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韓飛的殺意不過一閃而過,並未顯露太多,在青霞說完後,他的笑容依舊,隻是眼神中的冷色卻越發明顯,手掌放在案幾上,輕輕敲打著桌麵,緩緩說道:
“了解的倒也算詳細,隻是,既然你知道我是薛若海的弟子,還敢這麽做,不怕他找上門來?”
青霞冷笑一聲道:
“你不用危言聳聽,若是五十年前的薛若海,我自然不敢如此,甚至在你到來的時候,會將你奉若上賓,以禮相待,不敢有絲毫馬虎大意,但那是五十年前,至於現在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薛若海根本無法前來,哪怕他真的敢來,也未必能到,有不少人都在暗中等著他呢。所以,我何懼之有。”
韓飛拍手道:
“好一個何懼之有,青霞長老這番話說的倒是硬氣。”
但緊接著,韓飛的略有一絲玩味道:
“但你這番話也解開了我所有的疑慮,先前我還不敢完全確定,現在卻可以了。”
青霞眼神微動,淡淡道:
“什麽意思?”
韓飛悠悠說道:
“你知道我是薛若海的弟子,也知道我隻有二等江湖高手的修為,還知道薛若海來不了這裏,這些事情,都是別人告訴你的吧。”
青霞冷笑道:
“我從何得知,你無需知道。”
韓飛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是前俯後仰,仿佛聽到了什麽最好笑的笑話一樣,青霞額頭上青筋暴起,咬牙怒聲道:
“你笑什麽?”
韓飛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看了青霞一眼,擺了擺手道:
“別在意,我隻是沒想到你一個有如此野心的女人,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傻瓜,被人利用,當了替罪羔羊,尚不自知,甚至還在為他人打掩護,這般愚蠢,我還真是從未見過,一時有些忍不住罷了。”
青霞依舊冷聲道:
“你什麽意思,到底想要說什麽?”
韓飛收斂笑容,語氣玩味道:
“聽不懂嗎?也難怪,若你真是聰明人,又豈會如此輕易就被人利用。”
青霞冷笑道:
“你不用在那裏危言聳聽,這招對我沒用。”
韓飛譏笑一聲道:
“危言聳聽,其實你剛才說我無需知道你從何得知的,我卻想告訴你,我也沒打算讓你告訴我,是誰在背後告知你的,我心裏大概有數,隻是那人隻告訴了你我是薛若海的弟子,可有告訴你我的其他事情?”
青霞微微皺眉,但卻什麽話也沒說,韓飛倒也沒打算讓她去問,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我想他一定沒告訴你,我不但是薛若海的弟子,還是紫薇閣的現任閣主吧。當然,那就更不會告訴你,我此刻真正護道之人,乃是當今第一劍仙,武傍第四人的莫無憂吧。”
青霞先是微微一驚,但隨即卻露出一絲譏笑道:
“你是紫薇閣的閣主?紫薇閣的閣主是紫薇老祖,何曾變成了你,而且,莫無憂是何等人物,會當你的護道人,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
韓飛搖頭道:
“還真是有夠蠢的,你以為剛才在山下的那些人都是什麽人,難道你就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服飾嗎?更何況,如果我真的隻是平平無奇,身邊為何會有兩位武道強者護持,就因為我是你口中都無法現身的薛若海的弟子?”
青霞的神情微微有些變化,仔細迴想了一下剛才在山下的相遇,發現那幾個和天音宗弟子交手之人似乎真的穿著紫薇閣的弟子服飾,她不曾說話,隻是看著韓飛。
韓飛卻譏笑道:
“你以為我明知道你這趟讓我上山是鴻門宴,還敢來此,真的是因為我是白癡不成?而且我為何不讓隨行弟子一起上來,我實話告訴你,我早已經交代清楚,若是一個時辰內不曾下山的情況下,那山下弟子會立刻將我被困在天音宗的事情通知閣中,我倒是很好奇啊,你這小小的天音宗,擋得住紫薇閣嗎?攔得住莫無憂否?”
