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幹什麽?要來打她了嗎?


    言蹊嚇得閉緊雙目,然而,料想中的‘打’並沒有來,反倒是一個軟軟的似果凍的東西,在她臉頰劃過。


    緊接著,她身體一輕,整個人都被顧卿寒抱在懷裏。


    男人一隻大手死死掐著她的腰,另外一隻大手,將她兩隻手捆到一起,死死捏著她的手腕。


    就像是抱娃娃一把,將她抱在懷中。


    女孩小小一團,又柔又軟,抱在懷中仿佛輕若無骨,讓男人心底忍不住生出想要把她揉進身體裏的衝動。


    言蹊都懵了,男人的鼻子就在她脖頸處,唿出來的鼻息粗重滾燙,噴的她皮膚發癢。


    顧卿寒到底在幹什麽?為何要抱著她?


    言蹊很不解,非常不解。


    “顧、顧……”震驚的言蹊連說話都結巴了。


    “別亂動。”顧卿寒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冷聲,“再動就捆了你。”


    這下子,言蹊徹底不敢說話了。


    深怕惹惱了顧卿寒,畢竟人在他手裏呢,這男人沒輕沒重的,摔她一下得要她半條命。


    顧卿寒低眸看她一眼,懷中的女孩乖乖巧巧,動都不敢動,像一隻精致的大號娃娃。


    顧卿寒打量著她,隻覺得無處不精致,頭發卷卷的,耳珠軟軟的,皮膚白皙得透明,小手小腳,腰肢更是細的他一隻大手就能掐住。


    女孩子都是這麽精致小巧的嗎?


    顧卿寒眯了眯眸,想要迴憶夏凝的模樣,然而想了半天,都記不起來夏凝是什麽樣。


    腦海裏根本沒印象。


    應該差不多吧!顧卿寒十分不確定,更加認真仔細地觀察起言蹊來。


    女孩的皮膚特別細膩,幾乎看不見毛孔,在陽光的照射下,仿若透明,嫩得跟塊豆腐似的,似乎一掐就破。


    顧卿寒嚇得鬆了鬆手,不敢使勁。


    想到他以前憤怒時,總是扯著她,手上沒輕沒重的,也不知道傷沒傷到她。


    顧卿寒暗暗警醒,女孩子和五大三粗的臭男人不一樣,皮薄肉嫩,以後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粗魯了,說不定哪一下就傷到她。


    不僅嫩,而且她還香香的,不是香水那種香,而似從皮膚裏麵透出來。


    就這樣很快到了霍家,言蹊不知道從哪弄出半張蝴蝶麵具戴在臉上。


    顧卿寒斂眉:“你做什麽?”


    言蹊早就準備好了借口:“我膽子小,這麽多人有點怯,擔心給你丟臉,所以戴著麵具遮一遮,不過對外說辭,我臉上過敏腫脹還沒消。”


    程言蹊確實是有些怯懦、自卑,沒見過什麽大場麵。


    不過這都是小事情,練一練就好了,顧卿寒完全不覺得是件大事,多帶她出來幾次就好了。


    “莫怕。”他寬慰一句,示意言蹊攬著他的胳膊。


    言蹊驚得不行,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她怎麽記得,顧卿寒很嫌棄她的怯懦啊,厭惡她上不得台麵的樣子,怎麽今天居然還安慰她?


    真是奇怪。


    北城顧爺一進場,立刻成為人群中的焦點,被眾人圍了起來,言蹊就乖乖地站在她身邊,不說話,隻是對著眾人微笑。


    不知道是誰,忽然說了句:“顧夫人怎麽還戴著麵具?”


    “應該是膽小吧。”劉蘇安和趙芸上前,接了一句。


    劉蘇安看著立在顧卿寒身邊,被人眾星捧月的言蹊,早就不順眼了,嫉妒得雙眼發紅。


    憑什麽,憑什麽她程言蹊一個小女傭,能夠嫁給顧爺,成為顧夫人,被眾人追捧。


    以前的程言蹊給她提鞋都不配。


    現在,她想穿越人群,到程言蹊麵前露個臉都艱難,就因為程言蹊嫁給了顧爺,一飛衝天,麻雀變鳳凰。


    劉蘇安心裏火燒火燎的難受。


    平時不見麵還好,一旦見麵,看到程言蹊的風光,劉蘇安的內心就仿佛放在烙鐵上炙烤一般,輾轉煎熬,特別的不甘。


    同樣是夏凝的朋友,她可比程言蹊出身高貴多了,夏凝為什麽就不讓她嫁給顧爺呢?


    劉蘇安很聰明,不會當麵為難言蹊,而是做出一副心疼模樣:“各位有所不知,顧夫人幼年家貧,從小跟著母親做傭,生活很是困難,根本沒有機會見世麵。”


    劉蘇安邊說邊偷偷觀察顧卿寒的臉色。


    見她揭穿程言蹊的底,顧爺肯定會很生氣,生氣程言蹊給他丟臉。


    劉蘇安在等著看顧卿寒臉上嫌棄的表情。


    然而,觀察半天,發現顧卿寒神色冷淡,絲毫沒有變化。


    劉蘇安不甘心,又故意說了句:“顧爺,顧夫人這般辛苦,您可要好好疼她。”


    聞言,顧卿寒的目光落在言蹊身上,見她垂著眸,明明很難過,卻偏偏做出一副無謂的模樣,心尖突然一酸,下意識開口:“自然,嫁給我,我的夫人永遠不需要自卑,隻要她想,什麽樣的世麵都能見到。”


    那個瘦瘦小小的,總是用羨慕的目光望著夏凝的小女孩,再也不需要羨慕他人,他顧卿寒妻子,要什麽有什麽,隻有別人羨慕她的份。


    劉蘇安一呆,簡直難以置信,顧爺怎麽會替程言蹊說話?


    他不是很討厭她麽?


    言蹊也是沒想到,其實她根本就不在意劉蘇安的話,更不會覺得自卑難堪,她願意說什麽就說。


    但她怎麽都沒想到,顧卿寒會幫她?


    不過也對,言蹊很快想通,越是豪門越是在意體麵,不管私底下如何討厭,麵上肯定要護著她,維護體麵的。


    想通之後,言蹊抬眸,對著男人溫柔一笑,迴應他的話。


    女孩的笑容如玉蘭花一般清新動人,看得顧卿寒一呆,許久挪不開。


    原來,她笑起來這麽好看,特別特別好看。


    顧卿寒想了想,程言蹊的性子確實有點歪,心機深沉,但這都是因為沒有好的家庭教育,沒有管教,如果有好的環境,說不定會改正。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想到這,顧卿寒懇切地,對眾人請求:“內子性情怯懦,也沒什麽朋友,有勞大家多多陪伴,有空的話,多上門來尋內子玩耍。”


    話音一落,眾人齊齊呆滯。


    這可是顧爺啊,誰不知道北城顧爺性情冷漠,孤傲殘忍,脾氣極壞,對人對事極沒有耐心。如今竟然用這樣低微的語氣,請求眾人照顧幫助他的妻子。


    這得是多喜歡啊,才能讓如此狠辣冷血之人化成繞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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