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小姐姐身邊,在其耳邊低耳幾句,小姐姐美目流轉,看向夏小野時大眼睛中充滿了好奇。


    夏小野對其遙遙一笑,小姐姐抿嘴淺笑,兩人沒有言語,卻似乎已經說了千言萬語。


    兩人對視時,人群開始騷動起來,原來一隊身穿紗裙頭戴金冠的少女從側麵進場,開始了節目表演。


    這是要鬧哪出啊?


    夏小野看著這無比違和的的一幕不由得啞然失笑,這會不是學校的晚會,也不是公司的年會,而是正兒八經的道家論道活動,找一幫小丫頭過來跳舞作甚?


    並且這些小丫頭赤足露腰裸肩,柔軟緊致的腰肢,圓滑白嫩的秀肩,無不惹人注目。


    最為難能可貴的是人數還不少,夏小野細細一數,足足有四十九人之多,這不得讓人看花了眼。


    從馬尾辮小姐姐那邊收迴目光,夏小野抱著膀子欣賞起了節目表演。


    隻見台上這些小姐姐分為七組,有搬出琴瑟奏樂的,有拿出鍾鼓合鳴的,還有拿著道具在原地踏步的。


    一群人有條不紊,伴隨著樂曲舞動,看來是早有排練。


    在場的道人們多半都是大老爺們,看到這一幕後無不喝彩。


    夏小野作為堂堂男子漢,眼睛忙得不可開交。


    楊戩和胡一虎也是如此,不過兩仙看了半響,便相視一笑,楊戩在夏小野耳邊道,


    “小爺,他們在布陣。”


    “嗯?怎麽看出來的?”


    夏小野立馬就警覺起來。


    “首先是人數,複卦曰:七日來複。其見天地之心,是以人生四十九日而七魄全,其死則四十九日而七魄絕,此來複之數、陰陽之極也。這群小丫頭暗合氣魄之數,又手持施行法術的牒文、法篆,還有鎮邪辟妖,護身保命的佩篆,看那邊,還有經篆,蘸壇,做的是符籙齋醮。


    這都是布陣的法子,我猜一會他們會模仿天師畫符,鍾馗抓鬼等場景,借著這些場景布陣。”


    楊戩話音剛落,那些少女們便有人拿出朱紅大筆開始在地上潑墨比劃,直接以大地做符紙,這手筆看在旁人眼裏以為是鬧劇,但是在懂行的人眼中可就是過於囂張了,天地做符紙比劃陣紋,這是上仙的能耐,非人力所能為。


    緊接著,又有少女拿出紅線布陣,有人戴上了鍾馗麵具換上了一身大紅袍,還真的是模仿起了鍾馗抓鬼。


    “這都是什麽玩意?”


    夏小野明白,那花缺缺肯定開始搞鬼了。


    “小夥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華夏道家從入門到精通’叢書上麵介紹過,鍾馗抓鬼,天師畫符,這都是道家的名場麵,這主辦方有心了,你看,那鍾馗的扮相多麽的喜慶,這是在辦喜喪啊。”


    聽到夏小野的聲音,旁邊一位帶著徒兒的老道開始向夏小野講解起來。


    夏小野眼皮直跳,都他娘的請出鍾馗抓厲鬼了,你給我談喜喪?這書夏小野自己也看過,一時間以為自己和他看的‘華夏道家從入門到精通’不是同一本。


    你個學渣,猶豫一二,夏小野堅定了自己的主觀正確性。


    沒有理會這老頭,夏小野側目看向朝著自己靠近的小姐姐和剛才那控製飛鳥的少年,正好兩人也在看自己,對著兩人報以微笑後,便向身邊的楊戩投去詢問的目光。


    “小爺,畫符是為了請神,而布陣是為了附魔,他這般做,是天上地下都打點到了,那四十九位少女是處子,這次是以她們的精氣為引,不出意外等活動結束,她們都會大病一場,借他人之力做自己的法事,那缺缺確實缺德的很。”


    楊戩在夏小野身邊低聲解釋道。


    “怎麽破除?”


    夏小野直截了當的問道,他娘的這四十九人可都是華夏兒女,如今被這般利用,不是為他人做嫁衣嘛,這事自己絕對不能忍。


    “一力降十會。”


    不用楊戩作答,胡一虎便將手指關節掰得劈啪作響。


    “單憑一己之力怕是對付不了那陣法來著,你我聯手如何?”


    悅耳的聲音在夏小野身邊響起,夏小野感覺清香撲鼻,說話的正是那漂亮小姐姐。


    “我叫夏小野,幸會幸會,你也看出來了他們心裏的小九九?”


