施展出他一直無法施展的強大魔法。此刻,他再次將希望寄托於這顆魔石之上,期待能發揮出奇跡般的力量。


    隨著他的吟唱,漆黑的法陣在誡言的手中悄然浮現。黑暗的氣息在法陣中彌漫開來,那股神秘的力量也開始逐漸擴散。誡言將法陣對準了遠在沙鹽要塞城牆上的菲斯卡,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幻滅之光!”他低聲吼道。瞬間,一道黑色的光芒如閃電般疾馳而出,劃破長空,直直地朝菲斯卡飛射而去。


    誡言深知,暮明雖能消解一切魔法,卻並非無往不利。例如,範圍巨大的魔法,暮明不過是把劍,難以觸及廣闊區域。再然後,就是已通過法陣啟動的魔法,暮明同樣無法消除。星羅天地正是屬於大範圍魔法的一類,所以誡言並沒有想著用暮明消除,而選擇直接進攻發動者菲斯卡,欲從根源破除星羅天地。


    城牆之上,菲斯卡怎麽都沒有想到,竟有魔法徑直朝自己襲來。他堅信自身所在之地絕對安全,隻要宮廷軍靠近沙鹽要塞的城牆,他就可以立刻施展星羅天地,用來限製宮廷軍的前進。但這道黑色的光芒逼得菲斯卡匆忙閃避,隻能眼睜睜望著麵前的棋盤被毀壞,這也意味著星羅天地被破除了。


    “居然會選擇用這一招,看來對手可以確定是那個人了,不,也不一定。”菲斯卡堅信,艾西莉亞在十年前就已經失去音訊了,但能找到破除星羅天地的人,除了她,還真的沒有別的人可以做到了。


    誡言緊握著手中的魔石,心中暗自歎息。他明白,隨著魔石的光芒逐漸黯淡,他能夠借助其力量施展魔法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大型魔法的破解方法並不多,但這一招可以說是比較好用的了,必須將目標指向施法者,對施法者發動攻擊。星羅天地可以說是範圍最大的固有魔法了,我們唯有從施法者那裏入手。”誡言自顧自地解釋著,全然不顧及一旁夜白驚訝的表情。


    此刻的夜白已經驚呆了,她完全沒料到誡言竟會采取這樣的策略應對星羅天地。更令她震驚的是,誡言所展現出的魔法力量竟然如此驚人。然而,她並未深入思考這些魔力究竟來自何處,盡管她親眼目睹了一切,卻並未過多揣測。畢竟,她始終堅信誡言擁有著非凡的實力和獨特的能力。


    隨著星羅天地的消散,傑威敏銳地察覺到那股一直束縛著他與軍隊的力量也一同消失了。直到此時,他這才知道:誡言和夜白成功了!他們成功破除了星羅天地。


    而身處軍隊之中的羅伊同樣意想不到,敵人竟然毫無顧忌地任由夜白肆意妄為。叛軍對夜白給魔獸造成的傷害視若無睹,甚至連星羅天地都被輕而易舉地破解。然而,這一切的進展實在太過順利,讓人不禁心生疑慮。


    “看來這場戰鬥可以宣告結束了。”菲斯卡早已聽到來自沙鹽要塞城門方向傳來的巨大爆炸聲響。他深知城門已遭破壞,再無任何阻礙能夠阻擋帝國軍隊的腳步。


    “沙原軍應該是全軍覆沒了,至少結果還是好的。”菲斯卡心裏暗自想道。原本,他並沒有打算去阻止帝國奪迴沙鹽要塞,畢竟那座城市對坎特爾王國而言並不是很好拿下,但對於亞迪斯帝國很重要。他真正想要做的,是通過這場戰鬥來消耗帝國的實力。而現在看來,這個目標似乎已經實現了。


    沙原軍作為帝國最強大、最有威脅性的軍隊之一,如今已被消滅殆盡。這意味著帝國失去了一支重要的主力軍。對於坎特爾王國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此外,菲斯卡還感到輕鬆的是,在這場戰爭中,他並未損失太多。那些叛軍全都是帝國的士兵,他們與坎特爾王國毫無關係。所以,這場戰爭實際上隻是帝國內部的一場內戰罷了。


