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頭鷹覺得自己真的是機智的一批!


    身為瘟獸,它本來就是靠著傳播瘟疫,吞食死者進行修煉,而江都城上百萬的人口若是都吞下了,它覺得自己完全有望晉升四品境界。


    可是苦於江都城中修士眾多,貓頭鷹也不敢直接光明正大地散播瘟疫,或許也正是命運眷顧,它剛好發現自南方而來的難民身上已經染上了犭戾的疫氣。


    於是貓頭鷹順水推舟,把自己五品疫氣融入其中,瘟獸本來就罕見,兩種疫氣的結合更是聞所未聞,是以果不其然這瘟疫難以解決。若不是江都城反應及時兼之半路殺出一個李鎬玉,恐怕現在江都城內外早已哀鴻遍野了。


    貓頭鷹看見疫氣受到了控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眼看那一具具屍骸被火焚燒,更是感到無比肉痛。


    可是城中一直有三位五品的修士,再著急也沒有辦法。


    本來貓頭鷹已經準備加大疫氣的劑量,迅速造成一批城外難民的死亡,最後飛快現身吞服離去,這樣收獲就算少一點也是聊勝於無。


    未曾想命運突然站在了它這邊!


    一眾中三品修士得到青鳥羽毛,竟然齊齊南下去找那隻紅刺蝟的麻煩。


    它一邊振翅高飛,腥黃地眼眸打量地上單薄瘦弱的難民們,


    沒有中三品修士庇護,這些可都是上天的饋贈啊!


    它特意感受過,城中現如今就剩下了七名可以自由行動的中三品修士,至於那些文修貓頭鷹是不怕的,文修一個個身嬌體柔,隨便傳播一些疫氣就要頭昏眼花倒下了。


    是以飛在空中的貓頭鷹十分自信,


    ‘這一波穩了!


    區區七名能自由活動的六品修士,還能在我麵前翻出什麽浪花來不成。’


    它看著底下越發近的難民們,鼻間仿佛都聞到了那痛苦、麻木、掙紮的方向,瘟獸人性化吧唧了幾下長喙,已然垂涎欲滴。


    唿——


    它一個振翅俯衝而下,張嘴一吸,數百名難民在睡夢中毫無抵抗力的被吞下。


    它瞳孔中閃過一絲饜足,看向剩餘的難民和那高聳城牆背後的百姓,心中貪婪泛濫。


    有人被驚醒,他恍惚之間看見一隻數十名大的禽類,嚇得一個哆嗦:


    “這是什麽東西?!”


    話未說完,那冰冷的瞳孔注視向他,漢子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身體也開始發燙,怎麽都使不上力氣。


    “有妖獸!”


    他方才驚唿出聲,那貓頭鷹有些厭煩地望向他,張開鳥喙,頓時連帶他身邊百米內的百姓紛紛被吞噬殆盡。


    又是吞了幾次,眼看清空了邊緣地帶,貓頭鷹也不著急,他準備一步步慢慢蠶食,夜還很長,它要悄悄的進城,打槍的不要!


    另一邊,城牆上的李鎬玉幾人還在品丹。


    由芋圓丹師出品的赤龍丹、凝神丹和人參養榮丹雖然隻是六品丹藥,對於修為高深的三人而言效果寥寥,可三人見識在這。


    他們雖然用不上,可是他們的弟子孩子下屬能派上用場啊。


    麵容硬朗的龍君吞服了一枚赤龍丹,心中莫名有了中想要學習閱讀的欲望,他眨巴了兩下眼睛,看向坐在主位神情淡淡的俊美丹師,忍不住感慨道:


    “芋圓丹師,你的丹藥果然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啊!


    赤龍丹且賣我十枚,將來小衡突破六品,體內的化元丹排不上用場了,正好無縫銜接這一款。”


    李鎬玉聞言淡淡一笑,一揮手一枚玉盒出現在龍君眼前,他語氣略帶自豪:


    “那我還真是把小殿下的修行之路安排的明明白白啊!”


    一邊的寧山長吞度了凝神丹,隻感覺思緒靈活了不少,隻感覺若有所悟,他明白這是差一點進入悟道狀態。


    “老夫便不幫我那幫弟子買了,到時候他們自己遇上什麽困難,有悟不透的地方,我幫丹師你推薦一下。”


    李鎬玉笑著拱拱手,口稱多謝。


    最後他目光落向品嚐了三枚丹藥的臧月殿下。


    這位鮫人王麵容英俊,為人灑脫,敢愛敢恨,李鎬玉對他挺有好感……主要是對美人魚這種生物鎬玉一直覺得怪稀罕的!


    誰能討厭一條流淚成珠、織水成紗的漂亮帥氣人魚呢。


    臧月抿著唇,對上鎬玉的目光,竟然罕見躲閃了兩下,不過想到昂 揚不屈卻被鎖鏈纏身無法擺脫的高傲龍龍,又想到大海的寵兒可以在水麵上乘風破浪,死死把惡龍壓製在水底,縱然風浪再大依舊把持龍首。


    他舔了一下唇,看向鎬玉麵色故作正經道:


    “芋圓丹師,你上次贈與我的丹藥還有嗎?


