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大學演播廳裏,沈明貴在講述劉傻子年輕時的故事——


    年輕時,劉傻子可不象現在這樣愛說話,被人稱為悶罐子。1977年,劉傻子25歲時,又一次談朋友吹了,同學、鄰居、同事,都有點同情他,也有人嘲笑他說:“傻子,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談朋友,就是沒有一個媳婦過年。”


    一天,我與劉傻子聊天,他說談了幾次朋友都吹了,要我給他介紹女朋友。我戲弄他是家常便飯,便叫他到解放公園門口等我,說我會帶女子與他相親。


    那是一個七月的下午,我帶著兩個女子來了,我們在草地上坐下後,我悄悄挨著他的耳朵說:“劉傻子,就是那個穿花襯衣白長臉的美女子與你交朋友,你快去買冰棒買飲料買點心。”


    劉傻子跑去跑來,等他坐下來,準備與那白臉女子套近乎,我就說;“時間不早了,我們今晚有事情要辦,要趕迴紅鋼城去。明天上午九點,我們在漢口濱江公園船碼頭門前等候。”


    第二天,劉傻子提前趕到地點,站在那裏等了兩個多小時,就是不見人影。那個時候,我們不像今天這樣,手上有唿機還有手機,無法聯係。劉傻子氣得垂頭喪氣迴了家。


    你知道,我與他是同學,又是鄰居,從小到大,街坊鄰居喊他苕貨,同學也喊他是傻瓜,沒有想到,一直沒有開竅,居然相信我的鬼話。


    不久,小學同學聚會,劉傻豬問我:“沈明貴,你上次給我介紹的女朋友,怎麽一直沒有見到。”我說:“我是與你開玩笑的,那兩個女的,早有主了,我陪她們到公園玩累了,就想要你花幾個錢接我們吃冰棒吃點心。”劉傻子哭笑不得,但朋友之間開玩笑是難免的,劉傻子自認倒黴。


    程萍笑了說:“實實在在的傻子色狼,叫得一點都不冤枉。”


    我記得有一天,劉傻子與我抬杠,他說:“你不要以為我找不到女人,我要找就找校花才女,例如程萍這樣的人。”我說:“別吹牛了,程萍的父親是大學校長,母親是博士生導師,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說:“我就是要追求最瞧不起我的人。”


    程萍聽了,氣得說不出話來,銀牙緊咬。居然將桌子上的一個長雜木壓條,往桌上猛敲,想發泄心中的憤怒,壓條正好打在沈明貴按在辦公桌上的手指頭上,砸得沈明貴一聲哀嚎。


    程萍看著自己剛才失態,有點不好意思,說:“對不起,沈明貴,我剛才太生氣了。”沈明貴獻媚說:“程萍,我知道你的表妹是舞蹈演員,但也曉得她的功夫不錯,幹脆讓你表妹去教訓一下這個傻子。”程萍說:“這樣是不是有點庸俗,或者是顯得沒有風度。”沈明貴說:“又不是真打,嚇唬他一下,不然,讓他到處說,他要追求你,壞了你的名聲。”


    資深編輯老林也走過來說:“我看這個辦法好!沈明貴你分析一下利弊。程萍是我的弟子。”


    沈明貴說:“林編輯,我與你在遠處躲在,必要時做個證人。我談談看法。我們請程萍與她會功夫的表妹,沒有喊男的去抖狠,他會更難堪。我們要讓劉傻子知道,他打得過我沈明貴,在能夠打的女子麵前,他等於是草包一個。我們去書刊周報編輯部去找他,揭露他的好色嘴臉,讓他出洋相,他以後不敢再敗壞你程萍美女的名聲。”


    程萍見到來報社的表姐——林燕子,當著沈明貴、林編輯的麵說:“有一個傻子色狼,到報社送稿件,突然,他抓住我的手不放,還說,常在夢中見到我。”程萍的表妹林燕子一聽到程萍的哭訴,氣得拳頭緊握,說:“表姐,你太老實了,讓一個傻子來調戲你。我陪你去他們報社。”


    這個時候,書刊周報的李總編,坐在一輛桑塔納轎車,路過報社門口的一條道路,一個眼鏡攤子擱在馬路中間,車子刹不住了,車輪壓壞了一個眼鏡,擺地攤的幾個流氓混混,攔住桑塔納,要他們賠償兩千元,相當於一個人兩個月的工資。


    李總編下車說:“你們故意將地攤擺在路中間,一副眼鏡頂多20元,我賠償200元,不然,我告你們敲詐,我到派出所報案。”那幾個流氓混混推得李總編搖搖晃晃:“你打得車子壓了我們的眼鏡是實,你去報警呀,嚇唬誰呢?”報社的司機黃海生,是個轉業軍人,個子彪悍,推開了幾個混混,然後上車,車子開動了。


    沒有想到,李總編的車子到報社,李總編剛下車上樓,那夥人騎著摩托車追來了,一共三輛摩托車,下來八個人,他們拿出了鐵棍子,氣勢洶洶。


    李總編嚇壞了,吩咐:“崔司機,趕快打電話廣告科,讓劉傻子到我辦公室來。”劉傻子很快就到了總編辦公室。李總編說:“我坐的小車壓壞了三個混混地攤的眼鏡,他們一夥人打上門來了。你去跟他們談判,適當地賠償可以。我知道你能說會道,三分錢買一個雞娃,全憑一張嘴。我讓他們幾個在我辦公室裏商量事情。”


    接著,李總編將辦公室的門反鎖,躲在辦公室裏,坐在沙發上發抖。劉傻子出來了,貌不驚人,傻頭傻腦的樣子,大喊一聲:“你們太囂張了,敢打傷門來。”一個手上紋著黑色青龍的光頭,拿出一把刀片,擱在劉傻子的脖子上。


    劉傻子掛在胸前的玉石片,閃閃發亮,劉傻子覺得力量無窮,隻見劉傻子隨手一捏刀片子,刀片斷了。接著,劉傻子抓過一個混混手中的木棍,照著自己的頭部猛擊,木棍斷了。劉傻子順勢抓過流氓混混手中的一根鋼管,兩手一用力,鋼管瞬間彎了。


    這一幕,被剛剛趕到門口的程萍、沈明貴、林生與一個蒙著紗巾的女子看見了,驚奇不已。沈明貴說:“在我的印象中,劉夢石是挨打的命,什麽時候,變得有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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