他緩緩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到青霞眼前,玉羅刹緊跟身後,生怕對方突然出手,韓飛卻絲毫不怕青霞,在對方神色閃爍之下,淡淡道:
“青霞長老,若是連天音宗都沒了,你的野心還有何用?”
青霞色厲內荏道:
“你憑什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我又憑什麽相信你。”
韓飛嗬嗬笑道:
“那你大可以賭一把看看,隻不過就是不知道你這天音宗能否承擔得起這麽大的賭注。”
青霞的神色變化,卻不敢出手,顯然她口中雖然不肯承認,心中卻已經信了幾分,畢竟這件事太容易查證,韓飛似乎根本沒有說謊的必要。更何況,她早已閉關多年,前幾日才剛剛出關,根本沒來得及關注江湖上發生了何事,有關韓飛的事情,也全都是別人告知,而她自己的確沒有查證過。
韓飛見她神色猶豫,悠悠笑了一聲道:
“當然,我還有個主意,若是你不相信我說的,不妨去找那真正的幕後之人,問詢一番,我相信到了此時此刻,他也沒有繼續騙你的必要了。”
青霞的眼神微動,深深地看了韓飛一眼,韓飛卻神態輕鬆,負手而立,一副自信十足的樣子。
青霞猶豫了一番後,終於開口道:
“好,我現在就去求證你所言的真假,如果讓我知道你在詐我,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韓飛走迴到椅子前,直接坐了下來去,輕輕抬手,示意對方且去便是,他在這裏恭候。
青霞轉身就走,但在走前卻與外麵之人吩咐道:
“看好他們幾個,若是有任何異動,立刻通知我。”
說完之後,青霞快步離去,沒有絲毫猶豫,韓飛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神情悠然,玉羅刹在一旁卻說道:
“即便她知道你沒說謊,但她已經騎虎難下,到最後還是會選擇出手,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韓飛輕聲道:
“這一點,我想到了,但這裏畢竟是天音宗,不到萬不得已,我還是不願將整個天音宗都卷入進來,畢竟洛音也是天音宗門人,若是牽連過甚,她隻怕也會難受。所以,希望青霞還有自知之明,不要自尋死路。”
玉羅刹冷笑道:
“說來說去,你這般畏手畏腳,還是顧忌她的感受罷了。”
韓飛轉頭看向她,玉羅刹卻微微一笑道:
“放心,這次隻是感慨,不帶其他情緒。”
韓飛無語,獨孤月卻開口道:
“哪怕青霞有心放手,那幕後之人也不會允許她就此放棄的,怕就怕她沒得選。”
韓飛眯了眯眼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先想辦法見到洛音再說。”
......
另一邊的青霞直接來到了後山禁地跟前,然後屏退了所有人後,自己一人踏入禁地,來到一處假山前,站住身形,臉色有些難看道:
“出來!”
在她話音落下後,一名穿著黑色勁裝,臉上帶著鬼臉麵具的男子緩緩出現,青霞看著他,怒聲道:
“那個小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麵具男子冷笑道:
“你來找我前,不是已經從弟子那裏求證過了嗎?為何還要問我。”
青霞聽到他這麽說,臉色更加難看了,怒聲道:
“那你最開始為何不告訴我。”
麵具男子卻不在意道:
“說不說有什麽兩樣嗎?”
青霞怒氣衝衝的說道:
“當然有,你隻告訴我他的修為不高,是薛若海的弟子,而在薛若海此刻被很多人頂上,無法現身,但卻沒告訴我,他還是紫薇閣的閣主,身後還有那個酒劍仙護持,若是我知道這些,一定不會選擇跟你合作去殺他。”
麵具男子卻反問道:
“為何不會?”
