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我做事從來滴水不漏。”顧川淡淡道。


    顧芳瑜眨了眨眼:“真的?你能不能看著我的眼睛保證一下?”


    顧川沒看去,隻道:“如果漏了那就是意外。”


    顧芳瑜:“……所以這個死我是非送不可對吧?”


    “對也不對。”顧川搖了搖頭,還想說什麽,又覺得沒什麽必要,便說道:“你且放心,一切有我,便是信不過我,還有阿竹姑娘給你兜底。”


    顧芳瑜聞言,看了一眼旁邊抱著劍的阿竹,忽然就安心了不少。


    的確是這樣,比起顧川,她更相信這個跟啞巴也差不了多少的少女一點。


    就在兩人小聲交談的時候,另一邊位置上的孟溪山,也在與身旁的跟隨者交談著。


    “公子何故發笑?”一名身著紫色武服的青年看向孟溪山,笑著對他問道,言語中多有恭維之意。


    孟溪山拿著茶杯抿了一口,輕笑道:“我笑那喬峰是婦人之仁,行走江湖就是要心狠一些,他混跡江湖這麽多年,遭遇不知多少險阻,卻還有這般婦人之仁,往後自會釀成大禍。”


    說到這裏,他不由搖了搖頭:“不過……這是話本,又不是這大衍江湖,後麵如何全憑那寫話本之人所想而來。”


    “嗬嗬……公子說的極是。”旁人也跟著發笑認同道。


    就在這時,一聲譏諷傳入幾人耳中。


    “有些人自以為是,自己是什麽樣的人,便將天下人都想作是那般人。”


    孟溪山與幾位跟隨者神情一滯,轉過頭看去,卻見一身著錦衣的青年正斜目望著他們,眼中盡是不屑的神色。


    “小子,方才是你在說話?”那身著武服的青年皺了眉頭問道。


    錦衣少年揚了揚下巴:“除了少爺,這裏還有旁人說話嗎?”


    那青年還想說什麽,卻被孟溪山一個眼神製止,他看著那錦衣少年,也不惱怒,反而笑著問道:“不知閣下是?”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揚州夏家,夏長君是也!”夏長君不假思索的迴了一句。


    “夏長君?”孟溪山嗬嗬一笑,語氣中略有玩味兒:“還以為是江湖上的高手,原來隻是無名之輩,揚州夏家不過是一個商賈之家,那麽閣下便也是商賈之身?賤籍爾!”


    士農工商,商賈的確是賤籍,雖說這天下間不論是誰,都離不開錢財,但一般有身份的人,是不會親自下場經商的,隻有那些落魄的家族會想著走商賈一道。


    於夏長君而言,這也是一直以來的硬傷,在揚州倒是沒人敢這麽說,江湖上也沒有人會在意身份,主要是孟溪山那“賤籍”二字,著實有些刺耳。


    夏長君當即便惱怒,頓時拍案而起:“你又是什麽東西?”


    見他發怒,孟溪山麵露微笑,也不作答。


    但他不說,自會有旁人替他開口,那武服青年便是一聲冷笑道:“這位你都不認識?真是孤陋寡聞,可曾聽聞龍虎榜第七,大衍文武全才的孟溪山孟公子?”


    聽著旁人的話,孟溪山臉上的笑容更盛。


    裝逼這種事情,自己裝出來的,自然是沒有旁人幫著裝出來的效果更好。


    便是這一通介紹之後,茶樓內便有不少的客人投來目光,皆是驚訝、欽佩的神色。


    他很受用,這就是名聲帶來的好處,走到哪兒都能收獲旁人的仰慕。


    夏長君自然也是知道此人的,隻是現今自己卻不能輸了氣勢,當即便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萬年老二,急著要去司州皇城受辱的孟溪山啊?”


    “怎麽,孟公子不是要去皇城找顧公子討教嗎?如今怎的來了無定城?莫不是怕到了皇城會被顧公子羞辱,所以怕了不敢去了?”


