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整個酒樓都安靜了一瞬。緊接著,在老板娘的一陣驚唿聲中,其餘人才迴過神來,其中一人大聲喝道:


    “這娘們殺了三統領,弟兄們抄家夥!”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陣武器出鞘的聲音伴隨著幾名少女的哭喊聲在酒樓中響徹起來。十餘人手持兵刃,眼神兇狠的看向玉羅刹,似乎要打算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麵對這樣嚇人的場景,那幾名少女早就哭喊著跑向了老板娘的身邊。這個時候,倒也沒有人有心情去阻攔她們。


    而反觀玉羅刹和韓飛幾人,倒是依舊淡定從容,韓飛輕歎一聲向前走去,緩緩說道:


    “我剛才都提醒過了,我娘子的脾氣不好,你非不信,現在好了,這是何必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玉羅刹的身邊,笑眯眯的看著對麵那群人,緩緩說道:


    “諸位不要激動,你看把人家幾個姑娘給嚇得。再說了,真動起手來,你們不會以為憑著自己手上的破銅爛鐵就能贏吧。”


    對麵一人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樣子,他瞪著韓飛,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韓飛笑眯眯的說道:


    “剛剛不是說過了嗎?我們是過路人,來投宿的。”


    那人看了看笑眯眯的韓飛,又看了看麵無表情的玉羅刹,最後目光落在了已經沒了氣息的三統領身上,自家人知曉自家事,他們的這位三統領能夠坐的上這把交椅,自然不是隻會吹牛玩女人,對方的那一身橫練武功在整個山寨中都是靠前的。


    按照江湖上的說法,怎麽著也能有個三等水準,但隻是一個照麵,他們甚至都沒看清發生了何事,就被眼前這個看起來沒什麽殺傷力的小娘們給殺了。對方看來至少也是江湖上所說的二等高手,甚至有可能是一等江湖高手的存在。


    他們雖然兇惡,但卻不是傻子,先前三統領是喝多了酒,一時頭腦發熱才沒看清局勢。現在他死了,其餘的人反而也酒醒了不少,雖然擺開了架勢,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貿然上前的,隻是故作兇狠的盯著韓飛二人,倒是有些色厲內茬的味道。


    先前說話的那人,是三統領的親信,也是一個小頭領,這個時候也成了場中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人,他咬了咬牙沉聲道:


    “這位朋友,我們是白虎寨的,這方圓數十裏都是我們的地盤。有道是井水不犯河水,先前全當成一場誤會,今夜我們在這裏辦事,若是你們就此離去,三統領的死可以不予追究。”


    韓飛隻是扯了扯嘴角,他饒有興趣的問道:


    “那若是我們不想離去呢?”


    那人的眼神閃爍,沉聲說道:


    “實話告訴你,我們隻是先頭人馬,山寨的大批人馬在後麵,說話就到,你若是識趣的話,最好離開。否則,哪怕你身邊的女子武功再高,也架不住人多勢眾。”


    韓飛嗬嗬笑道:


    “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這位朋友倒是很為我們著想啊。不過我剛才也說過了,我們是來投宿的,這會三更半夜,你讓我們離開,豈不是讓我們睡大街上?”


    那人沉聲道:


    “那你就是不打算和談了。”


    韓飛嗬嗬一笑,擺了擺手道:


    “這倒也不是,隻是想跟你們換個談法。”


    那人盯著韓飛問道:


    “你想怎麽談?”


    韓飛笑嗬嗬的說道:


    “既然我們不能離去,那就隻好勞煩諸位離開了。不過在此之前,把你們的破銅爛鐵扔了,一人在自斷一條胳膊,算是小懲大誡,如何?”


    那人的眼中頓時露出兇光,他惡狠狠的盯著韓飛道:


    “欺人太甚,你真以為我們就怕你了,這麽多人,還不信對付不了一個女的。”


    韓飛再次歎氣道: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他們不願意,隻能勞煩娘子在辛苦一下了。”


    玉羅刹瞪了韓飛一眼,隨口道:


    “你怎麽不自己動手。”


    韓飛無辜道:


    “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很難掌握分寸的。”


    玉羅刹自然聽得出韓飛根本就是在胡扯,但卻出奇的沒有選擇和他計較什麽,隻是問道:


    “全殺了?”


    韓飛卻搖頭道:


    “殺人一次就夠了,就按照先前說的辦吧。”


    玉羅刹微微皺眉,不明白韓飛在搞什麽鬼。但卻沒有多問,隻是一個閃身就衝入了人群。而緊接著,酒樓中就又響起了一陣陣的淒慘叫聲,但這種叫聲也隻是持續了片刻而已。


    片刻過後,酒樓的大廳中,七仰八叉的躺了一地的人,隻有玉羅刹一人站在那裏,其餘人無一例外,都是抱著一條已經折斷的胳膊在哀嚎著。


    韓飛微微皺眉道:


    “這三更半夜的,這樣吵鬧實在不好,趕緊滾吧。不然,另一條胳膊也保不住了。”


    聽到這話,那些躺在地上的人雖然痛苦萬分,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有半點怨言,一個個眼神惶恐,咬著牙爬了起來,灰溜溜的跑出了酒樓。


    等一切消停了之後,韓飛才重新轉頭看向了老板娘,此刻老板娘的眼中滿是驚愕和複雜,看向韓飛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韓飛無奈道:


    “我似乎已經解釋過很多遍了。”


    老板娘能夠在這裏開酒樓自然也是有眼界的人,大致明白了什麽,輕輕施了個萬福道:


    “是我唐突了,不敢貿然問這樣的問題,還要多謝幾位恩公出手相助。”


    話說到這裏,她似乎想說什麽,卻欲言又止,韓飛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道:


    “你是不是想要問我,為何要放他們走?”


    老板娘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


    “按理說,剛剛被幾位恩公相救,我是沒資格執意恩公的怎麽做事的。但恕小女子冒昧,那些人都是附近山上的窮兇極惡的山匪,隻怕恩公的善心,他們未必能領情,還會招惹更大的禍端。”


    韓飛嗬嗬笑道:


    “你是說他們這些人迴去後,一定會帶更多的人來伺機報複,對嗎?”


    老板娘沉聲道:


    “必然會如此的!”


    韓飛笑嗬嗬的說道:


    “那正合我意,我也正想去那山匪窩裏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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