青霞瞪眼道:
“明知故問,紫薇閣是什麽存在,整個江湖上,除了那位於山巔之上的十一座宗門外,還有哪個宗門敢和它相提並論,更何況,冀州還是人家的宗門根基所在,你讓我在這裏去殺紫薇閣的現任少閣主,這不是在讓我帶著整個天音宗找死嗎?更不要說,他身後還有那個莫無憂在,驚動了那位,整個天音宗都搭上,也未必能擋得住人家一劍。”
說道這裏,青霞咬牙切齒道:
“而且,我剛才還從弟子那裏得知,這小子很不簡單,前段時間在西荒鬧得不可開交,甚至還讓很多頂尖宗門的年輕天驕欠下一個不小的人情,這樣的一個人,我若是殺了他,天音宗未來在江湖上豈能有好?我是想當天音宗的宗主不假,但不想當一個亡門之主。”
麵具男子卻冷笑一聲道:
“若是你不殺他,你根本連當這個亡門之主的可能性都沒有。”
他盯著青霞,譏笑道:
“你以為若是沒有我的幫助,你能有資格走出禁地,沒有我的幫助,你能那麽輕鬆的拿下宗主之位,又是誰幫你將絕情弄成了瘋子,你今日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更何況,你應該很清楚,那小子和你那位洛音師侄的關係密切,若是有他的相助,你有可能爭奪的過那個小丫頭嗎?”
青霞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麵具男子繼續說道:
“他的確身份特殊,但那又如何,若是他死了,誰還會在乎他的身份?更何況,你殺了望月,關押了洛音和她師傅,現在又將那小子困在山上,已經徹底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麵,就算你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青霞咬牙道:
“我可以選擇放棄宗主之位,放了洛音他們師徒,依舊可以緩和我和他之間的關係。”
麵具男子譏笑一聲道:
“是嗎?那你還真不了解那個小子,他可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正人君子,凡是想要殺他的人而沒有成功的人,現如今沒有一個活著的,你覺得他會放過你?”
青霞神色陰晴不定,麵具男子見她已經動搖,聲音也放緩了一些說道:
“其實,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首先,他並沒有那麽可怕,所謂的江湖人情,若是他活著,自然有用,但若是他死了,也就沒有任何作用了,這就是最現實的道理,至於紫薇閣,紫薇老祖如今重傷跌境,隻剩下了知武境的修為苟延殘喘,早已沒了當年的威風,整個紫薇閣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個段四海,有我在,他根本不足為懼,所以說,紫薇閣現如今不過是空有餘威罷了。”
麵具男子說到這裏,微微停頓了一下後,才繼續說道:
“至於莫無憂和那個小子不過是一場交易,二人之間,並無深交,對方即便會出手,隻要有人稍加阻攔,沒能在第一時間阻擋殺人,後麵也不會去追究什麽的。”
青霞咬牙道:
“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我現在要如何信你。”
麵具男子淡漠道:
“因為你沒得選,從你決定跟我聯手的時候,就已經沒有迴頭路了。”
青霞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她最後咬牙問道:
“可那小子身邊還有兩個武道強者保護,即便我想殺他,也未必能夠成功。”
麵具男子陰笑一聲道:
“辦法我已經替你想好了。”
麵具男子在青霞的耳邊說了句什麽,青霞臉色一變,死死盯著麵具男子,緩緩說道:
“你果然陰險。”
那人隻是微微一笑,似乎並不在意,青霞問道:
“即便如此,那小子看起來不像是蠢笨之人,他真的會信嗎?”
麵具男子冷笑一聲道:
“他不信也要信,隻要他還想救人的話。”
青霞的眼神微微閃爍,麵具男子的話,她聽明白了,心中也是不免有些膽寒,這樣的人太過可怕了。
青霞沉思片刻後,緩緩點頭道;
“好,我答應了,但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
麵具男子淡淡道:
“放心便是,隻要他死了,我會幫你一起解決那個瘋了的絕情,到時候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天音宗掌門,隻要能夠平息這場風波後,有我們在背後支持你,很快就能讓天音宗取代紫薇閣,成為真正的冀州第一宗門,哪怕是和那十大宗門爭一爭位置,也是未嚐不可。”
青霞的眼中重新泛起了光芒來,就連神色都變得有些異常興奮,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威震天下的那一幕。
“了解的倒也算詳細,隻是,既然你知道我是薛若海的弟子,還敢這麽做,不怕他找上門來?”
