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我的身體,比我認主    “嘶……”


    左新文迴頭看了一眼,花雨手臂被劃傷了,一道紅色的血痕出現,鮮血開始往下流。


    “沒事兒吧?”


    花雨搖頭,但左新文看不見,她又開口,“沒事。”


    她轉頭身後的人,已經快看不見了,能先離開就好。


    “左新文,得加快路程了。”


    紫莛已經知道他們的蹤跡了,肯定是會快馬加鞭追上來的,若是這一次錯過了他們,估計再想有新的消息就難了。


    看著已經跑掉的人,紫莛丟掉手中弓,走到木狼麵前。


    “木狼,你發什麽呆,為什麽不攔住他們!”紫莛凝視著木狼,“還有,剛剛為什麽要喊小心,怎麽你還以為她是你的夥伴嗎?她是叛徒!”


    “閉嘴!”木狼撤掉麵巾,“我還沒有問你呢,你竟然跟蹤我!”


    “木狼,你還好意思說,被人跟蹤都不知道,你說要是主子知道了,是不是得賞你重刑呢?”


    是啊,要不是木狼一心放在花雨身上,怎麽會不知道她們跟蹤他呢?


    “別拿主子威脅我,你覺得我會怕嗎?”


    他木狼受過的刑還少嗎?


    木狼轉身離開,東方曜果然是沒有放棄花雨的,不過怎麽樣都可以從花雨這裏得到消息,在花雨撤掉失去價值之前,東方曜是不會動她。


    如果今天不是他在這兒守著花雨,或許紫莛她們也就不會發現花雨的蹤跡了。


    左新文隻能帶著花雨換了路徑,他們也不知道是走了近路還是原路,但是他們在路上根本就不敢停歇。


    花雨手上還有傷,因為沒有帶藥,現在也包紮不了,隻能隨便撕扯了衣服的一角先幫花雨止血。


    花雨不由的冷笑,自己真的是舒服日子過的太久了吧?竟然連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全然忘記了這世上還有東方曜手下存在這一迴事。


    大概是因為東方曜一直沒有派人跟著她,也沒有對她動手,以至於讓她以為自己是安全的。


    現在無疑是在提醒她,她並不安全,她還是東方曜手中的棋子,也正是因為她還在東方曜的棋盤上,所以她還能活著,一旦她失去了利用價值,東方曜也就不會再讓她活著了。


    紫莛將消息反饋給東方曜,得到了東方曜的命令,紫莛看完後直接甩到木狼身上,“你自己看吧。”


    東方曜要他們抓住花雨,那就意味著,他們從現在開始,必須緊追花雨!


    “主子的命令已經下了,你別忘了你的使命是什麽!”


    紫莛說話轉身就走。


    青葭很好奇紫莛口中的使命是什麽,她靠在門欄上,看著木狼。


    紫莛和木狼兩個人身上都有一種特殊的氣質,在某一點上,他們很像,好像是行事風格,他們兩人冷漠起來的時候都很冷漠,執拗起來的時候都是各執己見。


    “木狼,你跟紫莛是不是很早就認識?”青葭雙手環胸看著木狼,“我說的,是指在你們被東方曜收入旗下之前,那個時候你們是不是就認識?”


    她更加好奇兩人的使命是什麽?什麽使命呢?


    是東方曜給他們的?還是原本的使命?


