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散後,安淳禮覺得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他隻覺得背後一陣涼颼颼的。想到皇帝可能因為這一次的賀禮而不再信任自己他就覺得心仿佛落進了冰窖一樣。


    “都是那個死丫頭害得!”安淳禮恨恨地說道。


    在他的想法裏要不是因為安然的不識好歹將延年丹捏碎,也不會造成如今這樣的局麵。


    如果奉上的是延年丹,安淳禮可以想像自己會在晚宴上出什麽風頭,不說其他肯定會得到皇帝更多的信任和群臣的恭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狼狽的迴去,身後跟了無數雙等著看他笑話的眼睛。


    “可惡!”安淳禮擦著冷汗迴去了,卻完全沒有想到如果不是安雅透了秘籍事情也不會如此。


    安淳禮迴到自己的府邸,見到一種不安的妻女,掃視了一圈之後發現根本沒有安然的影子,他用鼻子哼了一句:“那個孽障呢?”


    “在他住的地方沒有出來!”劉夫人也被安淳禮這樣的黑臉嚇了一跳,雖然他很希望安然倒黴,但是他根本就不想自家被聖上嫌棄。看安淳禮這副模樣他就知道這事情一定是沒落著好。


    “帶路!”安淳禮也不多和劉夫人說話直叫上管家便氣衝衝地向後院奔去。


    安雅看著父親那怒氣衝衝的背影得意洋洋的對母親說道:“安然要倒黴了!”


    劉夫人一聽這話看著得意洋洋的安然直接就一個巴掌打了過去:“閉嘴,你以為事情能夠有那麽簡單?”


    “哇!”安雅不可置信看著平時連一個指甲殼都舍不得彈她的母親今日竟然打了他一個耳光,直接就委屈地哭出聲來。


    安舒顏是一個聰明人,一眼就看出來了,父親肯定是在聖上那兒吃了掛落,否則也不會如此怒氣衝衝,心裏也為安府擔憂起來。雖然是希望安然倒黴,但是他可不希望丞相府付出什麽代價。


    “孽障!”


    此時的安然正在看著醫書,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便聽到巨大的踹門聲和那一聲難聽的怒喝。


    “父親有何事指教!”安然也懶得跟安淳禮計較隻是雷打不動在那兒坐著,欣賞著安淳禮那臉如黑鍋的神色。


    “要不是你將延年丹捏碎,丞相府也不會麵臨危險?”安淳禮看著安然那一副鎮定的模樣越看越惱火直接大聲怒道。


    “父親似乎是怪錯人了吧,一開始父親的賀禮可不是延年丹而是那本女兒連見都沒有見過的藥劑秘籍!”安然很平靜地說道。


    “你!”安淳禮也不顧原本端著的禮儀,其實說到底根本沒有什麽修養,直接衝上前去直接對著安然的臉就是一個巴掌。


    安然自然不可能是坐以待斃等著安淳禮給她一巴掌她又不是傻子,更不會注重什麽孝道,直接就用手格擋住了那隻手然後扣住了安淳禮的手腕。


    “父親看樣子是連風度都不要了是麽?”安然冷聲說道看著那安淳禮的臉。


    安淳禮掙紮了一下,見紋絲不動,另一隻手也揚了起來。


    安然見狀直接用力捏碎了她手中安淳禮的手腕。


    “啊!”安淳禮原本漆黑的臉色現在被劇痛刺激的直接就青白了起來。


    安然看著痛的蜷縮在地上打滾的安淳禮冷笑一聲說道:“枉父親還是一個男子,竟然連這點疼痛都受不了。”


    “你這個不孝的孽畜!”安淳禮痛苦的咬著牙,臉上滴著汗,一字一句地說道。


    “說道女兒不孝,父親又何嚐不是不慈呢!”安然姿態極為優雅地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地上的安淳禮說道。


    “給你吃穿就算不錯了,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就應該在你生出來的時候將你溺死在尿桶裏!”安淳禮惡毒地瞪著安然說道。


    安然聽到這話,隻感覺自己的身體那原本因為安淳禮每說一句訓斥就疼痛一分的情感消散了。


    安然眨了眨有些濕潤的眼睛,歎息,看樣子安然是真的放棄了。


    “原來父親是這樣認為的啊!”安然的唇角慢慢勾起來,眼角都含著笑意。


    安淳禮看著突然開心起來的安然,一直以來在官場上摸爬滾打訓練出來的直覺為他拉起了警報。


    安淳禮看著安然,隻覺得安然的笑容像極了惡鬼,聲音有些哆嗦:“你想做什麽?”


    安然一步一步朝安淳禮走過來,一腳就將好不容易坐起來的安淳禮踹倒在地,笑嘻嘻地說道:“安然不會做什麽?”


    “你,啊!”安淳禮痛苦地大叫,看著安然的腳踩在了自己受傷的手上。


    “父親啊,這點疼都忍受不了了嗎?”安然的臉上揚起了天真的笑容好像是真的問一個十分簡單的問題。但是在安淳禮看來那份純真的笑容要多惡毒有多惡毒。


    “父親可知道,我當初被人丟進毒缸裏的時候有多疼麽?”安然的腳慢慢加重力道問。


    安淳禮因為痛苦根本發出不了聲音,但是在安然看來就是在挑釁。


    “現在倒是不喊疼了,父親還真是男子漢!”安然笑嘻嘻地說道。


    安然的腳在安淳禮那隻手的小指著重壓上去慢悠悠的說道:“那時候是真的疼啊,好像蟲子全部要鑽進我的身體裏要把我全部吃掉一樣,比起那疼痛,父親你真的算是小意思了!”說著就將那小指頭慢慢碾碎。


    安然看著快疼暈過去的安淳禮冷笑了一聲直接用藤條抽了安淳禮一巴掌,因為她覺得用手抽太高看安淳禮了。


    看著安淳禮又清醒過來,安然又開始將腳挪到無名指繼續說道:“這些都不算什麽,但是多年來,安雅安欣他們欺負我,辱罵我,那時候我還天真地以為是我不夠出色,所以忍了下來,現在想想大概是你默許的吧!”


    “不要!”安淳禮看著安然的腳驚恐地大喊,卻無力阻止,直接就看到那隻腳狠狠地踩在那兒上頭,骨頭的斷裂的聲音清晰極了,就像是在耳邊炸開了一樣。


    安然看著安淳禮痛苦的樣子笑了,然後慢慢數著安然之前的委屈,將那個想要扇她巴掌的手的骨頭全部的壓碎了。


    “你這個畜生!”安淳禮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直接就站了起來將安然推開用完好的手指著安然說道。


    “女兒這麽畜生不都是您教的好麽!”安然看著蒼白臉色的安淳禮笑得無比的暢快。


    “你給我等著!”安淳禮放出狠話卻狼狽的走了出去。


    安然也不管,又坐了下來,耳邊傳來了安淳禮氣急敗壞的聲音:“將這個院子封起來,不準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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