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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邊。


    方休白在囚車從牢獄裏行駛出來的時候,就離開了現場,去進行他的計劃。


    皇宮救許寸草。


    他隻需要按照計劃,到皇宮城牆的某處去等待,自會有人接應他的。


    而接應的人,是七皇子燕山月安排好的。


    方休白馬不停蹄,快速趕過去,他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


    自來到都城,他倒是逛了許久內城外城,但皇城的確不了解,且裏麵規矩森嚴,真讓他闖進去,無異於自找死路。


    還有一點,雖然皇帝去監斬了,但皇宮裏定不缺強者守護。


    他來到約定好的地點,靜心等候,沒有多久,來了一個穿蟒袍的太監。


    這在皇宮裏的地位很高。


    方休白咂咂舌,不由感歎,七皇子竟有如此手段,安插眼線到了這種地步。


    來的太監叫李公公。


    和方休白打了一個招唿,便遞給他一身灰色太監袍子,讓他更換上。


    換衣同時,李公公便叮囑一些規矩。


    等一切準備好之後,李公公便帶著方休白往皇宮裏走。


    進入皇宮,必然要過城門,等待侍衛的檢查。


    李公公直接掏出一塊牌子,給侍衛看。


    侍衛瞅了方休白幾眼,問道:“看著年紀不小了,李公公怎麽還想著帶進宮裏。”


    李公公哀歎了一句,道:“雜家也不想,還不是小東西不爭氣,家裏混的不好,父母還死了,沒什麽一技之長,萬幸這小東西是個癡情種,有錢的時候在外麵花天酒地,不知道弄大了多少姑娘的肚子,小畜生也有了,也不怕斷後,就進宮來吧,起碼能吃飽穿暖。”


    方休白:“……”


    身世需要編排的這麽慘嗎?


    說完,李公公還暗暗的從袖子裏遞了什麽東西。


    “嘿嘿。”那侍衛掂量了一下,笑了笑,道:“還是李公公大方,關鍵人還親切,既然您都說那麽明白了,而且親戚送入宮一事,也提前打過招唿,那就沒什麽問題。”


    就這麽,方休白就跟著李公公進了皇宮。


    進宮後,他按照吩咐,低垂著腦袋默默跟在身後行走。


    一路上,倒也算是暢通無阻。


    除了路上時不時遇到會給李公公行禮鞠躬的太監宮女之外,其他完美。


    等到了一座宮殿之前,李公公停下腳步,瞅了眼四周無人,便道:“許書生,雜家隻能送你到這了,具體許姑娘被關押在哪裏,雜家也不知道,隻知道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這周遭的宮殿院落當中,還需要你自己尋找。”


    方休白拱手行禮:“多謝李公公。”


    李公公擺擺手,把一塊牌子遞給方休白道:“拿著這玩意,遇到有人懷疑或者盤查,拿出來給人看,就說自己奉了命令,其餘不便透露。”


    方休白結果,看了看,是塊雕龍的牌子。


    “雜家祝你早點找到許姑娘。至於找到許姑娘後,您就往東北角去,那邊有一座宮殿,是傳說中的冷宮。裏麵有大石塊蓋著一口井,裏麵是陰水,別擔心,跳下去,沉到底,右麵有塊石壁,有開關,按了後,能直接通往到皇宮之外。”


    李公公仔細囑咐。


    方休白反倒一臉迷糊,“那我們為何不從那裏進出呢?還扮成這個樣子?”


    他都已經犧牲的父母雙亡,外麵有了無數個孩子了。


    “那裏隻能出,不能進,還隻有一次。”


    李公公也沒有解釋為什麽隻能一次,而是有些悵惘的看了一眼周遭的宮殿。


    “您去找許姑娘,雜家也要走了,幾十年在這裏,還真是舍不得呢,可惜呀,人老了,一把老骨頭,也是惜命的。”


    誰也不知道方休白在皇宮裏會怎麽樣,所以李公公領了他進來之後,自己就要早點離開這裏。


    方休白再次感謝了一番,沒有再廢話,一頭紮進了金碧輝煌的宮殿群當中,尋找起來。


    他盡量的小心,但還好,這周遭的宮殿似乎沒有什麽人居住。


    但有看守的侍衛,他仔細觀察了一下,修為境界要比其他地方的高出兩三個層次。


    沒準真的在這裏。


    方休白有了信心,到處尋來尋去,闖入各個房間。


    但都沒有找到。


    不禁犯起了嘀咕,難道不在這裏?