    青葭突然笑了,笑的很淒楚,所有人都是東方曜手中的棋子,或許東方曜自己也是自己手中的棋子。他將所有人都變成了他手中的一局棋,生死都由他決定。


    青葭似乎並不想得到木狼的答案,問完問題就離開。


    木狼看著青葭離開的背影,心裏重複著青葭的問題,他跟紫莛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其實真的很早。


    在他還是個孩童的時候就認識了紫莛,他們都是東方禦收養的孩子,他們的使命就是保護東方曜。


    東方禦說過,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他們要做的就是保護東方曜,為他賣命,東方曜就是他們的主子,要把東方曜當成是他。


    其實木狼認識花雨也不過是一場局,那場局將花雨、木狼、羑言幾人湊到了一起。


    他一直都很羨慕花雨,即使是在那樣一個嗜血如命的環境之下依然能保持自己的一刻本心,他不行,紫莛也不行。


    或者說,紫莛陷進去的比他還深,她大概是真的把生命獻給東方曜了,甘願成為他的棋子。


    紫莛他們也是快馬加鞭一路都在跟蹤,還好紫莛多了個心眼,在每支箭的箭頭上都塗了特殊的藥材,雖然不是毒藥,但是有利於他們去尋找他們的蹤跡。


    “你這樣真的有用嗎?”青葭看著紫莛,她好像很有信心的樣子。


    紫莛本是不想多說的,可是為了讓木狼心裏有底,也是當作一個警告,她說給青葭聽。


    “有沒有,你木狼啊。”


    木狼眉頭一皺,聽到青葭的聲音,“什麽意思?”


    “你以為我們是怎麽跟蹤到木狼的?”


    也是,其實木狼還是有所防範的,他畢竟是一個老手,而且他好像還對花雨有保護意識,就更加不會讓紫莛跟蹤到他了。


    木狼攢緊手,直接走到最前麵,留給倆人一個背影。


    “你這樣氣他,真的好嗎?”


    看出紫莛是故意的,青葭反正沒有參與到其中,她現在完全將自己視如一個外人。


    青葭覺得她或許應該迴到赫連絕身邊,真的赫連絕身邊,至少那樣她的心裏會平衡一點,她還是做不到背叛國家。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哪一種,她似乎都可以看見自己的未來,她活不下去。


    不管是東方曜的手上,還是迴到俞朝國,東方曜都不會放過她。


    果然是找到花雨他們的落腳點,還有血跡,摸了都還是溫的,一定沒有走多遠。


    倒也真是巧,花雨他們怎麽可能知道他們要來這裏,竟然就這麽巧的離開了,還是說他們真的有那麽趕嗎?


    花雨應該是要去找羑言的吧?至少她是這麽認為的。


    東方曜一直都在找羑言,之前因為赫連絕瞞著東方曜將羑言藏起來了,東方曜為此發了很大火,還找到赫連絕將他打了一頓。


    赫連絕連手的沒有換,隻是一句話,“若是可以,我會藏羑言一輩子,讓你永遠都找不到她!”


    他說完這話就結結實實的挨了東方曜一掌,直接口吐鮮血,然而他還是笑著的。


    隻要羑言不出現,東方曜的計劃永遠也實現不了。


    可也就是那天,他的人通知赫連絕說羑言不見了,竟然逃走了。


    這樣都困不住羑言,這都是命。


    東方曜離開後就一直派人搜尋羑言的下落,可是每次都差了一步。


    後來,東方曜突然想起了花雨,確實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見過花雨了,花雨離開東方曜一直都是知道的,他當初給花雨下的毒木狼也已經給花雨吃了解藥。


    現在突然有點想念花雨呢。


    這些手下裏麵,性子跟羑言最為接近的人,其實就是花雨了。


    東方曜的心思重新落在了花雨身上,要從花雨入手很好辦,隻要讓木狼出去,就會很輕易的上鉤。


    知道木狼一定不會積極配合,這也沒關係,東方曜自有辦法。


    他們離開之前,東方曜特意找了紫莛跟她叮囑一些細節,紫莛記得很牢,這不,就真的派上了。


    東方曜一開始就知道木狼會護著花雨,雖然不會明著來,但是暗地裏使點小手段讓你拿他沒辦法木狼還是做得到的。


    花雨和左新文之所以會離開,不過是因為趕路,但是,還有一個原因是花雨突然覺得不對勁,有的時候,她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這不,就助他們逃過一劫。


    好在左新文的記憶力不錯,之前信紙上寫的地址,和他們現在走過的路在他腦中形成一個路線圖,他大抵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麽方位,要怎麽走才是最近的。


    “你還好吧?”


