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釘男見何安並不答話,他的怒火更是在心中成倍的增長。


    多年的怨恨在此刻凝聚,耳釘男下意識地繃緊了雙腿。


    雖然尚未出招,但他自己已然有種感覺,自己的下一擊,將是一次徹底的超越,甚至達到當初那幾個老外使用的六式強度。


    而一想到這些,更是讓他心中澎湃不已。


    他不自覺迴憶起往日的那些同伴,感覺自己這一腳便足以慰藉已赴天國的大家。


    “所以,小子啊,雖然有些抱歉,但果然我還是要用你的血,去祭奠我的過去。永別了,讓你見識見識我最強的一擊,我願稱其名為,零之鎮魂曲。”


    耳釘男說罷便抬腳右腳,以巧妙的弧度刮起一股強風,然後在短短瞬間將全部力量集中於腳尖。


    於是這腳便裹挾著勁風化為飛箭,徑直射向何安的咽喉。


    何安眼看一點寒芒奔向自己,然這寒芒未至先有一股強風壓得他緊貼住牆壁,這就堵死了他的全部退路。


    眼見躲閃已無可能,但何安麵上卻並無任何驚慌之色。


    因為剛剛的召喚並非一無所獲,此刻他正品味著saber給予自己的饋贈,那份奇妙的感覺。


    眼下,一股冰冷的能量自何安右手背泛起,轉瞬便灌注他的整個身軀。


    那是可以稱為魔力、靈能之類的超凡力量,讓何安原本全身上下的肌肉都有一種被冷水刺激進而蘇醒的奇妙感覺。


    而隨著這些能力進一步外泄,魔力交織的元素更是在何安右手匯聚,形成緊貼手掌快速湧動的風場,將他右手塑造為真正意義上的快刃。


    是他對於現實世界渴望已久的武器!


    而更加可貴的是,通過這次能量灌注,何安忽然發覺自己的意誌與那虛幻世界的卡牌產生一種微妙的聯係。


    他的身體繼承了來自史詩卡牌鳳凰院兇真的強化,而他的作戰技巧,則傳承於使用最多的那張劍聖卡牌。


    這一刻,何安確信自己是行走於地麵的超凡人物。


    麵對迎麵而來的致命一擊。


    何安以身為劍聖的感悟,瞬間找到破敵人之道。


    於是何安抬手在胸,用出原本在此界絕無可能使出的強大招數,其招數名為:


    “無敵斬!”


    何安話一出口,身體各處如一台精密的機器高速運轉。


    自腳底產生的動力,自腰間賦予的衝力,何安揮舞著右臂,他的每一塊關節,每一寸肌肉通過緊密無間的配合,讓何安做出了常人絕無可能做到的招數。


    耳釘男直接麵前之人瞬間化為虛影,他來不及反應就看周身近乎同時亮起七道寒光。


    緊接著,耳釘男隻覺胸口一熱,他的右腿、雙臂、肩頭腰腹乃至胸前便紛紛炸出大股的血漿,而失去力量支持的腳尖也頓時不再犀利。


    耳釘男順著自己前衝的慣性,身體重重地撞擊在包房的牆壁上,在上麵凝刻出一道人形血印。


    “這就是新時代的力量麽……”耳釘男頗為不甘地說道。


    明明剛從已經是他最強招式,雖然隻能維持短短的一瞬間,但剛從自己的狀態已經超越了以往,超越了他作為最強傭兵的輝煌時代。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敗了,敗給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耳釘男非常不甘,他看著何安背向他的身影,眼中的不甘化為漆黑色的瘋狂。


    於是他用尚可行動的左手從腰間掏出了把黑色方盒,手指靈活的幾下轉動,眨眼便把這方盒變成一個類似針頭的造型的奇異物品。


    那其實是一支袖珍手槍。


    通體由特殊矽質材質製造,雖然因為改造降低了射程和威力,而且一次隻能填裝一發子彈,但正因為其巧奪天工的設計能讓這槍得以通過市麵上絕大多數的安全檢查。


    眼下耳釘男高舉黑洞洞的槍口,確信何安絕無可能躲開自己的射擊,這才極盡嘲諷地說道:


    “好吧,我承認,的確是時代變了。但是小子,既然已經鬥到這個份上,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留你在這,不過你放心,你在包房內的那幾個朋友也不會比你好過,因為雖然兵王隻有一個,但我的徒弟可還是有那麽幾個。”


