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掙紮了好幾下都沒有掙開,及至最後,她沒了力氣,也就任由完顏烈將她拖到了一個帳篷前。


    洛依才稍一靠近,就聽到裏麵傳來的女子痛苦的尖叫聲,以及男人們尋歡作樂的聲音。


    洛依瞬間反應過來這是什麽地方,她滿臉驚恐地抬頭看著身旁的男人。


    “本王能容許你在本王麵前上演一次兩次的自殺,但事不過三。你若是一再想死,本王可以滿足你的心願。”完顏烈突然傾身,粗糙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洛依嬌嫩的臉頰,看著洛依傾城柔弱的容顏,藍眸裏冰寒一片。


    洛依是真的知道怕了,她漆黑的眸子緊緊鎖著完顏烈,不停地搖頭。


    “隻是在你死前,本王會榨幹你的剩餘價值。”


    看著洛依烏黑的眸子裏再次溢滿晶瑩的淚水,淒楚無助地看著自己,完顏烈不自覺地想起幼時他在草原上獵到的那隻還未斷奶的小狼。


    在他父王命令他殺它的時候,它也曾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完顏烈突然想起他年幼時的那份不忍。


    隻是隨著他年歲漸長,他遇到的事情越來越多,心也越來越硬,他早已忘記他幼時的那份不忍。


    “你可知,本王軍營中有多少男人,這些男人又有多久沒碰過女人?”完顏烈凝視著洛依絕美的淚顏,眼底的冷酷寒意稍稍裂開了一條縫,“他們都是本王最厲害的士兵,他們以得到本王的賞賜為傲。


    你可知,若是本王將你賞賜給他們,他們會有多興奮,他們會以與本王共享一個女人為榮。


    你將會成為本王禦下的最好賞賜品。


    你可想好了,是做本王的女人,還是做本王禦下的賞賜品……”


    這哪是選擇題?


    這分明是完顏烈帶她過來讓她認清楚眼下的形勢。


    她現在除了依附完顏烈,成為他的女人,她就是連死都不行。


    “不……不要……”


    洛依絕望地撲進完顏烈的懷中,雙手死死的抱住他精壯的腰,就像抱住深海中唯一一根能讓她活命的浮木。


    在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後,完顏烈突然攔腰將洛依抱了起來。


    瞬間,少女衣袂翻飛,齊腰的長發在空中蕩出一個璿兒。


    突然的失重感讓洛依抱著完顏烈的手更緊了,她害怕她被他丟進那間令她恐懼的帳篷中。


    直到完顏烈將她抱迴主帥營帳,洛依依然不肯撒手。


    完顏烈倒也不推開她,抱著洛依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隨後叫人重新一份晚飯。


    等飯菜送上來,完顏烈親自動手拆肉給洛依吃。


    洛依看著送到她嘴邊的羊肉,隨後又抬眸看了一眼完顏烈,見男人藍眸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


    哪怕洛依此刻一點胃口也沒有,可經過剛才那事,洛依哪敢忤逆他。


    於是,洛依乖乖地張開紅唇,輕輕地咬了一口。


    洛依的吃相極其文雅安靜,咀嚼時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完顏烈藍眸緊鎖著身前的絕美容顏,他莫名覺得這個女人做什麽都那麽賞心悅目。


    哪怕是吃東西,她都比別人吃東西的時候要好看。


    洛依被完顏烈盯地渾身毛骨悚然。


    她從小的教養讓她吃東西時講究細嚼慢咽,咀嚼時不能發出聲音,以至於她吃東西速度非常慢。


    洛依害怕她吃的太慢惹完顏烈厭煩,所以她還沒咀嚼透就一口吞了下去。


    隻是很快,她就被噎地幹嘔起來。


    完顏烈見了,連忙抱著洛依翻了個身,幫她將吞進喉嚨裏的羊肉拍了出來。


    直到吐完,洛依才好受了一些。


    這麽一折騰,洛依已經沒了力氣,虛弱地依偎在完顏烈的懷中說不出一句話。


    完顏烈抱著虛弱的洛依,他此刻算是明白了,懷中的這個女人真不能用他養兵的法子來養她。


    於是,他喚來守在帳篷外的匈奴兵,沉聲命令道:“去煮碗羊肉粥,羊肉剁碎一些,粥也要煮的軟爛一些。”


    守衛兵應了一聲後,便離開了。


    聽到守衛兵離開的腳步聲,洛依下意識地抬眸看向完顏烈,卻見完顏烈突然抱著她站起身,大步朝著帳篷終於的虎皮床前走去。


    洛依見完顏烈抱著她朝著床走去,之前兩次的恐懼讓洛依不自覺地渾身僵硬。


    在完顏烈將她放在床上的瞬間,洛依下意識地緊閉雙眼。


    如果真的躲不開,她會努力忍受著讓一切早點結束。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完顏烈隻是將她放在虎皮床上,幫她蓋上被子後便站起身離開了。


    想象中的壓迫感久久沒有出現,洛依驚訝地緩緩睜開眼睛。


    入眼的是完顏烈離開的背影,洛依看著完顏烈的背影,她心裏的大石頭這才輕輕地落了下來。


    許是昨晚一夜未睡,加上這些日子一直處在擔心受怕的情緒中,又受了傷,沒一會兒洛依便陷入黑甜的夢鄉中。


    完顏烈將洛依放在床上歇息後,便走在屏風外看公文。


    等到守衛將煮的軟爛的羊肉粥送進來時,完顏烈這才起身,端著那碗羊肉粥走到屏風後麵。


    此刻,洛依已經睡熟了,傾城柔美的俏臉被燭火襯地越發柔美羸弱,長長的羽睫在下眼瞼留下一片黑色的陰影。


    完顏烈欺身上前,想叫醒洛依起來喝粥時,卻隱隱聽到洛依那張漂亮的花瓣唇裏輕輕喚著一個名字,“欽之……欽之……”


    **


    翌日,洛依醒來時已是大中午。


    柳三娘一早上已經進出過主帥營帳好多迴了,隻是洛依一直未醒,她也不好打擾。


    “洛姑娘,你可算醒了。”等柳三娘再次拎著裝有午飯的籃子進主帥營帳時,看見洛依已經將她昨日拿來的漢服穿上了,柳三娘立馬笑嗬嗬地說道。


    洛依揉著眼睛,她難得睡個飽覺,今日起床時,隻覺得神清氣爽。


    聽到柳三娘的話語,洛依溫柔地點了點頭。


    柳三娘見洛依氣色比昨日好了很多,她臉上笑地更歡了,“來,洛姑娘,過來吃些東西吧!”


    洛依乖巧地走到柳三娘身旁的椅子前坐下。


    “洛姑娘,少主特意囑咐過了,要給你熬些軟爛的肉粥。嗬嗬,這也是老奴自來軍營這麽久,第一次見到少主在膳食上特意交代。”


    柳三娘邊說,邊端出籃子裏的肉粥,繼續道:“老奴原先聽到今日要拔營離開的,隻是後來少主突然變卦了,想來……也是因為洛姑娘你……”


    聽到這話,洛依驚訝地抬頭看向柳三娘,不明白柳三娘的意思。


    “洛姑娘剛才不是一直在睡著麽,若是一大早拔營,想必會吵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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