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胤哥哥,你也不相信我嗎?”懷清哭了起來,一幅梨花帶雨的模樣,很是惹人心疼:“我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情……”


    她這一哭,承胤也察覺到自己說話可能有點重了。


    “行了,先別說這個了。”承胤看了一眼周圍:“禦醫來了嗎?趕緊來看看!”


    雖然承胤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緊張,但是楚音不傻,他分明就是在轉移話題,或者說,是在幫懷清脫身。


    所以她這個大皇兄,到底心機深重,還是僅僅是一個喜歡息事寧人的老好人呢?


    鬧了這一出事情,接下來課就上不下去了,楚音也被送迴了沉絮殿。


    “公主!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舞袖急得都快要哭了出來。


    昨天公主從尚學堂迴來,板凳都沒坐熱就被皇上叫去訓話,今天倒是沒惹禍,卻帶了一身傷迴來。


    她家這位公主殿下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讓人省點心啊。


    舞袖一邊幫楚音往腿上抹著藥,一邊哭著說道:“奴才可不管什麽規矩不規矩了,您再去尚學堂,奴才也要跟著去,至少不能再讓您受傷了。”


    楚音訕訕一笑,沒有說話。


    從懷清主動說要幫她選馬的時候,她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所以一直都很小心,然後就發現那匹馬所有的特征都表示它是一匹烈馬,之所以能夠那麽安靜,肯定是被人下藥了。


    那個時候她大概就猜出懷清想要幹什麽了,懷清以為她不會騎馬,卻騙她騎一匹烈馬,往好處想懷清隻是想要她出醜,但是很明顯,這個舉動可能會要了她的命。


    好在楚音騎術精湛,馴服烈馬對她來說不過是手到擒來,便幹脆將計就計。


    而且楚音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以德報怨這種事情她做不來,以牙還牙是基本,加倍奉還才是她的宗旨。


    所以她故意撞了懷清一下,趁機拿走了懷清的金釵,在懷清用帶著異香的香囊激怒那匹馬的之後,她便用那根簪子馴服了它。


    在她摔落地麵之前,馬匹已經被她馴服了,之所以還要故意掉落,就是要誣陷懷清。


    這麽多人看著,隱瞞是不可能,如果她沒有預料錯,懷清此時應該已經被皇上和太後叫過去了。


    想到這裏,楚音忍不住笑出了聲,結果不小心扯到了傷口,小臉痛的皺了起來。


    這就是她唯一忽視的事情了,落馬對原來的楚音來說實在不算什麽事,但是這蕪安公主身子嬌弱的很,哪怕她已經用輕功緩衝了一下,還是痛的緊。


    “看來公主摔的十分開心啊,要不要本座再帶你出去摔兩次啊?”


    突然一道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楚音沒忍住打了一個寒顫,還沒迴頭,就見舞袖已經跪地行禮:“奴才見過九千歲。”


    容景辭沒有理她,頂著一張覆著寒霜的臉走到楚音麵前,楚音幾乎以為下一刻他就要動手殺人了。


    “你幹嘛啊,摔得又不是你……”


    楚音小聲嘀咕著,話還沒有說完,容景辭已經蹲在她麵前,握住了她的一隻已經紅腫起來的腳。


    容景辭的手很冰涼,傷腳被他這樣握住,反而舒服了一些。


    隻是兩人的皮膚就這樣接觸,傳遞著彼此的溫度,怎麽都覺得有些怪異,楚音有些尷尬的縮了縮腳,想掙脫出來。


    “別動!”


    容景辭聲音很低,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楚音也就乖乖聽話,隨他去了。


    反正是個太監,她又不怕被吃豆腐。


    容景辭將她的腳放在膝蓋上,一隻手握著,一隻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還沒有打開就聞到一陣清香的味道。


    “這是什麽啊?”楚音忍不住問道。


    結果容景辭冷聲吐出兩個字:“毒藥。”


    然後不等楚音反應過來,已經把白色的膏藥抹在了她腳上。


    冰冰涼涼的感覺滲透進傷口,火辣辣的痛感瞬間消失,楚音感覺舒服很多,這藥比禦醫開的方子好用多了,便衝容景辭笑道:“謝謝。”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但總歸是在幫自己,楚音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容景辭看著她,一直緊皺的眉頭總算是舒展了一些。


    “那個女人招惹了你,你不高興殺了她就是,有什麽後果我來擔著,為什麽要弄傷自己?”


    楚音有些驚訝,殺郡主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他竟然能說的跟殺雞一樣簡單。


    還有,她以為自己演的已經夠真了,那麽多人親眼看著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容景辭一個道聽途說的人怎麽會知道她是故意的?


    轉念一想,她會武功的事情容景辭是知道的,他大概是因為這個猜的吧。


    “誰會閑著沒事弄傷自己,我是真的摔了。”


    楚音依舊嘴硬,但明顯底氣有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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