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集開棺儀式


    村裏人這兩個星期的日子過的很豐富多彩。


    兩周前,王二家裏打井,結果挖出個地洞來。


    通知村支書老張頭後,村裏緊急召集了十來個青壯年下洞,一番查探後,發現王二家竟然打通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地宮,裏麵堆積著不少古代的瓷器、金銀首飾等物品,再往裏走,似乎還有別室。


    挖著老墳了?


    爬上地表後,夜幕下老張頭拍拍身上灰塵,冷著臉舉起火把看了看四周,光亮下眾人臉上神情一覽無餘,有茫然不知,有驚慌失措,也有蠢蠢欲動。


    “大家辛苦了,都迴去睡吧,王二,今晚你把這裏看好了。”老張頭清了清嗓子,緩緩道,“明天,我去趟市裏,找領導匯報。”


    說完他就把火把給滅了,隨之熄滅的還有各種心思。


    第二天一早老張頭就出了門,晌午時分,他坐著市裏的車迴來了,車後麵還跟著車。


    他帶迴來一票工作人員。


    忙碌的勘探工作開始了,調查地區曆史文獻,測繪地形地質,評估墓址保存現狀,各種常見的不常見的勘探工具輪番登場,最後甚至把挖掘機都開來了。


    然而,熱火朝天的開掘工作進行了兩周後,就在圍觀的村裏人看的津津有味眼花繚亂之時,考古隊長走出了墓穴,神情嚴肅地打了個電話,然後轉身一擺手,讓考古隊暫停了施工。


    人,機器,都從地宮中撤了出來。


    考古隊停擺了,村裏卻炸了鍋,在圍觀的閑婦人七嘴八舌之下,村裏頓時謠言四起,有說墓裏挖出了傳國玉璽的,有說施工出了事故,壓死了人的,更有甚者,信誓旦旦地說考古隊驚動了棺材裏的僵屍,屍變了!


    經不住村裏大夥兒人心惶惶的催促,炎炎烈日下,村支書帶著兩個人,拉著半車西瓜走進勘探現場。


    蹲在吃西瓜的考古隊長身邊,他小心翼翼地打探道:“許隊長,怎麽這兩天,不繼續開發了?”


    “我們的工作已經做完了。”許隊長扔掉西瓜皮,用沾滿灰塵的袖子擦了擦嘴,“基本的開掘工作已經完成,四間墓室都規整出來了,就是主墓室遇到點狀況,我們的技術水平解決不了,就匯報上去,等上麵派專家來處理了。”


    “什麽狀況?”老張頭趕緊問道,隨即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逾矩了,連忙賠笑道:“同誌,別怪我多嘴,要知道這老墳就出在我們村裏,這裏的街坊都沒什麽文化,思想比較愚昧落後,你們這一停工,加上有些嚼舌根的閑人整日裏造謠生事,搞得大家神經都有點緊張,就比如你瞧村頭的老李,這人天生膽兒小,這幾天都沒睡好,飯也吃不下,都快嚇出病來了,您看……”


    “呦,還有這種事,那倒真是我們工作沒做好,這種情況您應該早點跟我們反應呀。”許隊長聽完,一臉啼笑皆非道,“狀況就是狀況,跟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懂。不過呢,請您老放心,真的隻是純粹的技術問題,請您轉告村民們,讓大家放寬心思,別耽誤了農活。”


    眼瞅著老張頭還是一臉不問清楚誓不罷休的神情,許隊長歎了口氣,摸出手電筒,直起身一把拉起他。


    “走,帶您看看,您就明白了。”


    兩人走到地洞入口,順著梯子爬下了地宮。


    由於停工,地宮內照明裝置都關閉了,漆黑一片,老張頭不得不使勁兒眨了眨眼,以適應光線的猛然轉變。


    順著許隊長手電所指環顧四周,隻見地宮內相比於他第一次來之時又大了一圈,東西兩個方位的牆壁已經被鑿穿,依稀露出裏麵的內室。


    “來。”許隊長往正北方向走去:“看看這邊。”