    花雨傷口說深不深,說淺不淺,那血倒是一直在流,抱住傷口的布條已經被染紅了。


    原本預計,他們路上休息休息,不慌不忙的騎馬去估計也就是兩天,可是現在呢,他們七趕八趕,竟然裏目標沒有很遠,可以比預計的時間早一些到達。


    他們還是騎馬的,但是紫莛他們也是騎馬,雖然他們一開始是占優勢的,可是畢竟他們是兩個人一匹馬,跑起來也不會有紫莛他們快。


    “沒事。”


    花雨跟羑言一樣,就愛硬撐。


    但是現在這點傷對花雨來說確實不算什麽。


    “大概還要多久?”


    “不出意外,應該也就是一兩個時辰吧。”


    隻要路上不要突然被木狼他們攔下來就一切都不是問題了,就是因為木狼他們的突然出現,導致他們現在很慌亂。


    也怪他們一開始沒有做好準備,不然的話,現在就不知臨時想路線,要浪費很多時間和精力。


    軍營內,羑言呆在營帳裏,她的心有點不安,一直跳個不停。


    君承修走進來的時候羑言還在發呆,她坐下來她才微微有了動靜。


    抬頭看了眼君承修,隨即靠近他懷裏,“你說他們會不會出事啊?”


    “嗯?”


    怎麽會突然這麽想?


    羑言眉頭緊鎖,君承修抓著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又冰了很多。


    “君承修,我總覺得心慌慌的。”


    “你要是不放心,我就讓蒼南去接他們。”


    一個去,一個迴,算算時間兩方應該可以在半路上相遇。


    其實花雨本來就會武功,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羑言告訴自己不要想太過了,可是還是不安。


    聽了君承修的提議,她點頭。


    還是去吧,防患於未然。


    晚上睡覺之前,君承修拿出白玉簪,交到羑言手裏,“這個是給了你的,就是你的,以後不要輕易取下來了。”


    羑言看著手中的白玉簪,心裏很不是滋味,其實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拉下它,畢竟那是君承修留給她唯一的念想,隻是因為那次意外,白玉簪她也取不迴來了。


    她知道白玉簪一直都在君承修的手中,沒想都現在他會以這樣的形式將白玉簪返還給她。


    羑言看著君承修,抱著他的腰靠過去,“謝謝你。”


    她的念想又迴來了。


    君承修迴抱住她,想了想還是開口了,“你不是想知道我究竟是什麽時候知道你是‘羑菱’的嗎?”


    “嗯?”


    他突然提起這個話題,讓羑言抬起頭來看著他。


    君承修本就比羑言高,他看她都是俯視的,羑言需要微微揚起脖子才能對上他的視線。


    “什麽時候?”


    她是很好奇,在安綏國的時候就問過,隻是他問答的不是很明確,有點模棱兩可,像是希望她自己去領會,可是她沒有那個腦洞,猜不來,這不是她擅長的。


    “是這個。”


    君承修從腰間解下一個繩,紅繩下麵吊墜的就是羑言當初第一次跟君承修進軍營時送她的符。


    “你……”


    羑言當然知道君承修說的是什麽意思了。


    當初羑言將符送給君承修的時候,其實在裏麵放了一張紙條,就夾在棉絮裏麵。


    紙條上寫的就是:山中有一花名為羑言,有生離死別之意。


    那個時候她就不想騙他,可是又不能直說,隻好寫下來了。她想過或許君承修會看見,又或許,他永遠也看不見,隻是沒想到,他知道了那麽快。


    “白玉簪是我送給‘羑菱的’,記得嗎。”


    君承修又說了。


    她記得,俞朝國的集市上,君承修給她買了那個白玉簪,說是迴禮。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身體比我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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