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瞪著顧卿寒,半天說不出話。


    最終,顧卿寒還是迴到了餐桌上。


    而言蹊,得到了一場教訓。


    “小七啊。”陳鶴苦口婆心,“你可不能這麽霸道,你要對小寒好一點。


    夫妻之間,要彼此包容,彼此關懷。


    你說說你,連小寒生病都不知道,不關心小寒也就罷了,還欺負他。


    居然不讓小寒上桌子吃飯,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言蹊偏頭,瞪了顧卿寒一眼,對著陳鶴解釋:“師父,我沒有欺負他,也沒有不讓他上桌子吃飯。”


    顧卿寒連連點頭:“陳老,您誤會小溪了,她沒有欺負我,是我怕打擾你們。”


    陳鶴歎氣,點點言蹊:“你就作吧,小寒對你多好。”


    好不容易吃完午飯。


    言蹊立刻把顧卿寒扯到一邊,質問:“顧卿寒,你到底想幹什麽?”


    顧卿寒垂眸:“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所以我躲著你。”


    “吃飯不用。”


    “嗯。”顧卿寒點頭,“我明白了。”


    言蹊上下打量著他,總覺得顧卿寒不對勁,不會是被人換了芯子吧。


    “喂,你最近怎麽了?這麽奇怪?”


    弄得跟個白蓮綠茶似的,怎麽看怎麽別扭。


    顧卿寒抬眸,仔細打量了言蹊片刻,忽然笑道:“不錯,有生氣了。”


    言蹊一怔。


    顧卿寒抬手,想要摸摸言蹊頭頂。


    可是看著言蹊疏離的目光,又把手臂放了下來。


    他道:“我就是逗逗你,這些日子,你一直沉默,表麵看起來如往常一般。


    但我知道,你把難過都壓在心底。


    太壓抑了,對身體不好,要適當笑一笑,鬧一鬧。


    小溪,你還是有家人在的。


    蘇家不是你的家,但是陳家是,顧家……也是。”


    言蹊徹底驚訝。


    她沒想到,顧卿寒竟然這樣敏銳,不僅敏銳,還為了讓她放鬆,演戲逗她。


    言蹊心裏很不是滋味,逼著自己冷下語氣:“顧卿寒,你不用如此,我說過,我們——”


    “你說的不管用。”顧卿寒打斷她的話,索性實話實說,他不想再憋著了。


    “蘇言蹊,我喜歡你。”


    顧卿寒直直望著言蹊:“你不能阻止我喜歡你,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的決定,我就是喜歡你,想要對你好。


    你不必覺得有負擔,更不要覺得難以迴報。


    我不要你迴報,我就是想對你好點。


    蘇言蹊,我就這麽一點請求了,你也要阻止嗎?”


    顧卿寒的語氣特別平和,甚至很溫柔,但言蹊卻聽出其中的堅定。


    她忽然不知道怎麽辦。


    是啊,喜歡是他的事情,她沒法阻止他的喜歡。


    言蹊深吸一口氣,決定把話說清楚:“顧卿寒,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無法迴應你的喜歡,我——”


    話語再次被顧卿寒打斷。


    “誰要你的迴應?”顧卿寒安靜地看著她,“蘇言蹊,我要你迴應我了嗎?我逼你喜歡我了嗎?


    你能不能坦然一點,能不能臉皮厚一點?


    多一個人對你好,照顧你,不好嗎?


    你為什麽要有負擔,為什麽要想著迴報?


    蘇言蹊,我鄭重告訴你。


    喜歡你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對你好也是我心甘情願的。


    是我賤皮子,跟你無關。”


    ——


    言蹊真是不知道拿顧卿寒怎麽辦,他說的沒錯,她還真沒辦法阻止他喜歡她。


    算了,隨他去吧。


    單方麵付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早晚有一天,他會受不了,自己放棄。


    言蹊身體不好,每天中午吃完飯,消食之後,都會睡一會。


    她睡著了,顧卿寒悄悄從陳家出來,去門口處。


    冷山過來給他送東西。


    是一摞子書。


    冷山抱得手臂都酸痛了,看到顧卿寒好奇問道:“顧爺,這是給言蹊夫人買的嗎?”


    顧卿寒搖頭:“我自己看。”


    冷山震驚地張大嘴巴。


    這些可都是醫書,很專業的醫書,顧爺沒事看醫書幹什麽?


    這玩意能看懂嗎?


    顧卿寒將書籍都接過去,又吩咐:“去找一些中醫調理以及營養學的視頻教學,再找一些老師。”


    “顧爺?”冷山難以置信,“您、您不會是打算學醫術吧?”


    顧卿寒搖頭。


    冷山鬆了口氣,嚇死他了,他還以為顧爺不管公司,決定轉行學醫了呢。


    然而,下一秒就聽顧卿寒說:“醫學太專業了,我工作忙,時間不夠,學不精深,就是學一點調理身體,以及營養學方麵的知識。”


    說到這,顧卿寒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說女人是不是很喜歡美容、按摩?”


    冷山撓撓頭,他一個單身狗哪裏知道這些。


    不過,他有妹妹,可以問問妹妹。


    “顧爺,我找人問問。”


    顧卿寒點頭:“你盡快。”


    說著,抱著書籍往屋內走。


    冷山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件事:“顧爺。”


    “嗯?”


    “那個、陳老就是中醫大師啊,您跟他學就行,還用舍近求遠找老師嗎?”


    顧卿寒沉默片刻:“跟陳老學習醫術,言蹊就會知道,我不想給她太多負擔。


    這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與人無關。”


    聽到這句,冷山眼淚汪汪。


    嗚嗚嗚,太感人了,顧爺的愛太偉大了。


    他抹了把眼睛,說話都帶著哭腔:“顧爺,您做了這麽多,夫人卻什麽都不知道,您會不會覺得委屈啊?”


    聽冷山這麽說,顧卿寒忽然想到了什麽。


    轉眸,嚴肅地看著冷山:“冷山,這件事,不許跟言蹊透漏。


    不管我為她做過什麽,都是我願意的,你不能告訴她。”


    冷山為顧卿寒不平:“為什麽?”


    顧卿寒不想說太多,但是他了解冷山的性子。


    冷山表麵看著聽話,實際很有主張,性子很執拗。


    他要是不說清楚原因,冷山很可能告訴言蹊。


    顧卿寒歎口氣,解釋道:“言蹊的身體不好,如果你告訴她這些,會給她壓力。


    讓她多思多想,會影響她的壽命的。”


    顧卿寒也是知道言蹊的真正身份。


    知道她是蘇言蹊,又調查了她的事情才意識到這點的。


    言蹊難產假死,大傷元氣,又做了一年的植物人,不用想,身體肯定很差。


    顧卿寒怕她不長壽。


    他想讓她活得久一點,開開心心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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