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條燭龍一臉懵地撓鼻子,“沒啊,我什麽都沒聞到?”


    “你剛剛是鼻子先著地的嗎,這麽明顯都聞不到?”


    “別吵了,把他抓起來打一頓,就不信他不說。再不濟,正好我很久沒吃過新鮮肉了。”


    性急的燭龍兩腿一蹬,朝著關門的許鈺清衝了過去。


    哼,靈力低下的人族,不隨隨便便擒住?


    他兩手變化成龍爪,附上一團灼熱得能融化空氣的紅色火焰。


    就在火焰觸碰到許鈺清脖子時,後者的身形突然有一瞬間扭曲。


    “嗯?”


    燭龍瞳孔收縮,集中注意力。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神魂力量從昏暗的屋內竄出,直射他的眉心,穿過其頭顱,最後打穿對麵街道的房屋才停了下來。


    稍後,許鈺清的身形變得扭曲、渾濁,原來是一灘墨水所化。


    墨水凝成一股,攀附在燭龍滯空的手臂上,一直來到眉心的血窟窿後盡數湧了進去。


    咕嚕咕嚕——


    墨水迅速流竄至全身靈脈。


    稍後,這條燭龍的四肢詭異地抽動著,僵硬轉過身看著另外兩條燭龍。


    他被墨水操控了。


    不,應該說是被真正的許鈺清操控了。


    “這就歇菜了?”


    感情衝那麽快是急著給對麵送人頭啊?


    “小看那人族了。熾咲,我攔住他,你去抓那人族。”


    說完,這條燭龍與被控製的燭龍一同變化出真形扭打了起來。


    他們皆是成年體龍族,真形的基礎身長可達三十多米,這麽一打起來,這一處的街道都被他們攪得一團糟,坍塌的轟隆聲接連不斷。


    那些原本等著許鈺清開張後排隊的亡魂們,不知所措地飄到一旁。


    “什麽情況?許畫師今天還能開張嗎?”


    “這……”亡魂看著被稱為熾咲的燭龍飛進店裏化出真形把整個店鋪都撐得稀爛,接著道:“我覺得,應該是不能了。”


    “希望許畫師沒逝……”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龍族啊!可不是一般人能對付得了的。”


    “唉,可惜我們隻是亡魂,幫不了什麽忙。”


    “誒?!”一具稍微聰明些的亡魂突然想到了什麽,“我們是幫不了,但是可以找其他人幫忙啊!”


    “冥界使者!”


    嗖——!


    許鈺清從廢墟中逃竄到半空中,一手抱著幾卷畫,一手捏著筆用手背擦掉臉頰的血痕。


    不愧是龍族,方才用全力抵擋其攻擊,身體還是被火焰波及到了。


    他低頭,看了眼畫卷邊沿的燒痕。


    方才要是再慢一點,這幾幅畫有若鈴的畫怕是都被燒成了灰。


    轟隆——!


    熾咲的身軀從店鋪廢墟中探出,他不緊不慢地張開嘴,對著廢墟瘋狂釋放火焰。


    熊熊——


    不一會兒,不管是木頭還是石磚,都被紅色火焰燒成了黑炭。


    他站起身,將黑炭踩得稀碎,望著天上的許鈺清,唿出一口灼氣。


    “那味道,越來越濃了。”


    “看來你一定和她接觸過一段時間。”


    許鈺清沒說話,迅速用筆畫出兩條水墨龍和熾咲撞在了一起。


    熾咲體表的火焰燒得水墨龍滋滋響,再加上龍鱗的堅硬度,水墨龍除了緊緊纏繞在他身上限製行動,並沒法造成多少實質性傷害。


    不過許鈺清也知道以自己的實力戰勝不了化出真形的龍族,並且還有一隻不知何時會成功脫困,他隻能趁著這時間逃走。


    他望著灰蒙的四周,心一橫挑了一處亡魂最密集、最容易迷失的地方飛去。


    “想跑?沒門兒!”


    熾咲一隻前爪從舒服中掙脫,捏著一塊紅色的混沌珠子。


    那是麒麟一族供奉的問心珠,裏麵含有一絲毛犢的神力,能讓對方陷入內心所恐懼的迷境中。


    若戰勝恐懼,方能安全走出迷境;反之則會一直被困在裏麵,經曆反複的精神折磨直到迷失自我成為行屍走肉。


    整個星域隻有這一顆問心珠,要不是介麟忽悠,毛犢才不會讓麒麟把它交給燭龍。


    “本來是用來抓罪龍的,正好用你來試試效果。”


    熾咲放出大量靈力才激活了問心珠。


    鎖定許鈺清身影後,問心珠自發飛了出去。


    感覺到背後的靈力波動,許鈺清側身,揮筆釋放幾道水墨攻擊精準地打在問心珠上。


    嗡——,問心珠閃爍紅光,伴隨著一聲深沉有力的咆哮聲,一顆巨大的麒麟首虛影突然出現問心珠上方。


    “?”