青霞冷笑一聲道:
“你不用危言聳聽,若是五十年前的薛若海,我自然不敢如此,甚至在你到來的時候,會將你奉若上賓,以禮相待,不敢有絲毫馬虎大意,但那是五十年前,至於現在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薛若海根本無法前來,哪怕他真的敢來,也未必能到,有不少人都在暗中等著他呢。所以,我何懼之有。”
韓飛拍手道:
“好一個何懼之有,青霞長老這番話說的倒是硬氣。”
但緊接著,韓飛的略有一絲玩味道:
“但你這番話也解開了我所有的疑慮,先前我還不敢完全確定,現在卻可以了。”
青霞眼神微動,淡淡道:
“什麽意思?”
韓飛悠悠說道:
“你知道我是薛若海的弟子,也知道我隻有二等江湖高手的修為,還知道薛若海來不了這裏,這些事情,都是別人告訴你的吧。”
青霞冷笑道:
“我從何得知,你無需知道。”
韓飛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是前俯後仰,仿佛聽到了什麽最好笑的笑話一樣,青霞額頭上青筋暴起,咬牙怒聲道:
“你笑什麽?”
韓飛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看了青霞一眼,擺了擺手道:
“別在意,我隻是沒想到你一個有如此野心的女人,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傻瓜,被人利用,當了替罪羔羊,尚不自知,甚至還在為他人打掩護,這般愚蠢,我還真是從未見過,一時有些忍不住罷了。”
青霞依舊冷聲道:
“你什麽意思,到底想要說什麽?”
韓飛收斂笑容,語氣玩味道:
“聽不懂嗎?也難怪,若你真是聰明人,又豈會如此輕易就被人利用。”
青霞冷笑道:
“你不用在那裏危言聳聽,這招對我沒用。”
韓飛譏笑一聲道:
“危言聳聽,其實你剛才說我無需知道你從何得知的,我卻想告訴你,我也沒打算讓你告訴我,是誰在背後告知你的,我心裏大概有數,隻是那人隻告訴了你我是薛若海的弟子,可有告訴你我的其他事情?”
青霞微微皺眉,但卻什麽話也沒說,韓飛倒也沒打算讓她去問,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我想他一定沒告訴你,我不但是薛若海的弟子,還是紫薇閣的現任閣主吧。當然,那就更不會告訴你,我此刻真正護道之人,乃是當今第一劍仙,武傍第四人的莫無憂吧。”
青霞先是微微一驚,但隨即卻露出一絲譏笑道:
“你是紫薇閣的閣主?紫薇閣的閣主是紫薇老祖,何曾變成了你,而且,莫無憂是何等人物,會當你的護道人,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
韓飛搖頭道:
“還真是有夠蠢的,你以為剛才在山下的那些人都是什麽人,難道你就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服飾嗎?更何況,如果我真的隻是平平無奇,身邊為何會有兩位武道強者護持,就因為我是你口中都無法現身的薛若海的弟子?”
青霞的神情微微有些變化,仔細迴想了一下剛才在山下的相遇,發現那幾個和天音宗弟子交手之人似乎真的穿著紫薇閣的弟子服飾,她不曾說話,隻是看著韓飛。
韓飛卻譏笑道:
“你以為我明知道你這趟讓我上山是鴻門宴,還敢來此,真的是因為我是白癡不成?而且我為何不讓隨行弟子一起上來,我實話告訴你,我早已經交代清楚,若是一個時辰內不曾下山的情況下,那山下弟子會立刻將我被困在天音宗的事情通知閣中,我倒是很好奇啊,你這小小的天音宗,擋得住紫薇閣嗎?攔得住莫無憂否?”