    我想向你求購幾枚。”


    “自然是有的!”李鎬玉對此早有所料,玉盒落在臧月麵前,他想了想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殿下,效果如何?”


    臧月默然,他輕咳兩聲,目光有些不自然。


    “風浪越大魚越貴,大風大浪再猛烈些,貴魚指不定就要出世了。”


    李鎬玉一愣,


    “那丹藥是龍君殿下服用了?”


    臧月單純又迷茫:


    “嗯,怎麽了?”


    龍君的目光也投了過來,李鎬玉對上兩人毫無所覺卻十分默契的目光,他欲言又止:


    “沒什麽,隻是沒想到龍君願意辛苦,付出這麽多努力。”


    硬挺的江都龍君揚起輪廓線條清晰的下巴,話語中帶著傲然:


    “我和月向來感情甚篤。”


    李鎬玉沉默,他還準備說什麽,突然神識一動,臉色驟變,眼前的幾人稍微遲鈍一些,也是臉色微變。


    “瘟獸,該死!!”


    寧山長絲毫沒有猶豫,抽身而起,一步踏出,騎著一頭兩米餘高的白鹿,踏空而去。


    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算了了龍君和臧月,不過兩人也是明白人,他們想要和天資卓絕的芋圓丹師交好,自然不會吝嗇一次出手相助。


    兩人寬和地搖搖頭,臧月把玉盒收入袖中,看向兩人。


    “好久沒有和景你並肩作戰了,竟然還有些想念。”


    聞言龍君颯然一笑,


    “今日你我與諸君共除瘟獸,來日也是一樁美談。”


    李鎬玉頷首,三人不再浪費時間化為紫、藍、銀三色光華朝著城外飛去。


    城外,這頭貓頭鷹實在是巨大,伴隨它靠近,很快便有在巡邏的武者發現了它的蹤跡。


    厲山海等人見到數十米大的禽鳥也沒有畏懼,紛紛抽出法器,身上血光繚繞,全力調動氣血力量。


    可是令厲山海五人絕望的是,他們那一刀兩千斤,平日完全可以劈金斬鐵的殺招,打在這頭瘟獸的身上竟然絲毫沒有效果。


    張平江這次也留了下來,他有著劍成山的傳承,手上劍光粼粼,攻勢是最淩厲的,每一次出劍都帶著森寒的劍光,可縱然如此也沒有傷到這頭瘟獸分毫。


    他臉色一白:


    “竟然是五品瘟獸,並且絕對不是初入境界。


    怎麽迴事,趙大人他們不是去尋找瘟獸了嗎,怎麽會讓這頭瘟獸混到江都城下來?!”


    他心中驚疑不定,可是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退縮,眼看貓頭鷹鳥喙一張一合便是數百人下肚,他目光一狠,手中淩厲的長劍忽的裹上一縷金芒。


    唰——


    貓頭鷹的鳥喙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引得其仰天長嘯一聲,顧不上吞人,身後突然冒出一條蟒蛇粗細的尾巴。


    狠狠一掃,張平江劍芒被攪碎,整個人被掃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厲山海見狀一咬牙飛快補上,他和瘟獸纏鬥這麽久,感覺身軀在慢慢發熱,變得無力。


    他單手一招,出現一枚銀色令牌,而後目光一狠,直接將其捏碎。


    “幾位大人快迴來吧……


    文修對付瘟獸雖然處處受製,現在也管不得這些了,知府大人這裏需要你。


    這瘟獸疫氣太過恐怖,可萬萬不能讓它入城啊,不然不算吃人,光是這能影響中三品武者的疫氣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於振這時候也化光而來,最先趕到,他嚐試祭出一隻丹爐不料直接被一翅膀扇飛。


    見狀,厲山海和幾位年長一些的武者目光都有些決絕:


    “小張,你和於振丹師一起去救助難民吧,這裏交給我。”


    張平江不是蠢笨之輩,自然明白他們的意思,他握緊手中長劍,


    “我輩武者何懼一死!”


    他擺明態度不願離開,厲山海深深一歎,繼續刀氣如芒斬出。


    於振在一邊想到李鎬玉的先見之明,他急忙喊道:


    “厲捕頭不要著急啊,我們還有援手的,萬萬不要白白犧牲啊!”


    越發狂暴的攻勢惹得瘟獸再也顧不上吃人,它腥黃地眸中滿是獸性,帶著陰冷,決定先解決這幾個不識好歹的小蟲子。


    身後無毛的尾巴突兀掃出,如同兇猛的蛟蟒探頭,兩翼傾軋覆蓋剩餘四人。


    往日手中能劈開山河的法器刀劍,在遮天蔽日的翅膀前隻能激起幾道火星,六品血氣加持的劍光刀光似乎失去了作用,這讓六人紛紛駭然。


    危難時刻,一道呦呦鹿鳴自天上傳來,一道如浪潮般的文氣落下自瘟獸手下救下六人。


    張平江抬眸,看見是一儒雅文士騎白鹿而來。


    見到自家師傅到了,張平江臉上分外驚喜。


    “師傅!”


