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憐的棗妮,被欺負了。”


    白蔻連忙跑上前去,棗妮很高興白蔻過來,親昵地與她蹭蹭臉,溫柔的大眼睛忽閃忽閃。


    顧昀叫來侍衛把浮雲牽到隔壁馬廄,跟黃彬的大黑馬濃墨在一塊,讓棗妮獨享一整個馬廄。


    浮雲被牽走後,棗妮明顯放鬆下來,並從角落往中間移了幾步,然後白蔻抱著棗妮一塊閑看隔壁浮雲和濃墨打架,那兩匹大公馬都是心高氣傲的優良種,誰都不服誰,一會兒咬,一會兒踢,沒一會兒太平。


    黃彬跟進這大院,見公馬打架他又不樂意了,喊人把濃墨牽到棗妮的馬廄裏。


    濃墨倒是不搶棗妮的地盤,兩馬和平共享,一左一右,安靜太平。


    浮雲生氣了,憤怒地嘶嘶叫,用力撞馬廄的木欄。


    侍衛隻得又把浮雲牽迴隔壁,三匹馬用一個馬廄,還特意把棗妮站在中間,隔開這兩個打架的家夥。


    濃墨不吵不鬧,還很親昵地向棗妮打招唿,兩匹馬很親熱地鼻子碰鼻子,浮雲依舊不高興,擺著腦袋要掙脫韁繩。


    於是隻好再次把浮雲和棗妮換個位置,棗妮又站在了角落裏,浮雲站在中間,把濃墨擠到一邊。


    豔遇沒有了,濃墨不高興地打了個響鼻,浮雲搖頭晃腦很得意,棗妮始終安安靜靜。


    看了一場動物間的爭風吃醋,院裏的人類們已經笑得都站不穩了。


    白蔻把浮雲鄙視了個夠夠。


    “浮雲你這個不要臉的大色馬。哼。”


    大色馬得意洋洋,才不把白蔻放在眼裏。


    白蔻氣不過,撫摸著棗妮的鼻梁,對它耳提麵命。


    “告訴你哦,浮雲要是欺負你,你就用力地踢它,踢它個丁丁不能自立。”


    棗妮輕輕打了個響鼻,似乎是記下了白蔻的提醒。


    “你說你壞不壞,動物的本能你都要橫插一杠子。”顧昀本來是要把白蔻提溜走,沒想到聽到她這樣的交待,頓時哭笑不得。


    “棗妮才兩歲半,還未成年呢,一定要嚴防死守浮雲這個大色鬼。”白蔻振振有詞。


    “明年春天棗妮就可以交配了,你再搗蛋小心浮雲踢你。”


    顧昀就是隨口一說,浮雲卻好像真的聽懂了似的,突然抬了抬前腿。


    白蔻一瞪眼,直接對浮雲威脅上了,“敢亂來就閹了你哦。”


    浮雲憋屈地放下腿,打了個奇響的響鼻。


    黃彬這時候又湊過來,摸摸自己的濃墨。


    “聽見了吧,不要隨便亂勾搭母馬哦,不然會被閹的哦。”


    濃墨向馬廄角落移了兩步。


    黃彬哈哈大笑。


    顧昀揪著表弟的後衣領子將他拖迴跨院,不打擾侍衛和苗家人侍弄馬匹。


    黃彬唯恐天下不亂,一等恢複自由,又去纏白蔻。


    “白蔻,要是哪天我表哥不要你了,你記得來投奔我啊,我一定好好待你。”


    “當我麵挖我的人?黃彬,你膽子肥了。”


    “彬少爺,您所謂的好,好在哪裏?”白蔻抿起嘴猶豫似的淺淺一笑道。


    “肯定比我這表哥好。”


    “彬少爺,您有多少錢?”


    “這上來就問錢?這麽直接?!”


    “白蔻向來直接,錢給夠,一切好商量。”顧昀一副深有體會的模樣。


    “我不相信!”


    白蔻不在乎地聳聳肩,“世子,婢子這半年花了您多少錢?”


    “唉,老弟,白蔻這丫頭真是費錢,沒錢養不起她。”顧昀拍著表弟的肩頭,說的真心話。


    黃彬轉著眼珠子有點不敢說話了,他自己雖然也是家裏得寵的嫡孫,但畢竟不是襲爵的那個,他每月定例再多也有限,不像表哥顧昀簡直無上限。


    “就這差不多半年,除了新修兩個小廚房和采辦基本廚具的錢是走長房的公賬外,其餘零碎花銷都是我的私賬,那錢簡直就是流水樣的往外出,她要什麽買什麽,買不到的就定製,少說幾百兩銀子就這麽不知不覺花沒了。”顧昀笑眯眯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真的倒苦水,還是故意刺激表弟。


    “表哥,辛苦你了,養個好丫頭不容易。”


    “婢子這段日子的確花了不少錢,婢子以後會盡量克製的。”白蔻低頭懺悔。


    “不用克製,克製做什麽,有錢就花,這錢花出去,買的東西最終還不都是用在我身上。”顧昀馬上反對。


    “錢花完了怎麽辦?”


    “花完了再說。”顧昀很有一擲千金的豪爽。


    “那婢子就再定製幾個新模具吧。”白蔻立馬抬頭,搓搓手,一臉興奮,先前的懺悔好像幻影。


    “一切隨你,隻要還有錢,你隨便花。”


    黃彬心服口服,養一個高水準的專業廚娘簡直是給自己挖了個花錢無止境的無底洞。


    “二位少爺,既然還沒到出發時間,要不要迴屋打個盹?”白蔻換了個話題,不想再討論花錢多少。


    顧昀和黃彬欣然迴屋,去後頭客房稍事休息。


    白蔻坐在前廳裏,靠著桌子也睡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時間,不是不能迴後頭也占個客房,隻是她覺得在這裏呆著,當有人進來的時候她才能及時知曉。


    侍衛們和苗家人把馬匹都侍弄好了,隊長進屋通知白蔻可以出發了,白蔻再去後頭把兩位少爺叫起床,他倆都是合衣入睡,所以片刻就整理完畢,去車馬院與大家會合。


    苗家人一起送少爺一行人出門,苗雙雙想離大少爺近點,一直往白蔻身邊擠,想把她擠開好站到大少爺身邊。


    白蔻冷眼相待,牽著棗妮的韁繩默默地拉開幾步距離,讓苗雙雙走在世子身邊。


    苗雙雙激動得心兒亂跳口幹舌燥,張張嘴剛想問大少爺下次哪天來,聲兒都沒出,就被侍衛粗暴地拖開推了出去,緊接著他們紛紛上馬,簡單地跟苗公苗婆道聲再見就打馬出發了。


    白蔻一在馬背上坐穩,就勾起了上午那肌肉酸痛的記憶,好在去往場地的路不遠,過了十字大街就是。


    八井坊的校場都在東北邊那一片,因為現在開放給民間付費使用,整理得比較好,專門用來打馬球的場地還修了階梯式的觀看台,男女坐席隔場相對,寬敞的馬廄區也是一分為二,方便競技的隊伍各自照料馬匹,校場隻負責賽前賽後的清潔打掃。


    總而言之,花錢的都是大爺,必須得侍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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