他緩緩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到青霞眼前,玉羅刹緊跟身後,生怕對方突然出手,韓飛卻絲毫不怕青霞,在對方神色閃爍之下,淡淡道:
“青霞長老,若是連天音宗都沒了,你的野心還有何用?”
青霞色厲內荏道:
“你憑什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我又憑什麽相信你。”
韓飛嗬嗬笑道:
“那你大可以賭一把看看,隻不過就是不知道你這天音宗能否承擔得起這麽大的賭注。”
青霞的神色變化,卻不敢出手,顯然她口中雖然不肯承認,心中卻已經信了幾分,畢竟這件事太容易查證,韓飛似乎根本沒有說謊的必要。更何況,她早已閉關多年,前幾日才剛剛出關,根本沒來得及關注江湖上發生了何事,有關韓飛的事情,也全都是別人告知,而她自己的確沒有查證過。
韓飛見她神色猶豫,悠悠笑了一聲道:
“當然,我還有個主意,若是你不相信我說的,不妨去找那真正的幕後之人,問詢一番,我相信到了此時此刻,他也沒有繼續騙你的必要了。”
青霞的眼神微動,深深地看了韓飛一眼,韓飛卻神態輕鬆,負手而立,一副自信十足的樣子。
青霞猶豫了一番後,終於開口道:
“好,我現在就去求證你所言的真假,如果讓我知道你在詐我,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韓飛走迴到椅子前,直接坐了下來去,輕輕抬手,示意對方且去便是,他在這裏恭候。
青霞轉身就走,但在走前卻與外麵之人吩咐道:
“看好他們幾個,若是有任何異動,立刻通知我。”
說完之後,青霞快步離去,沒有絲毫猶豫,韓飛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神情悠然,玉羅刹在一旁卻說道:
“即便她知道你沒說謊,但她已經騎虎難下,到最後還是會選擇出手,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韓飛輕聲道:
“這一點,我想到了,但這裏畢竟是天音宗,不到萬不得已,我還是不願將整個天音宗都卷入進來,畢竟洛音也是天音宗門人,若是牽連過甚,她隻怕也會難受。所以,希望青霞還有自知之明,不要自尋死路。”
玉羅刹冷笑道:
“說來說去,你這般畏手畏腳,還是顧忌她的感受罷了。”
韓飛轉頭看向她,玉羅刹卻微微一笑道:
“放心,這次隻是感慨,不帶其他情緒。”
韓飛無語,獨孤月卻開口道:
“哪怕青霞有心放手,那幕後之人也不會允許她就此放棄的,怕就怕她沒得選。”
韓飛眯了眯眼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先想辦法見到洛音再說。”
......
另一邊的青霞直接來到了後山禁地跟前,然後屏退了所有人後,自己一人踏入禁地,來到一處假山前,站住身形,臉色有些難看道:
“出來!”
在她話音落下後,一名穿著黑色勁裝,臉上帶著鬼臉麵具的男子緩緩出現,青霞看著他,怒聲道:
“那個小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麵具男子冷笑道:
“你來找我前,不是已經從弟子那裏求證過了嗎?為何還要問我。”
青霞聽到他這麽說,臉色更加難看了,怒聲道:
“那你最開始為何不告訴我。”
麵具男子卻不在意道:
“說不說有什麽兩樣嗎?”
青霞怒氣衝衝的說道:
“當然有,你隻告訴我他的修為不高,是薛若海的弟子,而在薛若海此刻被很多人頂上,無法現身,但卻沒告訴我,他還是紫薇閣的閣主,身後還有那個酒劍仙護持,若是我知道這些,一定不會選擇跟你合作去殺他。”
麵具男子卻反問道:
“為何不會?”
