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說過了,這個老頭身上就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那可不一定,我覺得這些皮毛就值不少錢。”


    “是嗎?搶了這些皮毛你要賣給誰呢?再賣給捕獸人嗎?”


    “額,會有人收的,那些城裏的貴婦小姐就喜歡這些皮毛做成的衣服。讓我看看都有些什麽皮毛。咦~這塊是什麽動物的皮毛,該死,咳咳,真他媽是一塊臭鼬的皮。”


    “哈哈哈,好了。別翻那堆垃圾了,快把那個老家夥解決了,然後扔遠點,今晚我們就在這裏過夜吧。明早還得去草莓鎮集結呢。”


    “好吧,每次髒活都是我幹。”


    “除非你也有我這樣的槍法。等等,好像有人過來了?”


    一個的身影從黑暗中顯現出來,迎麵就撞上了奧幫成員舉起的兩把槍,來人急忙舉手問道:“兩位也是奧德裏斯科幫的成員嗎?”


    來人帽簷壓的很低,麵龐全部隱藏在黑暗中,為首的奧幫成員覺得這個突然出現的家夥有些瘮人,厲聲問道:“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來人接著開口:“我認得你,我忘了,你也大概忘了吧。啊,良友冰……額,垂犬牧場,想起來了嗎,你記得嗎?你當時在喝酒,你忘了,真的……”


    奧幫兩人相識,一臉茫然,他們印象裏完全沒有這麽個人,但是來人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又不免讓他們生疑,是不是真的見過這麽一個人。


    “砰砰!”兩槍過後。


    周路上前幾步,在火光中顯露麵龐:“深唿吸,頭暈是正常的。”


    周路將手槍重新收入槍套,取出幸運斧頭,上前割斷了捆綁住捕獸人的繩索,取下他口中的破布。


    “謝謝你,年輕人。”捕獸人揉著剛剛被緊束的手腕對周路說道。


    “不客氣。”


    捕獸人起身看著兩具奧幫成員的屍體,朝其吐了一口唾沫:“兩個該死的家夥,我要是再年輕幾歲,決對不會被他們……”


    “您還老當益壯,隻是一時不察而已。”


    捕獸人將讚賞的目光看向周路:“像你這麽有才能的年輕人,現在真是少見了。”


    “您過獎。”


    “好了,年輕人,麻煩你把他們扔遠一點嗎?這附近有個兇殘該死的畜牲,它會聞著味過來的。”


    “阿爾忒彌斯”背著一頭健碩的美洲獅走進了營地,將其摔在火堆旁的地上,然後跑遠幾步。


    “您說的是它嗎?”周路指著地上的美洲獅屍體問道。


    “額,對,是它。不過這附近還有一群狡猾的郊狼,那群家夥也會聞著味過來的。”


    “好吧,我這就去。”


    “等等。”捕獸人跑到一處屍體前,翻出一張皮毛,視若珍寶的將其收入懷裏。


    周路抓住兩具屍體的腳踝,將其拖出捕獸人營地,走出一百多米才將其丟出。


    周路返迴捕獸人營地時,那捕獸人正蹲在地上,撫摸著美洲獅的毛皮,借著火光細細打量,見周路迴來,抬起頭對周路說道:


    “幹的不錯,年輕人,我追獵這家夥很久了,每次都讓他逃脫了。隻是有點可惜,你要是朝它眼睛射擊,還能更加完整地保存這張珍貴的皮毛。”


    周路笑著在營火旁的木樁坐下:“我能從它手裏保全自己的性命就不錯了。”


    “也是,你叫什麽名字啊?年輕人。”


    “周路,您呢?”


    “我早就忘了我的名字,你叫我捕獸人就好。”


    “好的,老爺子。您能幫我料理一下這張皮毛嗎?我擔心我會弄壞。”


    捕獸人聞言頓時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交給我吧,我期待這一刻很久了,那邊有鹿肉,你先烤著吃。”


    捕獸人將美洲獅的屍體翻轉過來,露出美洲獅柔軟的腹部。取出鋒利的剝皮刀,劃開了一道口子,然後將手探了進去,取出一堆內髒丟在一旁的坑裏。


    然後周路就見識到了庖丁解牛一般的享受過程,捕獸人每一刀都大開大合,每一刀完美的地切在了皮肉連接處,分離後的皮毛上沒有一絲血跡與肉屑。縱使切到關節和褶皺處,捕獸人也是一刀劃過,輕而易舉地切開了皮膚上連接的韌帶和筋膜。


    短短幾分鍾後,捕獸人就利落地取下了整張皮毛,對著周路舉起展示:“怎麽樣,我手藝還不錯吧。”


    周路豎起了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捕獸人放下皮毛,從懷裏取出一瓶藥劑,倒在皮毛上,開始揉搓起來。然後將其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晾幹。


    “再經過一些簡單的處理,這張皮就能用了。”捕獸人笑著在周路身旁坐下。


    周路默默為大佬遞上烤好的鹿肉,捕獸人接過咬了一口:“嗯,味道不錯。你可以試著烤一下美洲獅的肉,特別筋道。”


    “算了,我吃飽了,把它留給你吧。”


    捕獸人給周路遞過幾顆牙齒,指著美洲獅的屍體說道:“那家夥的,你可以做一些小飾品,我們那個年代的姑娘最喜歡這樣的禮物了。”


    周路推辭:“您拿著吧,作為您幫我剝皮的報酬。”


    “好吧,我會給你做點小飾品,作為護身符,行走西部,帶著這些東西有好處的。”捕獸人收起那些牙齒。


    “年輕人,有興趣和我學習打獵和剝皮嗎?我感覺你有這個天賦。”


    周路沉默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我大概是沒有時間學習這些了,我還有要緊的事做。”


    “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是被花花世界迷了眼,自信要做出一番大事業,可是啊,和人打交道哪有那麽好做,人心隔肚皮啊,我年輕……”


    周路默默給捕獸人遞上了一瓶酒,捕獸人更加讚賞地看著周路,接過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口,接著開口說道:“我年輕的時候,追隨過一位將軍,我被他們蠱惑,相信印第安人就是破壞上帝秩序的紅魔鬼,我一度迷失了自己,我……我幹了很多罪該萬死的事情,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捕獸人低頭看向了自己的雙手,歎了一口氣,拿起酒瓶又狠狠地灌了一口,接著給周路講述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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