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正坐,忽聞摩昂來,心中疑惑道:“我差黑魚精投簡帖拜請二舅爺,這早晚不見迴話,怎麽舅爺不來,卻是表兄來耶?”


    正說間,隻見那巡河的小怪又來報:“大王,河內有一枝兵,屯於水府之西,旗號上書著‘西海儲君摩昂小帥’。”


    妖怪道:“這表兄卻也狂妄:想是舅爺不得來,命他來赴宴,既是赴宴,如何又領兵勞士?咳!但恐其間有故。小的們,將我的披掛鋼鞭伺候,恐一時變暴,待我且出去迎他,看是何如。”


    眾妖領命,一個個擦掌摩拳準備。這鼉龍出得門來,真個見一枝海兵劄營在右,隻見:征旗飄繡帶,畫戟列明霞。徑至那營門前厲聲高叫:“大表兄,小弟在此拱候,有請。”


    有一個巡營的螺螺急至中軍帳:“報千歲殿下,外有鼉龍叫請哩。”太子按一按頂上金盔,束一束腰間寶帶,手提一根三棱簡,拽開步,跑出營去道:“你來請我怎麽?”


    鼉龍進禮道:“小弟今早有簡帖拜請舅爺,想是舅爺見棄,著表兄來的,兄長既來赴席,如何又勞師動眾,不入水府,劄營在此,又貫甲提兵,何也?”


    太子道:“你請舅爺做甚?”妖怪道:“小弟一向蒙恩賜居於此,久別尊顏,未得孝順。昨日捉得一個東土僧人,我聞他是十世修行的元體,人吃了他,可以延壽,欲請舅爺看過,上鐵籠蒸熟,與舅爺暖壽哩。”


    太子喝道:“你這廝十分懵懂!你道僧人是誰?他是唐朝來的僧人,往西天取經的和尚。你隻知他是唐僧,不知他手下徒弟利害哩。”


    妖怪道:“他有一個長嘴的和尚,喚做個豬八戒,我也把他捉住了,要與唐和尚一同蒸吃。還有一個徒弟,喚做沙和尚,乃是一條黑漢子,晦氣色臉,使一根寶杖,昨日在這門外與我討師父,被我帥出河兵,一頓鋼鞭,戰得他敗陣逃生,也不見怎的利害。”


    太子道:“原來是你不知!他還有一個大徒弟,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上方太乙金仙齊天大聖,如今保護唐僧往西天拜佛求經,是普陀岩大慈大悲觀音菩薩勸善,與他改名,喚做孫悟空行者。你快把唐僧、八戒送上河邊,交還了孫大聖,憑著我與他陪禮,你還好得性命,若有半個不字,休想得全生居於此也!”


    那怪鼉聞此言,心中大怒道:“我與你嫡親的姑表,你倒反護他人?聽你所言,就教把唐僧送出,天地間那裏有這等容易事也!你便怕他,莫成我也怕他?他若有手段,敢來我水府門前,與我交戰三合,我才與他師父,若敵不過我,就連他也拿來,一齊蒸熟,也沒甚麽親人,也不去請客,自家關了門,教小的們唱唱舞舞,我坐在上麵,自自在在,吃他娘不是!”太子見說,開口罵道:“這怪物果然膽大包天!且不要孫大聖與你對敵,你敢與我相持麽?”


    那怪道:“你以為你是黑老大,願意領教!取披掛!”唿喚一聲,眾小妖跟隨左右,獻上披掛,捧上鋼鞭。他兩個變了臉,各逞英雄;傳號令,一齊擂鼓。混戰多時波浪滾,摩昂太子賽金剛。喝聲金簡當頭重,拿住妖鼉作怪王。這太子將三棱簡閃了一個破綻,那妖精不知是詐,鑽將進來,被他使個解數,把妖精右臂,隻一簡,打了個躘踵,趕上前,又一拍腳,跌倒在地。眾海兵一擁上前,揪翻住,將繩子背綁了雙手,將鐵索穿了琵琶骨,拿上岸來,押至孫行者麵前道:“大聖,小龍子捉住妖鼉,請大聖定奪。”


    行者與沙僧見了道:“你這廝不遵旨令,你舅爺原著你在此居住,教你養性存身,待你名成之日,別有遷用。你怎麽強占水神之宅,倚勢行兇,欺心誑上,弄玄虛,騙我師父、師弟?我待要打你這一棒,奈何老孫這棒子甚重,略打重點就丟了性命。你將我師父安在何處哩?”


    那怪叩頭不住道:“大聖,小鼉不知大聖大名,卻才逆了表兄,騁強背理,被表兄把我拿住。今見大聖,幸蒙大聖不殺之恩,感謝不盡。你師父還捆在那水府之間,望大聖解了我的鐵索,放了我手,等我到河中送他出來。”


    摩昂在旁道:“大聖,這廝是個逆怪,他極奸詐,若放了他,恐生惡念。”沙和尚道:“我認得他那裏,等我尋師父去。”


    他兩個跳入水中,徑至水府門前,那裏門扇大開,更無一個小卒。直入亭台裏麵,見唐僧八戒,赤條條都捆在那裏。沙僧即忙解了師父,河神亦隨解了八戒,一家背著一個出水麵,徑至岸邊。豬八戒見那妖精鎖綁在側,急掣鈀上前就築,口裏罵道:“潑邪畜!你如今不吃我了?”


