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唬覺得自己真的是信了這桌子人的邪了!


    先是周宇昂口口聲聲他們這一桌不比中三品修士們富有,接著一個送了一對寒水雁獸卵價值上千兩,另一位和他眉來眼去的送了六品法器和丹藥,價值大幾千兩。


    這就算啦!


    被賀禮的價值驚到,覺得自己的賀禮拿不出手後,柯唬聽了好兄弟夫郎的話,覺得‘送禮就該是合乎心意的’很有道理。


    隨後,他好兄弟夫夫直接送了一枚六品丹藥,效果是可以增加懷孕的幾率!


    ‘這哪裏是合乎心意啊,簡直是送到人心坎上了。’


    ‘沒有價值是你的謊言!’


    試問大乾百姓,多少人尋遍偏方就為了能使自己受孕的幾率有一點點擴大的可能性。


    ‘六品丹藥好孕丹……合著價值和心意,都被你二人占盡了唄!’


    柯唬隻感覺自己真是見了鬼了,竟然信了這對不幹人事夫夫的邪!


    “能增加好孕幾率?!”


    賓客們滿眼震撼,有幾名子嗣稀少的更是直接站起身來,要不是顧忌場所,恐怕就要上前拉住周宇軒的袖袍,詢問這丹藥賣不賣了。


    周宇軒也是眼睛一亮,不過作為知道兩人離譜操作的好兄弟,他警惕的詢問一聲:


    “確定隻是這麽簡單?”


    這不像是餘明縣八扇門刑罰大師的手筆啊……


    李鎬玉一愣,完全沒想到自己好心好意,而他竟然這麽想自己……


    對周宇軒的懷疑,鎬玉表示很受傷,他避重就輕,目光正直道:


    “隻要你行,那這就是好藥!”


    注意到李鎬玉難過的神情,周宇軒也感覺自己這次好像真的錯怪了李藥師的好意,畢竟李藥師現在還不是丹師,這‘好孕丹’雖然聽著就挺離譜的,但應該真不是他的手筆。


    估計這真是哪裏得來的奇遇,夫夫二人想著分給自己一顆。


    想著,周宇軒越發覺得自己真該死啊,


    是以,他拍拍胸膛保證道:


    “李藥師是我錯怪你了,這枚丹藥我肯定焚香沐浴之後再虔誠吞服,保證不浪費你的心意!”


    李藥師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化為一聲驚歎:


    “周兄對於小蝶的愛意,真是令我歎為觀止!”


    起碼迄今為止,鎬玉還沒有吃藥為厲淵延綿子嗣的想法。


    李鎬玉送完賀禮便和厲淵坐下,不再喧賓奪主。


    身邊卻突然投來一道炙熱的目光,實在讓人無法忽視。


    宥還目光灼灼看著李鎬玉,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語氣有些討好,不見一點先前的矜貴。


    “李藥師呀,你們夫夫二人為了子嗣,想來這個丹藥還有預留吧……


    你開個價吧,賣我一枚。


    有這個丹藥在手,他們再也無法對本公子追求宇昂閑言碎語了!”


    李鎬玉一愣,他沒有猶豫,含笑瞥了一眼麵容好似毫不在意的周宇軒,


    “何需要賣……若是周大哥大婚,鎬玉必然會送上好孕丹作為新婚賀禮。”


    宥還眼睛一亮,帶著勢在必得。


    “好!”


    隨後,宥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響亮,十分闊氣道:


    “你最後的兩枚好孕丹,本公子出兩千兩買下了!”


    李鎬玉一愣,隨即便明白宥還公子在投桃報李,神識之中,那些貪婪渴求的目光一下子消弭了不少。


    就算還有,大部分注意力也都放在了宥還公子身上。


    李鎬玉朝著宥還公子笑著點點頭,兩人對視一眼,都十分滿意。


    接下來柯唬送了周宇軒一塊高價買來的景朝龍血墨,上麵刻畫龍鳳,龍鳳呈祥,也是十分難得。


    其餘賓客送的東西相對於幾人精心準備的,便顯得沒有那麽有新意了,大部分都是金玉首飾,又或者是各種名家典籍手抄孤本……


    李鎬玉一邊吃著周家明顯是請了大廚做的席麵,一邊看著一件件賀禮,目光中帶著驚歎,權當是來長見識的。


    婚宴拜天地環節,李鎬玉第一次見到了周宇昂兄弟有著秀才功名的父親,那是一位微胖看著便和藹的漢子,他滿臉喜色看著一對新人不斷說好。


    敬酒的環節,周宇軒一人滿麵春風,帶著藏不住的雀躍。


    李鎬玉和厲淵站起身,李鎬玉熟稔的無視厲淵往酒中放解毒散的操作,兩人一並真誠囑咐道:


    “恭喜恭喜!”


    “嗯!”


