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的衣服被雨打濕了不少,見裏屋沒有任何要求,停留片刻,依然沒有動靜,便又溜號了,雨還在下,不過已經小多了,趁此時沒事,趕緊跑到下人房去換下濕衣服,免得著涼生病了可就麻煩大了。


    唐婆子知道大爺今晚在姨娘屋裏,該準備的早就準備好,該交待的也交待過了,讓小丫鬟守著更方便主子們發揮,自己老胳膊老腿的正好歇上一歇,下這麽大的雨,之前又是電閃雷鳴又狂風大作的,說沒醒是不可能的,隻是這小蹄子跑迴來幹啥?


    “春草,是你嗎?不在主屋守著,迴來幹啥?”


    “哎!嬤嬤,是我,之前主子在裏屋“啊啊”的叫喚得兇,我到走廊上看著外麵,接著又是風又是雨的,衣裙給濺濕了。


    現在雨小了不少,我守了好一陣子,主子們也沒什麽吩咐,怕穿著濕衣裙給惹了風寒,這才偷偷跑來換一下衣服”。


    “嘿嘿!老身那法子可是費了老大勁,花了大價錢才尋來的秘方,管用得很!


    小妮子是聽著心癢了吧?大晚上的出來看什麽?那又閃電又是打雷的,小心遭了雷劈,人家是主子,你一個奴婢有什麽好害羞的?以後可不敢像這樣躲開了,隻管在外間候著,萬一主子過後要遞個尿壺尿盆的,得立馬遞過去,男女主子都一樣,遞過去不算什麽,得小心伺候著把尿給撒了,那種時候身體弱軟,得扶著點”。


    “說是不讓撒尿呢!”


    “哦!是這麽說來著,但這是指女主子,萬一男主子要撒尿呢?


    小妮子就是嘴強,嬤嬤說你是為你好,聽著就是了,咱做下人的,心裏得隨時隨地裝著主子,再說了,你以後也得嫁人,早點見識些沒壞處,隻有好處,老身那法子不要錢就教給你,這是多大便宜讓你給占了?”


    “嬤嬤,我換好了,這就迴去備好尿壺守著”。


    “嘿嘿嘿!去吧去吧!多留點心,大家一起努力,爭取讓柳姨娘早懷上”。


    死老婆子就是個老色胚!沒事都要扯幾句床上的話,這有點由頭還能放過,還接尿,要不是怕守夜熬人,死老婆子怕是早就攬了這活,恨不得躺床底下聽個夠聞個飽!


    春草換好幹淨衣裙,麻溜跑迴去,躡手躡腳進了臥房,隔著簾子聽了一下,什麽動靜都沒有,還真是累壞了,看來今天晚上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事了,尿盆、尿壺都在這裏擺著,自己閉著眼睛也能找到,先坐下歇著。


    坐了一會沒人要撒尿,也沒人要喝水,那就把頭靠牆上眯著,沒睡,耳朵聽著呢!


    靠了一會依舊沒任何動靜,自己多穿了兩件衣服,不冷,困得兇,躺下眯一會兒,反正這屋裏的每樣東西自己都熟悉,一聽到主子的吩咐立馬起身就能辦到,她們也沒辦法判斷手拿尿壺或者水杯的自己,之前是坐著還是躺著,就躺下眯一會兒,不睡,耳朵聽著的,一有聲音就......


    雨停了,梅香苑裏靜悄悄的,隻有下人房裏傳出唐婆子的唿嚕聲,其他下人不住在院子裏,都集中到外麵的下人房子裏統一居住,唐婆子和春草是留下來值班的,春草才十四歲,睡覺不打唿嚕,這也是唐婆子把她留在主子臥房外間的主要原因,自己留下風險太大,人一點年紀就這樣,稍微眯著點就打唿,被主子抓到可就不好了。


    姨娘的叫喚聲,不用春草那小妮子說也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貢獻的法子管用,加上這夜晚的雨聲又催眠,天賜良機!


    女人要懷上孩子,關的因素很多,種子撒地裏,得澆上水靜養幾天才能發芽,人也一樣,一夜到亮不停地搗鼓,不如狠搗鼓兩次就舒舒服服睡大覺,這柳姨娘是個聰明的,教給她的方法都掌握了,可以放心大膽的歇著。


    老胳膊老腿的,吹不得風,倒頭安睡,唿嚕聲震得簾子一飄一飄的。


    春草躺在地板上也睡得十分香甜,主子們既不撒尿也不喝水,運氣真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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