    往前三十餘米,是亂石堆砌而起的一道半人高矮牆,隊長將光打向矮牆後麵,老張頭眼前便浮現一座比東西兩座耳室都要廣闊的墓室。主墓室四四方方,地麵平整,鋪設了地磚,四周牆壁上是一幅幅浮雕,因為年深日久大多掉色脫落,肉眼難以辨認,室內空空蕩蕩,陪葬品應該都已經被清理了出去,但卻唯獨隻留下了墓室正中的棺槨。


    棺槨位於墓室正中心,略高於地麵,下麵鋪著一米左右高度的墓床,墓床前方正對兩人的方向還有一塊小小的石碑,上麵似乎刻有字跡。


    “看到那棺材沒。”隊長指著那口黑黝黝的棺槨緩緩道,“狀況就出在這。”


    狀況出在棺材上?老張頭聞言,頭皮一緊,一陣寒意從心裏直直往上冒,莫非……


    “哈哈,別怕,沒有什麽僵屍、屍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許隊長見老張頭有些受驚了,不禁笑出了聲,隨即正色道:“據我們這兩周的開發情況來看,這應該是一座漢至魏晉時期的古墓,墓主身份尚不明確,但應該來頭不小。此墓機關設計十分巧妙,防盜措施也做的很好,當然,除了墓中最重要的這處‘陰火井’之外,墓中大部分的防盜措施在現如今的科技手段麵前自然不值一提了。”


    “‘陰火井’?”老張頭疑惑道。


    “‘陰火井’是漢代古墓常用的一種高級防盜措施,玄妙就在那棺槨之下的那層墓床之中。這墓床並非實心,內部填充了大量的火油硝石,頂部也由能工巧匠設計了類似於壓力感應裝置的機關,如果有人闖入墓中,想要開棺掠屍,墓床中的機關感應到棺槨的重量變化,就會引爆內藏的大量易燃易爆物,將棺槨連同盜墓賊一起埋葬。漢、魏晉之時不少性格剛烈、對於自己死後的安寧十分重視的王親貴族都采用了這種機關……”


    許隊長正侃侃而談,轉頭見老張頭似懂非懂的表情,便收口不再多言,緩緩道:“張書記,這道‘陰火井’我們雖然有能力破壞,但一來呢風險太大,萬一破壞了棺槨中的屍身與文物,誰也擔不起這責任;二來這古墓事關重大,上麵已經派了專家團隊趕來,所以我們這邊就暫停了工作。話說到這份上,您明白了沒?”


    “明白了,明白了。”老張頭連忙說道,雖然有些東西沒怎麽聽懂,但隻要搞清楚停工的具體原因不是謠傳的那些神神鬼鬼,自己迴去給鄉親們也就有了交代。


    “既然如此,那我們上去吧。”許隊長見他識趣不再追問,滿意地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爬上了梯子,老張頭卻突然想起什麽,好奇地問道:“同誌,我能再問個問題嗎?”


    “您問。”


    “那棺槨前麵的小石碑上,刻了些什麽?”


    前方許隊長的身影驟然停頓,老張頭猝不及防下,差點一腦袋頂到他的屁股上。


    “也沒什麽,就是墓主對後來者的一些威脅詛咒之語罷了,在古墓中是很常見的。”許隊長沒有迴頭,語調生硬道:“就一句話——諸敢發我丘者令絕毋戶後。”


    “這句話意思就是,敢挖我墓的人,必將斷子絕孫!”