    寧山長瞥了一眼眼前的龐然大物,語氣有些驚訝:


    “一足彘尾,形似鴞鳥,真是沒想到就在我九江境內竟然還有你這麽一尊五品‘跂踵’。”


    跂踵見自己的攻勢被攔下,眼中閃過一絲人性化的忌憚,隨後一感受寧夫子身上的氣息,那廣闊充盈的文氣叫它不驚反喜。


    “啾!”


    ‘區區文修,也敢出現在我麵前!’


    說著,其鳥眸中閃過一絲狡猾,尾巴恍若無異晃動兩下,空中不著痕跡出現了濃鬱的疫氣。


    寧山長也不知有沒有看出這隻獨腳鳥的計謀,他取出一副墨寶打開,頓時有奔騰的異獸從畫卷中由虛轉實,纏向跂踵。


    跂踵有些不屑地騰空而起長長啼鳴一聲,頓時眼前的異獸紛紛如鏡麵破碎,它振翅而飛,一隻鋒利的爪子如鐵鉗般抓向寧山長。


    寧山長見招拆招,輕聲呢喃一句,麵前赫然出現一麵文氣凝成的盾牌,伴隨一道淒厲地哀鳴後擋住了跂踵的一擊。


    寧山長也不準備再和跂踵慢慢切磋,他感覺體內一陣無力,心想眼前瘟獸的詭計已經達成,他已經染上疫氣。


    忽視體內的虛弱,寧山長調動體內文氣:


    “挽弓當挽強, 用箭當用長。 射人先射馬, 擒賊先擒王。”


    溫和的聲音落下,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寧山長身後突然出現一名文氣凝成、身披甲胄的將軍,那將軍三米多高,瞧著威風凜凜,一席披風隨風飄搖,夜色中他會挽雕弓如滿月,還未射出殺機已經牢牢鎖定在跂踵身上。


    下一瞬,箭矢如流星,在空中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幾次分裂,幾乎無窮盡的文氣箭矢照亮了夜空,讓無數惶惶的難民抬頭。


    跂踵一驚,不過感受到這攻擊仍舊處於五品境界的攻勢,心中稍定。


    它左閃右閃,十分靈敏地避開文氣箭矢,有時避無可避,被弓箭射中,竟然也隻是流出幾道帶著奇異香味的血液。


    厲山海幾人看著寧山長一箭射出之後臉色變得蒼白,他們心中一慌,隨後目不轉睛死死注視著跂踵,見它不過一些皮外傷,又看見體質與常人無異的寧山長,已經昏昏沉沉臉色紅的不自然的模樣。


    幾人抿著唇,有些無措。


    於振見張平江飛快過去,接住寧山長,他朝著幾人點點頭:


    “莫慌莫慌,我們還有援手!”


    厲山海:?


    他想破腦袋,覺得寧山長出現在這裏已經很不可思議了,怎麽可能還有旁的五品修士恰好出現。


    無視他狐疑的目光,於振注意到跂踵啼鳴中難掩興奮。


    “哼,就這還想攔住我吃人,簡直是癡心妄想。


    今天我要吃光江都城,哪個人來了都沒用!我跂踵說的!”


    聽見這霸氣的話,眾人臉色蒼白,難民和城中被驚醒的百姓注意到一名文修出手,都拿不下這頭兇神惡煞的瘟獸,已然開始恐慌。


    “怎麽辦啊怎麽辦,城中的高手都去哪裏了?!”


    “好大的瘟獸,娘,我怕嗚嗚!”


    “老娘自己也怕!”


    也是這時,一道帶著平淡中帶著些笑意的聲音響徹雲霄,


    “那來的不是人,不就有用了!”


    跂踵瞳孔一縮,看著三道光華由虛轉實,眨眼間,一人一龍一鮫人出現在空中。


    那龍和鮫人身上,赫然繚繞著五品的浩瀚氣機,尤其是那頭頂龍角的男子,想來這裏不是他的主場,不然指不定能爆發出四品的實力!


    於振拍拍臉色蒼白,眼中突然出現希望的厲山海肩膀:


    “我就說我們會有援軍的嘛!”


    厲山海又驚又喜:“可你也妹說是龍君啊!”


    跂踵聽見這議論聲,腥黃地瞳孔掃過剛剛才自己消耗完的寧山長,又看看方才出現的滿血龍龍和鮫人。


    合著這還是有三個五品啊?!


    那他這次偷偷摸摸進村的意義在哪裏!


    跂踵掃過眾人,見到一龍君一鮫人靈力攢動,高空生出一片汪洋,龍入湖中掀起風浪。


    它又驚又怒,悲憤道:


    “好好好,這麽玩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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