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蘇牧搖了搖頭,如實說出今天的遭遇。


    “我吃下心理醫生開得藥物,就昏睡過去,然後經曆了一場能讓人起生理反應的夢...”


    “那個不好意思,蘇先生,你不用說這麽多。”


    陳晨滿臉鬱悶,放下手中的筆,繼續說道:“你隻要告訴我們,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夢太精彩了,什麽動靜都沒吵醒我。”蘇牧抓著下巴沉思道:“醒來時隻聽到樓下躁動荷爾蒙的大爺大媽,正在一起雙..”


    “停,停,停。”陳晨擺了擺手,一臉嚴肅道:“我了解情況,感謝你的合作。”


    陳晨正要帶著自己的手下離開時,蘇牧突然捂住心口問道:“陳警官,我比較膽小,你能否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也好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停下腳步,陳晨瞥見蘇牧眼中的膽怯,出於職責和正義,他低聲說道:“小區裏出命案。


    晚上鎖好門窗,有什麽陌生人,及時聯係我們。”


    “啊!”


    蘇牧好似嬌羞小娘子捂住嘴巴,陳晨沒再多說什麽額外的話,隻是再三叮囑他要小心後,就帶著手下離開。


    兩位警官走後,蘇牧關上防盜門那刻,神情驟然變得冷漠。


    他這幅冷若冰霜的神情與剛才擔驚受怕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我記起來了,那個被燒死的中年男子,是自己同一個小區的住戶。”


    蘇牧腦海中浮現出那道熟悉人影後,開始思索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遊戲,參與者不止他一人。


    可最終活下來,獲得遊戲資格,成為玩家的具體有多少人,他並不清楚。


    但按照遊戲編號來看,他是第一個通關遊戲的人。


    同時從陳警官這邊得到線索,他還明白一點。


    在遊戲裏死去,現實也會死。


    想到這裏,他氣血上湧,內心躁動,眼中暗藏無法言喻的瘋狂。


    “這可太有意思了,我都迫不及待要開始第二場副本。


    不過在此之前,我得調查調查他在現實裏是怎麽死得。”


    蘇牧走到陽台上,低頭欣賞那些老頭老太的健身操。


    僅看了幾秒後,他抬頭遙望無邊無際的夜空,低聲呢喃道:“你是在進化吧。”


    ......


    隔天清晨,小區內如約而至響起嘹亮的歌聲。


    “蒼茫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麽樣的節奏是...”


    花枝招展的老太們隨著音樂律動翩翩起舞,蘇牧跟在她們身後,認真專注練習雛鷹起飛。


    當他做到展翅高飛時,聽到前方兩位老太小聲議論昨晚發生的事。


    “老吳,我跟你說,昨晚可有警官來過。”


    “呀,發生什麽事了?難道哪家遭賊了。”


    “什麽遭賊,是死人啦。”


    “啊,這麽恐怖呀,怎麽死得,我們怎麽都沒發覺。”


    “不清楚,聽我在停屍間幹活侄子說,是自燃死得,具體情況還在調查。”


    “哎呦,以後出門一定要關好火源,要不我們晚點去每家每戶,宣傳防火意識...”


    聽著她們話中的熱情四溢,蘇牧不動聲色,移動到另外幾個老太的身後。


    邊做著飛翔動作,他邊側耳傾聽周圍的閑聊。


    通過這樣的方式,在音樂結束後,蘇牧就大概掌握這名為劉波的中年男子死亡情況。


    和遊戲中一樣,他同樣是死於焚燒。


    可有個離奇地方,他不是被外來火源給燒死,而是自內而外自燃死亡。


    他所居住的那個屋子,所有東西都沒燒傷的痕跡,唯獨他身前躺著沙發上,有被焦炭給弄髒痕跡。


    得知這個情況後,蘇牧大致就摸清這個遊戲死亡規律。


    遊戲內是何死因,現實中不會有任何改變。


    通過這一點,蘇牧能確認那如同寂靜嶺裏世界的遊戲副本,是真實存在於這個世界。


    隻不過尋常時候無法接觸。


    唯有得到“資格”,才有可能參與到這場足以令世人瘋狂的遊戲中。


    調查完中年男子的現實死因後,蘇牧也就不再浪費時間,在小區內跟做賊一樣閑逛。


    他得恢複往常朝九晚五的鹹魚生活。


    蘇牧可不想因這遊戲被人當做標本研究,泡在福爾馬林當中。


    千年之後,還有可能被挖掘出來,供在一張門票30元的人體博物館中,讓後人圍觀他的身前偉物。


    想想這個畫麵,蘇牧就莫名有股嬌羞感。


    “被人圍觀感覺太刺激了,不能再這樣臆想,得迴去開店了。”


    蘇牧把令人臉紅的畫麵搖出腦袋後,他快步走出小區大門,來到附近街角落的一家餐館前。


    看了眼餐館上麵的招牌,蘇牧對於自己花十年才打在餐飲界打下來的江山一角,還是頗為滿意的。


    用鑰匙打開鎖著的小門,蘇牧走進去後,沒有停歇開始燒水煮麵。


    等他把麵放入醬油混雜花生醬的碗裏,門外傳來輕巧的腳步聲。


    “叮鈴鈴——”


    掛在門梁上風鈴響起,一位身材高挑,膚若美瓷的女子,款款走向吧台。


    往拌麵中撒入蔥花,蘇牧頭也不抬出聲招唿。


    “白菲兒,今天還挺早的,我扁肉還沒下。”


    蘇牧口中這名女子,與她的關係,在外人看來可以用青梅竹馬來形容。


    可作為極致冷靜理性且又瘋狂的蘇牧,對這段關係的描述可不認同。


    他對於這位正義感和使命感十足的妙齡佳人實屬無感。


    他總覺得麵對這樣的女子,自己的三觀總會受到衝擊。


    可沒辦法,世道艱難,她給得實在太多。


    這家屹立於鬧市的小餐館能活下來,多虧這位小富婆仗義疏財。


    為了白花花的鈔票,他和她的關係如日中天。


    “算了,別下了,沒什麽胃口。”


    白菲兒有氣無力趴在桌子上,秀發垂落在幹淨無暇的桌麵。


    “怎麽了,昨晚又通宵辦案?是哪裏不開眼的小貓又到處亂跑,亦或是誰家漢子偷婆娘了?”


    把拌麵放到她白皙的小臉旁,蘇牧笑臉盈盈說著趣話。


    “哼。”白菲兒翻了翻白眼低聲說道:“昨晚死人了。”


    “死人不是天天的事,關你這見習小警官什麽事。”


    拿起筷子,白菲兒苦著臉說道:“如果隻是死了一個人還好說,昨晚可是死了六個人,還都是這附近的。”


    蘇牧拿著湯勺的手一抖,露出害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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