青霞瞪眼道:
“明知故問,紫薇閣是什麽存在,整個江湖上,除了那位於山巔之上的十一座宗門外,還有哪個宗門敢和它相提並論,更何況,冀州還是人家的宗門根基所在,你讓我在這裏去殺紫薇閣的現任少閣主,這不是在讓我帶著整個天音宗找死嗎?更不要說,他身後還有那個莫無憂在,驚動了那位,整個天音宗都搭上,也未必能擋得住人家一劍。”
說道這裏,青霞咬牙切齒道:
“而且,我剛才還從弟子那裏得知,這小子很不簡單,前段時間在西荒鬧得不可開交,甚至還讓很多頂尖宗門的年輕天驕欠下一個不小的人情,這樣的一個人,我若是殺了他,天音宗未來在江湖上豈能有好?我是想當天音宗的宗主不假,但不想當一個亡門之主。”
麵具男子卻冷笑一聲道:
“若是你不殺他,你根本連當這個亡門之主的可能性都沒有。”
他盯著青霞,譏笑道:
“你以為若是沒有我的幫助,你能有資格走出禁地,沒有我的幫助,你能那麽輕鬆的拿下宗主之位,又是誰幫你將絕情弄成了瘋子,你今日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更何況,你應該很清楚,那小子和你那位洛音師侄的關係密切,若是有他的相助,你有可能爭奪的過那個小丫頭嗎?”
青霞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麵具男子繼續說道:
“他的確身份特殊,但那又如何,若是他死了,誰還會在乎他的身份?更何況,你殺了望月,關押了洛音和她師傅,現在又將那小子困在山上,已經徹底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麵,就算你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青霞咬牙道:
“我可以選擇放棄宗主之位,放了洛音他們師徒,依舊可以緩和我和他之間的關係。”
麵具男子譏笑一聲道:
“是嗎?那你還真不了解那個小子,他可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正人君子,凡是想要殺他的人而沒有成功的人,現如今沒有一個活著的,你覺得他會放過你?”
青霞神色陰晴不定,麵具男子見她已經動搖,聲音也放緩了一些說道:
“其實,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首先,他並沒有那麽可怕,所謂的江湖人情,若是他活著,自然有用,但若是他死了,也就沒有任何作用了,這就是最現實的道理,至於紫薇閣,紫薇老祖如今重傷跌境,隻剩下了知武境的修為苟延殘喘,早已沒了當年的威風,整個紫薇閣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個段四海,有我在,他根本不足為懼,所以說,紫薇閣現如今不過是空有餘威罷了。”
麵具男子說到這裏,微微停頓了一下後,才繼續說道:
“至於莫無憂和那個小子不過是一場交易,二人之間,並無深交,對方即便會出手,隻要有人稍加阻攔,沒能在第一時間阻擋殺人,後麵也不會去追究什麽的。”
青霞咬牙道:
“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我現在要如何信你。”
麵具男子淡漠道:
“因為你沒得選,從你決定跟我聯手的時候,就已經沒有迴頭路了。”
青霞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她最後咬牙問道:
“可那小子身邊還有兩個武道強者保護,即便我想殺他,也未必能夠成功。”
麵具男子陰笑一聲道:
“辦法我已經替你想好了。”
麵具男子在青霞的耳邊說了句什麽,青霞臉色一變,死死盯著麵具男子,緩緩說道:
“你果然陰險。”
那人隻是微微一笑,似乎並不在意,青霞問道:
“即便如此,那小子看起來不像是蠢笨之人,他真的會信嗎?”
麵具男子冷笑一聲道:
“他不信也要信,隻要他還想救人的話。”
青霞的眼神微微閃爍,麵具男子的話,她聽明白了,心中也是不免有些膽寒,這樣的人太過可怕了。
青霞沉思片刻後,緩緩點頭道;
“好,我答應了,但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
麵具男子淡淡道:
“放心便是,隻要他死了,我會幫你一起解決那個瘋了的絕情,到時候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天音宗掌門,隻要能夠平息這場風波後,有我們在背後支持你,很快就能讓天音宗取代紫薇閣,成為真正的冀州第一宗門,哪怕是和那十大宗門爭一爭位置,也是未嚐不可。”
青霞的眼中重新泛起了光芒來,就連神色都變得有些異常興奮,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威震天下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