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議論聲雖說不大,可句句卻像是天雷劈在了沈螢耳邊一般。


    她實是忍不了了,也顧不上這許多禮節,捂著耳朵便向宮門口奔去。


    沈螢上了馬車,馬夫卻遲遲不走,說是要等沈綰棠。


    “還等什麽!快點走!我要迴府!”


    好巧不巧一句話便觸怒了沈螢的逆鱗。


    見狀,馬夫也不敢說什麽,架著車子便向沈府趕去。


    待沈綰棠去到宮門口,瞧見的也隻是馬車遠去的背影。


    如今沈綰棠當中被太後挖苦,更沒有人願意與她處在一起,個個躲遠了走,生怕沈綰棠身上的黴運沾染自己分毫。


    “走走走,真是晦氣!”


    甚至有人直言淩辱。


    沈綰棠倒是不以為意,既然出言拒絕太後,便已然做好了被全京城孤立的準備。


    隻是這卻氣壞了月芙,咬牙切齒便要上前去找那些嚼舌根的理論。


    隻是半個字還沒說出口,便被沈綰棠硬生生拉了迴來。


    “她們那樣說你,你也能忍得下去!”


    瞧著沈綰棠冷淡模樣,月芙已然急得就要跳腳。


    “這世上最管不住的便是人家的嘴,無妨,愛說什麽說什麽就是了,又不能少我一塊肉。”


    沈綰棠聳了聳肩,豁達一笑。


    “如今你也沒了馬車,走,坐我的馬車,我送你迴去。”


    說著,月芙便拉起了沈綰棠的手。


    隻是這次沈綰棠堅定的拒絕:“不,不成,我若是做了你的馬車,你也要受我連累。”


    “我不怕!”月芙早已堅定,眸光裏也透露著視死如歸。


    就知道她會這樣說,沈綰棠無奈搖了搖頭。


    “我知你不怕,可你兄長又該如何自處?切莫要將我的流言沾上夏侍郎,他前途無量,朝中的變法還要靠他呢。”


    如今的沈綰棠頭腦愈發清醒。


    聞言,月芙也隻好作罷,與沈綰棠告了別,便上車離去。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她沈綰棠今日在太後麵前如此行事,這是自己死了還要拉著我做墊背的,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意思!”


    深院中傳來一陣哭鬧聲。


    沈螢一迴來便氣衝衝去到房間,尋了條白綾,便尋哪處房梁結識。


    “誒喲小祖宗,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啊!”下人們緊趕慢趕,死死拖住沈螢。


    可沈螢這力氣卻出奇的大,硬生生的便將白綾懸在了房梁上,下人們死命拖著她的身子,她這才無法上吊。


    “姨娘可要想想法子啊,咱們二小姐,這次真是受了大氣了,如今尋死覓活的,不像是玩笑啊!”


    身旁的婆子走了一路念叨了一路。


    柳姨娘凜著眉毛,連忙問道:“如今宮裏傳出來的消息,是什麽?”


    “說是太後想要將那邊那個納入後宮,可那賤人卻當中拒了太後,太後雖沒降罪,可卻掛了臉,聽著那話頭的意思,想來,日後便不敢有人敢來咱們沈家提親了呀!”


    婆子將事情原委複述一遍。


    柳姨娘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一拳捶在沈綰棠身上。


    “這個賤人,自己失了前程,還要拖上我的螢兒!與她母親一樣的賤骨頭!”


    兩人緊趕慢趕終於是到了院子裏。


    下人們合力將沈螢拉了下來,如今正控製在榻上呢。


    “娘!娘我不活了!”


    沈螢哭得淒淒慘慘,眼睛已然腫成了核桃。


    柳姨娘邁著小碎步上前去,一把便將沈螢摟入懷中。


    “如今,整個京城的人,就都要看不起我了,我當真是倒黴,竟投身到了這樣的人家!”沈螢嚎啕大哭。


    柳姨娘恨得牙癢癢,不斷輕撫著沈螢的後背,輕聲安撫著。


    沈螢哭累了,便也緩緩睡去。


    柳姨娘可沒有功夫休息,撩起裙擺,便大搖大擺向沈綰棠院子裏走去。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麽!”


    青娥老遠便瞧見了來者不善,小跑著衝上前去擋在眾人麵前。


    柳姨娘麵色猙獰,掄圓了手,一個巴掌便落在了青娥的臉上。


    “我要做什麽,還輪不到你這個賤婢置喙!”


    話音落下,柳姨娘揮了揮手,身後的小廝各個手上拿著家夥什,氣勢洶洶便踏入了沈綰棠的院子。


    聽到動靜後,護院們紛紛從暗處跳了出來,齊齊整整地攔在廂房前。


    “沈綰棠,給我滾出來!”


    青娥踉蹌前來,狠狠盯著柳姨娘:“這裏是咱們大小姐的院子,輪不到你來撒野!”


    “跟著那賤丫頭出去了一趟,你這膽子倒是變得不小啊,來人!給我拖住了狠狠地打!”不等柳姨娘發話,她身旁的婆子便擰著眉毛呲著牙叫囂道。


    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根棍棒,硬生生的便落在了那小廝的腿上,剛邁出一隻腳便倏地摔倒在地,痛的嗷嗷直叫。


    “是我平日裏太驕縱你了,一個賤婢,竟也爬到我頭上來了。”


    一個聲音穿牆而來,氣壓極低,仿佛要將人實實在在壓死一般。


    既然叫來了小廝,也拿了家夥,柳姨娘便沒有退縮的打算。


    “沈綰棠,你犯下大錯,卻要拉著自家姐妹一起去死,我倒要問問,你安的是什麽心!”


    話音落下,沈綰棠並未迴應。


    “你給我出來!你若再不出來,我便叫人,拆了你的院子!”


    柳姨娘歇斯底裏地喊著,可仍然沒有人應聲。


    見狀,柳姨娘揮了揮手,身後的小廝便上前來。


    沈綰棠院子裏的護院,個個都是練家子,身上是有些功夫的,雖說比不得那些上了戰場廝殺過的,可對付這些個小廝,足矣。


    護院們不費吹灰之力,連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到,便將這些小廝各個製服。


    柳姨娘心頭一驚,轉過身去便向逃走。


    可剛跑到門口,那院門卻像是懂事一般自己關上了。


    彼時,沈綰棠的房門這才幽幽打開。


    “柳氏,犯上不敬,尋釁滋事,著五十大板!”


    沈綰棠凜著眸子,握緊了拳頭,骨節隱隱發白,低聲吩咐。


    身旁小廝二話不說便找來了板子,將柳姨娘按在一旁。


    “沈綰棠,你個小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高高舉起板子便要落下。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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