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鍾鑫源下意識的驚唿一聲,然後連忙磕頭求饒:“公主,是犬子無知……”


    “令郎無知,禦史大人也跟著無知嗎?”楚音輕飄飄的打斷他的話:“你要找楚將軍要說法,這事本也在理,你偏偏要到沉絮殿鬧事,往小了說是對本公主不敬,往大了說你是對皇家不敬,本公主隻要割一條舌頭,已經是給了你麵子,你卻還要喊冤,是覺得本公主太過仁慈嗎?”


    鍾鑫源臉色已經毫無血色。


    他記憶中的公主雖然頑劣,但何曾這樣咄咄逼人過,不過重病一場,這作風,怎麽和九千歲一個模子似的。


    眼下這兩人還被賜婚了……公主和太監,本該是個笑話,可仔細想想,誰有膽子笑,怕不是嫌命太長。


    罷了,現在哪裏是想這些的時候,鍾鑫源還想繼續求饒,卻聽容景辭說道:“是沒聽見公主的話嗎?難道要本座親自出手?”


    話音落下,兩道黑影不知從哪出來,原是隱在四周的暗閣侍衛,不顧他像死豬一般嚎叫,架著鍾超準備離開,總不能在這裏髒了沉絮殿的地界,更不敢汙了公主的眼。


    “慢著,這是做什麽。”一個上了年紀的太監帶著一眾宮人走來,出聲擋了侍衛的去路。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可這太監是皇上身邊的海公公,總要給些麵子。


    鍾鑫源看見海公公,好似看到救星,撲過來哭嚎道:“海公公,本官願意帶著犬子到皇上跟前請罪,還請您幫忙求求公主,饒了犬子吧。”


    海公公隻是輕輕撥開他的手,往前走了幾步,對楚音等人行禮。


    “公主,皇上聽聞您醒了,等忙完手頭的事情就親自來看望您,叫老奴先來通報一聲。”


    “嗯。”楚音應了一聲。


    見她這冷淡的態度,甚至對皇上都沒有兩句客套話,海公公臉上的笑意褪去了些。


    公主今日怎麽看著……不太對勁啊。


    不過這事他也管不著。


    “公主,皇上手頭有些事情還要禦史大人趕緊去一趟,您看這……”


    海公公說著,往鍾超方向看了一眼,他這話的意思其實再明白不過了。


    皇上要保下禦史大人父子,隻要公主不是傻子,定然能聽出來。


    “那禦史大人就去吧。”


    竟然沒有一點為難的意思,楚音的話讓鍾鑫源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正要帶著鍾超離開,就聽楚音繼續說道


    “皇上找禦史大人談事,跟鍾公子有什麽關係,不過如果禦史大人非要把鍾公子帶走的話……”楚音指了指那兩個侍衛:“那你們也不用麻煩了,就在這裏割了他的舌頭,然後讓他離開吧。”


    公主!”


    鍾鑫源震驚到呆滯,等他迴過神來,身邊侍衛已經手起刀落,鍾超一口血噴出,反應了一會才感受到鑽心的痛,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站了這麽許久,楚音覺得頭有點發暈,再加上眼前這一幕多少讓人有點不適,她揉了揉腦袋。


    容景辭抬手輕輕捂住她的眼睛,讓她完全靠在自己懷裏,然後對同樣震驚的海公公道:“公主會在沉絮殿恭候聖駕,你把禦史大人帶走吧。”


    然後對侍衛吩咐道:“收拾幹淨,不要留血腥味。”


    話音落下,便帶著楚音進了內殿,楚家一行人也跟了進去。


    “音音……”


    眼下沒有外人,楚臨哲等人都紅著眼圍過來:“告訴二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叫禦醫過來?”


    “音音,你餓不餓,我們在宮外買了好多你愛吃的,你看看,桂花糕,芙蓉酥,想吃哪個?”


    “你別胡鬧,音音剛醒,哪裏能吃這些,我讓人去熬點粥先……”


    大家說著關心的話,楚音心中暖著,耳邊卻是有點吵了。


    “二叔,我沒事,您讓我先坐著與你們說會話,這些日子讓你們擔心了,是我不好。”


    說著垂下了頭:“至於方才,我也不想狠心。但那人……”


    容景辭知道她要說什麽,握住她的手:“割那人舌頭是我的意思,不用些手段,以後這種事隻會越來越多,就當殺雞儆猴。”


    音音是楚家人眼中的小姑娘,她不想讓家人覺得自己狠辣,那就由他來擔著,反正這種事他做的多了。


    “什麽狠心不狠心的,要不是顧及將軍府名聲。老子上次在酒樓就把他舌頭割了。”


    楚風蕭說狠話說慣了,難得的是楚臨哲他們都沒有反駁。


    “音音,景辭,隻要能保護你們自己,行事果斷一些並無不妥,”楚臨哲歎了口氣:“眼下將軍府不比往日,是二叔不能保護你們才惹出這些事端。”


    不比往日?


    楚音疑惑,連忙追問,反正虎符之事隱瞞不住,楚臨哲便全說了。


    “音音,那半塊虎符你能留著更好,但若是皇上逼你,交出去也無妨,萬事以你的安危為先,懂了嗎?”


    楚音沒有迴答,低著頭不知想些什麽。


    楚臨哲也就不繼續這個話題了。


    “音音,待會還要麵聖,等你祖母醒了,定也要拉著你說半天,這會快去休息一下吧。”


    隻是話音都還沒落,就聽外麵有人通傳。


    皇上來了。


    一通跪拜,皇上對楚家還是一如既往的敬重模樣,隻是如今這敬重怕是沒幾分真了。


    “通彌大師說蕪安與楚家有緣,果然不假,這幾日有勞楚將軍了,朕定當重賞!”


    隨後慈愛的看著楚音:“蕪安,陪父皇說會話吧,這些時候沒你在身邊鬧騰,倒有些空落落的。”


    楚音應下了。


    楚家人齊齊出了內殿,容景辭也不能留下,出門之前他與楚音小聲道“我就在外麵,不要怕。”


    他知道,這次談話氣氛不會好。


    待眾人走後,皇上先開口。


    “方才朕已經聽聞了禦史大人的事。你這孩子怎麽迴事,生了場病脾氣也大了。且不說你身處高位應當仁慈,這禦史大人怎麽說也是朝堂重臣,你怎能如此,朕跟你說過多少次,後宮不得參與前朝之事!”


    皇上語氣嚴厲,見楚音低頭不語,以為她是嚇到了,這才稍微慈愛了些。


    “罷了,念在你年幼,朕就不追究了。但以後不可再犯,否則絕不輕饒!”然後裝作無意提起:“朕聽楚將軍說,你找他討了半塊虎符做禮物。簡直胡鬧!那東西是你能碰的嘛,把它交給父皇,聽話!”


    原以為一番敲打,蕪安實則又是個膽小的。肯定會交出來。


    結果隻見眼前的小姑娘突然抬頭,絕口不提虎符的事。而是反問:“父皇這麽疼愛我。就沒打聽一下我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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