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覺得陸淮琛一定是跟她天生相克。


    明明是一點橘子味道都聞不得,跟貓咪似的,厭惡這個味道。她每次吃橘子都要躲著他,在他麵前從來不吃。


    結果,等她死了,他居然愛吃橘子了!


    言蹊:“我tmd……”


    真是服了!


    誰能想到,言蹊居然將所有橘子都吃光了,葉秋安隻能尷尬地打圓場:“這丫頭,太貪嘴了,愛吃橘子,也不能這麽吃啊。”


    “就是。”程母陰沉著臉,“餓死鬼投胎,跟八百輩子沒吃過好東西似的,丟人!


    陸總,讓您看笑話了。”


    “無妨。”陸淮琛輕笑,看著女孩麵前的大堆橘子皮,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他記得有一次,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去找言蹊,結果一推開門,就看到桌子上堆著一堆橘皮。


    看到他,言蹊愣了一下,迅速將橘皮扔到垃圾桶,然後打開窗戶通風:“快出去,你不喜歡聞這個味道。”


    那個時候,他不懂得珍惜她的好,她的真實,隻覺得她貪吃,不自律。


    後來,她徹底消失,他才意識到自己失去的是什麽。


    如是想著,陸淮琛便對眼前的女孩寬容許多,溫聲開口:“你也愛吃橘子?”


    言蹊低著頭,捏著嗓子:“嗯,我喜歡酸酸甜甜的口感,而且也喜歡剝皮。”


    “原來如此。”陸淮琛輕笑,似是在懷念什麽,“橘子的口感確實很好,皮也很好剝。”


    說完,見女孩身體僵硬,捧著橘子不知所措,像極了某個人。


    心頭驀地一軟,輕聲:“吃吧,別辜負了這麽好吃的橘子。”


    葉秋安驚訝望了陸淮琛一眼,之前交談了半天,陸淮琛雖然一直在詢問神醫的消息,但態度並沒有很溫和,反而帶著一種疏離冷淡。


    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對程言蹊這樣溫和。


    葉秋安眸色加深,目光不著痕跡地在言蹊身上轉了一圈。


    她知道有種狐媚子,平日不聲不語,看著弱小可憐,但最會博得男人的憐惜。


    難道,言蹊就是?


    想到之前,她一直跟在顧卿寒身後到處跑,被顧卿寒厭惡至極,但是前幾天,顧卿寒竟然會為她,阻住程母的巴掌。


    依照顧卿寒薄涼冷漠的性格,若是他對程言蹊無感,是絕對不會多管閑事的。


    葉秋安眯了眯眼,這個程言蹊,還真是個狐媚子。


    果然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差勁,跟在凝凝身邊熏陶了這麽久,都改變不了依附男人討好男人的藤蔓本性。


    看她的凝凝,多麽驕傲明媚,獨\/立大方,從來都是靠自己,忠於自己的內心,從不會屈從於男人。


    顧卿寒對她心意如此明顯,她都不為所動。


    葉秋安忍不住為夏凝感到驕傲。


    後麵,言蹊就不敢再吃橘子了,因為橘子都被她吃光了。


    就慢悠悠地擺弄著手中的橘子皮,聽陸淮琛說話。


    “今天的事情,是陸某行事不周,嚇到葉總了。”陸淮琛誠懇道歉,而後話音一轉,“但行此事,實在是事出有因。”


    陸淮琛神情黯然。


    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隨意兩句話,就輕而易舉地贏得別人好感,拿捏他人。


    果不其然,他隻是露出半絲黯然神色,葉秋安瞬間就心軟了,開始誠惶誠恐地擺手:“陸總嚴重,一點小事罷了,談不上嚇到。”


    也對,當高高在上的神邸,忽然露出難過神色。


    世間凡人,誰又能無動於衷呢?


    都恨不能以己身替代。


    陸淮琛眸色不變:“敢問葉總,您是如何聯係到田七大師的?”


    葉秋安:“陸總您也知道,我家長輩趙姨得了阿爾茨海默症,情況非常嚴重,有自殘傾向,尋了不少名醫,都沒有效果。


    最後,是知名神經內科專家林醫生,見我們可憐,才給我們推\/薦了田七大師。”


    原來是林醫生推\/薦的。


    陸淮琛點點頭:“然後呢,又是怎麽聯係上的?”


    “就是在qq上麵留言,沒過多久,田七大師就迴複了。”說到這,葉秋安頓了一下,“說起來我們也是意外呢,據林醫生所說,田七大師已經兩三年沒有接診了,無論是誰求醫,一概不迴複。


    原本我們也沒抱著希望,卻沒想到,驚喜來的這麽快,田七大師居然迴複我們了。”


    “哦?”陸淮琛眯了眯眼,指尖在桌麵上隨意敲了下。


    心底有了猜測:“聯係田七大師這件事,都有誰知道?”


    “這——”葉秋安滯了片刻,“這件事並沒有刻意隱瞞,周圍人都知道,而且,我還將此事告訴了林醫生,林醫生很是高興,不知道他有沒有對外說。”


    說完,葉秋安遲疑了一瞬,問道:“陸總是懷疑,這位田七大師是我認識的人,是專門給趙姨治病的。”


    聽到這句,言蹊手上一個用力,差點沒把將橘子捏爆。


    糟了糟了,以陸淮琛的智商,要不了多久就會發現她的。


    陸淮琛沒有說話,這隻是個猜測罷了。


    思考片刻,他又問道:“聽說葉總的長輩趙姨,身體狀況很不好,自殘傾向嚴重,幾乎到無法控製的地步?既如此,她又是如何平靜下來,去酒店尋田七大師診治?”


    “因為針灸。”葉秋安不假思索道。


    聽到針灸二字,言蹊臉色慘白。


    壞了!


    她死死捏著指尖,正想著怎麽解釋這件事時。


    就聽葉秋安接著道:“我女兒夏凝是皇家醫學院的學生,精通中醫,是她給趙姨針灸的。”


    言蹊:???


    她既是驚訝,又是鬆了口氣。


    不管葉秋安是因為誤會,還是故意這麽說,都幫她遮掩過去。


    “阿爾茨海默症可不容易治。”陸淮琛稱讚道:“令千金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神跡,未來定是無可限量。


    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認識一下這個未來的國醫聖手。”


    說話時,陸淮琛雙目灼灼。


    這個夏凝肯定有問題,一個大四的學生罷了,若是沒有依仗,怎麽敢在人腦部針灸。


    而且還緩解了症狀。


    如此高超的醫術,又如此年輕,這世間隻有兩人,一個是蘇言蹊,一個是她六師姐樂萄。


    但,樂萄並不擅長針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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