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亮時分,阿笑的樣子已經徹底變化,不再是先前的白衣持劍,而是變得臉部圓潤,身形略顯壯實的精壯漢子。看起來倒是有些憨厚之態,身上穿著得體的天聖宗弟子服飾,完全與先前大變樣。司徒雲雀站在不遠處,轉圈打量了一番,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不錯,不錯,雖然比我自己還是差了幾分神韻,但比你先前那個卻好太多了。”


    阿笑摸了摸臉上輕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那種舒適而又緊密的覆蓋感,的確與他以往的人皮麵具大有不同,甚至他不仔細察覺,都感受不到臉上有麵具的存在,而他自身的體型甚至連身高都被改動,卻沒有任何的不適之感。


    他的心中也不由感慨,空靈門不愧是世間奇門第一,這千奇百怪的手段,著實有些可怕。先不說空靈門獨有的輕身之法,就是這易容之術,都可以讓他們輕鬆的躲避很多危險。


    阿笑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那個可憐男子,他看著司徒雲雀,輕聲問道:


    “你如何知道,這個家夥剛才講的都是實話,萬一他故意說下假話,來故弄玄虛該如何?”


    司徒雲雀搖了搖頭道:


    “你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露餡了,你把這個玩意含在舌根下麵。到時候,聲音會變得渾濁一點,有人問起,就說你誤食了一些東西,導致嗓子出了問題,這樣也不會引起別人懷疑。”


    她說著遞給阿笑一顆類似於丹藥的玩意,阿笑倒也沒有猶豫,隨手拿起後就按照對方吩咐含在了舌根下麵,而司徒雲雀則是解釋著他先前的問題,淡淡說道:


    “不必擔心什麽,我剛才在問他話的時候,用了一些小手段,這些手段可以暗中控製他的心神,若他有隱瞞或者其他心思,會被我立刻察覺的。”


    阿笑點了點頭,他含著那樣東西後,嗓子立刻有些奇怪的煙熏感,但並無太多不適。他嚐試著哼了兩聲,聲音果然變了不少。


    司徒雲雀點了點頭道:


    “現在準備妥當了,你隻需將他的話都記下來,然後和我一起大搖大擺的迴去就是了。”


    阿笑指了指還在坑洞中的兩個人,淡淡說道:


    “這兩個人該怎麽辦?既然他們沒了利用價值,為了以防萬一,幹脆直接殺了就好。”


    司徒雲雀卻皺了皺眉,沉思了片刻後說道:


    “我看不好,雖然我們現在和天聖宗算是對頭,但那也隻是上麵的人,和門下弟子沒什麽幹係,不必牽連無辜的人。而且,我封住了他們的氣血,他們短時間內是無法破開束縛的,繼續將他們壓在坑洞中好了,我留下的有空間和縫隙,不會讓他們被悶死,而且,我安排了人在山下,每隔兩日會給他們送點東西吃,不會讓他們餓死的,最多委屈點。”


    阿笑眼神微動,卻沒說什麽,隻是淡淡道:


    “那就聽你的。”


    說完後,阿笑毫不猶豫的將二人重新推迴了坑洞,然後重新壓上了巨石,隨後又將附近的痕跡消除。這樣就沒人看得出,這下麵還有兩個人了。


    司徒雲雀輕聲道:


    “走吧,我們的時間還是很緊張的,必須要在他們找到段伯卿前,將紫天衣他們救出來才是。”


    隨後,司徒雲雀走在前麵,阿笑跟在後麵,二人快步向著天聖宗的方向重新走去。半路上,司徒雲雀突然停下腳步,然後轉頭死死盯著阿笑,沒好氣的說道:


    “不對,你剛才是故意試探我的,是不是!”


    阿笑眨了眨眼睛,問道:


    “為何這麽說?”


    司徒雲雀冷哼一聲道: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一個專業的殺手,絕不會隨意殺人,因為你們殺的每一個人,都是要有人付賬的。隨意殺人,便是虧損的!”


    阿笑輕笑一聲道:


    “司徒姑娘的記性倒是很好,我當時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你卻記住了。”


    司徒雲雀沒好氣道:


    “所以,你剛才根本就不是真的想殺他們,隻是想試探一下我是怎麽想的。”


    阿笑倒也沒有否認,隻是輕笑道:


    “我曾經聽韓飛說過,他說他空靈門的那個小師姐,看似鬼靈精怪,但實則心底卻是最善良的。我很好奇,作為空靈門的傳人,是否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一時沒忍住就試探了一下。看來韓飛說的沒錯。”


    司徒雲雀皺了皺鼻子,故作無所謂的說道:


    “那個臭小子還能說出這樣的好話呢?”


    阿笑點頭道:


    “其實,韓飛對司徒姑娘的象象一直都很好。”


    司徒雲雀扯了扯嘴角,沒有搭理他這句話,但他的表情卻顯然很受用,阿笑跟在一旁,先是不自覺的笑了笑,隨後才小聲說道:


    “不過,有件事情,我覺得還是要提醒一下司徒姑娘的好!”


    司徒雲雀看著他問道:


    “什麽事情?”


    阿笑輕咳了一聲道:


    “姑娘現在的這副容貌,還是不要老是做出女兒家家的神情和動作了,因為看起來....真的很怪異!”


    片刻過後,二人已經重新大搖大擺的迴到了天聖宗的宗門之前,山門處隻有兩位看守弟子,看到二人出現後,本能的攔住了二人,但是看到他們身上同為天聖宗的弟子服飾,語氣倒是緩和了不少,其中一人開口問道:


    “你們是哪一脈的?”


    司徒雲雀上前一步,微笑道:


    “我們是飛雪長老這一脈的,我叫少康,這是我的師弟,杜輝。這是我的腰牌。”


    他說著遞上了屬於飛雪那一脈的腰牌。那名弟子接過,檢查了一下,確認無誤,點了點頭,正欲放行的時候,另外一名弟子,卻有些疑惑的上前一步道:


    “是你,我記得你前幾日不是迴來了嗎?怎麽又出去了?”


    司徒雲雀看了看那人,迴想起來,自己上一次進來的時候,也是他值守,但卻並不慌張,隻是小聲道:


    “有點事情要做,就又出來了一趟,沒想到又趕上師兄當值了。”


    那人半信半疑,還不等他多說什麽,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道:


    “怎麽了?”


    眾人轉頭看去,就看到一名穿著青衣長袍的中年男子出現,此人麵容肅然,神情有些淡漠,二人看到後都立刻抱拳行禮道:


    “見過張師叔。”


    司徒雲雀和阿笑的反應也很快,幾乎在二人抱拳的下一瞬,也都跟著一起抱拳低頭,那人看了看二人,又看向剛才說話那人,淡淡道:


    “剛才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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