    然而,菲斯卡卻在其中扮演了一個關鍵角色——他協助叛軍抵禦了帝國的進攻。這樣一來,不僅消耗了帝國的兵力和資源,還讓坎特爾王國從中獲利。如此甚好,既打擊了敵人,又從中獲得了很多的好處。


    “菲斯卡,帝國的士兵都打過來了,現在該怎麽辦?”格雷特跑了過來,他的臉色蒼白,聲音顫抖著問道。


    菲斯卡看著眼前驚慌失措的格雷特,心中暗自歎氣。雖然格雷特是帝國人,但此刻他們共同麵臨著帝國軍隊的威脅。經過一番思考,菲斯卡還是做出了一個決定:“去伊達爾王國吧,那裏相對安全些。等局勢穩定後,我們會派人接你去坎特爾王國。”


    然而,菲斯卡內心深處卻有著另一番打算。他明白,如果將格雷特帶去坎特爾王國,帝國軍很可能會將仇恨轉向王國,甚至可能會引發戰爭,這不是菲斯卡的目的,戰爭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而讓格雷特前往伊達爾王國,則可以暫時避開帝國對於他以及坎特爾王國的仇恨,同時也能保證格雷特活著。


    “法爾普斯,你找人帶他去伊達爾王國。”菲斯卡轉頭看向一旁的法爾普斯,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法爾普斯皺起眉頭,無奈地迴答道:“我知道了,你真會麻煩人。”說完,他轉身離去,帶著格雷特一同離開了沙鹽要塞的城牆。


    “不管怎麽說,這場戰鬥都是值得的,至少,它可以讓你失去帝國對你的信任,傑威·克瓦迪亞,接下來全部交給你了,卡倫。”菲斯卡就這樣消失在了沙鹽要塞的城牆上,至少,他贏了太多,帝國的軍隊至少損失了一半,同時還失去了沙原軍這個最強的軍隊。


    來到了沙鹽要塞內,看著那一片片廢墟,傑威站在那裏,靜靜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是沙原軍,是沙原軍的士兵用生命炸開了城門。當宮廷軍迅速掌控局勢後,他們開始清理戰場並尋找幸存者。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所有叛軍的指揮官竟然全都逃脫了!


    “父親,接下來該怎麽辦?”法迦看著傑威說道


    傑威沉默片刻,然後迴答道:“繼續去查看情況吧,我還有事情需要處理。”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法迦一臉茫然地望著他的背影。但法迦知道,他想要做什麽,他決定不再打擾傑威。


    在沙鹽要塞的一個角落裏,傑威停下腳步。他的目光落在城牆的一角,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


    與此同時,在葉連成的屍體旁邊,楊毅和光寒塵默默地站在那裏,注視著這位曾經的戰友。傑威緩緩蹲下身子,輕輕地將那張照片撿起來,仔細端詳著上麵的每一張麵孔。這些都是宮廷中的老人們,如今,他們要麽都不在人世,要麽都退出了宮廷。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就這樣默默地離開,連招唿都沒有,就這樣拋下我們三個嗎……”傑威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無盡的哀傷。他的話語漸漸低沉,最終化作一聲輕歎,飄散在空中。


    周圍的氣氛變得異常凝重,三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仿佛在共同緬懷過去的歲月。他們深知,葉連成的離去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麽。這個曾經並肩作戰的夥伴,如今隻能成為迴憶。


    “大家都死了……大家都死了!”幸存下來的人中,法迦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卡蘭,然而此時的卡蘭卻陷入了癲狂狀態。卡蘭可是自己的親弟弟啊,怎麽能就這樣不管呢?法迦心中一緊,連忙想要靠近卡蘭,卻被一旁的羅伊一把拉住。


    羅伊平靜地看著法迦:“讓他靜靜吧,既然選擇了進入宮廷,就要有麵對這一切的覺悟。如果連這點痛苦都無法承受,那他就隻能選擇離開。”


    法迦眉頭緊皺,心急如焚,但他也明白羅伊說得沒錯。宮廷之路本就充滿了血腥與殘酷,若連這些都無法忍受,又怎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宮廷魔法師?更別提要在軍中立足了。想到這裏,法迦的心情愈發沉重起來。


    然而,他還是忍不住擔心起卡蘭來。這個曾經充滿自信的少年,如今卻變成了這副模樣。法迦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做錯了決定,讓卡蘭加入宮廷是不是害了他?