    許鈺清餘光瞥到麒麟首,身子突然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他的精神開始恍惚,心跳加速。


    又是一聲深沉有力的咆哮聲,麒麟獸大張著嘴咬住許鈺清。


    隨後昂首吞咽,將其收進了小小的問心珠內。


    被傳送到問心珠內部的許鈺清,一手扶著脹痛的腦袋,小心地走在四周白茫茫的石板小徑上。


    越是往前走,四周逐漸出現一些讓他感到熟悉的設施。


    他心底恐懼的,會是什麽呢?


    正當他準備釋放幾道攻擊尋找這處空間的薄弱點時,身後響起一道宛如晨間鈴音的聲音。


    “少爺、少爺!”


    “少爺快停下,別摔著了!”


    許鈺清呆愣在原地。


    “若……若鈴?”


    即使知道這應該是假象,他還是迫不及待地轉了身,想要看一眼。


    就一眼。


    “若……”


    但當他真的看清身後的人的樣貌時,他臉上流露出驚恐的神情,抱著畫卷的手止不住顫抖。


    迷境,開始了。


    ——


    冥界


    念在玄真的麵子上,九泉決定讓先前掃垃圾的鬼卒帶著江粼月等人去鳥嘴的宮殿翻看生死簿以查找若鈴的下落。


    鬼卒走在最前邊帶路,疑惑地撓撓頭,又不經意地側頭看著後邊的幾人。


    大王這麽輕易就讓外人看生死簿,這、這真的好嗎?


    虛衍看到他的小動作,尾巴一揚抽了下他的屁股。


    “別磨蹭,走快點。不然等會兒去你們大王那裏投訴你不稱職。”


    鬼卒幽怨地揉著屁股,瞬間加快了步子。


    要快是吧,看我不把你甩開!


    想象是美好,現實很殘酷。


    他忘記身後的幾人要麽實力在元嬰以上能遁行,要麽能直接飛。


    偏偏鳥嘴的宮殿還在一處高山上頭,走到最後累著的隻有他這個剛入金丹的小鬼卒。


    “哈……哈……”


    鬼卒顫顫巍巍地抬起一條腿,跨過山下的巨石。


    虛衍沒忍住又用尾巴抽了他一下,“剛剛不是走得挺快的嗎?跟飛似的。”


    “現在怎麽走不動了?”


    玄真出手把他按了迴去,“別抽了。”


    “等會兒該被你抽死了。”


    本來冥界就急缺人手,這要是讓他們活生生抽死一個,九泉又得發瘋。


    鬼卒咬牙抬腿,邁上台階。


    “幾……幾位……鳥嘴大人的……宮殿就……就在上麵……”


    “很快就……就……”


    還沒等他站穩,不知從哪兒飛來的一簇水花重重打在他腰間,讓他直接摔倒在地。


    鬼卒安詳地閉眼。


    誰使這麽大勁兒?腰板差點被打斷。


    也好,能向大王請好長的假。


    見狀,虛衍猛地舉起雙手,“不是我啊!這次我可沒出手!”


    嘩嘩——,遠處傳來水聲。


    幾人連忙循聲望去。


    竟是滔天的海浪!


    玄真眯起眼睛,盯著行走在海浪中一隊麒麟。


    神識一探,估摸有兩千隻。


    “水麒麟為何會闖入冥界?”


    剛嘀咕完,玄真轉頭看向身後的江粼月,沉默了一會兒。


    “小友先上去找生死簿,這群麒麟由我們攔著。”


    江粼月擔憂道:“這麽多,你們能應付得過來嗎?”


    玄真笑了笑,“可不止我們幾個啊。”


    “冥界被他們攪成這樣,最先發瘋的肯定是九泉。”


    如他所說,九泉靈力大開,手握長鞭,極其憤怒地一步一步走下台階。


    她的身後浮現出一座幾十米高的血紅色高塔虛影。


    高塔層數不多不少,正好九層。


    “水驢們,替我向你們的主子問個好。”


    ——————


    此處段評以及書圈放一張先前改的小粼月圖,還有同圖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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