    何安一聽目光一凝,他迴頭轉身剛要有所行動,就看到黑洞洞的槍口正對準了自己,而比這更糟糕的是隨著剛才那招劍技的使出,他被saber饋贈的力量早已在這時消耗殆盡。


    沒有了那些魔力的加持,高負荷運轉的肌肉就像失去潤滑油的發動機,很快便超過他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導致全身上下有多處血管紛紛破裂。


    隨著血液一同流出的,還有他的力量和意誌。


    何安感到視線有些模糊,他看到對麵的耳釘男正用拇指按住那類似注射器把手的部件,而何安此時已無餘力,隻能晃動著身體等待最後一擊的到來。


    說到底他的確天真了。


    他以為這個世界隻是多了幾個神靈和這個逃殺係統,多了一些被這係統卷入的可憐人而已。


    萬萬沒有料到還有什麽兵王之類的人物存在於他的身邊。


    果然這個世界正以飛快的速度展露它原本血腥殘酷的本來麵目。


    隻是何安還是以往日的慣性思維,去應對這世上的一切。


    和平的時光還能維持多久?


    早上的時候他還樂觀的以為是半年、一個月或者是兩三個星期。


    而現在,看著蓄勢待發的槍口,何安這才知道,他的平凡人生,已於這一刻走向終結。


    ‘抱歉了大家,這一次,我救不了你們了……’


    ……


    就在何安與耳釘男一同衝出門外之後。


    包房內的局麵呈現出一片混亂。


    麵對蜂擁而上的眾人,文誠寺使出他學過的格鬥術,甩出幾拳就幹淨利落地擊倒了幾名學生。


    他的出招簡單高效,有點類似拳擊,但細看之更像是軍體拳的變種。


    文誠寺到這一刻才有些慶幸,還好這些格鬥訓練屬於老管家給他安排的日常課程之一,是和鋼琴、作畫、馬術訓練並列的紳士課程。


    ‘真正的紳士,會用自己的雙手守護正義,哪怕明知不敵,也會憑借一身正氣戰鬥到底!’


    文誠寺想起老管家的教導,不得不說,這話語給了他一種莫大的支撐。


    讓他得以凝聚心神,專心致力於戰鬥之中。


    現在迴想起來,文誠寺以往的人生的確過得太過於順利。


    因為父母常年在外,他自幼便受到管家無微不至地照顧。


    優越的生活條件,有針對性的訓練課程,外加高於常人的視野和對這個世界本質的認識。


    讓文誠寺一直有著超脫於世的微妙感覺。


    而也正因為如此,他的人生一直有種虛幻縹緲的不真切感。


    仿佛自己無論想做什麽都能成功,而精致的外表加上高貴的氣質,也讓他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受人注目。


    隻要他伸手,有大把的人想要為他提供幫助。


    隻要自己想做的事,所需的一切人財物總能輕易備齊,並有條不紊地貫徹實施。


    文誠寺有時候會想,這樣的人生也許了無遺憾。


    可是一路順風順水生活的現在,這一切就真是自己渴求的生活麽?


    就好像百分百都能通關的遊戲,在嚐試幾次之後,總會感到乏味與枯燥。


    所以他希望能來一場真正的挑戰,就像現在一樣!


    一個學生揮舞著拳頭徑直往文誠寺的頭上襲來。


    文誠寺見此抬頭後仰躲過這一拳,然後趁著對方尚未收手的空檔迅猛出手,一拳打在這學生肋骨上,讓其痛苦地滾落地麵。


    其餘三名學生眼見同伴倒地,他們看著文誠寺這張俊秀的麵孔,嫉妒和憤怒填滿了他們的胸腔。


    於是幾個學生一同出手,用六拳去敵他雙手,說什麽也要讓這個白皙的家夥吃些苦頭。


    文誠寺見此絲毫不亂,他往日的訓練課程,就有這種亂中取勝的製勝之道。


    隻見他擺動身體左右一擺,就輕鬆晃過了這三人的攻擊。


    然後趁著三人撲空了目標,文誠寺閃電般出拳,用兩記直拳和一個漂亮的左勾拳輕鬆將這三人撂倒在地。


    “唿……”料理完這幾名對手,文誠寺長出一口氣。


    他剛喘氣片刻,就聽到身側又有五名學生嚎叫著奔他而來。


    雖然就這種沒經過訓練的對手,來多少個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可連續高強度的作戰,卻讓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文誠寺緊握雙拳,知道自己還有餘力戰勝這一批對手。


