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雲雀躲在院外,看得真切。但是沒有貿然上前,而是運轉空靈們的獨門心法,聆聽裏麵的談話之聲,就聽到那名弟子進入之後,緩緩開口道:


    “飛雪長老,弟子迴來了。”


    司徒雲雀眼神一亮,這才知道,原來這個長老就是那個飛雪長老,她的心中不由多了一絲想法,但卻沒有聲張而是繼續聆聽。


    “飯菜送過去了。”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都送過去了。”


    “她吃了嗎?”


    “不曾。”


    “哼,還真有骨氣,這是想要絕食,以為這樣我們就拿她沒辦法不成,我倒要看看她能撐多久,若是在不肯進食,就鎖住她的手腳,直接強行灌食。”


    “這...弟子遵命!”


    ......


    半個時辰後,司徒雲雀迴到了與阿笑相約的那座偏廳,阿笑一看到她,便有些好奇道:


    “你怎麽提前迴來了?”


    司徒雲雀迫不及待的打開酒葫蘆,準備喝一口,卻發現沒酒了。晃了晃葫蘆,有些不滿,但卻沒多說什麽,隻是隨手放在了一旁,對阿笑說道:


    “我已經找到送飯之人了,也知曉進入的辦法了。”


    阿笑微微訝然,輕聲道:


    “你見到那個人了?這麽說,的確有人在往裏麵送飯。看來我們猜測的方向是對的。”


    司徒雲雀點頭道:


    “雖然不敢說十成把握,但至少有七八成!”


    阿笑問道:


    “那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司徒雲雀說道:


    “上次你製造騷亂以後,雖然有人幫我們擋了災,但畢竟是打草驚蛇,難免不會引起那些長老的懷疑。我能感覺得到,天心閣現在的防範已經越外鬆內緊。說不準什麽時候,他們會有其他的動作。所以,事不宜遲,明日是我們最好的一次行動機會。”


    緊接著,她將自己的計劃快速給阿笑說了一遍,阿笑眼神波動,點了點頭。


    第二日,依舊是正午時分,司徒雲雀和阿笑來到了天心閣不遠處的廊道中,二人看著近在眼前的那座閣樓,阿笑沉聲道:


    “你確定要這麽做嗎,開弓可沒有迴頭箭。”


    司徒雲雀輕聲道:


    “你怕了?”


    阿笑扯了扯嘴角道:


    “我是殺手,給的銀子夠,我就算是皇帝也敢殺一殺,怎會怕?隻是擔心司徒姑娘。”


    司徒雲雀輕聲道:


    “我空靈門可就沒有怕這個字。”


    阿笑輕笑了一聲,不再多言,司徒雲雀也不廢話,將懷中隱藏好的食盒又遮掩了一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直接向前走去。而阿笑則是跟在她身後,二人這一次沒有任何隱藏,就這麽光明正大的走到了天心閣的守衛跟前。


    立刻有兩名弟子將他們攔住,其中一人沉聲問道:


    “你是哪一脈的弟子,來這裏幹嘛。”


    司徒雲雀笑著上前,抱拳說道:


    “這位師兄,我是飛雪長老座下的弟子,少康,是奉了飛雪長老之名,前來送飯的。”


    他說著還給對方悄無聲息的展示了一下被他隱藏在懷中的食盒,那名弟子有些狐疑道:


    “送飯的一直不是糜華嗎?怎麽換成你了。而且,昨日不是來送過了嗎?”


    司徒雲雀小聲說道:


    “昨日糜華師兄的確來送過,但裏麵那家夥一直嘴硬,不肯進食。飛雪長老震怒,要求今日必須要將此事弄好,糜華師兄恰好身體不適,我們這才接替他來。”


    他說著將腰間獨屬於他們這一脈的腰牌也給對方看了一眼,那人仔細打量,確認無誤,但還是不放心道:


    “平日裏此事都是一人來做,你們卻來了兩個,作何解釋?”


    司徒雲雀不慌不忙的說道:


    “實不相瞞,裏麵那家夥已經絕食好幾天了。你也知道,她雖然被困,但畢竟不能真的死了,飛雪長老也是要求我們今日前來,哪怕是強行灌食,也必須讓她吃東西。怕我一個人控製不住,這才讓杜輝師弟和我一起前來。”


    看到那名弟子依舊有些半信半疑,司徒雲雀幹脆直接說道:


    “這位師兄,你若是不信,我們就在這裏等著,你派人先去找飛雪長老確認一下,我也知道師兄有職責在身,謹慎一些乃是正常的。唉,誰讓咱們這一脈前些時候丟了宗門的麵子,受人排擠,大家都不太相信我們,我也能理解。若非如此,誰願意來接這個破差事,幹得好沒有獎賞,萬一弄砸了,還要牽連自身的前程。”


    聽著司徒雲雀長籲短歎,那名弟子也是微微皺眉,但猶豫了一番後,還是讓過了身子,輕聲道:


    “好了,好了,別抱怨了,趕緊進去吧,快去快迴。但記住要有分寸,別弄出事端來了。”


    司徒雲雀笑臉顏開道:


    “好嘞,還是這位師兄通情達理。”


    緊接著,二人就光明正大的走入了天心閣中。一進入閣中,率先看到了那名鎮守在閣中的中年人,不過中年人卻沒有看他們一眼,隻是在一處角落中,盤膝而坐,正在閉目養神。對於二人的到來,連眼皮子都沒睜開。


    司徒雲雀和阿笑遙遙對那人抱拳行禮,並未吭聲,就快速走到了另一處不顯眼的書架跟前。司徒雲雀輕車熟路的將書架的一本書籍抽出,然後就露出了裏麵的一個機關口,外方內圓,中間還有一個八角形的鎖口。


    顯然這個機關是需要一個專門的鑰匙來開啟,但司徒雲雀並沒有任何慌張,從容的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八角形的奇怪長條之物,將其插入進去,正好與那鎖口相融。隨著他輕輕轉動之後,在二人身旁的樓板開始緩緩收縮,地麵也傳來微微的震動感。緊接著,一個石階就出現在了二人的眼前。


    司徒雲雀走在前麵,緩步走入其中,阿笑緊隨其後。在他們進入之後,地板隨著震動重新閉合,洞口就此消失不見。


    也就在二人進入後,那個始終閉目養神的中年人緩緩睜開了雙眸,看著二人消失的地方,眼神深處有異樣波動,微微皺眉,沉思了片刻,最終卻沒有說什麽。


    先前二人在屋外與那守護弟子的對話,他都聽到了,以他所知曉的事情,這二人的對答並無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故而在二人進入後,他雖然表麵不曾理會,但實際上卻始終在暗中默默的鎖定著他們。就是想要看看是否會有其他破綻。


    不過,直到二人進入地牢後,他也不曾察覺到任何不對的地方。這才略微放心。


    當然,他也很有自信,即便真的有什麽問題,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有他們幾人鎮守在這座閣樓中,出口也隻有這一個的情況下,沒有人可以將裏麵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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