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皺眉,一臉陰險:“當然,還不止如此,本郡主這是一舉雙雕。”


    雨川:“哈?”


    小郡主一臉高深莫測的道:“你想啊,這肉是不是證明了本郡主的寬宏大度?讓她自慚形穢!還有,看見我送的這麽多的肉,那幾個臭小孩肯定對我感激涕零!等將軍迴來了,知道我照看他家孩子,肯定對我的印象越來越好啊!這麽說,是一箭好幾雕!”


    雨川嘴角抽了抽:“屬下還以為,是因前兩日薑醫師誰手給您兩個肉幹,您吃人嘴短,還迴去的呢。”


    小郡主眨巴了兩下眼睛:“你這麽說,也沒毛病!本郡主自然不是欠人東西的人。”


    雨川:“......可是薑醫師沒收啊。”


    確切的說,薑醫師說這時候肉難得,讓她們自個兒留著吃。


    當然,後麵郡主直接把肉拿了迴來,當著謝良辰的麵,煮了兩大鍋吃了精光,饞的謝小侯爺那個書童口水都滴到飯碗裏頭了。


    “可惡!”小郡主說起這個來,就是氣憤:“她肯定是看不上我的肉!就該拿一堆銀子砸她,讓她知道,本郡主的實力。”


    雨川:“郡主,估計這也沒用,上一次您不是試過了嗎?人家薑醫師好像不愛錢財。黎公子還說,一分都不要您的。”


    小郡主氣得直瞪眼珠子:“黎鈞平,先給我等著!等我搞定這女人,就去收拾她。”


    雨川:“......”


    事實上,郡主其實已經好幾日都沒有提起黎公子了。張嘴薑醫師,閉嘴壞女人。跟著薑醫師搬家,甚至還跟著人家薑醫師出診,眼瞧著比之前追著黎將軍跑的時候都有勁兒。


    “雨川,我這叫擒賊先擒王。等我搞定她,她家幾個小崽子肯定服服帖帖,老老實實。然後,咱們就會有黎均平的好吃的!讓那個臭小子跟我顯擺!總有一日我要讓他來求我。”


    而後,又是暗搓搓的探頭去瞧薑暖之。


    雨川:“......”


    得,您高興就好。


    “薑胖丫,救命啊!救命!”


    就在此時,一個略顯淒厲的聲音在整個冰天雪地裏爆了開來,樹梢上的積雪都被這聲音震得抖落了幾分。


    薑暖之不由地站起身來,向外張望。


    雪下得太厚,一眼沒瞧見人影。


    劉媽此時手紮進袖子裏頭,也吸溜著鼻涕,踮著腳一邊兒瞧一邊兒道:“聽著這聲音,好像是謝家二郎跟前的那個混小子。”


    劉媽的話音落下,沒一會兒,就見阿福深一腳淺一腳的向著薑暖之家如今的新房跑去。


    走近了,也瞧見一個人腦袋。


    “嘿,你找的薑醫師在這兒呢!傻小子,往哪兒跑啊?”


    薑暖之淡淡收迴視線,有大嗓門的劉媽,倒是用不著自己叫他了。


    阿福聽見了聲響,茫然地往這邊瞧了一眼。


    劉媽還甚是熱心地道:“我是劉媽。你再往前走幾步就有小路了,抓緊過來。”


    阿福順著小路走了幾步,瞧見了薑暖之,鬆口氣似的,立即往這邊跑。雪路不滑,但也走的磕磕絆絆。到了近前想要拉薑暖之,隻對上薑暖之略帶涼意的眸子,還是理智迴籠,老老實實的站遠些道:“薑胖丫……不,薑醫師啊。你趕緊去看看我們家少爺吧,我們家少爺受傷了。”


    薑暖之當即站起身來,有些不放心的瞧了一眼驢,到底還是叮囑了劉媽:“您盯著些,若有事抓緊喊我。”而後,便隨著阿福往那謝良辰家走。


    “傷哪兒了?”


    阿福:“少爺今日與我一同抬熱水,關門的時候不小心擠到了手指。都怪我,少爺慣是不會這些的,該是多盯著些。”


    薑暖之皺著眉頭看他:“很嚴重?”


    阿福甚是著急地點頭:“嚴重,當然嚴重了,手指甲都紫了。少爺一直喊疼呢。”


    薑暖之腳步一頓,忍不住眯起眼睛:“所以他是門夾了手指,沒有辦法走路了?”


    阿福一愣:“那自然是不會。”


    薑暖之深吸一口氣:“既然能走路,就讓他過來,沒看我這正忙著呢嗎?


    而後直接迴過頭來,又坐在她那小馬紮上,盯著麵前的驢瞅。


    阿福懵了,下意識地焦急地跟了迴來,看了看麵前的驢,又看了看薑暖之,難以置信地道:“你竟然守著一個驢,都不去看我們家少爺!”


    薑暖之翻了一個白眼兒:“多稀罕呢?你們家少爺的手指還能急得過生產啊?”


    阿福卻是滿臉寫著都是難以理解,盯著薑暖之好一會兒,才憋出了一句:“可它是驢啊。”


    薑暖之心說,你們家主子在她這跟驢也沒啥差別。最終還是沒說出口,隻道:“你呢,現在立即迴去告訴謝良辰,如果他著急治療手指的話,請他用他的腳走過來見我。


    如果他不著急,那就在家躺著,等我給驢接生完,我自會去看他。”


    與此同時,驢似乎唿吸又開始急促了起來。薑暖之觀察了一下,見它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宮縮,不由得上前將手爐放下,再一次摸了摸驢的肚子。


    這兩日薑暖之已經和驢培養了一陣時間的信任,驢子對他的碰觸倒是並不排斥,隻是仰著脖子,重重地用鼻子喘氣。


    劉媽找她的時候,這驢兒就沒幾天就要生了。根據劉媽的猜測,薑暖之覺得,還真有可能是她家的小麗幹的。


    很大概率生出來的是騾子。


    如果這樣的話,體型要比尋常的驢子幼崽要大一些。即便是這兩日她把驢子的胎位擺正了,心裏頭也是有些許的不放心。


    阿福一整個驚呆了,盯著薑暖之好一會兒,憤怒地一拳捶在旁邊的雪堆上。


    旁邊的雪堆被他打了一個窟窿,坍塌了一半,直接將他埋了半個身子。氣得阿福跺了好幾下腳,從雪地裏頭出來,指著薑暖之,顫抖著唇:“你這女人,簡直是...”


    這話沒說完,應生生是被薑暖之射過來的涼涼的視線給逼了迴去。隻轉頭拉拉個臉,跟誰欠他錢似的往家跑去了。


    薑暖之卻懶得理他,隻是靜靜地看著那驢。


    後頭暗自觀察的雨川,倒吸了一口涼氣,滿臉不可置信:“薑醫師...她是真的不顧謝小侯爺死活呀?”


    麵對那樣一張俊臉,她還真是舍得啊?


    若是當年追捧謝小侯爺的女子們知曉了,怕是要驚掉下巴了吧。


    小郡主卻是摸著下巴,眸子甚是深沉地盯著那頭看驢的薑暖之,好一會兒才道:“這個女人不一般啊。”


    若能收為己有,那真是……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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