    隻是他需要喘一口氣,才能調節身體,用於應敵。


    而顯然這些學生可不會給他喘息的機會。


    眼看這些人前撲後擁地衝了上來,文誠寺剛要咬牙堅持勉強出手。


    卻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如巨熊般橫掃戰場。


    文誠寺於是定睛一看,才發覺不知何時,屋外已無人想要撞門而入。


    這樣一來,大鵬也總算騰出手來,秋風掃落葉一樣把這些學生打得東倒西歪躺了滿地。


    文誠寺眼見戰局扭轉,對方能戰的對手隻剩小半。


    他便振奮精神,打算和大鵬一莽到底,將這裏的對手收拾得一幹二淨。


    可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黑夾克的小子從一人群中竄出,直奔著文誠寺的麵門上來就是一拳。


    文誠寺下意識地低頭躲過這一拳,他剛想故技重施迴手打對方的空擋。


    卻沒料到這黑夾克打出的是組合拳。


    一拳落空人很快收手再出一拳,拳拳連綿不絕猶如驟雨。


    文誠寺躲閃幾次很快就招架不住,被人鑽了空擋狠狠一拳打在臉上。


    隻聽啪嗒一聲。


    文誠寺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一抹鼻血從他麵前飛出。


    他被那記重拳打得有些頭暈目眩,好懸就要跌倒在地。


    “嘿嘿,看來這位小少爺還是有兩下子,怎麽樣,大爺我的拳頭味道不錯吧?”


    那黑夾克見自己一擊得手,頗為自得地對其說道。


    這位黑夾克看得很清楚,自何安走後,這四人組最棘手的兩位就是那個傻大個和這位小少爺。


    這倆人互為掎角之勢可以相互援助對方,這樣下去那些學生就絕不是這二人的對手。


    而自己以最快速度先打倒一個,那想必剩下那人就是獨木難支,也會很快敗下陣來的。


    這就是他們這些混混的師傅兼大哥交給他們的作戰技巧。


    黑夾克看那到這位麵容白皙的小少爺一臉鼻血的慘樣,心下大喜,他見對方搖搖晃晃的衝向自己,便知道這位少爺早被自己的重拳打暈了頭。


    這等良機黑夾克可是不會放過。


    於是他再度上前,趕在那個傻大個出手救援之前,又給這位小少爺來了一組連環拳。


    打得文誠寺嘴角眼眶同時沾染了鮮血,幾步踉蹌地再次退了迴去。


    可就是偏偏沒有倒下!


    “你這家夥……”黑夾克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他自己這一拳的威力有多大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以前找那些學生收錢的時候,麵對不聽話的學生,他能一拳就打得對方人事不省。


    可現在麵對眼前這位明顯沒吃過苦頭的小少爺,怎麽自己一連打中好幾拳,對方還能堅挺的站在這裏。


    這位黑夾克眉頭緊鎖,感覺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終於,他看到對麵那位少爺模樣的家夥抬頭看著自己。


    讓黑夾克心裏咯噔一下的是,他竟然看到這個滿臉是血的家夥在笑。


    是那種仿佛重獲新生一般的欣喜笑容。


    這種局麵讓黑夾克看得簡直是目瞪口呆。


    “再多點。”


    黑夾克仿佛聽到對方開口這樣說道。


    他有些不可置信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這迴則更清晰地聽到對方用狂熱的語氣說道:“再多一點,uu看書 .uukanshu 來呀,就這樣,戰鬥啊!”


    “你……”黑夾克不知道為什麽,作為混混的多年經驗,他感覺眼前的少爺就像換了個人一樣,透出一股狂熱又可怕的氣勢。


    他有些本能地想要退卻,卻在這時被這小少爺迎頭趕上。


    黑夾克見此隻能出手應對。


    他用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打出一組漂亮的組合拳。


    那拳頭如雨點般砸向這人,可這小少爺這一次竟然不避不閃,硬是硬著拳頭衝了過來。


    身穿黑夾克的混混張大了嘴,用近乎呆滯的目光看著對手甩出一擊上勾拳。


    他想躲避可自己身體不聽使喚,於是在一陣令人牙酸的哢吧聲中,這位黑夾克混混看著自己高高飛起,然後重重落地。


    “你是怪物嘛……”他掙紮著說了這麽一句,便轉眼人事不省,就像那些被他欺負過的學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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