    “啊……”老張頭聞言張了張嘴,知道自己問錯了話,這墳可不就是考古隊給挖的嘛,話說這墓主也是夠狠的。


    正想著,卻發現前方的許隊長已經爬了上去,他迴頭瞥了眼下方靜悄悄的地宮,看不見的幽黑深處,黑沉沉的棺材……


    他背後突然有些發冷,整個人一哆嗦,三步並作兩步,蹭蹭爬了上去。


    ……


    第二天的黃昏,專家團隊到了。


    帶隊的是著名的考古學家周正,經他手開發的古墓數不勝數,近年來國內那幾座震驚世界的大塚發掘工作也大多有他的參與。


    考古隊在村頭唯一一家飯店擺了晚宴,隆重接待了專家團隊。許隊長有些激動地握著周正的手說道:“周教授,沒想到派下來的是您這麽重量級的人物,您可是我們全隊,不,我們考古界的偶像啊!”


    他雙眼冒光地打量著周教授,隻見其人大約50多歲,身著樸素,頭發有些斑白,感覺比照片上多出了一點儒雅隨和的氣質。


    “哪裏,太過獎了。”周教授微微一笑,收迴手問道:“這位同誌,古墓在哪?帶我們去看看吧。”


    “啊?這天都快黑了,要不明天一早再去吧。周教授你們一路風塵,想必一定有些累了,我們這邊訂好了包間,您看……”


    “不了,還是先看看現場比較好。”


    “這……”許隊長有些為難地看向周教授身邊陪同的吳副市長。


    吳副市長見狀微微一笑,說道:“周教授,您敬業的精神我們很欽佩,但我們這些人一路都還沒吃上口熱飯呢,要是餓壞了,您負責?”


    副市長幽默的調侃讓大家會心一笑,周教授卻皺了皺眉頭,但很快便舒展開來。


    “這樣吧,大家先去吃,考古隊裏出一個熟悉情況的同誌,帶我和小呂先去現場看一看,如果迴來的晚了,你們把飯菜給我們留一份就好。”


    “這怎麽可以呢,您還是先去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工作呀……”


    “就按周教授說的吧,畢竟工作第一嘛。”


    許隊長還要堅持,卻被吳副市長伸手示意給打斷了,他伸手一指:“這樣,小許,就辛苦你陪周教授和呂同誌跑一趟吧。”


    ……


    燒土雞、地三鮮、鹵肥腸……一道道地道的農家菜被端上了桌,吳副市長、專家團隊以及其他陪同的領導把酒言歡,桌上氣氛十分熱烈。


    角落裏,許隊長卻悶悶不樂地坐著一個人喝悶酒。


    本想著帶周教授過去現場,能跟著一起下墓學習學習,沒成想到了地方、剛幫周教授他們從車上卸完了器械,就被二人連哄帶趕地給轟了迴來。


    “怎麽,小許,沒能目睹大師出手,不開心了?”吳副市長眼觀六路,與四周人談笑風生的同時還能瞥見角落裏的許隊長,見其一臉不忿,他出言安慰道,“專家就是這樣,有極強的專業素養的同時,對於人情世故卻有些一根筋了,你也別太在意。”


    “我聽說這位周教授生活作風簡樸,又最恨搞形式主義,今晚不出席晚宴,卻沒什麽好奇怪的。”身邊的一位領導聞言,也說道。


    “這個嘛,幾位領導你們就想錯了,周教授不來可是另有原因的。”桌上一位臉色潮紅、有些微醺的中年男子突然插嘴道。


    他是周正專家團隊中的一員,此刻已經喝得有些多了,隻見他朝許隊長擠擠眼睛說道:“至於你嘛,也不用喪氣,今晚周教授什麽都不會做,所以明天你還是有機會看到他出手的。”


    “哦,何出此言呢?”眾人被他說的好奇心大起,不禁把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


    “這涉及到我們團隊裏一個公開的秘密,跟你們說說倒也無妨。”見全桌人的眼球都被吸引了過來,男子的臉色愈發紅潤了,他抽了張餐巾紙擦了擦嘴,壓低聲音說道,“周教授是一個經驗豐富,技術過硬的考古學家,這十幾年帶領我們團隊也發掘過不少大墓,幾乎是從無失手,這點你們都是知道的。”


    “但你們不知道的是,周教授他——迷信!”男子環顧四周、刻意拉長了語調,一字一句道。


    “不可能!”許隊長第一個反駁道:“幹我們這行的,哪有迷信的,何況周教授還是專家中的專家!”