    “放心吧,會沒事的。”羅伊的聲音讓法迦恢複了冷靜,的確如此,他再這麽擔心都沒有用,他也沒有辦法治愈卡蘭內心的創傷,也隻有時間可以做到了。


    跟在誡言的身後,夜白進入了沙鹽要塞。一路上,她沉默不語,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不安。當看到那些戰場上的屍體時,她的臉色變得蒼白,身體微微顫抖著。這些屍體大多數都已殘缺不全,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夜白感到一股強烈的恐懼湧上心頭,她從未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死亡和血腥。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想象範圍,她開始真正意識到戰爭的殘酷性。


    隨著他們深入沙鹽要塞,景象越發淒慘。廢墟中,橫七豎八地躺著無數具屍體,有的被炮彈炸得麵目全非,有的則被刀劍砍得血肉模糊。夜白的眼睛瞪大,嘴唇發白,唿吸急促起來。她終於忍不住了,彎下腰嘔吐起來。她的精神幾乎崩潰,眼前的慘狀讓她無法承受。


    誡言沒有辦法,隻好抱著夜白,以此來安撫她的情緒,看著懷中抽泣的女孩,心疼地說道:“冷靜一點,把身體放鬆一下。”他一邊輕輕拍著夜白的後背,一邊輕聲安撫道:“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他很清楚夜白此刻的心情和狀態,她畢竟還是個女孩子,第一次經曆如此慘烈的場麵,心中難免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夜白聽到誡言的話後,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誡言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夜白抱在懷裏,試圖用這種方式給她一些溫暖和安慰。他知道夜白需要時間來平複內心的創傷,所以隻是靜靜地抱著她,任由她哭泣。


    在誡言的懷抱裏,夜白漸漸平靜下來。她太累了,這場戰鬥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精力和魔力。誡言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說道:“睡吧,等你醒來了,再好好去見證吧。”夜白微微點頭,然後緩緩閉上了雙眼,進入了夢鄉。


    在此之前,誡言從來沒有看到過夜白的這副模樣,原來夜白那看似堅強的表麵下,隱藏著如此柔軟的內心世界。誡言不禁感歎,世間之人皆有其脆弱之處,哪怕外表看起來堅如磐石,亦或冷若冰霜,內心深處也總有一處溫暖之地。


    此刻的夜白,蜷縮在誡言的懷中,安靜地沉睡著。誡言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發絲,感受著她微弱的唿吸聲,心中滿是憐惜之情。


    夜白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夢中仍被痛苦所困擾。誡言看著她,心中一陣刺痛。他決定要守護好眼前這個女孩,讓她不再受到任何傷害。


    然而,誡言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夜白的感情已經超越了普通朋友之間的界限。他隻知道,每當看到夜白受傷或者難過時,他的內心便會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保護她、照顧她。這種感覺讓誡言感到困惑,但同時也讓他無法自拔。


    夏雨沫的事情一直提醒著誡言,這讓他無法再輕易保護其他人,他不想再失去同伴了。


    誡言小心翼翼地抱起夜白,生怕驚醒了她。他邁著輕柔的步伐,緩緩走向羅伊。羅伊站在那裏,靜靜地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睡著了?”羅伊輕聲問道,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他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夜白。


    誡言點了點頭,眼中充滿了無奈和心疼。“是啊,她太累了,畢竟經曆了那麽多,需要休息一下。”無數慘烈的場麵,讓夜白的心靈逐漸崩潰了。


    羅伊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接過誡言遞過來的夜白。他小心地將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坐在她的身邊,默默地注視著她的睡臉。


    “她這些天情緒不太穩定,可能是因為看到了太多慘烈的場麵。所以,需要你好好照顧她了。”誡言低聲說道。


    “還是算了,交給你吧,這家夥對我的敵意很重呢。”羅伊也沒有辦法,明明是夜白的哥哥,卻無法輕易接近她。


    “我知道了,至少,這比清理戰場輕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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