    他也是個腹黑的,一語便擊中了孟溪山最為脆弱之處,讓他臉色當即便陰沉下來。


    “你說什麽?!”


    孟溪山還沒有急,便有人替他急了,那紫色武服的青年站起身來,怒視著夏長君道:“孟公子是受我雷氏武館邀請而來,他這般文武雙全之人,又怎會怕顧川?若真是如此,孟公子也不會不遠千裏趕去皇城!”


    顧川本來還想著幫夏長君化解一下,沒想到這小子還能應付,便按下了出手的心思,專心看起戲來。


    “他為何來無定城關我屁事?”


    夏長君懶得和他們繼續說,冷笑道:“便說方才他說的話,什麽叫喬峰是婦人之仁,你卻不知那是俠義心腸,真正的大俠就該是這樣的,倘若見人就殺,那與邪道中人有何區別?”


    “你……”


    那雷氏武館的弟子還想爭辯,卻被孟溪山抬手攔下。


    他緩緩起身,麵無表情道:“不過是個毛頭小子,什麽都不懂,與他爭辯有什麽意義?這話本著實一般,此前還一直聽人說是什麽絕世之作,如今看來卻也隻是徒有虛名罷了。”


    “我們走吧。”


    話音落下,他又看向夏長君,深深的盯著他:“揚州夏家?商賈的嘴皮子果然利索,隻是行走江湖,還是少些鋒芒的好,免得給自己招來麻煩。”


    夏長君雙手交叉胸前,咧嘴一笑:“這話應當說給孟公子自己才對。”


    孟溪山沒有再說話,轉身就走。


    卻在這時,迎麵走來一個扛著大刀的身影,與他交錯而過,孟溪山眼中閃過一絲狐疑,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但又沒有察覺到具體什麽地方不對勁。


    “公子,怎麽了?”旁人見他愣神片刻,不由的問道。


    孟溪山微微搖頭:“沒什麽,我們走吧。”


    一行人出了茶館,直向著雷氏武館走去,便走了一段路後,孟溪山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伸手一摸腰間,目光驟然一凝,轉身看向那茶樓,道:“方才從我身邊走過去那人,是個小偷,他把我的錢偷走了!”


    “什麽?!”那雷氏武館的弟子聞言,滿目驚詫,但緊接著又怒道:“好好好,敢在無定城行此等齷齪之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真當我雷氏武館好欺不成!”


    “孟公子,我這就派人去……”


    他話還沒說完,一陣風便吹過,孟溪山已然奔襲而出,聲音跟著傳來。


    “不用了,行走江湖這麽久,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偷到本公子身上來,本公子會讓他知道,有些人的東西不是那麽好拿的!”


    孟溪山覺得自己的名頭還是很管用的,江湖上不少惡人都對他很忌憚,碰到了轉身就會跑的那種。


    所以,會被偷了錢財,也是讓他有些意外,甚至起了一絲興趣。


    能夠在他眼皮子底下偷走錢財,這偷盜的手法已然出神入化。


    怕那小賊跑了,孟溪山第一時間就趕迴了茶樓,目光四下搜尋,忽的鎖定在了中間位置的一道身影上麵,眼神一下就愣住了。


    卻見剛才偷了錢的那人,正不偏不倚的坐在位置上,還有閑心品茶聽書,一點也沒有盜賊的模樣。


    居然沒走……孟溪山唇角微揚,緩緩朝著那人走了過去,他自然不會懷疑是自己感覺錯了,那錢財定然是眼前這人拿走的,不可能有別人。


    奇怪的是,這人既然偷了錢財,卻沒有選擇第一時間逃走,反倒是依舊留在此處,莫非是對自己的偷盜手段足夠自信,覺得他發現不了嗎?


    啪一聲響起,台上的說書人一敲醒木,娓娓道來:


    “蕭峰這眼神,簡直是洞若觀火,他一看,哎呀,這條綠火可不是去燒阿紫的小身板的! 反而呢,就聽到“嗤嗤”幾聲輕響,你猜怎麽著?