    三人相視一笑,周宇軒便被眾人擁簇,前往下一桌。


    ·


    當晚,李鎬玉和厲淵迴到家中,還在迴味一晚上的熱鬧喜慶場景。


    李鎬玉躺到了床上,他因為晚上飲酒,臉上帶著些醉人的紅潤,


    “真好啊,又成了一對有情人。”


    厲淵躺在一邊,目光一刻也不離開李鎬玉,鼻尖沉悶地嗯了一聲。


    聽見沉穩平靜的迴應,方才的喧囂如浮煙散去,李鎬玉想了想厲淵昨天的經曆,想到明天厲淵就要去上書院了,不由又有些擔心:


    “那個韋監院沒事嗎?


    要不要我幫你想辦法,解決掉他……”


    厲淵聽了心中一熱,他嘴角勾起弧度,一把把鎬玉擁入懷中,單臂摟在結契兄弟腰側:


    “這些小事哪裏需要勞煩鎬玉出馬呀……


    不對,鎬玉你是要出一匹黑龍馬。我已經摸到了練髒的門檻,有著精元丹的輔助完全有把握一個月內突破武道中三品,到時候我加上黑龍馬,全靠口誅筆伐的文修完全構不成威脅!”


    “你心中有成算就好,”李鎬玉安安靜靜呆在男人的懷中,隻感覺厲淵比起初見的時候成長了何止一點,他想了想又道:


    “我下個月初幫你多煉製一些精元丹,以防練髒之難……


    還有我多嘴一句,在書院使用武力措不及防的一次可以,但是‘凡以此興,必以此亡’。


    阿淵,你需要早做打算。”


    “嗯。”


    兩人沒有再聊更多,一夜好眠。


    翌日,金烏方才灑落一些輝光。


    李鎬玉和厲淵吃完早膳,便目送厲淵騎著黑龍馬離開。


    他看不見人影,又迴到藥房之中,


    “這麽多單子真是叫人一刻不敢停歇。


    不過也好,這樣子高強度煉藥,十天之後我必然能滿足藥道晉升條件!”


    偌大的藥房之中,一尊丹爐放在正中間,一件件藥材行雲流水送入躍動的靈火中,隨即一陣宜人的藥香蔓延開來。


    江麓書院中,


    路過的同窗們都和厲淵友善的打招唿,或是點頭,或是輕笑,都顯得十分善意。


    如果說厲淵沒有凝神湯在手可以拉攏學子們,沒有利益裹挾,亦或者是周宇軒沒有邀請他參加自己的婚禮,暴露出厲淵身後沒有人站台,想來厲淵被韋監院針對,縱然贏得了一時,但旁人絕不可能與他如此善意。


    可惜沒有如果。


    厲淵偏偏利益,威懾兩手抓,一手甜棗一手大棒,諸位同窗們可謂是服服帖帖。


    是以一早過來,韋監院的事情仿佛沒有發生過一般。


    那明明不含有貶義韻味的‘慎’字,但被韋監院惡意賜予下帶著貶義的字,這件事更像是被所有人忘卻。


    本來大家以為寧山長讓厲淵上任‘監院’隻是玩笑,不想厲淵似乎是當真了。


    當天厲淵尋求了張平江師兄的幫助,依靠張平江的幫助,召開了‘第一屆江麓書院全體夫子兼教職工大會’。


    會上,麵容沉穩但難掩青澀的厲淵著重提出了三點:


    一:明確目標,高度重視在院學子的隨堂作業布置


    二:合作共贏,積極倡導在院夫子的夜間補課進行


    三:開拓奮進,定時定量舉辦周考、月考模式


    除了麻夫子幾人,本來別的夫子都隻是聽聽,帶著看熱鬧的心思,心想這位‘厲監院’這麽大張旗鼓也不怕不好收場。


    厲淵對於二十多位夫子淡漠的神態早有所料,他語氣不變,沉聲道:


    “每隔一旬,我們便開一次‘旬會’,我將會拿出本院學子們購買凝神湯的兩成利潤,平分給各年度任務完成最出色……


    即每旬弟子匿名投票中,‘最痛恨最不當人的夫子’。”


    麻夫子臉上帶著茫然,捧哏道:


    “兩成利潤,這有多少?”


    “書院現在莫約四百人,凝神湯在外售價兩兩,弟子購買便宜兩成,夫子拿原價兩成便是四百文。


    一份凝神湯莫約能用三日,那一名學子一旬便是一千兩百文……”


    麻夫子倒吸一口涼氣:


    “一旬便有四百八十兩,即使分成四份一名夫子也能一旬拿一百兩!”


    諸位夫子能考出舉人,數術自然不會差。


    他們收起了方才的淡定,正襟危坐,


    來勁啦!


    厲淵看見諸位夫子的表現,心裏帶著笑意,麵上故作詢問:


    “諸位夫子覺得這個製度如何?”


    眾位夫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看向厲淵,齊聲道:


    “厲監院高見!”


    另一邊,學子們收獲了今日份的凝神湯,用一大水壺的水化開,喝了一口,隻感覺酸味直衝天靈蓋。


    他們上課一個個精神抖擻,目光瞥見厲淵的背影帶著些崇拜,


    “還真是物美價廉啊!”