    “是啊,周教授這麽有科學素養、這麽理智的人,怎麽會迷信呢?”吳副市長也疑惑道。


    “一開始我們也不信,但這些年來,每逢我們對一處古墓的發掘進行到最後一步,也就是開棺的時候,周教授就會將我們全部趕出現場,隻留下一個助手和他自己進行一個神秘的開棺儀式,直到一夜過去、第二天天亮之時才讓我們進入現場,正式開棺。”男子緩緩說道:“周教授說,這個儀式是為了表達對死者的尊重,也是為了平息墓主由於陰宅被開掘所產生的怨氣。”


    “說來也怪,經常聽到別的地區考古隊會遇到事故、產生死傷,可我們這支隊伍這些年卻從來沒遇到什麽突發狀況,更別說墓穴塌方這類棘手的難題了。”


    “竟有此事!”許隊長瞪大了眼問道,“那您知不知道這開棺儀式具體是個什麽規程,需要哪些器材?”


    “那我就一無所知了。”男子聞言大搖其頭,“不光是我,整個團隊,除了周教授自己和他的學生兼助手呂清平外,沒有人知道這神秘的開棺儀式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每次儀式開始前,周教授都會將我們趕得遠遠的,有一次有個同事想偷偷跟進墓穴看一眼,半路被周教授發現後,就毫不留情地將其革職趕出了團隊。”


    “事後周教授再三警告我們,這個儀式是他從一本孤本典籍上學得的古老方術,作用就是將死者的怨氣和煞氣轉移到施術人自己的身上,施術過多會使得施術人詛咒纏身,最後不得善終,他自己已經連累了一個最優秀的學生,不想再連累其他人。”中年男子說著說著,似乎也迴想起了什麽不好的迴憶,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嘶……”聽聞這儀式竟如此邪門,眾人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酒桌上一時間鴉雀無聲起來。


    “可周教授如此做,會不會不符合紀律?”半晌,吳副市長終於第一個開口,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紀律肯定是違反了,但我們團隊一直是周教授的一言堂,況且這儀式也不曾對古墓的開發工作造成什麽負麵影響,所以上麵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發揮了。”男子愣愣地盯著眼前的高度糧食酒瓶,漫不經心地答道。


    見男子不願再說些什麽,吳副市長也知趣地停止了追問,不漏聲色地將話題引開,幾杯酒下肚之後,酒桌上的氛圍漸漸又火熱了起來……


    將最後一個喝的爛醉如泥的領導扶到包間休息後,許隊長走到室外,唿吸著鄉間夏夜涼爽的空氣,腦中還迴想著酒桌上的所見所聞。


    “現在周教授和他的助手,應該正在地宮下舉行著他們那神秘的開棺儀式吧,真想去瞧一眼啊……”


    他遠眺了眼古墓的方向,入眼是一片漆黑,田野小道在夜色中若隱若現。


    “還是算了,怪嚇人的。”想起詛咒纏身的事,他心裏還是有些發怵,轉身走迴了賓館。


    不管怎樣,明天還是可以欣賞到大師開棺的現場直播,真是期待啊。


    可他沒想到的是,這樣的畫麵,他再也無緣得見了。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村子裏的雞都還沒醒,許隊長的門就被砰砰錘響。


    睡眼朦朧的許隊長打開房門,入眼竟是一臉驚慌失措的村支書老張頭。


    “許隊長,大事不好了!”老張頭兩眼血紅,一把攥住他的手,顫聲說道,“那……那古墓裏的‘陰火井’炸了!你們的專家全都給埋裏邊兒了!”