    阿紫兩手輕輕一掰,嘿,那鐵銬就像被法術碰過一樣,從中間斷開了! 但是,兩個鐵圈還是乖乖地套在她手上。


    然後啊,那綠火“嗖”地一下縮迴去,又“嗖”地一下射出來,這次目標是阿紫腳上的鐵鐐!”


    “好!”


    顧芳瑜跟著人群叫一聲好,隨手端起茶抿了一口,正要放下茶杯,目光卻是挪向一旁,隻見一襲青衣的孟溪山正朝自己走來。


    她小拇指微微一顫,麵不改色的將目光落在台上,手輕輕將茶杯放下。


    孟溪山還是過來了,他與一旁的客人說了幾句,而後放下一錠銀子,那客人便笑嗬嗬的讓出了位置,拿著銀子走了。


    “兄台很缺錢嗎?”孟溪山瞥了一眼顧芳瑜,也看向台上的說書先生,悠悠道:“不問自取即為偷,兄台有沒有覺得這錢在手裏有些燙手?”


    “你在說什麽?老子怎麽聽不懂?”顧芳瑜一副自己聽不明白的模樣,蹙眉望向他:“怎麽,你丟了錢財找到老子頭上了?”


    “嗬嗬……是不是兄台偷的不重要。”孟溪山搖了搖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道:“重要的是兄台為何偷了東西後又不逃走?”


    砰!


    顧芳瑜拍案而起,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手已經握住背後大刀的刀柄:“小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你說我拿了你的錢財,有什麽證據嗎?”


    話音未落,她便冷笑著道:“還有,老子可是秦緋煙,你當自己是多有錢,才會覺得老子偷了你的錢!”


    秦緋煙?


    聽到這個名字,孟溪山目光微凝,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眼前的顧芳瑜,不確定的道:“你說你叫秦緋煙?美人榜上第三的秦寨主?”


    “怎麽?不像嗎?”顧芳瑜瞪眼道。


    “嗬嗬’……哈哈哈!”孟溪山忽然大笑起來,良久才道:“原來是女扮男裝的黃毛丫頭,我當是什麽人物。”


    “那位秦寨主可是美人榜第三位,整個大衍也沒有幾個美人比她更好看,可是你?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和她有何相似之處!”


    雖然孟溪山對於風雲榜的排名並不認可,但那是對於他自己而言,於他人而言,榜單上的人排名都很真實。


    譬如天下第一宗的道宗,對於將這個勢力排在第一大勢力的位置,並沒有人有意見。


    畢竟,道宗之人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就算是有人質疑也沒有人找得到。


    再加上往些年的道宗行走,的確都很強大,天賦超群,這第一的名頭也算是實至名歸了。


    還有這天下美人榜,第一位乃是那位馳騁疆場的鬼麵將軍蒼舒月,早前便有人傳出消息來,摘了麵具的蒼舒月便是人間絕色。


    秦緋煙在第三位,就算是比不了天下第一,但肯定也是世間少有的美人。


    再看顧芳瑜這身打扮,粗布麻衣就算了,闊刀也能理解,可是你臉上那道疤是怎麽迴事?


    這樣的人,也敢自稱天下第三美人嗎?


    “不相似就不相似,老子的事情要你管嗎?”顧芳瑜冷哼道,才不在乎這勞什子榜單排名。


    她現在就想快點完成顧川交代的任務,這蠢貨磨磨唧唧的幹什麽呢,怎麽還不動手?


    “確實不關我事,但你拿了我的錢,就必須要付出代價!”孟溪山笑的格外淡然,語氣中卻是暗藏鋒芒。


    噌的一聲,闊刀出鞘的聲音響起,顧芳瑜手持大刀,看著麵前的孟溪山,冷冷道:“那不知孟公子,想要如何讓我付出代價?”


