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的閻圃,張魯滿臉愁容地接著發問道:


    “現如今我軍已然盡數撤迴陽平關,倘若那葭萌關內的益州軍趁著這個機會順勢揮師北上,我們又應當如何應對呢?”


    很顯然,張魯心裏非常清楚,此時此刻自己麵臨著極為嚴峻的形勢。


    前方有來勢洶洶的劉備大軍,後方則可能遭遇劉璋麾下益州軍的乘虛而入,如果這兩支敵軍真的同時發兵進攻,那麽自己必將陷入腹背受敵、進退兩難的危險境地。


    想到這裏,張魯不禁長歎一聲,隻盼能盡快想出一條萬全之策來化解這場迫在眉睫的危機。


    閻圃聽完後,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用手輕捋下巴的胡須,片刻過後,他才緩緩開口道:


    “主公無需擔憂,如今益州的局勢也是危如累卵啊!那劉璋的處境,恐怕不比咱們好到哪裏去。


    據從巴夷那邊傳來的可靠消息稱,魏延親率荊州軍已然逼近江州,氣勢洶洶,銳不可當。


    而劉璋手下的大將龐羲、劉璝以及他的長子劉循,皆已被荊州軍俘虜。劉璋麾下的東州兵們,如今不是戰死沙場,就是淪為俘虜,更有甚者直接投降敵軍。


    如此一來,這益州軍自顧不暇,哪還有餘力分心來理會咱們漢中啊!”


    張魯聞聽此言,有些難以置信地凝視遠方,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巴夷人乃是巴郡一帶的少數民族,其中以樸胡為首領,號稱益州巴夷王,他們皆依附張魯。


    去年趙韙之亂時,張魯瞅準時機,暗中煽風點火,鼓動這幫巴夷人對巴西郡的益州軍發起攻擊。


    雖說後來這場動亂被龐羲鎮壓下去,但自那時起,這些散布於益州北部地區的少數民族就跟張魯一般,視益州牧劉璋如同仇敵,雙方之間可謂是積怨頗深,勢如水火。


    片刻之後,張魯嘴巴微張,滿臉驚訝地開口說道:


    “這荊州軍真有這般厲害?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就在不久之前,他便已有所耳聞,魏延率領的荊州軍先是於夏口成功擊退了號稱無敵的江東水師;


    緊接著,又於南陽擊敗了那向來不可一世、氣焰囂張的曹軍。如此強大無比的戰鬥力著實令張魯感到深深地震驚和惶恐不安。


    一旁的閻圃聽完這番話後,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張魯所言。接著,他眉頭微皺,目光深邃而悠遠,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過了一會兒,閻圃緩緩抬起頭來,若有所思地繼續說道:


    “才不到一年的時間,誰能料到曾經那個名不見經傳的魏延竟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異軍突起、橫空出世呢?


    如今他聲名遠揚,威震天下,已然成為各方諸侯都不得不重視的勁敵。


    此次遠征益州,本就是一場充滿變數和挑戰的艱難之戰,但沒想到魏延及其荊州軍卻能把熟悉益州複雜地形且素有威名的東州兵打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此等戰績堪稱奇跡,實非一般人所能為之。依在下之見,用不了多久,荊州軍勢必會乘勝追擊,長驅直入,進而揮師挺進成都。


    到那時,劉璋苦心經營多年的益州恐怕就要易主了,他這益州牧的位子怕是也坐到頭啦!”


    此言一出,張魯心中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的心情變得異常複雜。


    一方麵,因為與劉璋之間長久以來積累的仇怨,當得知益州軍遭受重創、慘遭敗績時,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災樂禍之感油然而生。


    那種看著宿敵倒黴的愉悅,仿佛一股清泉流淌過心間,令他不禁暗自竊喜。


    然而,喜悅之情尚未消散,憂慮又接踵而至。隨著益州局勢的劇變,魏延竟然有可能掌控整個益州!


    這意味著,漢中的南麵如今出現了一個強大得令人畏懼的對手。對於張魯來說,這無疑是個巨大的威脅。


    這種局麵使得張魯既感到慶幸,又心生恐懼。


    不過,張魯轉念一想,當前漢中之地已然落入劉備之手,如果不是魏延的突然進軍益州並擊潰東州兵,那麽自己將會陷入被劉備和劉璋兩大敵對勢力前後夾擊的絕境之中。


    魏延雖然有可能成為未來漢中新的威脅,但至少暫時解除了來自南部的壓力,讓自己能夠稍稍喘息。


    張魯知道自己當下最為重要的是,盡快從劉備手中重新奪迴漢中這塊土地。


    關於日後如何應對近在咫尺的魏延這個強鄰,這些都還是未知數,可以留待以後慢慢謀劃。


    思及至此,張魯如釋重負,心中豁然開朗。既然未來充滿變數,與其在此刻憂心忡忡,不如抓住當下益州動蕩不安的有利時機,集中精力全力以赴地去嚐試奪迴屬於自己的漢中之地。


    張魯心中既然已經明確了目標和方向,就立刻著手開始針對這一目的展開詳細的籌劃工作。


    隻見他目光炯炯地望向站在一旁的閻圃,開口詢問道:


    “閻先生,既益州暫無後顧之憂,那我們應該集中精力盡快從劉備的手中奪迴漢中才好。”


    當提到劉備的時候,張魯的眼神之中瞬間充滿了怒火以及仇怨之色。


    他怎麽都想不到,一向以仁義著稱於世的劉玄德竟然會是如此一個貪心不足、覬覦他人基業,而且還不擇手段、陰險狡詐到極點的卑鄙無恥之徒!


    聽到張魯這番話,閻圃不禁微微皺起眉頭,臉上流露出一絲擔憂的神情來。


    他略微沉吟片刻之後,緩緩說道:


    “主公啊,想要重新奪迴漢中可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咱們必須要從長計議啊。


    日前與劉備軍的那場激戰,我軍傷亡不小,目前隻剩下八千多將士據守著陽平關而已。


    這樣下去肯定不是長久之計。一方麵,我們現在兵員匱乏且糧草的補給也不充足;


    另一方麵,這裏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戰略縱深可以利用,實在難以支撐長時間的作戰需求啊。”


    張魯對閻圃所言深以為然,連連點頭表示完全讚同,隨即便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那麽依先生之見,接下來我們應當如何行事呢?”


    閻圃並未急於給出答案,隻見他微微抬手示意一旁的兵士,隻見兩名兵士展開了一幅巨大地圖。


    閻圃伸出手指,穩穩地落在了陽平關西部那片廣袤無垠的區域之上,並緩聲開口解釋道:


    “主公請細看此地,漢中之西的武都郡雖說境內多有氐族、羌族之類的少數民族聚居,其人口數量相對稀少。


    但不可忽視的是,這裏深受五鬥米道的影響。故而,屬下認為不妨留下楊昂與楊任兩位將軍率領部分兵力固守陽平關這一險要關卡。


    而主公則率主力暫且撤迴武都,於此地潛心經營,積極招募兵員,擴充軍隊規模,如此一來,日後再戰方可有所依仗。”


    張魯聽完閻圃這番詳盡的分析,不禁眉頭微皺,目光緊盯著地圖上所指示的武都郡方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在此之前,張魯認為武都郡地勢崎嶇險峻、環境惡劣,且人跡罕至,實非理想之地。


    然而,麵對當前緊迫的局勢,似乎除了退往武都之外已別無他法。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盡管心中仍有些許不甘和無奈,張魯最終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閻圃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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