    ……


    一座漢代古墓在開發過程中由於不明原因發生了爆炸事故,導致了兩名工作人員一死一傷,其中的死者更是蜚聲中外的考古學家周正教授。


    這原本是這幾日各大網站的頭條新聞。


    可就在不久後,周教授的靈堂還沒搭好之際,另一個更加勁爆的新聞讓相關人士驚掉了下巴。


    在醫院病床上恢複了意識的周教授助手呂清平,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自首!”


    原來,這位在業內外德高望重的周正教授,一直暗中利用開掘古墓的機會偷盜珍貴的國家文物!


    每當開棺之際,他就借口要舉行一個所謂的開棺儀式將其他工作人員支走,隨後和自己最信任的心腹,也就是呂趁著夜色提前開棺,將其中最珍貴的文物盜走,轉手賣到國際黑市上,牟取暴利。


    “哼,真是個十足的衣冠禽獸!”由於負責的古墓開發出現了重大事故,已經被革職賦閑在家的許隊長咬牙切齒地將手中的報紙合上,冷笑道,“周正你這個老狐狸,這麽能裝。不過沒想到區區一個陰火井竟然讓你栽了跟頭,丟了性命,真是報應不爽啊!”


    ……


    呂清平呆呆地坐在院子中。


    這裏不是監獄,是精神病院。


    沒錯,他瘋了,在警局交待犯罪記錄、說道最後那次爆炸事故時,瘋了。


    診斷的醫生說,他的精神受了高強度刺激,其實早就瘋了,不過大腦的自我保護機製在他昏迷期間自動封存了部分記憶,讓他暫時清醒了過來。


    至於今後他還能不能恢複神智,那就要看天意了。


    此刻的呂清平,呆呆地看著院子角落那顆槐樹的葉子一片片落下。


    哦,入秋了。


    一陣涼風吹來,他打了個激靈。


    “嗬……”他突然低頭用雙手捂住臉,麵容扭曲,喉頭湧動著發出輕微聲響,半晌,他眼中的呆滯緩緩消退。


    他清醒了,而且想起了一些事情。


    古墓,uu看書.uuanh深夜,石碑,陰火井……


    對了,是陰火井!


    他清晰的記得,那晚地宮中,黑漆漆地墓室裏,周老師神情凝重地告誡他,這棺槨底下的陰火井光憑兩個人的力氣應付不了,這次就不要動手了。


    周老師沒有選擇去開棺。


    他呢……他當然不可能去動那棺材了!


    周老師就是他的天,他的神!他呂清平能有今天的地位、資產,全靠自己有個好老師!在他眼裏,老師的話就是聖旨天條,絕對不可以忤逆……


    所以他當然也不會去動那口棺材了。


    可陰火井爆炸了,炸死了老師。


    是誰?是誰觸動了機關,引爆了那該死的陰火井?


    他抬頭看著天空,努力迴想著。


    天空中一朵奇怪的雲飄過,猛然間,呂清平的雙眼瞳孔無限放大,繼而迅速地充血。


    他猛地從長椅上蹦起來,在院子裏狂奔、舞蹈,一邊發出滲人的怪笑。


    他又瘋了。


    而在他腦海中還保留清醒時,出現的最後一幅畫麵,是那口棺槨。


    那晚墓室裏根本就沒有其他人,當然就沒有人會去動那棺槨!


    動的,是棺槨自己!


    就在他和周教授坐在地宮中昏昏欲睡之際,渾渾噩噩間他聽見正北主墓室之中有沉重的金石摩擦之聲。


    他睜開雙眼轉身看去,就見到墓室中,黑黝黝的石製棺蓋不知何時已經被推開,一具陳年幹屍直坐而起,正伸出兩隻骨架般雙手,緩緩推動著棺蓋!


    感應到他望過來,老屍也抬頭看了過來,見其目瞪口呆的模樣,獰笑一聲,狠狠將棺蓋推下了棺槨!(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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