    夏小野朝著小姐姐伸出右手。


    “我叫秋玲瓏,剛才多謝了,他們用的是我門的法子,我自然認得,並且我也知道其威力不小。”


    秋玲瓏大方的伸出手和夏小野握在了一起。


    夏小野隻覺手握一塊溫軟的羊脂白玉,說不出的滑膩。


    “你不像是域外人啊。”


    夏小野意外道。


    “別誤會,我是華夏人,祖籍京都,後遷徙至滬上,一直在蓬萊學藝,後來蓬萊發生了變故,我們被人趕了出來,如今那蓬萊和白蓮勾結,不僅暗中助其在漢武立足,還教授了他們一些正統的華夏道法,這也是他們敢大張旗鼓的在淩雲道觀匯聚群雄的底氣所在。”


    秋玲瓏說完,夏小野的心裏便明白了七七八八,白蓮的四方臉們打通了道門內部,難怪如此囂張,他娘的,堅固的堡壘都是從內部瓦解的,這幫人好手段啊。


    “一會靜觀其變,若是需要你出手相助,我再向你求助。”


    夏小野這話雖然客氣,但是在秋玲瓏耳裏就有點大男子主義了,以秋玲瓏的理解,夏小野能看破先前的一切,也必定能看出這陣法不是單憑一人之力所能抗衡的,但是他依舊是如此托大,看來這人年輕氣盛,不接受他人意見,屬於剛愎自用的類型。


    秋玲瓏在心中一歎,再看夏小野時,便沒有了先前的驚豔感,有的隻是看向普通人的淡然。


    兩人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台上,這會表演已經接近尾聲,變換成了歌舞表演。


    不一會,演出結束,所有演員向眾位道人鞠躬後有序撤場。


    一位滿臉青春痘的道人對著演員們高聲問道仙鄉何處,哪裏能再尋佳人時,惹得旁人連連起哄。


    有幾位膽大的妹子道出了自己的來曆,原來這些人均是隔壁漢武藝術大學的學生們,還都是舞蹈係的,這一次活動屬於過來兼職賺外快。


    “道友,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麽?”


    剛才在門口遇到的張真人擠到夏小野身邊,看到夏小野眉頭緊鎖後不由得開口問道。


    “道長,不瞞您說,他們找了四十九個女孩子在做符布陣呢。”


    夏小野並未隱瞞,而是直言道。


    “女子做符?那得處子才行,這不可能。”


    張真人篤定道。


    “為何不可能?”


    夏小野奇道。


    “嘿嘿,這些女孩子來自大學,還是一個專業的,現在的大學裏麵一個專業中哪裏能找出四十九個處子。”


    張真人說完,夏小野內心直唿這貨真是邏輯鬼才。


    “漢武藝術學院的前身是漢武女子大學,裏麵的師生全部都是女人,又是封閉式管理,為的便是讓學生們安心學習,不被外界所擾。”


    出乎意料,秋玲瓏開口解釋道。


    “那不跟個尼姑庵似的。”


    張真人身邊的徒弟嘀咕一句,惹的張真人接連瞪眼。


    “這位居士是?”


    張真人對著秋玲瓏一拜道。


    “道長,晚輩秋玲瓏,算是半個蓬萊人吧,昔年我師傅和您師傅有過一麵之緣,相聚那日天空起了雲雨,天雷滾滾,落到貴門金頂上後紫電盤桓,那雷火煉殿的一幕讓我師傅震撼頗深,後來師傅和貴師在殿內論道三日,惺惺相惜,我師傅歸來後說貴門是道家正統,未來有不懂之處可以向貴門之人請教,還請多多指教。”


    秋玲瓏也是對著張真人迴禮道。


    “原來是師傅的故人之後,咱們平輩,你就叫我老大哥就好。半個蓬萊人?哼,這是台上那幫子混蛋嘴裏麵的狂言,蓬萊的事情我們道門中人都清楚,你們才是蓬萊正統,現在的蓬萊人多是一幫子玩弄資本的混子罷了。


    哎,說來也慚愧,如今的我門其實比貴門好不到哪去,師傅臨終前說過,這雷火煉殿本是我門特色,千百年來皆是如此,從未出過問題,但是在幾年前,有專家提議怕雷電把古建築劈壞了,所以在大殿的旁邊裝了一個避雷針,從此大殿便再也沒有接引過雷火,大殿不但沒有被保護好,還因為沒有了煉殿之效而開始風化起來,並且從那時開始,我的道行就開始減退,如今已經和常人無異了,這都怪我沒守好山門,哎。”


    張真人說到這裏一臉黯淡之色。


    夏小野在一旁聽得恨不得怕大腿,好好的千年道門被一根避雷針毀了,老祖宗千百年來的智慧近些年被那些所謂的專家們毀了多少。


    “道長,您也不必自責,若說沒守好山門,我才是最該自責的。但是不知為何,我心裏並沒有太多悔意,因為我把它看成了一場曆練。”


    秋玲瓏說完,道長瞬間釋然,隨即一巴掌拍向了自己徒弟的後腦勺道,


    “看看人家,和你年紀差不多,覺悟卻比你高上不知道多少個層次,整天就會打尼姑庵的主意。”


    徒弟一臉不滿道,


    “師傅,不是你說的咱們道家講究陰陽調和的嘛。”


    張真人聽言一時語塞。


    夏小野和秋玲瓏在一旁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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