    “應該在這裏,不然守衛情況不對。”


    “而且七皇子應該不會騙他。”


    “應該是,不會在明麵上,畢竟許寸草是皇帝最為在乎的爐鼎,這要是隨便能找到,豈不是完了。”


    方休白沉下心。


    他在想辦法。


    可皇宮如此之大,就算縮小到了這一片宮殿區域,也不是他一個人能找過來的。


    如果真是藏到了什麽密室裏麵的話,那他更沒有辦法找了。


    要怎麽辦呢?


    想了一會兒,方休白突然靈光乍現。


    他有辦法了。


    雖然自己靈魂是穿越過來的,但是肉體血脈還是許從雲,就和許寸草有聯係。


    他隻要通過血脈,便可尋找到許寸草。


    方休白快速疊了一個紙人,咬破手指,書寫出許寸草的生辰八字。


    “去找!”


    紙人飄飄落地,在原地左三圈右三圈,就像是一個指路的羅盤一樣。


    轉了一會兒,紙人終於停下來,仿佛找到了路。


    它開始行動。


    方休白就小心的跟著。


    時不時還需要製止一下紙人,因為周遭有侍衛巡邏。


    來來迴迴,走了半天,紙人都圍繞一個方向轉。


    而這塊區域,前前後後,正好有八個侍衛在守衛。


    幾乎是無死角的狀態。


    但這並不是大事。


    他掏出隱身符,給紙人來了一張,給自己來了一張。


    紙人落地,虎虎生風的跑起來,方休白趕忙跟上,嚇壞他了。


    心裏暗叫,“祖宗呀,慢點,不知道你自己也是個紙片嗎?你要把符咒甩下去,我指定沒事,但你完蛋了。”


    幸好紙人跑的雖快,隱身符沒掉。


    方休白已經到了大乘期一層的修為,周遭侍衛,最強的也才化神期巔峰,隱身符雖然是小東西,但在境界的壓製下,提供的效用很高。


    紙人進了某個房間裏。


    方休白也跟著進去了。


    然後紙人在房間裏開始轉圈圈,似乎找不到地方了。


    方休白思索了下,就把紙人法術消除掉。


    許寸草就在這。


    正因為在這,到處都是她的氣息,所以在看不到人的情況下,紙人迷了路。


    方休白隻能自己倒騰。


    找來找去。


    這時,他突然看到一幅畫。


    這幅畫很奇怪,上麵畫的不是什麽山水花草之類的東西,而是一間宮殿樣式的房子。


    誰會掛這種畫呢?


    好奇心驅使著方休白走過去。


    他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畫卷,隻感覺到材質非常的特殊。


    根本不是紙張,或者帛一類的。


    而是有點像人皮。


    方休白手指往畫上麵輕輕的一點,隻感覺到靈氣波紋陣陣蕩漾起來。


    一層接著一層。


    這時,他的手指往波紋裏進去了半截,但他還沒來得及有其他反應的時候,手指又被彈了出來。


    方休白盯著手指,喜上眉梢。


    他很確信一件事情,這畫卷絕對有問題,而且是可以容納人的,指不定許寸草就在裏麵。


    但他如何進去呢?


    還沒來得及想,他就聽到了腳步聲響起。


    外麵的侍衛往這來了。


    什麽情況?


    他就因為觸碰畫卷就被發現了嗎?


    剛才沒有產生什麽動靜呀?


    他來不及思考這麽多,第一時間隱身好,直接翻到了房梁之上。


    這時,侍衛已經到了門外。


    他們並沒有推門進來,而是敲門。


    “許姑娘?”


    嗯?


    許寸草真在這。


    畫卷波動了一下,產生旋渦,就見一個眉目清秀的宮裝姑娘,出現在了房間。


    隻一眼,方休白就感覺到心髒悸動了一下。


    當然,絕對不是什麽一見鍾情。


    咱這是正經的。


    是來自血脈上的親情連接。


    許寸草似乎也覺察到了那份悸動,不自覺地在房間裏環視了一圈。


    “許姑娘?”


    門外又響起了侍衛的聲音。


    “請進。”


    許寸草的聲音和銅鈴一樣脆生生的,好聽極了。


    侍衛們推門而進,給她行禮。


    這是皇帝吩咐的,對她許姑娘不能失禮。


    要不然,在他們眼中,不至於這麽顧及一個注定要死的人。


    “方才令牌亮了一下,屬下就知道是許姑娘出來了,您是在裏麵又悶了打算出來散散心嗎?”