    孟溪山不作答,隻見他從腰間拿起一把垂掛的紙扇,唰的一下在手中散開,又對顧芳瑜扇了下去。


    唿~內力裹挾著罡風吹落,直奔她而去。


    “哼,還學人扇扇子,你扇的明白嗎!”看到他這使扇子的動作,顧芳瑜腦海中頓時就浮現出某個臭書生的身影。


    學人精,學誰不好,偏偏學那臭書生扇扇子!


    一咬牙,她揮舞手中的闊刀,將襲來的罡風盡數擋了下來,旋即手腕一轉,又朝孟溪山劈去!


    砰!


    霎時間,放茶杯和零嘴兒的桌子,一下就四分五裂,孟溪山大喝一聲:“店家,這桌子值多少銀子,我都賠了!”


    話音未落,他便手持折扇欺身上前,衝顧芳瑜殺了過去,手中的折扇隻是輕輕一扇,就有罡風吹起,刮得人臉龐生疼。


    若不是顧芳瑜已經今非昔比,還和之前一樣依舊是後天境的實力,隻怕這罡風她都扛不住。


    但現在不一樣,她隻覺得自己體內擁有一股十分強大的內炁,這內炁強大到給她一種誰都能打的錯覺。


    是以,即便孟溪山襲來,顧芳瑜也沒有選擇後退,反倒是揮舞著手中大刀迎上前去!


    “既然孟公子這麽大方,那不妨將自己的命也賠了吧,你打擾老子聽書的賬也要算算!”


    “哼,不自量力!”孟溪山冷哼一聲,手中扇子合上,以此代劍對上那闊刀。


    他自恃有先天境巔峰的實力,眼前這人既然行小偷小摸的勾當,那實力定然不強,不然又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


    還有,觀其招式,也是破綻百出,看著連先天境的實力都沒有,這樣的對手,甚至不值得他拔劍。


    刹那間,刀與折扇相碰。


    但聽“噗”的一聲,孟溪山手中裹挾了內力的折扇當即被斬的粉碎!


    上一刻還雲淡風輕,自以為掌控一切的孟公子,臉色當即就變了,見刀鋒銳勢不減的朝自己劈來,他第一時間選擇了側身躲避。


    砰!


    闊刀沉沉劈在了地上,顧芳瑜麵色一喜,心頭卻是有些吃驚:這臭書生到底給自己傳的什麽內力,怎麽如此可怕?


    “你放心,我給你一樣東西,保準叫你能和他打個平手,定然會安然無恙的……”


    她腦海中不由想起了方才顧川對自己說的話,如今卻是證明,他的確沒有在吹牛!


    乖乖,後天境逆戰先天境巔峰?這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顧芳瑜忽的戰意盎然,她抬頭看向孟溪山,眼中盡是躍躍欲試的神色。


    “你在發什麽呆?看老子的刀!”譏笑一句,她再次提刀殺去!


    孟溪山已然迴過神來,眉眼中格外凝重:“原來還有些本事,倒是我大意了,很好,你值得死在本公子劍下!”


    噌!他陡然拔出腰間長劍,那劍身是如墨一般的黑色,在陽光下閃爍著寒芒。


    劍身揮舞間,一股銀白之氣縈繞鋒刃之上,這是炁的加持。


    兩人就此戰作一團,孟溪山的劍法高超,招式比之顧芳瑜要精妙的多,但耐不住一力破萬法。


    顧芳瑜也知道自己的弱點,幹脆就把大刀掄圓了劈,叫孟溪山近不得身。


    早在兩人打起來的時候,茶樓內不管是聽書得客人還是台上說書的老先生,全都一溜煙的跑了。


    江湖比鬥,這在尚武成風的無定城內實在太過常見,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時候千萬不要想著湊熱鬧觀戰,要是被波及到,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整個茶樓都空曠下來,隻是在不遠處,卻有幾人還沒有離開,仍留在原處坐著觀戰。


    “嘶~古兄,你這個小兄弟什麽來頭,竟然還有這樣的實力?”夏長君看著和孟溪山打的有來有迴的顧芳瑜,不由瞪大了雙眼,有些難以置信道。


    孟溪山是什麽人?才子榜第二,龍虎榜第七的先天境巔峰高手啊!


