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赤精子徹底決裂,冷靜下來後,殷洪內心有些不安。因為師父說了幾遍,自己有飛灰煙滅之禍,可申師叔卻說那是自己一時無心之言,作不得數。


    到底誰的話更可靠,殷洪心中偏向申公豹,可赤精子的話引起了他的重視。


    不重視不行,萬一應驗,自己一番努力豈不付之諸流。


    想到這,殷洪心情有些煩躁,便走出帳篷。此時,月華如水,灑在地上,將他的影子照的老長,他抬頭望了望天上那輪明月,心感孤獨。


    因為全軍上下都知道殷洪是二殿下,對他一個人在軍營內走動,沒人上前詢問。殷洪走著走著,忽然聽到有人說話,聲音有些熟悉,便好奇的走上前。


    卻見帳內燈火通明,鄧忠、辛環和陳奇幾人在舉杯暢飲,心中一陣羨慕。


    當年在皇宮,殷洪倒是經常和兄長殷郊一起喝酒,可自從上了山後,山中清苦,除了修行就是修行,他雖然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可驟然看到一副其樂融融的場麵,他心有感觸。


    大家都有伴,隻有自己孤獨一人。


    “幾位好雅興,在此間營救。”


    “二殿下。”


    辛環和陳奇瞧見殷洪,都有些拘束,便站了起來,倒是鄧忠有些不情願的站起。


    殷洪笑道:“你們不必拘束,快坐下。我正有些煩心事,想找個人聊聊,你們不介意我加入吧!”


    辛環忙道:“我們幾個是粗人,隻要殿下不嫌棄我們的身份就行了。”


    殷洪卻道:“辛將軍說的哪裏話,你們為大商效力,上陣殺敵,是大商的功臣。作為成湯子孫,我殷洪感謝你們都來不及,怎會嫌棄你們的身份。”


    “殿下,請坐。”


    辛環將自己的凳子讓給殷洪,又去角落搬了張凳子過來。


    殷洪坐下,問辛環:“怎麽就你們三個,不見餘將軍和韓家兄弟。”


    鄧忠道:“韓家兄弟打了敗仗,沒心情喝酒,餘兄在帳內打坐。我們三人一時犯了酒癮,便聚在一起喝幾杯,未想引來殿下。”


    殷洪道:“想不到餘慶如此用功,太師後繼有人了。”


    從戰場上迴來,聞太師將商營的情況跟殷洪說了一遍,包括餘慶是他徒弟的事情,所以殷洪清楚內中關係。


    鄧忠道:“那當然,餘兄有經天緯地之才,哪怕用在修行上,日後成就不可限量。隻可惜我鄧忠與仙無緣,不能與餘兄一起修行,乃平生憾事。”


    殷洪奇道:“聽鄧將軍的語氣,你似乎很敬重餘慶。”


    在西岐時,隻聽薑子牙提到陳奇、韓家兄弟,鄧忠和辛環,說這幾人本領一個個頗為不俗,對周軍威脅不小,並未提到餘慶啊。怎麽來了商營,鄧忠對餘慶如此推崇。


    鄧忠笑道:“殿下說錯了,不止我敬重餘兄,他們兩人,韓家兄弟,沒哪個不敬重餘兄的,他才是我們幾個當中本事最大的一位!”


    殷洪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連忙讓鄧忠說說餘慶的事跡。


    鄧忠正有此意,便從餘慶用沙包救下大軍糧草開始,一直講到用激將法逼薑子牙出城決戰。這一講,足足講了半個時辰,他講的興致勃勃,殷洪聽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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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餘慶有此大才,真讓人意外。”


    這會,殷洪才恍然大悟,為何薑子牙這幾個月會接連吃敗仗,原來一直是餘慶在出謀劃策,助聞太師接連取得勝利。


    陳奇道:“殿下,餘兄雖有驚天之才,不過他為人低調。”


    殷洪笑道:“低調好,越是低調,越能讓敵人輕視,如此對我方有利!”


    陳奇不可置否的點頭,道:“殿下所言極是。”


    殷洪又問鄧忠,關於餘慶其他事跡,鄧忠猶豫了下,搖了搖頭。


    “鄧將軍,在昨天前,你我身處不同陣營,是敵人。如今能在一起飲酒,難道不是一場緣分,我殷洪雖是殿下身份,不過那早已是過去了,如今跟你們一樣,是聞太師麾下一將,為國效力。難道這般,還不能被你當成自己人麽。”


    “殿下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末將也不對你隱瞞。不過此事,你不可隨意告訴別人,否則會害了餘兄的。”


    餘慶早有言在先,隻有完全信得過的人,才能把他的秘密告訴對方。


    殷洪發誓道:“我殷洪當著你們幾個的麵立誓,除非餘慶允許,否則絕不會把鄧忠告訴我的事情,告訴別人。若有違誓,叫我不得好死。”


    “殿下這誓太重了。”


    鄧忠心中一凜,忙道。


    堂堂大商二殿下,發這麽重的毒誓,看來這殷洪也是性情中人,這樣的人自己喜歡。


    殷洪不以為意,說道:“你現在總該說了吧。”


    鄧忠點點頭,道:“其實餘兄有一項別人沒有的神奇能力,他可以把他的力量借給別人。”


    “什麽。”


    殷洪大吃一驚,他隨赤精子修行多年,從未聽過能將力量借給別人的法術,這簡直不可思議。


    鄧忠仿佛知道他會是這種表情,提議道:“殿下若不信,我們去外麵切磋一下。”


    殷洪點點頭。


    幾人都放下酒杯,來到外麵,殷洪沒帶方天畫戟,於是從巡邏的士兵那借了一件兵器,和鄧忠打鬥。兩人交手幾迴合,殷洪眉頭一皺,這鄧忠沒有傳言中那般神力啊,難道他有意相讓。


    “鄧將軍,你我雖是切磋,還請用全力。”


    鄧忠笑道:“殿下誤會了,我沒有相讓,而是用了全力,不住你可以問陳奇!”


    殷洪將疑惑的目光看向陳奇,陳奇道:“殿下,鄧忠他說的沒錯,這是他真正的實力。”


    “此間不是說話之地,我們進帳再說。”


    殷洪深吸了口氣,將兵器歸還,然後轉身進了帳篷。


    辛環三人對視了一眼,也跟著進了帳篷。


    這事情太匪夷所思了,殷洪努力說服自己相信:“這麽說來,鄧將軍之所以能在武藝上碾壓哪吒,是借了餘慶的力量。包括辛環也是一樣的。”


    鄧忠道:“不錯,便是如此。不然何以解釋,我兄弟二人在戰場上一直沒有什麽出彩的戰績,為何突然之間擁有恐怖的戰鬥力,能打敗哪吒了。”


    殷洪點點頭,這會他真信了。


    “想不到餘慶有這種能力,以後若有機會,我也找他借借力量。”


    這話一出,三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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