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沫沫笑著應聲。


    白思琦和小似上了轎車,坐在老師對麵,小似問說,“老師是哪裏人?”


    老師有些恍惚,怔了一下,才忙說,“我是陳笛人。”


    “那我以後陳笛,一定去看望老師。”小似笑說。


    “好、好。”老師連聲點頭。


    段家離主街道不遠,很快便到了。


    三人往培訓學校走,進去後,老師突然迴頭說,“其他人都在教室外麵等著,趙小姐先跟我來,今天段楊泓沒有過來,我有幾本書留給段楊泓,勞煩趙小姐轉交給段楊泓。”


    小似點頭,“好。”


    老師帶著小似往學校後山走,白思琦看著她揮手說,“小似,我去吃飯的地方等你。”


    小似擺了一下手表示知道了。


    白思琦站在那,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下來,直到小似和老師拐過走廊看不到了,她才往吃飯的包廂裏去,包廂裏此時隻坐著一人,段軒。


    ……


    山上。


    早起,晨曦照在半山的小房間裏,將小房間鋪了一層金粉色。


    堂屋裏,三人圍桌而坐,惠空大師坐在麵向門口的位置,小瑾和沈青鬆分坐左右。


    惠空大師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完,拿出一個包裹,打開後放在桌子上,裏麵是一套孩子的衣服,上麵放著一個玉佩紅線穿成的項鏈,還有一個玉做的手鐲。


    小瑾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東西,對於惠空大師說的事仍舊在震驚中無法相信。


    惠空大師看向沈青鬆,“沈先生應該認得這些東西,這套衣服是您將小似交給貧僧的時候她身上穿的,這玉佩您說是夫人特意給孩子做的,將來當做父女相認的信物,至於這個手鐲,則是我為了去除小似身上繼承的鬼氣。”


    小瑾聽到最後一句,倏然抬頭。


    惠空大師笑了笑,“夫人應該明白貧僧的話,兩位放心,小似身上的不該存在的東西已經全部出掉了,貧僧讓她去京都,


    讓她體會世事的情愛紛擾,讓她徹底成為一個普通人,現在已經數月有餘,她已經融入紅塵,貧僧可以將小似交還給兩位了。”


    小瑾顫手拿起衣服上的東西,抬頭看向沈青鬆,“我們真的還有一個女兒?”


    沈青鬆緩緩點頭,“抱歉,瞞了你這麽久。”


    小瑾忽然落下淚來,十八年了,她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女兒,她叫似錦,遺傳了她重生之後的金手指,沾染了她靈魂裏麵從地獄歸來的鬼氣。


    所以不得不流落在外十幾年,她甚至從未見過她。


    十八年啊,她不知道在這世上,她還有一個女兒四處流浪,長在山裏。


    這些年她過的好嗎?她長的什麽樣子,和念念像嗎?


    她抬目四望,看著簡單的木屋陳設,想到這是小似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心中說不出的酸楚和親切。


    失去的十八年,她該怎麽樣彌補迴來?


    現在,她隻想盡快見到她。


    惠空大師慈眉善目,溫聲說,“夫人不要責怪沈師長隱瞞,沈師長也是怕夫人擔心而已。”


    沈青鬆看著小瑾落淚,滿目愧疚和心疼,握住她的手,“我已經見過小似,她很好。”


    小瑾微一點頭,抬手擦了臉上的淚痕,問惠空大師,“大師,我現在可以去見我的女兒嗎?”


    惠空大師麵容含笑,剛要說話,突然一陣風吹進來,放在衣服上的鐲子突然震動,發出清脆而急促的震動。


    惠空大師笑容微斂,沉思一瞬,沉聲說,“老道算出小似有一個劫數,沒想到竟提前了幾天,我們現在便動身,趕往京都。”


    “什麽劫數?”小瑾立刻問說。


    惠空大師抬手,“不必驚慌,去了就知道了。”


    沈青鬆眉目凝重,握住小瑾的手,“大師在這裏,小似不會有事的,我已經安排了車在山下,我們現在便動身。”


    小瑾穩住心神,按下胸中千頭萬緒,點頭應下。


    ……


    京都。


    中午段將軍結束了會,迴到房裏,傭人李貴已經準備好了他要吃的藥。


    段將軍用把東西全部吃下,不過片刻,忽然頭重腳輕,傭人忙攙扶著他去臥室裏麵坐著休息,躺在床上段將軍便昏昏沉沉睡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段將軍醒來,發現房內一片昏暗,以為天已經黑了,掀開床帳才發現是房內的窗戶都關上了,窗簾也全部都落了下來,遮住了外麵的光線。


    段將軍氣喘籲籲,渾身無力,剛要喊李貴進來,便看到房內窗下端坐著一人。


    “蒙佳?”段將軍眯起眼睛,“你怎麽在這裏?”


    蒙佳幽幽看著段將軍,“聽說段將軍身體不適,我來看看您。”


    這段日子兩人不睦,已經多日不見,時過境遷,段將軍對蒙佳的溫存全無,隻剩猜忌和怨憤。


    他沉著聲音說,“蒙家的事,你也不用怪我,都是他們自己不知收斂,貪得無厭,我已經容忍了他們很久,再縱容下去,緬國上上下下的人也要看不慣了。”


    蒙佳勾了勾唇角,笑容涼薄,“段將軍已經忘了曾經和我的情意,對蒙家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何必找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你……”段將軍氣結,躺在床上拿眼橫著蒙佳,“我給你……給你們蒙家的東西還不夠多嗎?分明是你們不知道滿足,怪不得我。”


    蒙佳搖搖頭,站起身來,“我今天不是和段將軍說蒙家的事。”


    “那你來做什麽?”


    “我想和段將軍說說旭如的事。”


    段將軍皺眉,“旭如?旭如怎麽了?”


    “他以前是段將軍最愛的兒子,後來為您打仗,斷了一條腿,這件事情難道就這樣算了?段將軍不該給他一個交代嗎?”蒙佳聲音極力保持平靜,卻難掩心底的悲憤。


    段將軍皺眉,“這都多久的事了,為什麽突然提起?”


    “在段將軍心裏已經很久了,您還有其她的女兒,還可以為段將軍生兒子,可是我卻過不去。”


    “過不去又如何,當初是他自己當初在戰事上出了差錯,中了敵人的埋伏,這難道怪我?”段將軍冷哼一聲。


    “旭如這麽慘,段將軍怎麽都能說出這樣冷漠的話?”蒙佳恨聲說。


    “那你要我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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