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整理道:“他是個強盜,以計劃周密而著稱,警方始終沒有抓他。”


    木田今朝問道:“既然這樣,又是怎麽知道是他呢?”


    毛利小五郎思索道:“他雖然獨來獨往,但犯罪需要人手,而他每次都會更換搭檔,而警方抓住了一些搭檔,從他們口中知道有這麽一個人。”


    伏特加魚塚三郎笑道:“我想到了衝田,不過那家夥每次都會把搭檔幹掉。”


    毛利小五郎迴憶道:“事實上,黑影計劃師一向以不傷害守衛而著稱,隻不過二十年前在一次搶劫中,他的搭檔失手殺了一個人。”


    “哼。”鮫崎島治忍不住火大。


    伏特加魚塚三郎問道:“跟你有關?”


    正在吃東西的服部平次,忍不住說道:“他女兒鮫崎美海,當時在那銀行工作。”


    “而三個歹徒都拿著槍,其實一個歹徒,聽到警報緊張的扣動了扳機,把子彈全部打了出去。”


    “結果一顆流彈,打中了鮫崎美海小姐。”


    鮫崎島治恨聲道:“看來你真的調查過,還真不愧是大阪本部長的兒子,居然能夠找到這些陳年舊賬!”


    “還好。”服部平次幹笑。


    木田今朝繼續問道:“毛利,那後來呢?”


    毛利小五郎整理道:“警方自然是全力追捕三個歹徒,但追到海邊以後,隻看到一輛正在燃燒的車子,正是在追的車輛。”


    “而車裏麵沒有人,所以警方就在周圍搜索。”


    “當時還沒有把這事情,與黑影計劃師葉才三聯係起來。”


    “不過後來沒有抓到三個歹徒,卻在海裏發現了一件血衣。”


    “警方仔細檢查,發現血衣的胸口破了個洞,推斷是胸口中彈。”


    “而警方在血衣口袋裏麵,發現了一張損毀的照片。”


    “警方確認,那是黑影計劃師葉才三的照片,因為他的那些被逮捕的搭檔裏,有人看到過他拿過類似的照片。”


    “據說,那是他與他女兒的照片。”


    “不過照片損毀了,已經辨認不出來了。”


    “再後來,從二十年前的事情之後,就沒有人再見過黑影計劃師葉才三了。”


    “警方內部,有人說,他是被搭檔滅口了,早已經葬身大海。”


    “而鮫崎警視認為,黑影計劃師葉才三隻是金蟬脫殼,拿著錢到什麽地方逍遙了,所以一直在追捕他。”


    年輕美女忍不住問道:“金蟬脫殼?為什麽這麽肯定?”


    鮫崎島治說道:“因為子彈並沒有穿透衣服。”


    木田今朝問道:“什麽意思?”


    鮫崎警視認真的說道:“根據彈道推測,子彈是在極近距離打中了穿衣服的人。”


    “但根據那手槍與子彈的威力,如果是近距離開槍,子彈應該會把人體打個對穿。”


    “那樣的話,衣服前後,都應該有彈孔才對。”


    “而我們撿到的血衣上麵,隻有胸前有一個彈孔。”


    “所以,那血衣一定是假的,是葉才三故意拋出來,用於迷惑警方的。”


    木田今朝疑惑,“這怎麽作假?畢竟中槍了吧?你們總不會,連衣服上是不是人的血,都不知道吧?”


    毛利小五郎說道:“根據檢查報告,血衣上麵確實是人的血。”


    木田今朝追問,“那這怎麽造假?”


    伏特加魚塚三郎思索,“要麽是子彈減了藥量,要麽就是先打中了什麽東西,然後才打中了人體。”


    鮫崎島治叫道:“沒錯,總之那枚子彈並不致命,葉才三肯定沒死。”


    “不對。”木田今朝搖頭道,“這不對。”


    鮫崎島治反問,“哪裏不對?”


    “因為如果是作假,沒必要親自挨這一槍。”


    “所以說,那血衣根本不是葉才三的。”


    “但這就說不通了。”


    “哪裏不通?”


    “葉才三沒有必要躲著。”


    “當然是怕警方會抓住他,判他死刑!”


    “難道他原來不怕警方抓住他,判他無期嗎?”


    鮫崎島治愣了,“那你怎麽說?”


    木田今朝搖頭,“我說不上來,但我相信葉才三肯定死了,死於內訌。”


    “因為如果葉才三活著,他絕對不會不出現。”


    “因為他根本不怕警察,甚至可以這麽說,他樂在其中。”


    “他犯罪,不僅僅是為了犯罪,恐怕更多是為了找樂子,找刺激。”


    “對他來說,通過周密的計劃去犯罪,會有成就感。”


    “戲耍你們警察,把你們耍得團團轉,那是種樂趣。”


    “而這種病態的心理,除非他死了,否則絕對是停不下來的。”


    鮫崎島治皺著眉頭思索,而他不說話,餐廳裏也靜了下來。


    黑澤陣開口了,“海老名稔,對吧?”


    “是,會長。”海老名稔站了起來。


    “你跟二十年前的事情有關係嗎?”


    “這個……”


    “你應該不是歹徒吧?”


    “不不不,我當年是那個銀行的職員。”


    “你現在應該不是銀行職員了吧?從你的衣著打扮看,你的生活水平似乎有些拮據。”


    “是,我是,嗯,金融機構的業務員。”


    “你為什麽從銀行辭職呢?”


    鮫崎島治激動的站了起來,“等等,你難道是內應!該死的!”


    “不不不,不是的。”海老名稔嚇得後退。


    黑澤陣說道:“你冷靜點,他如果是內應,就不會從銀行辭職了,他應該是在追查歹徒。”


    “他?他怎麽追查?”


    “從錢,當年被搶的錢,你們好像說的是四億日元吧?”


    “對。”


    “從銀行搶的錢很難用掉,但我想那個葉才三,應該早有計劃,已經安排好了。”


    “那又怎麽樣?”


    黑澤陣說道:“二十年前,如果有人有四億日元,哪怕隻是買本國國債,利率也有八九個點,買二十年國債,應該在十個點以上。”


    “殺人罪的追訴期是十五年,民法討債的追訴期是二十年。”


    “如果當年有四億日元,那麽買國債是個比較穩妥的方法。”


    “每年利息四千萬日元,就是八億日元,連本帶利應該有十二億日元。”


    “如果交待一直去買國債,那麽到如今,連本帶利應該有二十億日元。”


    “而這種操作,是有跡可尋的。”


    “畢竟業務上雖然要求保密,但業務員不會全然保密,隻要不說是誰就行了。”


    “而這種完全不露麵,不停買國債的操作,對業務員來說,絕對是件奇怪的事情,絕對是酒場上的談資。”


    “所以,如果是那樣,隻要不停的打聽,總能知道蛛絲馬跡。”


    “隻要有人說了,就會在圈子裏傳開,傳到各處。”


    鮫崎島治思索,“話雖如此,但真是這樣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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