    聽說他曾力戰兩名先天境巔峰,還勝了,可見他在先天境巔峰裏也是極強的。


    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被顧川不知道從哪兒收來的一個小弟,打成了平手?


    “這江湖上的天才如過江之鯽,即便是風雲榜也沒有囊括所有人,某個角落裏蹦出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高手也很正常嘛。”顧川看著兩人打的你來我往,倏然笑道。


    “古兄說的極是。”夏長君認同的點了點頭,目光卻是被這戰鬥吸引,聚精會神的好似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場中,孟溪山越打便越是心驚,這人招式爛的跟剛學武的三歲孩童一樣,內炁卻是比他這龍虎榜第七的先天巔峰還恐怖。


    這樣矛盾的現象,是怎麽出現的,難道這人平時隻練心法不練外功嗎?


    砰!


    又是一刀劈來,將孟溪山打的後退幾步,顧芳瑜想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奮力一刀斬去,邊笑道:“隻會躲避的鼠輩,老子不跟你玩了,走了!”


    她轉身就跑,到了一處院牆邊便一躍而起,直接越過高牆落在了街道上,一溜煙鑽進人群中消失不見。


    孟溪山手有些抖,他低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虎口已經生疼,有要裂開的趨勢。


    “這心法……有些意思……”孟溪山眸光深邃,口中低聲呢喃一句,旋即腳尖輕點地麵,整個人當即便飛身而起,硬生生橫跨數十米飛出了茶樓的院牆,向逃走的顧芳瑜追了去。


    方才那一擊,他已經看出來顧芳瑜已經快要到極限了,再打下去,她的內力定然要消耗一空。


    沒了這唯一的依仗,顧芳瑜絕對不是孟溪山的對手。


    直到他們都已經離開了,顧川這才緩緩起身,將一錠銀子拍在了桌上,接著對夏長君道:“夏兄,這書是聽不成了,你先迴客棧吧,我待會兒再在城中逛逛。”


    夏長君從兩人離去的方向收迴目光,瞥了一眼顧川放在桌上讀完銀子,有些不解的道:“古兄,你怎麽給這麽多錢?”


    顧川微微一笑,道:“剛才那孟溪山揚言要賠付這茶樓中被破壞的桌椅,現在看來他是拿不迴自己的錢袋子了,可不能叫店家白白受了損失。”


    “他拿不迴錢,跟咱們有什麽關係?這店家的損失是他造成的,又不是咱們造成的。”


    “自然是有關係的,因為這錢最終會落在我手裏。”


    夏長君:“?”


    “什麽……什麽意思?古兄,我怎麽沒有聽明白呢,快被繞暈了,什麽叫這個錢會落在你手裏?”少年一臉的疑惑和茫然。


    顧川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什麽,走吧,我們迴去了。”


    他當然不會迴客棧,也不是在城中閑逛,等和夏長君分別之後,顧川就領著阿竹朝城外走去。


    這是早就計劃好的,他渡給顧芳瑜的那兩縷紫氣支撐不了多久,在茶樓裏打上一陣就消耗的差不多了,再繼續下去就隻能落敗。


    顧芳瑜可以落敗,但不能在城內,所以她會打一半就跑路,孟溪山定然會追出去。


    “哪裏走!”


    無定城外,一處鬆樹林中,顧芳瑜扛著大刀跑的氣喘籲籲,身後一道身影如同一陣風般奔襲而來,眨眼間就已經到了近前。


    “看刀!”


    顧芳瑜陡然停下腳步,轉過身雙手持刀,一刀就朝近身的孟溪山劈去。


    孟溪山抬劍一擋,一股巨力襲來,卻是早有準備,借著這力道往後滑出好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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