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白看著小狐狸和青年,算是明白兩人的恩怨。


    小狐狸之所以能人化狐妖,一舉成為青丘公主,是關乎到青年生死的。


    兩者取其一,放棄了青年。


    小狐狸臉被青年一頓言語搶白氣的是滿臉通紅,團團轉圈,不知如何反駁是好。


    “看著還要爭辯。”方休白看著兩人,沉沉想著,順手就掏出了玉仙劍,“沒有時間給你們爭論。”


    信手一揮玉仙劍,隻見水流形成的青年軀體驟然爆開,化作水花四濺消散。


    小狐狸瞪圓了眼,看著雲淡風輕的方休白竟被堵住似的,“你、你做什麽?”


    玉仙劍一收,方休白淡然迴答:“懶得聽他廢話。”


    小狐狸翻白眼,“可我們並不能解開囚牢。”


    方休白半眯著眼睛,盯著大殿中央重新緩緩聚集起來的水流,冷聲道:“他能出來好言好語告知這些,必定圖謀著什麽,指不定……”


    方休白一頓,“指不定和你有關。”


    小狐狸一下子噎住,臉更紅了,良久才低低的道了一聲,“為了救族人,救父母,我……”


    後麵聲音幾近消散,聽的並不真切。


    此時,大殿中央青年身影又重新聚集起來,他並未生氣,反倒有些欣賞,“你說的沒錯,陸漁,你願意救他們嗎?”


    “不願意。”方休白代替迴答,玉仙劍又抽了出來。


    “閉嘴!”青年臉上浮出怒意,狠狠瞪了方休白兩眼,又對小狐狸道:“當年,我本是族中天才,因承擔一族之命,身體逐漸崩潰,形成你軀體的胚子本該是為我準備的,就因為你,我才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徹底崩潰,若不是偶然尋得這處詭異之地,早就魂飛魄散了。”


    小狐狸一屁股坐在地上,麵色變了又變,不知如何反駁。


    方休白看著她笑了笑,走上前一攤手,道:“那怪不得陸漁,你承擔不住青丘一族的命運,這是你的問題。至於陸漁出現,選擇了她,更是你的問題,還比不過一個人族姑娘,陸漁反倒是人化狐妖,被牽涉其中。”


    “強詞奪理!胡說八道!”青年氣的麵色青白,指著方休白發抖,“若不是她出現,奪了為我準備好的重塑身體的胚胎,我豈能是如今這幅模樣。”


    方休白笑了笑:“她身體可是女的。”


    “呸!”青年罵道:“你懂個屁!隻是胚胎,入主靈魂後會自行孕育生長,也會決定性別的。”


    方休白道:“那又如何?該是她的,不該是你的。她隻是個孩子,無能做出任何選擇。”


    頓了頓,他接著道,話語裏帶了諷刺:“再說了,你確信所謂的胚胎接受你的靈魂不會再次崩潰嗎?”


    這話似乎戳到了青年的痛點,滿目的怒火。


    周身化出無數的水槍,朝著方休白激射。


    “砰砰砰。”


    方休白身前陡然出現一道屏障,把攻擊全攔住。


    方休白凝神盯著水柱形成的青年,盯著這一道道攻擊而來的水槍,陷入沉思。


    “他似乎受到些限製,實力有限,這些水槍看著駭人,實際威力一般。”


    隨著青年的怒火攻擊,能明顯感覺到,水柱身體和周遭黑水的聯動越發密切,就像是從周遭抽水不停的穩固身形。


    “這是什麽情況?”方休白心裏倍感疑惑,他餘光看了一下囚牢,眼睛微微一亮,覺察到了什麽,“這囚牢與生命結合的陣法不一般,這青年明顯不是真身在此,莫非他正躲藏在什麽地方維持陣法,為的就是困住青丘狐妖一族?”


    “很有可能,照蛇姬所說,十分不相信蒼雲山內一些妖族會如此輕易落在黑甲軍的手中,怕就是此人的問題呀。”


    “不過,隻是為了困住青丘一族,要長久維持陣法存在,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這些青丘一族都陷入昏迷當中,抓住後是可以封閉其靈脈的。”


    方休白想了又想。


    他算是明白了,若是能找到這青年的真身所在,囚牢的問題應當會迎刃而解。


    方休白餘光掃視周遭,仔細觀察琢磨青年的藏身之地。


    這時,小狐狸跳起來,呲著牙,惡狠狠道:“那你想要我怎樣,才能放了青丘一族?”


