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責怪皇上。”洛依緩緩搖頭,神情平靜地又說道:“隻是希望皇上以大局為重,皇嗣關乎……”


    “夠了!”完顏烈突然伸手抱住洛依,聲音帶著幾分哀求道:“洛依,你到底想要什麽?你說吧,究竟要我做什麽,你才能滿意?”


    洛依安靜地任由完顏烈抱著。


    過了好久好久後,洛依才輕聲說道:“完顏烈,你能不能讓我離開皇宮?”


    聽到洛依這話,完顏烈並不覺得意外。


    他早已感覺到,洛依想離開他。


    也正因為有了這個預感,他才會想到冊封她為後,他想挽留她。


    “那我呢?”完顏烈看著洛依問道。


    洛依再次沉默了。


    她不愛他!


    她預設的未來裏根本沒有他,她又怎會去管他的死活。


    完顏烈突然覺得有些累了。


    他為何要在一個不愛他的女人身上浪費那麽多精力和時間呢?


    他完顏烈可是匈奴可汗中第一個征服大衛的可汗,他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他為何要如此卑微地祈求這個女人的垂愛呢?


    他也是有尊嚴的。


    他為何要讓一個女人一再將他的尊嚴踩在腳底呢?


    可他又好不甘心啊?


    他人生中第一次那麽強烈的愛上一個女人。


    他甚至為了這個女人卑躬屈膝,一再忍讓討好。


    她的未來預想中沒有他,可他的未來預想中樁樁件件全是她。


    想到她曾消失的那段時間,完顏烈突然傾身吻住洛依的紅唇。


    完顏烈嘶啞的聲音從唇齒糾纏中傳出,“不可能,不可能,洛依,朕絕不放手!”


    既然得不到她的愛,那就得到她的身體吧?


    完顏烈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好傻,他為什麽要有想要尊重她的意願的想法呢?


    反正,她永遠不可能愛上他的,那他何必要去討好一顆永遠不屬於他的心呢?


    他好傻?


    她愛的那個男人已經死了,他此生都爭不過一個死人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爭呢?


    以後,她就是他的禁臠,是他床笫之間的玩具。


    想到此,完顏烈突然伸手抱起洛依轉身走到床前,隨後就像初次見麵般,他將她砸進柔軟的床鋪中。


    這一次,他再不問她願意不願意,俯身撲倒在她身上……


    **


    翌日。


    洛依醒來時,柳三娘已經守在床前了。


    “皇後娘娘,你醒啦!”柳三娘笑眯眯地看著洛依問道。


    洛依渾身疼地厲害,昨晚她與完顏烈撕破臉後,完顏烈對她再無之前的一再忍讓和討好,昨晚那場情事隻剩下欲望的宣泄,再無一絲溫情可言。


    柳三娘見洛依一臉疲倦,她心裏有些心疼,又不明白為何洛依一再跟完顏烈鬧。


    “娘娘為何不能跟皇上好好地過日子呢?在老奴看來,皇上對娘娘極好極好的。”柳三娘畢竟上了歲數,加上她自覺跟洛依也熟了,忍不住對著洛依嘮叨起來。


    洛依別過頭,沒搭理柳三娘。


    柳三娘察覺到洛依的不快,她連忙轉換話題,“娘娘可是餓了?老奴已經給娘娘準備好了早膳。”


    然而,當滿桌佳肴端到洛依麵前時,洛依卻拒絕進食。


    柳三娘還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娘娘還是沒有胃口嗎?”柳三娘溫聲勸道:“娘娘,多少吃些吧,你太瘦了。”


    然而,無論柳三娘說什麽,洛依再未說過一句話。


    **


    接下來的幾天,洛依拒絕進食。


    一連兩天,滴水未進。


    柳三娘原以為晚上完顏烈會來看洛依,但她沒想到他竟然一連兩天沒來。


    所以,在第三天早上,柳三娘看著陷入昏睡中的洛依,她顧不得其他,轉身跑去太和殿找完顏烈。


    在聽到洛依三天滴水未進後,完顏烈陰沉著臉來到洛依的寢宮。


    “你想死?”完顏烈站在洛依的床前,麵無表情地問她。


    洛依自昏沉的夢境中醒來,她看著站在床前的完顏烈,輕聲迴道:“你不放我走,那我隻能死在這裏了。”


    “你覺得死得了嗎?”完顏烈冷眼看著。


    “不試試怎麽知道?”洛依勾唇微微一笑。


    “朕會給你找太醫吊著你的命,沒有朕的同意,朕絕不讓你輕易死去。”完顏烈說著,轉身喚來金玉去宣太醫。


    洛依看著完顏烈的背影,輕聲說道:“完顏烈,沒人能救的迴一個一心求死的人。”


    聽到這話,完顏烈倏地轉身看向洛依,惡狠狠地瞪著她說道:“是嗎?朕偏不信邪,朕就要留一個一心求死的人。”


    洛依不再跟完顏烈廢話。


    她緩緩合上眼睛。


    不一會兒,太醫院的一個太醫悄聲走進寢宮,幫洛依把脈。


    片刻後,太醫走到完顏烈的麵前,看著他恭敬道:“皇上,皇後娘娘的脈象……不太好。”


    聽到這話,完顏烈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閉眼睡著的洛依,沉聲問道:“娘娘有弱症,身子打小就不好。按理說平日裏就該好生保養,情緒上切勿大喜大悲。飲食更該細致妥帖,她的壽命才有可能與常人無異。


    但娘娘這些年明顯身子透支嚴重,再任其揮霍下去,怕是……”


    太醫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完顏烈打斷,“閉嘴,你是太醫,你該做的事情是救治,而不是恐嚇朕。”


    被完顏烈這樣一吼,太醫再不敢說話了。


    完顏烈冷冷地瞪著太醫,隨後轉身指著床上的洛依,沉聲說道:“朕不想聽你的廢話,朕隻想讓皇後活著。皇後現在不想吃東西,你給朕想辦法讓她吃東西。”


    “……”太醫無語了。


    皇後不想吃東西,他皇上都勸不動她,他如何有本事讓皇後吃東西?


    就在完顏烈發怒時,柳三娘端著一碗燉好的血燕粥小跑著走進來。


    太醫見了柳三娘端來的雪燕粥,忍不住小聲嘀咕道:“血燕粥好,血燕粥好,皇後娘娘久未進食,吃些軟爛易消化的粥最是好了。”


    然而,無論柳三娘如何說破嘴皮子,洛依就是不肯進食。


    完顏烈見了,徹底怒了,他轉身坐在床沿邊上,拉起洛依開始往她嘴裏塞血燕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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