    才沒有。


    別胡說。


    她隻想修煉。


    明明是剛才,她感應到有人想要闖入畫卷,而且聽到了侍衛的聲音,才出來的。


    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鬼使神差的,她開口:“是的,想出去看看呢。”


    侍衛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直接道:“要委屈下許姑娘了,陛下吩咐,今日不準許你外出。”


    “哦。”


    許寸草沒有問什麽。


    得不到答案的。


    這裏就是這樣。


    但她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於是滿懷遺憾的道:“禦花園的桂花、茶花、月季、海棠等等,都已經開花了吧,可惜了,今天不能看到。”


    她歎了口氣,又道:“那我在這房間裏待一會總可以吧,也算透氣了。”


    “沒問題。”


    侍衛答應下來,又道:“那您有事請吩咐我等。”


    說完,侍衛們便退了出去,留下許寸草一個人。


    她睜著大眼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想把那絲古怪感的源頭找出來。


    趴在房梁之上的方休白盯著許寸草既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心裏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覺。


    這是許從雲的妹妹,也是他的妹妹。


    許寸草一直在外漂泊,還被皇帝當爐鼎給抓來了。


    這日子,比遇到薛新柔的許書生苦了不知道多少。


    他收起情緒,不打算繼續耽誤時間。


    他稍微製造了一點靈氣波動,讓許寸草覺察到自己,省的他突然出現,會驚嚇到她。


    許寸草果然抬起頭,滿是警惕的查看。


    方休白直接將隱身符揭了下來。


    隻見許寸草瞳孔放大,一張小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她狠狠地閉了閉眼睛,又狠狠的張開。


    還在。


    他還在。


    許寸草想開口喊人,但張到一半,立馬又閉緊了。


    不能喊。


    她招了招手,指了指畫卷。


    方休白明白了,從房梁上跳下來。


    許寸草一把抓住他,心念一動,隻覺自己和畫卷產生了某些聯係。


    他也的感覺到了妹妹的氣息。


    也修煉了。


    而且實力很高。


    她是怎麽做到的?


    眼前一花,隨即恢複,兩人便出現在了畫卷當中。


    就是一個正常的宮殿房間,唯一不正常的就是這裏的靈氣非常濃鬱,而且有很多對修煉有幫助的天材地寶。


    許寸草一頭就紮進了方休白的懷抱裏。


    “哥哥,哥哥。”


    “是哥哥,哥哥你來了。”


    聲音很大,完全失去了理智的那種喊叫,刺激的方休白耳膜都快炸裂了。


    他最擔心的是……


    確信外麵不會聽到嗎?


    應該不會,要不然許寸草也不會這麽失態。


    方休白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重重的點頭,嗯了一聲,“哥哥來接你了。”


    而外麵的侍衛首領,盯著眼前忽閃忽閃的牌子,很是奇怪。


    與同伴看了之後,一同迴到門外,感知了下的,裏麵已經沒人了。


    這證明許姑娘迴了畫卷裏。


    那為什麽會反應這麽強烈呢?


    有個同伴道:“八成是不能出去,心裏煩悶,所以發泄一下吧。”


    “我覺得也是,雖然修煉是好的,但困在那一個地方,每時每刻修煉,誰能受得了,反正我是受不了。”


    “罷了罷了,隻要我們看好了人就行,今天聖上外出問斬宣王,囑咐咱們一定要看好許姑娘,還是先管完成任務再說吧。”


    “真是可惜了,宣王爺砍頭,哎,我還最佩服他呢,但還是……”


    幾個人一同對視,道了一句:“但還是抵不過陛下給的多呀。”


    畫卷當中,uu看書 uukashu許寸草驚喜的又蹦又跳,還一直摸方休白。


    “哥哥,是哥哥,是真的哥哥。”


    “我的哥哥來了,我終於見到了。”


    高興了一陣,不由淚水流了出來。


    方休白看的心疼,幫她擦幹淚水道:“妹妹,是哥哥,辛苦你了,被困了這麽久,是哥哥對不起你,以後不會了。”


    提到這,許寸草像是反應過來的,猛地看向方休白。


    “哥哥,你是怎麽進來的?”


    她想到外麵侍衛不知道,也不見皇帝。


    “是不是皇帝沒有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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