    青年眼中閃過貪婪,“當然是把我的軀體還給我!”


    方休白:“……”這家夥不會有什麽變態的愛好吧。


    “軀體已經融入小狐狸靈魂,且是女性身體,你還願意得到。”小狐狸也是不可置信。


    “不!”青年狀若瘋狂道:“我已經不需要了,但是我的就是我的,拿了就要給我還迴來!我不能用了,就給我毀掉!”


    隨著青年怒火噴薄,他水柱形成的身體陡然暴漲了好幾倍,居高臨下,周身繚繞可怖的黑紅氣息,宛如魔神,“陸漁,你自毀了軀體,我就放過青丘一族,否則他們永生永世會被困在此處,飽受折磨而死。”


    小狐狸怔楞住,看了看自己,有點不知所措。


    但很快,眼裏就有了一抹決然。


    她自幼便不幸,陸家全族上吊自殺,隻剩下個姐姐,如今還未能將之複活。


    她有幸,得遇到青丘狐族,莫名成了狐狸。


    狐狸父母尤其疼愛她,捧她為明珠,細心照顧,她享受到了父母的疼愛。


    如今,青丘一族淪落至此。


    且緣由因她而起。


    確實如他所說,若不是我的出現,因人化妖,占據了軀體胚胎,他也不會身體崩潰,最終死掉。


    “隻是、隻是……”小狐狸喃喃道:“姐姐還沒複活,我……”


    小狐狸看了一眼方休白,眼中決然之色更盛,“師傅肯定可以複活姐姐的。要能救青丘一族,我死又如何……”


    小狐狸盯著青年,冷冷道:“你確信,我自毀軀體,你會放過青丘一族?”


    “當然。”青年陰森的笑了笑。


    小狐狸明顯有些猶豫,道:“那你先放了他們,我立馬自毀軀體。”


    “嗬嗬。”青年冷笑:“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方休白走過去,手指按壓在小狐狸的腦袋上,輕輕道:“別亂想,有師傅在,一定能救出你族人。”


    他原本沒有什麽把握,但隨著青年身形暴漲,一次性調動過多力量,他捉到了些蛛絲馬跡。


    方休白阻止小狐狸想要自毀,嘲諷青年:“還真是個無能無用之人,欺負個小姑娘還得威脅逼迫。”


    “你說誰無能無用!”青年再次暴怒,手裏形成一道黑色巨型長槍,筆直的朝方休白投擲。


    方休白飛起用劍抵擋,水花四濺。


    “開!”


    一聲怒喝,玉仙劍將黑色水槍劈成兩半。


    但頭頂又是一道黑色水槍襲來。


    方休白再次揮劍破開。


    青年嘴角始終凝著冷意,大量的黑水被調動,周遭並不平靜,水流翻滾震動,如浪潮,一連幾道黑色水槍形成,朝方休白刺去。


    方休白揮斬出幾道劍氣,與黑色水槍兩相抵抗,皆消散如煙。


    “趕緊滾開!”青年高高在上,滿是不屑,“還以為你多厲害,不過五成力道,就抵擋的如此費力了。”


    “嗬嗬。”方休白針鋒相對,“你倒是拿出十成十的力量讓我瞧瞧。”


    這話,一下子激怒青年,大量黑色水槍形成,不斷朝方休白攻擊。


    方休白穿梭其中,遊刃有餘的抵擋,“怎麽,也沒見你這威力增加多少?是不是不行了?男人可不能不行。”


    青年氣急敗壞,一顆心讓方休白言語戳的千瘡百孔。


    忽然,所有的黑色水槍消失掉,青年也冷靜下來,但麵色極度的陰邪,不知道揣著什麽壞主意。


    “看來不給你們點教訓,不會乖乖聽我的話。”


    青年周身水流,形成幾道細針大小的,再次朝方休白激射過來。


    方休白感覺奇怪——大的變小,會變厲害?


    他揮出幾道劍氣,正正劈砍在細針之上,但並未將細針擊潰消散,反倒是改變了方向。


    “有點意思。”方休白再次揮劍。


    “叮叮叮。”


    這些細針有幾道被破壞掉,但還有沒破壞掉的被方休白躲避過去。


    看著青年嘴角得逞的笑意,一股不好的感覺從方休白心底油然而生。


    “叮!”


