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雲雀在最後一刻也選擇了和三人一同出手,四人全力以赴的一擊在瞬息之間與寇鳴的掌勁相遇,五股真氣在場中交錯,四人的罡氣與寇鳴的掌勁形成短暫的僵持局麵。


    罡風隨之向四周卷動,早已被先前的罡氣壓得幾乎一麵倒的竹子,再也支撐不住,徹底斷裂成了數截,短短數息之間,方圓十餘丈內的竹子近乎全部折斷,地麵之上也是龜裂縱橫,而更多的罡氣還在不斷向著四麵八方擴散。


    顧仁義和宋峰二人都不得已向後退開幾步,以免被那已經交融一處的罡氣卷入其中,而另一邊的老人更是毫不猶豫的帶著二女向後一掠而出,一連退出了二十餘丈才算停下。更是以自身擋在前麵,用全身的真氣化作罡氣屏障,擋住那些擴散而來的餘波。


    而這樣的場麵並未持續太久,寇鳴眼看四人合力擋住了自己的這一掌,臉上隻是譏笑不斷。冷哼了一聲後,手臂稍稍收力幾寸,隨後再度猛地向前一推,本就恐怖的掌勁竟然比先前還要再翻一倍。


    司徒雲雀和阿笑幾乎不分先後同時嗆出一口血,整個人被震飛了迴去,重重摔落在地上。而紫天衣和皇甫俊才雖然還能勉強撐住,但也同樣不斷在向後退去。


    紫天衣本就斷裂的鐵劍,此刻更是寸寸折斷,最後隻剩下劍柄。而她嘴角的血漬也在不斷滲出,終於在堅持了數十息後,她也悶哼一聲,被掌勁震退而迴,人在空中又嗆出一口血來。


    隨著三人都相繼被掌勢震退,隻剩下一人的皇甫俊才也隻能同樣無法抵擋,在紫天衣撤去後,向後倒掠而出,撞在一根竹子上,將整個竹子都壓彎到了地麵,隨後借助竹子卸力,翻身而落。同樣是單膝跪地,雖然沒有吐血,但也是氣機紊亂不堪。


    寇鳴一掌震退了四人,臉上的冷笑之色更濃,他周身氣機激蕩,依舊強勢的鎮壓著這方寸之地,目光灼灼的看著四人,沉聲道: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們和我的差距,今晚誰也救不了你們!”


    四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皇甫俊才心中也是有些苦笑,若不是因為自己剛剛施展過一次天魔拳,短時間無法再次施展,也不會被壓製的如此慘。而除了他以外,紫天衣也同樣有相似的原因,她本身的佩劍不在身上,尋常鐵劍終究還是無法讓她與心法完美配合,再加上先前交手時受了傷,無法做到氣機圓滿,否則以她和皇甫俊才合力之下,未必不能與對方纏鬥一番。


    至於阿笑和司徒雲雀,本身修為就相差太遠,雖然同為氣海境,但真氣的底蘊還是差了些,先前受傷的受傷,一路疾行損耗氣機的損耗氣機,每個人幾乎都不是全盛狀態。


    可他們麵對的卻是一個修為狀態和心境都處於巔峰的不滅境強者,自然是高下立判!


    寇鳴這次不準備再給幾人任何機會,畢竟一個司徒雲雀和一個皇甫俊才,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手段在手,讓他對二人十分警惕。所以他再次抬掌的時候,第一時間便是向著二人殺去!


    麵對同時殺向二人的寇鳴,皇甫俊才隻是眼神深沉,似乎在盤算著自己是否要再一次動用那壓箱底的手段,而司徒雲雀也在極力的運轉百川歸海,想要將體內絮亂的真氣平複下來,然而從時間上來看,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不遠處的阿笑,看到寇鳴要殺向司徒雲雀,本能的想要去相救,可這裏麵他受傷最重,接連幾次後,此刻是真的無法起身了。有心無力之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殺去。


    就在這刹那之間,司徒雲雀感受到身後似乎有一道與場間狂風格格不入的微風輕飄飄的傳來,而隨著微風劃過,那些壓製住她的恐怖氣機也都隨之消散不見。


    下一刻,她和皇甫俊才二人都感覺肩膀上似乎多了一隻手,將他們輕鬆提起,整個人向後倒掠而去。


    而這些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等到二人迴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身後十丈開外的位置。而在他們原先所在的地方,則是出現了一名青衫儒士,高大的背影挺拔而立。


    在儒士身前,寇鳴的那一掌如約而至,磅礴的掌勁依舊讓竹林四周風卷雲湧,但奇怪的是,那股掌勁似乎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滯留在了那方寸之地,以儒士所站的地方為分界線,不管掌勁如何磅礴,都無法越過儒士身前。


    青衫儒士就這麽站在那裏,寇鳴的這一掌落在他身前三尺之外,掌勢磅礴洶湧,但隻要觸及他身前三尺之地,卻如同泥牛入海,就這麽消失無蹤了。


    如此詭異的一幕自然是讓寇鳴的臉色有些難看,而反觀青衫儒士卻是神色從容淡定,一手負在身後,一手垂在身側,比皇甫俊才更有謙謙君子之風。


    雙方僵持了片刻後,青衫儒士才終於有所動作,也隻是將垂在一側的那隻手輕輕抬起,隨意的一甩袖袍,就像是驅趕身前蚊蟲一般,但就這麽一甩之下,寇鳴的掌勢卻瞬間瓦解,洶湧的掌勁煙消雲散,就連他本人也都順勢倒掠而迴,重新站在自己最開始的那個位置上,目光灼灼的看向眼前出現的這位青衫儒士。


    而青衫儒士卻漫不經心的環顧四周,目光所及,不管是在明麵上,還是躲在暗處的都落在他的眼中,他輕聲笑道:


    “好熱鬧啊,除了上一次的王霸之辨,書院這裏已經很久沒這麽熱鬧過了。”


    寇鳴眼神閃爍,沉聲說道:


    “你是稷下學院的人。”


    青衫儒士,雙手交錯合在身前,以儒家之禮,微笑道:


    “稷下學院,虛懷若。”


    寇鳴聞言,心中不免微沉,但表麵上卻不動聲色,隻是淡淡說道:


    “書院的人,不在院中做學問,跑來這裏幹什麽?”


    虛懷若卻微笑道:


    “這句話,應該換我來問你才是,閣下在書院之地大打出手,卻不與我書院通報,又是為何?莫不是...覺得我稷下學院好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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