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野拿起酒壺就往嘴裏麵送,這才將那股辛辣勁壓住。


    “支那人,真粗魯啊。”


    耳邊響起一個聒噪的聲音,夏小野抬眼一瞧,發現是一個眉眼細長,白麵無須,是男非男的浪人正穿著邋遢的和服在吧台邊喝酒,這人腰間憋著一把用破布包裹的武士刀,破布上滿是油漬,說話間這人已經一杯酒下肚,隨後其將手上的油汙往劍布上一抹,這才看向冷眼望著自己的夏小野。


    這人看著邋遢,但是其喝個小酒吃個小菜時,身邊還有兩位穿著和服的年輕服務員替其添酒加菜,看來地位不低。


    “伊賀的狗?”


    這貨一張嘴,夏小野便心裏來氣,因為這貨說的華夏文是標準的川普,和之前的伊賀五尾是同一個口音。


    “八嘎~”


    浪人拔刀起身,二話不說,對著夏小野的頭頂一刀劈來。


    夏小野提劍一擋,建木劍和武士刀接觸後傳出鐺的一聲金鐵交加之聲。


    浪人一觸即退,確切的說,是被夏小野那紋絲不動的建木劍將所有力量反彈後,由於站不住身子而不得不退。


    一聲嗡鳴聲傳到眾人耳中,浪人手上的武士刀震顫不已,連帶著其胳膊也酥麻起來。


    鐺鐺~


    終於,浪人手上的武士刀再也拿捏不住,掉落在地上蹦躂幾下後其人也往後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再看夏小野這邊,連左手酒壺裏麵的酒水都沒有灑出來一滴。


    “伊賀的實力也不至於這麽差呀。”


    夏小野收迴建木劍,麵色古怪的看著臉上已經有了頹廢之色的浪人。


    “這是。。。”


    看到夏小野亮出了兵器,關鍵是還是木質的短劍,敖廣先是一驚,以為這劍會被武士刀斬斷,哪知這木劍毫發無損,連一點印子都沒留下,頓時驚奇的看向夏小野,至於那盜版的伊賀浪人,敖廣壓根就沒把他當迴事。


    “用建木的一截樹枝做的,還行吧?”


    夏小野得意的對著敖廣眨了眨眼道,他也沒拿那浪人當迴事。


    “太行了,能不能給我瞧瞧?”


    敖廣像是發現了珍寶一般,捧著雙手問道。


    “這有什麽不能的。”


    夏小野將建木劍塞到了敖廣手上。


    敖廣看到後嘖嘖稱奇,說這是世間罕有,舉世無雙的一把好劍。


    “嘿嘿。”


    夏小野沒能忍住笑,抱住敖廣的膀子指著眾仙道,


    “啥舉世無雙,他們人手一柄呢,咱們自己打磨的。”


    “啊?”


    這下可是把敖廣弄糊塗了。


    “這事稍後再說,那貨又爬起來了。”


    夏小野看向邋遢浪人,這人摔倒在地後本是麵泛頹色,哪知這會爬起來後,其直視夏小野的雙目,眼中閃過一絲堅毅之色。


    夏小野接過敖廣遞還迴來的建木劍,準備再次出手,哪知這邋遢浪人徑直走到夏小野麵前後竟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磕頭道,


    “師傅。”


    “啥玩意?”


    夏小野趕緊跳開,心道這貨是不是腦子被摔壞了。


    “你擊敗了我,我想拜你為師。”


    邋遢浪人對著夏小野的方向五體投地道。


    “起來說話。”


    這會漸漸有人聚集起來,夏小野不想太過招搖。


    邋遢浪人嗨了一聲便準備起身,其身邊的和服妹子一左一右抱住其膀子準備將其扶起,卻被其不耐煩的甩開。


    起身後,邋遢浪人恭敬的站在夏小野的麵前,像是犯事的罪人正在等待縣太爺重新發落一般。


    “我不接受你這樣的徒弟。”


    夏小野不耐煩的擺擺手,便和敖廣往一旁的小吧台走去。


    邋遢浪人見狀也不泄氣,其牙關一咬,沒有繼續糾纏,而是往一旁的收銀台走去。


    “敖廣,看樣子你對這裏還是蠻熟悉的嘛,你給我說說,這裏的人都是這樣子的麽?”


    夏小野將建木劍收好後向敖廣請教道。


    “小爺,我對這東瀛還算熟悉,唯獨對這一塊不太熟,不過據我以往對於東瀛人的了解,他們倔是倔了點,但是不至於這般奇葩,動不動就要拜人為師。”


    敖廣臉一紅,似乎有難言之隱。


    “為啥唯獨對這一片不熟悉,這裏的水有輻射?”


    夏小野嚇得差點將手裏的酒壺扔掉。


    “不是輻射,而是那。”


    敖廣指向吧台旁邊的一方神台,那神台上供奉著一位麵目猙獰的神像,夏小野仔細一瞧,不由得暗道我的乖乖。


    且看這神像,方麵圜睛霞彩亮,卷唇巨口血盆紅。幾根鐵線稀髯擺,兩鬢朱砂亂發蓬。形似顯靈真太,貌如發怒狠雷公。身披鐵甲團花燦,頭戴金盔嵌寶濃。竹節鋼鞭提手內,行時滾滾拽狂風。


    這不像是正派神仙,反倒像是作亂的妖怪一般。


    “那怪物是誰?”


    夏小野蠻不在乎的指著那神像道。


    此話一出,敖廣卻是一臉尬色。


    夏小野心裏咯噔一下,突然生出一個荒唐的想法,隨即試探性的問道,


    “那不會是你吧?”


    “嘿嘿,小爺慧眼,那可不就是我嘛。”


    敖廣說完,夏小野頓時哭笑不得。


    “請說出你的故事!”


    “小爺,昔年我年輕不懂事,那會安於享樂,吃飽飯了沒事做,就那個啥,結果沒過幾年,我感覺龍宮的房子住不下了,於是想著換個大房子來著,但是那時玉帝已經封了三道界碑,北闊不行,南躍也不行,西邊又沒水,思來想去我就隻能往東邊發展了,正巧那個時候這幫子東蠻經常霍霍周邊的漁民,不少人請願讓其受到神罰,於是我就在這岸邊往岸上甩了一尾巴,多年之後,便出了蠻夷禍亂,水淹東京的典故。”


    敖廣說完,夏小野這才明白,感情敖廣和這裏的人還是老熟人了。


    “你淹了東京,為何他們還會供奉你?”


    這是夏小野不解之處。


    “這個得從他們的文化說起,這裏的人喜歡衰敗美,例如那櫻花爭豔時,他們不覺得好看,當櫻花飄落時,他們卻覺得美,或者是薰香的迅速萎敗、繁華的轉瞬落幕、微溫的灰燼中燃盡的點點金箔,這些都是他們數推崇的萎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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