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言笑了笑:“舌頭還有碰牙的時候,咱們姐妹偶有齟齬,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吧。”


    謝南書也笑了:“三姐姐,你知道嗎?謝府女眷中,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


    謝玉言愣了愣,順口問道:“是嗎?”


    謝南書點頭:“畢竟被八姐姐如此出賣,還能忠心耿耿做她的鷹犬,如此大度之人,我實在是找不出第二個了。你們兩人如此姐妹情深,真叫九妹我動容不已。”


    他抬起手來鼓了鼓掌:“三姐姐,我被你的大度,欽佩得五體投地。”


    謝玉言麵上頓時一紅,指著謝南書:“你、你、你……”


    她“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謝南書卻不想再在這兒耗費精力。


    他轉身就要走,又被謝玉珠伸手攔住。


    “你少挑撥我們姐妹倆。”她瞪著眼睛,“你幹什麽欺負三姐姐,三姐姐難得不和你計較以前的事,你還得寸進尺了?”


    “以前的事?”


    謝南書眉目一斂,以前她們兩個怎麽欺負的玉蕘,他還真不知道。


    他側過身,麵向謝玉珠:“那八姐姐不如仔細說說,以前都發生了什麽事,幫我迴憶一下,看我還記不記得?”


    謝玉珠白了他一眼:“我們兩個做姐姐的,大人不記小人過,對你這個妹妹,已經夠包容了,沒想到你還是死性不改,你這樣,怎麽擔當得起謝府側妃的身份?”


    方才周圍百姓一個勁兒地誇獎“謝玉蕘”,本就讓謝玉珠聽得切齒痛恨,現在“她”竟又迴嘴,謝玉珠當然不肯退讓。


    謝南書嗤笑一聲:“擔不擔當得起,我也已經是了,就不勞謝府八小姐惦記了。”


    他轉身再次欲走,謝玉珠竟然直接拉住了他的袖子。


    他轉頭剛要開口,就被遠處一群人驚叫的聲音打斷。


    “在那兒呢!在那兒呢!”為首的一個外邦打扮的人,正指著謝南書的方向叫嚷著,“我看到她們三個了!就是她們三個!”


    謝南書迴過身,看著奔到麵前的這一群人。


    都是外邦人,老少都有,看打扮,應該幾乎都是這西市擺攤的。


    為首那人一指謝南書:“你別走!把你偷的東西拿出來!”


    謝南書一怔:“什麽東西?”


    “你還裝蒜?”另一個胖一點的外邦人上前一步,“當然是你在我攤位偷走的東西!你快還給我!”


    這兩個外邦人,大奉語說的還算標準。


    謝南書看了看他,對他根本沒什麽印象。


    這一上午,他逛了多少個攤位,自己都數不過來。


    那麽多個商人,他根本沒有去留意,他的目光大多是落在那些外邦的奇珍異寶上。


    “我拿了什麽東西,你說清楚些。”謝南書語氣冷靜。


    “一塊上好的和田玉佩,玉身有雞血紋樣,非常貴重。”


    謝南書迴憶了一下,好像他確實看過一塊玉佩,鵝蛋大小,上有兩條幾近平行的雞血紋樣,很是漂亮。


    但他的陪嫁中有幾塊質地更加上乘的和田玉佩,況且他對玉佩沒什麽偏好,再加上這個商販當時要的價格過高,他就讓東枝放迴攤位上了。


    “東枝,那枚玉佩你可有放迴攤位?”謝南書問道。


    東枝連連點頭:“側妃,奴婢肯定放迴攤位上了。當時奴婢還喊了一聲攤位老板的。”


    “那攤位老板有沒有看到你將玉佩還迴去了?”


    “看到了的,”東枝看向那個稍胖的外邦商販,“攤主,我當時明明衝你打過招唿了,你雖然沒有接我的話,但你也是看了我一眼的。”


    那商販連連搖頭:“當時那麽多人,我忙得分身乏術,根本沒有注意到你還迴玉佩。就算我當時看了你一眼,當時那麽多人都在問價,人多嘴雜的,我怎麽可能 分得清你喊我是要幹嘛。”


    “沒有注意到?”謝南書抓住了他話中漏洞,“既然你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還迴玉佩,那你也不可能注意到是我們偷了玉佩吧。”


    “就是,”襲春委屈得很,“還有可能是我們放迴玉佩後,別人將玉佩偷走了呢。放迴去你看不到,被別人偷走你也肯定看不到啊,不然你也就不會來冤枉我們了。”


    這時,那商販身後的其他人紛紛開了口。


    “我們都是在你們大奉京都府尹那裏登記造冊的,我們都是合法的外邦商人,怎麽可能來冤枉你們?”


    “就是就是,我們都在這西市經營多少年了,怎麽可能來冤枉你們?我們剛才把那攤位周圍都找遍了,連玉佩的影子都沒有。”


    “對。當時發現玉佩丟了的時候,就你們三個女子不在場,而其餘主顧一個都沒走。不是你們拿的,還會是誰?”


    “是啊是啊。那些主顧一聽丟了東西,都紛紛掏空自己的口袋以證清白,根本就不可能是其他人偷的。”


    謝南書一挑眉:“敢問你們其中,哪位看到是我拿了玉佩?或是看到是我這兩個丫鬟中的哪個拿了玉佩?又是怎麽拿的?可否說得詳細些?”


    那群人頓時接不上話來,沒有一個站出來說自己親眼看到了。


    本來因為謝南書要走,都要散去的圍觀百姓,見這群外邦商人氣勢洶洶而來,又都紛紛圍了迴來。


    “說謝側妃偷了玉佩,我可不信。方才她為救一個舞娘費盡周折,臨走還贈送銀錢,這樣的女子怎麽可能貪圖一枚玉佩?”


    “就是啊,以瑾王府的財力,想要什麽樣的玉佩沒有,犯得著偷嗎?”


    “謝側妃大婚那日,光嫁妝就是由幾十人抬了一上午,一個和田玉佩而已,恐怕入不了謝側妃的眼吧。”


    見周圍百姓幾乎都在為謝南書說話,那些商販急了。


    “話不能這麽說吧。”為首的那個皺著眉頭,“這位女子是誰我們並不認識,就算她真是瑾王側妃,一個身份而已,不能就因此證明玉佩丟失與她無關,對吧?”


    “說的對,”攤主也接過話來,“偷盜是會成癮的,我就曾見過一個人,並不缺錢,但是就喜歡偷來的東西。富不富有,什麽身份,和會不會偷東西毫無關係。”


    “偷沒偷,搜一下身不就知道了。”


    一道女子的聲音插話進來。


    謝南書聽出來了,是謝玉珠。


    他側過頭,就看到謝玉珠一臉得意,滿是看好戲的神情。


    這位八姐姐,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將玉蕘踩入泥濘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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