    厲淵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迴眸薄唇輕啟,無聲道:


    ‘為學子們服務!’


    饒是穀嘉然心裏嘴裏腦子裏都是酸酸噠,但想了想如此風光霽月的厲淵,自己先前竟然那麽針對他,他卻不計前嫌一視同仁出售如此有助於學習的凝神湯……


    他沒忍住用麻麻的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我真該死啊!’


    厲淵這個班級已經習慣了白天上大課,晚上上補習課的模式,別的班級還沒有。


    “夫子們神金啊,白天上大課還布置隨堂作業,晚上又上課,還說以後一旬考一次,考得不好直接上門家訪……


    不是,他有病吧!”


    旬考和家訪的事情且靠邊,


    區區一天,高強度的學習便有學子吃不消了,


    看著厲淵這個班級神采奕奕,他們試探著打聽消息。


    “什麽,你們已經如此高強度學習快半個月了?!”


    “什麽,你們是靠凝神湯強撐著的,在校生龍活虎,迴去之後倒頭就睡?!”


    “什麽,隻要一千六百文,日銷不用半兩?!”


    其他年級諸位學子們沒有猶豫,這年頭讀書的哪有窮人,他們直接就衝了!


    用了之後,果然聽夫子們講課片刻都走不了神,腰不酸了頭不痛了,人也麻了。


    他們看著越發神金的夫子,以及溫和善良,以遠低於市場價出售自己凝神湯的厲淵,目光帶著感動。


    厲淵也用真心換真心,坦率地告訴大家他能在學校出售凝神湯,是因為要付二成利潤給書院夫子,又讓利兩成,本身還有五成的成本……能到他手上的隻有可憐的一成利潤,這裏麵還要分給家中藥師大半。


    眾人感動地熱淚盈眶,這下算是知道了厲淵也不容易,藥師一抽他還能到手多少啊!


    對於這個問題,厲書生隻能搖搖頭,無奈一笑。


    大家瞬間懂了,他們紛紛激情下單。


    穀嘉然一反常態,拍了拍厲淵的肩膀,語氣堅定道:


    “厲兄弟,別的我不敢多說,韋監院平常幹的什麽我也不清楚,來了十來天從沒見過他露麵。


    但你這個監院做的遠超我的想象,體恤學子,為學子爭利,可真高尚啊!


    所謂‘天無二日,土無二王’……


    我願意擁護你為江麓書院永遠的‘厲監院’!”


    別的學子們聞言眼睛一亮,也紛紛讚同道:


    “不是臣,也附議!”


    “俺也一樣!”


    厲淵謙遜溫和地擺擺手,三辭三讓,看著自己四百號好兄弟,真心地笑了。


    時間飛快,眨眼一旬過去。


    到了二月底的時候,厲淵召開了旬會,在會上當眾表揚了最不受學子待……鞠躬盡瘁的‘苗夫子’、‘衛夫子’、‘宋夫子’和‘丹夫子’四人。


    因為學子對於凝神湯的熱愛遠超想象,最後四人懷中抱著沉甸甸的十四枚銀元寶。


    沒有領獎的夫子們眼紅的鼓掌了。


    他們暗暗咬唇,下定決心自己下一旬一定要更不做人一點!


    ‘他們也想成為最不受學子待見的夫子。’


    厲淵注意到夫子們的神態,感受瘋氣在蔓延,他眼角含著幾分計謀得逞的正義!


    苗夫子抱著閃閃發亮的一百四十兩迴到座位上,想想扣扣搜搜的韋監院,他語氣帶著幾分認真,看看這個和自己沒有師徒元份的弟子,惋惜歎然道:


    “厲監院,別的不說。


    就算韋監院真的出來了,你也是我心中永遠的厲監院!”


    同樣領取了銀兩的夫子,以及眼熱的諸位狠狠點頭。


    “我笑那韋監院無謀,寧山長少智,真正的書院管理還得看厲監院啊!”


    厲淵對此隻是謙遜的笑笑,


    “哪有什麽管理,學生和夫子們共同進步,前(錢)途似錦才是!”


    眾夫子啞然。


    便這樣,厲監院在江麓書院越發德高望重,下至平民學子,上到鄉紳夫子,就沒有一個不對厲監院拍手叫好的。


    當山長又一次遊學迴來,看著群英擁簇,全院愛戴,謙恭儒雅的厲監院,又聽見書院內不知何時起的‘韋監院已死,厲監院當立’他不由汗流浹背。


    無聲無息深入學子間,隱隱之中還有慫恿‘寧山長不過黃毛老兒,厲監院,彼可取而代之’的大逆不道之話語,寧山長更是額角青筋直跳。


    這一日,厲淵在召開‘第二屆江麓書院全體夫子兼教職工大會’,寧山長聽見動靜意圖參與。


    苗夫子委婉攔住了他,


    “山長豈不聞‘聖山長垂拱而治’,瑣事自有厲監院帶領我們解決。”


    寧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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