    一聲非常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方休白和小狐狸立即轉身看去,原來一道細針正正擊打在囚牢之上。


    與此同時,囚牢內一隻昏睡的狐狸腰側位置突然飆升出一道血線,看著很詭異。


    “這……”小狐狸大叫。


    方休白擰眉,聲音裏壓抑著怒火:“原來囚牢才是你的目的。”


    青年擺擺手:“沒錯。不過,別這麽看著我。”


    他看向小狐狸:“陸漁,你乖乖自毀軀體,我便饒了青丘一族,否則我讓他們痛不欲生。”


    說著,青年手一揮,又是數道細針形成,朝囚牢射來。


    方休白不敢大意,握緊玉仙劍,揮斬而出的每一道劍氣都精準無比。


    兩相碰撞,細針被碰撞偏離原本軌道,劍氣則緩緩消失。


    方休白又是揮出幾劍。


    這細針不知緣何,尤其難泯滅掉,隻能改變其方向,不使之觸碰到囚牢。


    偏移的細針碰撞石壁,青年手指暗暗一勾,“轟”的一聲,細針驟然爆開,水波顫動中,竟一分為十,叮叮當當朝著囚牢激射。


    “叮叮叮!”


    清脆碰撞聲響起,幾隻狐狸身上也有鮮血流淌出來。


    “該死!”


    方休白咒罵一句。


    身體蓄力,化作遊魚,在水中猛地衝擊過去,劍氣縱橫,直直將水柱青年劈砍成兩半。


    他迴頭一看,水流湧動下,兩半的水流身體竟成了兩個完整的青年。


    青年唇角噙著嘲諷,手指動彈,無數細針猛地朝囚牢激射過去。


    方休白瞳孔驟縮,這人是非要一點點折磨。


    這時,一直被抉擇支配的小狐狸,突然身形漲大,但很靈活,跳到囚牢旁邊,她身軀一罩,完完全全將囚牢遮蔽在身下。


    “她要幹什麽?”方休白腦子一木:“是要肉體替囚牢抵擋攻擊。”


    想到這,方休白臉一白,身影化作一道流光,玉仙劍舞動,交織出一道巨大的屏障。


    密密麻麻的撞擊聲如連珠不絕於耳,響徹水底宮殿。


    方休白應付起來並不難,他要保護自己不受傷很容易。


    但這些細針堅韌無比,非一碰擊潰,且角度刁鑽詭異,根本不與他力拚,隻是瞅準空隙,透過劍網,紮進小狐狸的血肉裏。


    短短片刻,小狐狸已經白白中了十幾針,血液飆出,苦苦哀嚎。


    “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趕緊自毀軀體,饒青丘一族一命。”


    青年是玩弄人心的高手,舉手投足之間,就將小狐狸逼迫到絕境。


    她苦苦哀嚎,眼中有血淚流出。


    方休白盡力抵抗,劍氣越來越密,但依然無法全部抵擋細針。


    他瞥了一眼陷入痛苦抉擇中的小狐狸,心緒複雜。


    “不行,不能這樣,得想其他辦法。”方休白心底著急,“必須尋到這家夥的真身所在,否則隻能被動挨打。”


    “在哪呢?在哪呢?究竟在哪?”


    方休白全身心的觀察水流的流轉和宮殿的布局。


    “水流看似非常不規則。”


    “這家夥一直調動周遭的水流形成攻擊,擾亂了感知。”


    方休白凝神靜氣,邊揮劍抵擋邊思索對策,幾乎到達一種奇異的狀態。


    劍越來越快,u看書.ukanshu.o腦子越轉越快。


    周遭的水流在他眼中仿佛變成了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線。


    而他要找出他所需要的那道線條。


    “有了!”


    方休白終於窺破了青年的破綻,有一道淺淺線條連接著宮殿的更深處。


    那必然是青年真身所在。


    方休白醞釀力量,一道瑩白劍光,宛若月弧,筆直的衝過去。


    這時,一直掌控一切的青年麵色大變,猛然暴喝一聲:“不!”


    隨著聲音響起,整個黑水河底,仿佛有巨獸翻滾,水不停的湧動翻滾,朝著那瑩白劍光擋去。


    “晚了!”


    方休白嘴角彌漫狠意,淡淡吐出兩個字。


    這一劍蘊含大道,豈是他能隨便抵擋。


    前方水流形成無數個青年,悍不畏死的抵擋在劍光之前。


    可作用微小,不過是微末的阻礙作用。


    這一劍重現斬斷黑水河的壯舉,筆直的破開一切水流阻擋,衝著宮殿的深處而去,發出巨獸咆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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