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聞言,微微一愣,他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諸葛無傷,輕聲道:


    “諸葛兄何出此言。”


    諸葛無傷微微一笑道:


    “在下除了讀書習武以外,也曾略通一些堪輿之術,實話實說,這條沂水河畔,河寬且長,地勢平緩,並非是那種地勢起伏不定,洶湧澎湃的急流川湧,按理說不該會有這種急流水浪。但偏偏在那沂水中遊之上,卻翻湧不息,這本就是一件怪事。”


    韓飛也微微皺眉道:


    “諸葛兄所言,正是我剛才疑惑的地方,但這和你口中的水中有惡蛟,有什麽關係。這天下難道還真有所謂的蛟龍之物不成?”


    諸葛無傷淡笑道:


    “世間是否有真龍,我不知曉,但我想,所謂空穴來風,必有其緣由,這蛟龍雖然是傳說之物,但也未必就真的沒有,遠的不說,數百年前,乃至千年之前,世間既然有仙人降世,那就算真有一兩條傳說中的異獸也不足為奇吧。當然,那畢竟是千年前的事情,現如今,整座天下至少沒有人見過真正的蛟龍模樣。所以,我口中的惡蛟,也並非是真實存在的,而是一種氣運的表現。”


    韓飛眼神微動,說道氣運一事,他自然是十分熟悉的,天地氣運看似無形,但卻各有其不同的形狀展現,譬如劍道氣運,如同一柄巨劍虛影頂天立地,也同樣是氣運體現的一種,當然最多的氣運大多說還是以兇獸之態展現,而其中巨蟒,蛟龍這樣的傳說之物,便是氣運展現最多的存在。


    當然,氣運分好壞,那展現出的樣子,自然也會略有不同,一般來說,最為純正的天地氣運,秉承天地意誌,多以金色真龍演化而成,自有天威不可逆的意思,此運勢多為好運,而厄運降臨,化龍不成則為兇性十足的惡蛟之態,便是壞運展現,代表著天地大劫,與天道背道而馳。


    諸葛無傷說此處竟然有惡蛟,那便是有劫數一說,他自然心有所動,但還是有些似懂非懂,所以看向諸葛無傷,等待他的解釋。


    諸葛無傷淡淡說道:


    “我先前觀察此地,總感覺這裏的天地氣運有些不同尋常,氣運混亂不堪,但卻有自成一體的架勢,特別是在沂水中遊,那處河水翻湧之處,便是氣運被竊取的最為嚴重之地。顯然有人借助這條沂水的天然之勢,在水中以天然法陣,竊取整條沂水的運勢,孕養惡蛟於水底深處,惡蛟漸漸成型,興風作浪之下,才會有如此反常的舉動。”


    韓飛恍然,他本身也會一些望氣之法,但經過蒼穹山夢中一戰後,自身的劍道氣運被折損大半,導致望氣之法略有受損,所以,不到關鍵時刻,他也不會動用體內的氣運之法來做望氣之術,故而站在此地,也隻是感覺有些奇怪,卻不曾發現其中端倪。


    聽聞諸葛無傷所言後,他下意識運轉了望氣之法,看向沂水之上時,便能清楚的感覺到那些在不斷流逝消散在河水表麵的天地氣運,最後都灌入那條河水深處,不見蹤影,他想在看得深遠一些,便被一種無形之力所擋住,無法窺探。


    正如諸葛無傷所言一般,這條看似絕美的沂水河下,竟然藏有如此兇險的一樣東西,這是他沒想到的,不管是誰在做此事,此人必然不是心存善意,惡蛟成型,於天地相悖,必會造成諸多劫難。足以可見,其心險惡。


    但韓飛突然轉念一想,這沂水如此出名,天下名士高人來往不知幾許,諸葛無傷可以看出,其他強者也定會有所察覺,但為何不見有人阻止,甚至無人提及,他不及細想,但已然覺得這其中隻怕還有天大的秘密存在。


    想到這裏,韓飛也是心有所思,九州之地,不管是哪一州之地,都有很多秘密,自己今日所見,隻怕也不過隻是其中隱藏的一個罷了。


    賈如風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打斷了韓飛的思緒,東西已經收拾妥當,可以登船而行了,韓飛收斂心神,與諸葛無傷對視一眼後,便一同折返迴去,二人都是既有默契的沒有繼續提及此事。


    韓飛他們一行人較多,賈如風也算是一擲千金,直接包下了一條足以容納近百號人的沂河遊船,上下分為兩層,是平日裏琅琊城中那些達官顯貴在河上渡船玩樂之用,船體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料所至,極為結實,不懼怕任何浪花翻湧,可以在這條寬敞的沂河之上,暢意遊行。


    韓飛一行人先後登船,站在船艙前的甲板上,拍了拍護欄,倒是十分滿意,雖然這艘船花了不少銀錢,但他剛從王家撈了一筆橫財,倒也不是很在乎。


    而讓韓飛真正覺得有意思的事,則是獨孤月的不自然表現,從上船開始,沒多久,這位知武境巔峰的武道強者,便鑽入了船艙,死活不肯出來,韓飛注意到他的舉動後,專程去看了一眼,見到獨孤月不苟言笑,坐在船艙中,一言不發,臉色略顯蒼白,他心中微微一動,不由笑了出來,對獨孤月問道:


    “你...不會是暈船吧。”


    獨孤月看了韓飛一眼,並未開口,但是那副要強的模樣,讓韓飛忍俊不禁,他萬萬沒想到,這位知武境巔峰的武道強者,竟然會是暈船怕水。


    獨孤月咬著牙道:


    “你要是沒事幹,可以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韓飛忍住笑意,坐下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別急別急,你剛才在路上為何不說,早知道,我們可以遷就你走陸路的,現在已經上了船,為時已晚,你就忍耐一下吧,按照賈如風的計算,我們最多也就兩日的功夫,就可以抵達稷下學院了。”


    獨孤月這次幹脆沒有說話,韓飛不再繼續與他玩笑,吩咐了賈如風對獨孤月特殊照顧一下,便轉身迴到了甲板上,既然選擇了乘船,自然是為了好好欣賞這沂水之景,要是錯過了,那豈不可惜。


    但是來到甲板上的韓飛,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先前諸葛無傷說過的惡蛟一事,心中微微神動,不由自主的在想著,此事背後的牽扯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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