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老板娘匆忙上前來,幾個跑堂的小哥也緊隨其後。


    瞧見王大哥如此,從旁的幾人瞬間清醒。


    “你這你做啥子哦,勒個髒班子。”老板娘嘴裏罵罵咧咧,隨即將已然昏睡過去的王大哥挪到了一旁去。


    剩下的幾個跑堂的便開始收拾爛攤子。


    過了許久,菜這才緩緩上齊。


    隻是瞧見方才那模樣,饒是麵前的火鍋再美味,卻也仍然倒了幾分胃口。


    “方才那人說的布陣。”岑霄低聲開口。


    沈綰棠也若有所思。


    “山城地形特殊,易守難攻,瞧著上次一戰,陳康健倒是沒有要龜縮於此的打算。”沈綰棠分析的頭頭是道。


    岑霄也跟著點了點頭。


    一旁老板娘迎著笑臉上前來,手上也拿著些許東西。


    “當真是對不住,那人是個髒班子,莫要理會,吃些水果壓壓驚,放心,這些都是免費嘞。”老板娘的笑容依舊燦爛,讓人瞧了如沐春風。


    “多謝。”岑霄淺笑頷首。


    “老板娘。”正當老板娘要離開之時,沈綰棠卻開口。


    “咋子,還有撒子事哦?”


    “方才那位王大哥走得急,這不,荷包落在家裏了。”沈綰棠指了指地上的荷包,“這東西都是家裏娘子給的,若是丟了,怕是迴去有苦吃了呢!”


    老板娘轉過頭來,俯身撿起地上的荷包,眉心斂了斂:“誒喲,說的是嘛,妹兒,多謝你哈,明天我就叫人給他送過去。”


    瞧著老板娘離開,岑霄的目光卻直直落在了沈綰棠的身上,挑了挑眉問道:“娘子這又是在玩什麽把戲?”


    麵前的火鍋咕嘟冒泡,沈綰棠撈起一片洋芋,淡然一笑:“自然是,跟著王大哥去瞧一瞧,這布陣,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岑霄饒有興致,繼續問道:“可那荷包,又是何意?”


    沈綰棠動作頓了頓,抬起眸子欲言又止。


    “怎的,娘子不告訴我,是怕我知道那荷包是你的,吃醋嗎?”岑霄眼中含笑,自顧自的去火鍋中撈吃的,一派雲淡風輕。


    沈綰棠冷眸掃了過去,岑霄的笑容瞬間收了迴去。


    片刻後,她這才緩緩開口:“這裏的男子都怕家裏的娘子,對娘子的東西自然是格外上心。”


    話音剛落,二樓便傳來一陣尖刺的聲音。


    “你這個死鬼,又跑來喝大酒,怎麽不喝死你!”


    接著,便傳來碗盤破碎的聲音,一位娘子抓著官人的耳朵便匆匆跑下來。


    岑霄看呆了眼,眼睜睜瞧著那堂堂八尺男兒被自己娘子揪著耳朵,從二樓拖到了門外。


    “瞧見了?”沈綰棠雲淡風輕。


    岑霄緩緩轉過頭來,佯裝無事發生,繼續吃著碗裏的東西。


    吃完飯後,兩人在酒館旁尋了間客棧住了下來。


    翌日清晨。


    “把勒個東西送去昨晚上喝吐的那個男人住處去。”後門上,老板娘將荷包遞給了一個小二,叮囑一番便迴了酒店。


    小二按著老板年給的地方而去,隻是身後卻多了兩個尾巴。


    “官人!官人!”小二敲響了房門。


    來開門的是個娘子:“你找誰?”


    驀地開口,倒是一派的溫婉。


    “昨日你家王官人來吃火鍋兒,荷包落下了,我來送東西。”小二將東西遞了上去。


    那娘子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死鬼!”


    一聲河東獅吼將街上的行人驚了驚,麵前的小二也被嚇得瞬間躲去了一旁。


    “你又在外麵討哪個賤人了!”娘子的聲音嘹亮,響徹了半邊天。


    良久,房門才再次打開。


    昨日在酒桌上侃侃而談的王大哥卻特地帶了帷帽悄悄出門。


    誰知腳下一空,驀地便倒在地上,帷帽也狼狽落地,露出了紗帳之下,那個被刮花了的臉。


    王大哥匆忙環視四周,將帷帽撿起,匆匆帶上便離開了這邊。


    沈綰棠與岑霄也跟了上去。


    山城的路複雜崎嶇,若是沒有熟人帶路,怕是會迷失在這裏。


    淌過幾條小溪,穿過幾座山洞,這才到了王大哥口中“布陣”之地。


    “王軍,你今兒個怎麽帶了帷帽!”


    瞧見王軍來,男人們轟然一笑。


    自然不用多說,帶帷帽自然是無法見人,無法見人,自然是自家婆娘做了什麽好事!


    說著,眾人便要上前來將王軍的帷帽拿下。


    打鬧之間,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緩緩上前來。


    “做什麽!”聲音一出,那雄渾的聲音——正是昨日搶了兩人牛車之人!


    “這裏是讓你們玩鬧的地方嗎!”男人臉色兇狠,對於自己人似乎也不會留下情麵。


    眾人停止了聲音,悻悻向一旁走去。


    一旁藏在樹叢中的岑霄,拳頭早已緊握。


    待人離開後,兩人這才又鬼祟跟上。


    樹叢擋住了兩人的視線,兩人隻能根據對方行進的聲音來判斷。


    不知到了何處,對方這才緩緩停了下來。


    “這些日子都不要懈怠!布陣之事,更是戰事中的重中之重!”男人手中拿著鞭子,說教著眾人,若是瞧著又偷懶的,鞭子便不由分說落在了身上。


    竟連自己的同袍也要如此對待!


    沈綰棠眸子一沉,眉心緊蹙。


    “你選的這是什麽破石頭!這落下去,能砸到多少人?”男人上前去,厲聲斥責道,話音落下,鞭子也跟著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沈綰棠略微站直身子,眼神穿過樹叢,瞧見了不遠處勞作的幾人。


    懸崖邊上布滿了機關,機關旁便是那些人挑選,運送來的大塊蠻石。


    “好了!來試一試你們的機關好不好用!”男人大手一揮,隨即,勞作的人便紛紛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隻見男人緩緩上前去,拔起腰間的大刀,手起刀落便將機關上的繩索砍斷。


    機關吱丫啟動,一旁的蠻石隨著機關的運作,一個個滾落下去。


    沈綰棠心頭不由的一揪。


    若這些機關用在作戰之中,怕是還沒見到敵人,便已然損失慘重。


    這也是山城地址的精妙之處——易守難攻。


    雖說不設防也能抵擋外地入侵,可稍稍設防,便能將敵人置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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