    行者扯住道:“兄弟,且饒他死罪罷,看敖順賢父子之情。”摩昂進禮道:“大聖,小龍子不敢久停。既然救得你師父,我帶這廝去見家父;雖大聖饒了他死罪,家父決不饒他活罪,定有發落處置,仍迴複大聖謝罪。”


    行者道:“既如此,你領他去罷,多多拜上令尊,尚容麵謝。”那太子押著那妖鼉,投水中,帥領海兵,徑轉西洋大海不題。說那黑水河神謝了行者道:“多蒙大聖複得水府之恩!”


    唐僧道:“徒弟啊,如今還在東岸,如何渡此河也?”河神道:“老爺勿慮,且請上馬,小神開路,引老爺過河。”


    那師父才騎了白馬,八戒采著韁繩,沙和尚挑了行李,孫行者扶持左右,隻見河神作起阻水的法術,將上流擋住。須臾下流撤幹,開出一條大路。師徒們行過西邊,謝了河神,登崖上路。這正是:禪僧有救來西域,徹地無波過黑河。


    機器悟空機器唐僧機器八戒機器沙僧幾個去見黑河,黑水怪宴請他們,順便還請了一個管交通建設的官員章虎,他說:“到了黑水河,看見一切黑咕隆咚,心裏感到踏實。”


    機器唐僧問:“你心裏不踏實,何必當初呢?”章虎說:“自己以為機器白骨精是靠山,一來遇到矛盾,唿喚他的名字,他都會出來幫助我解決問題。比如,我想幫那位哥們升職,他可以搞定。當然,我也得大把大把地給錢給機器白骨精用。二來有的人喜歡沾點便宜,你不想沾,還不依你。三來我喜歡女色,喜歡豪車,喜歡別墅,就禁不住錢的誘惑。”


    機器悟空問:“你將這些告訴我們,不怕我們抓你。”章虎說:“打擊腐敗的力度加大,你們不抓我,有人會抓我。我們是到黑水河來告別的。”章虎這天很興奮,他講述了他童年的故事。


    五歲時,我的父母都是學校老師,對我要求很嚴。而奶奶執行我父母的意見,要監督我做作業,我說:“老師說,我們幼兒園不做作業。”奶奶說:“作業是你當老師的爸爸布置的。”


    我知道奶奶心痛我,就說:“我寫得累死了怎麽辦?”奶奶說:“死了媽媽再生一個。”


    我說:“再生一個,累死了,生了十個,還是累死了,生不出來了。”


    後來,我上了小學,成績忽然好了起來,我的理想是將來當個領導。我的成績好,口齒伶俐,老師喜歡我,我成為了班幹部。讀中學的時候,我是學生會幹部。讀大學的時候,我是班幹部,學生會幹部,以後讀完碩士,又讀博士。結婚,是我父母花的錢,買房買車也是我父母花的錢。


    忽然,我的父母雙雙病故。我這個時候是處長了,手上錢不夠花,喝悶酒,有人對我說,章虎,有權力不會用,過期作廢。以後,我開始接受人賄賂了。我分管公路橋梁工程,誰給我送,我就對誰的項目開綠燈。沒有想到,一個朋友建的橋,今天建設不到一個星期就塌掉了。


    機器八戒說:“我知道那座橋。”機器唐僧說:“查查,是哪年哪月做的,什麽時候垮的。”機器八戒說:“我們打開魔幻腰帶吧,穿越到那個時期去。”


    機器悟空說:“你們想看看當時的情景嗎?”章虎糊塗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有穿越時空的手段?”陶景山院長說:“劉傻子教授手下有機器人唐僧師徒,有穿越號機器人手機,能夠通過夢幻帽的夢幻功能,穿越到他們希望去的時期。”


    出於好奇,也是鬼使神差,章虎同意與機器唐僧機器八戒機器悟空機器沙僧一起走了。黑咕隆咚中,他們看見一輛運送舊貨的微型小貨車停住了,停在一個橋邊。兩個老人在唿喊:“別過來,橋塌了。”


    一輛轎車過來了,沒有攔住,車燈一晃,沒有影子了。一輛卡車來了,還是沒有攔住,車燈一晃,沒有影子了。官員馬上唿喊:“橋真的斷了。”


    他們幾個向前走了幾步,看見了下麵的滔滔流動的江水。官員看明白了,橋頭的牌子上的字,這就是自己批準的橋。他的腿子一軟,人往江裏掉了下去。他一邊喊救命,一邊拉住了下垂的欄杆。機器唐僧命令機器悟空去救他,機器悟空下到欄杆邊,扯起了他。官員說:“我該死,這是我管的項目。”


    章虎的話還沒有說完,機器白骨精出現了,他一掌子將章虎擊中,章虎再次墜落,機器悟空與機器白骨精交手,打得難解難分。從空中打到橋頭,又從橋頭打到江麵。最終,機器白骨精不抵機器悟空,奪路而逃。


    機器八戒與機器沙僧,則在機器悟空與機器白骨精交手的時候,飛身下江,搭救章虎。他們救起了章虎,這時候,章虎已經昏迷不醒,看來,被水灌暈了。


    機器悟空對章虎進行施救,讓章虎吐出了不少的水,章虎終於醒了過來。章虎對劉傻子等人說起他墮落的經過:“我當上官員,坐飛機是頭等倉,住宿是高級賓館,老婆喜歡我拿錢迴家,我開始受賄,落地今天的下場,可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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