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藿藿一臉嫌棄的看著尾巴:


    “我來說吧。”


    她迴憶道:


    “在我還小的時候,曾在羅浮的某個角落、看到奄奄一息的一團火……”


    “我一時心軟,就把它放到了我的尾巴上……”


    “等等!啊?!”


    顏歡聽到這裏,直接打斷道:


    “為什麽看到一團火,心軟了就要放在自己的尾巴上啊?”


    藿藿尷尬的解釋:


    “……就像是撿到受傷的小動物,想救起來放在腿上那種心情。”


    “結果……結果沒想到尾巴大爺竟然想吃掉我!得虧判官們及時出現,我才逃過了一劫。”


    “……啊?”尾巴大爺鄙夷的看向藿藿:


    “不過是一口塞不滿牙縫的小點心,說吃掉也顯得太用力過猛了吧?”


    藿藿不理會尾巴,自顧自的向顏歡和浮煙哭訴道:


    “我…我這些年後悔時抹下的眼淚,一定是當年做決定時腦子裏進的水……”


    浮煙津津有味的聽著,調侃道:


    “真是太有趣了,可惜啊……尾巴大爺沒能得逞。”


    “不然憑借著這小姑娘的身體,它說不定能東山再起,像燎原那般,把仙舟鬧個天翻地覆呢!”


    “所以。”顏歡看向兩隻歲陽:


    “你們是有毛病嗎?非要跟仙舟將軍幹架做什麽。”


    “有了跑路的機會,趕緊撤退找個好地方舒舒服服躺著不行嗎?”


    “對啊。”藿藿也看向尾巴和浮煙:“你們尋找將軍對決的理由……到底是什麽呀?”


    浮煙冷哼一聲:


    “理由?一定需要什麽理由嗎?”


    “嘿,如果你們想要冠冕堂皇的——仙舟將歲陽之祖囚禁在牢籠中,為仙舟提供動力,這理由夠不夠?”


    “想要簡單直白的——咱們就是想鬥一鬥將軍,看看仙舟人的斤兩!”


    浮煙憤懣道:


    “我們歲陽一族本來就是無憂無慮的生命,就因為接觸了人類,才感染上了‘人性之病’!”


    “都怪人類,擁有如此濃烈的情緒和欲望,害得我們再也迴不到過去純潔無染的心境!”


    “所以,我想要恢複自由!”


    “我想要重新去到天外!”


    浮煙看向尾巴,沉聲道:


    “所以,尾巴大爺,你不想和碎片們重聚,也不想做一輩子的尾巴,到時候……不如和我一起迴歸天外如何?”


    “嗬!”尾巴大爺不屑: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藿藿連忙對浮煙勸阻道:


    “壞家夥,你休想動什麽歪心思,尾巴大爺被十王司判官封印著,是逃不掉的……還有你,你也別想溜走。”


    “哈?我能不能走跟你有什麽關係?”


    浮煙得意的看向顏某人:


    “我跟大哥可是約好了,我幫他出力,他帶我出去……”


    “對不對呀大哥?”


    “……”


    顏某人盯著身側的眼珠子,無所謂道:


    “所以,你們可真能聊啊,桂乃芬呢?我的好家人呢?”


    “行不行啊……不行我可要自己拆了啊!”


    “咳咳,馬上、馬上!”


    浮煙連忙漂浮上前引路,不敢有絲毫怠慢:


    “都怪這個小狐狸,是她先挑起的話題!”


    藿藿:“……”


    兩人兩歲陽穿過一道道拱門,周圍的迷霧忽然愈發濃烈起來。


    一道老瘦的身影,拄著拐杖,攔在了顏歡和藿藿身前:


    “小夥子……你們知道,長樂天怎麽走嗎?”


    “長樂天……?”


    藿藿一臉懵逼,那不是得在幻境外麽。


    “老婆婆,你也是不小心踏入了這裏嗎?”


    “對……我的腳扭傷了。”


    老婆婆佝僂著背,撩起自己褲腿,露出了大片的淤青:


    “小姑娘,你可以背我嗎……”


    對於這個可憐的老太婆,藿藿頓時就同情心泛濫了,想要上前攙扶。


    可就在這時,一隻手攔住了她。


    “等會。”


    顏歡攔住藿藿,對著麵前忽然出現的老太婆詢問道:


    “我們還要找朋友,你擱這等等吧,我們出去後,會有十王司的人來接你的。”


    “這……”


    老太婆麵露為難之色:


    “不行啊,老婆子我年齡大了,我……”


    噗嗤。


    雪白的刀刃,猛地從那名詭異的老婆婆胸口中伸出。


    不知道什麽時候,顏歡已經來到那老太婆的背後了,甚至還捅了她一刀。


    “啊——!!”


    看到這一幕,藿藿驚叫一聲,連連後退:


    “顏歡先生,你……你這是做什麽?!”


    “……殺人啊。”


    將長劍抽走後,那名老婆婆猛地跪了下來,滿臉難以置信之色。


    她艱難的轉過頭,震驚道:


    “你、你……!”


    “你什麽你?”


    顏某人眯起了眼睛:


    “你丫的怎麽連血都沒有,果然不是人吧!”


    從見到這個老婆婆開始,顏歡和藿藿就看不到尾巴和浮煙了。


    這讓他開始起疑。


    “可惡……!”


    在尖銳的咆哮聲中,老婆婆化為一縷青煙,消散在了兩人麵前。


    藿藿難以置信的望著這一幕,心砰砰狂跳,對著顏歡哽咽道:


    “嗚嗚嗚嗚,顏歡先生,你……你下手也太果斷了,萬一這個老婆婆真是人該怎麽辦啊。”


    顏歡:“那我就再幫她醫。”


    藿藿:“……”


    顏歡抓著長刀,淡然道:


    “……多大點事兒啊。”


    旋即,兩人便繼續前進。


    這條路似乎很長,濃濃的迷霧,幾乎遮擋住了兩人全部的視野。


    兩米開外,根本就什麽都看不到。


    忽的,前方傳來了一個老頭子的哭泣聲。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一個老頭子佝僂著背,站在破舊的瓦房邊,獨自哭泣。


    渾濁的雙眼,也看到了兩人的到來。


    “你們……你們有看到我的老伴嗎?”


    見到這一幕,藿藿沒來由的心悸一下。


    難道說,這個老爺爺就是剛剛那位老太太的老伴?


    但……但她剛剛已經被顏歡先生殺掉了啊!


    “這……”


    就在藿藿想提醒顏歡,剛剛殺掉的老婆婆很可能真是人的時候,一聲輕響傳入她的耳畔。


    噗嗤——


    藿藿:“……”


    白花花的刀子,從老大爺的胸膛貫穿。


    隨後顏歡猛地一踢,將這老大爺踢倒在地,拔出刀來,嫌棄道:


    “呸,你老伴剛剛還想著去長樂天呢,你也去陪她算了!”


    藿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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