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孤艇遊蕩在海麵上。


    今日風平浪靜,所以海風還算舒適。


    陳澈倚在船板邊上,瞧著一旁有些病懨懨的金克絲。


    “你還暈船麽?”


    “不是。”金克絲悶悶道。


    要見到希爾科,對她來說還是很緊張的一件事。


    一來希爾科的身份特殊,二來自己對其的感情也很複雜。


    現在底城對於希爾科怨言衝天,陳澈也由著他們去。


    任何事物都有兩麵性,希爾科給祖安帶來了力量,但卻給人民帶來了災難。


    所以人們罵上兩句,屬實正常。


    陳澈也不打算多管些什麽。


    自己從希爾科手底,用交易要來的位置,是希爾科給他鋪路。


    雖然自己還算欣賞這個反派,但也沒有到為他維護名譽的程度。


    說起來希爾科連人命都不在意,怎麽會在意自己在監獄時別人怎麽看他?


    ……


    靜水監獄門口。


    還是那個巨魔模樣的獄警,拎著自己的那根沉甸甸的棍子。


    “喲?二進宮啊!”


    麵前的這個小子自己認識,哪怕衣服整潔了許多。


    廢話,空無一人的牢房裏突然多出個囚犯,換誰都能嚇個半死。


    好在巨魔典獄長找遍了皮城權貴的照片,也沒見著陳澈和誰相像。


    好容易放心把陳澈丟在那了,來了個吉拉曼恩家的大小姐,奉塔利斯議員的命令把人接走了。


    當時的典獄長是有點遺憾的,因為還沒和陳澈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理想。


    如今他重新迴到自己麵前,還帶著個……這麽瘦的女孩?


    算了,瘦就瘦點,好歹夠白,紅色在她的肌膚上足夠紮眼。


    陳澈站在原地,淡笑著沒有講話。


    麵前這家夥鼻涕都不收了,肯定是在想什麽糟糕的事情。


    當然了,這種經典的爽文打臉橋段,自己可不會破壞掉。


    “來,讓我瞧瞧,”巨魔咧開大嘴,露出一排焦黃的牙齒。“想不想登dua郎啊?”


    “把手放下!”陳澈身後的執法官則毫不客氣地用槍支對準了典獄長。


    “什麽?”巨魔那呆傻的腦袋也沒想明白,麵前這個幹淨了點的囚犯到底為啥這麽受尊敬。


    這些執法官們不是來押送犯人入獄的麽?


    “給城主大人開門!”


    執法官們也不打算跟他客氣什麽,直接用槍管頂住了巨魔的嘴。


    扣動扳機怕是會濺上陳澈一身血。


    “他是城主?哪的城主?”


    巨魔還是有點想不明白,自己才放出去這家夥幾天來著?


    就成了城主。


    “祖安的,怎麽了?”


    陳澈微笑著拍了拍巨魔的臉蛋,而後者則戰戰兢兢,不敢動彈。


    這些天自己沒怎麽看報紙,怎麽祖安就出了位城主?


    不行,以後得多讀書多看報,少打犯人多睡覺。


    免得哪天命沒了,都不知道咋迴事。


    “開門。”享受完了之後,陳澈毫不猶豫命令道。


    自己是來探監的,可不是來純純打巨魔那糙臉蛋的。


    “帶我去見希爾科,要一間安靜的房間。”


    搜身等活動自然也不會舉行,人家身後跟著一隊貨真價實的執法官,誰想造次?


    電梯緩緩地跳動著樓層數,不同於自己之前的負層,這次去去往的還是正層。


    在一座還算簡潔的房間中,陳澈和金克斯被安排坐在了桌子的一側。


    頭頂上方的白熾燈有些一晃一晃,忽明忽暗間,兩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當中。


    ……


    吱呀——


    隨著一陣木門的摩擦聲,那個一隻眼睛血紅的高瘦男子走進了房中。


    “金克絲……還有陳澈。”


    他倒也沒有太過意外,自己在人世間的留存本就不多。


    更別提自己現在的名聲好比過街老鼠,是人人喊打。


    “怎麽想起看我來了。”


    比起還在祖安那會,他已經平和了不少。


    畢竟再也沒有了野心,每天看著祖安的新聞,也不會感到那團複仇之火熊熊燃燒了。


    “就是太久沒見你了……”


    金克絲的聲音細若蚊蠅,哼哼道。


    “我挺好的,每天能吃飽能看報,倒是你瘦了點。”


    希爾科意味深長地望向陳澈,對方卻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別瞧我,我最近也沒吃什麽好的。”


    “再說了她本來就平……不是,瘦!這能怪我嗎?”


    瞧著金克絲還是不說話,希爾科就和陳澈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起來。


    “聽說你最近挺忙的,給祖安和皮城都解決了麻煩?”


    “還行吧,沒有辜負兩邊人民的期望,傷亡都降到了最低。”


    “煉金男爵都殺完了?”


    “嗯,金克絲出了不少力,明麵上你手底下的五個全殺了。”


    陳澈從懷裏掏出一根雪茄,遞給希爾科。


    希爾科也不用什麽工具了,直接將其咬開,由陳澈將煙點上。


    “艾克和黑默丁格的汙染處理裝置快完成了,”陳澈收起火機,繼續自顧自道,


    “就是礦坑裏還有些煉金男爵,得慢慢處理。”


    “你做的挺好。”希爾科滿意地吐出一口煙霧,一臉享受的神色。


    唯獨這個,在牢裏自己是懷念得緊啊。


    自己所摯愛的祖安欣欣向榮,這是希爾科所樂於見到的。


    報紙上的新聞終究是管中窺豹,許多消息,從陳澈嘴中說出來,意義也不一樣。


    如今自己總算可以卸下一身擔子了。


    陳澈瞧了瞧不言語的金克絲,還是決定提出心中的疑問。


    “範德爾沒死?”


    這話一瞬間就讓金克絲猛地抬起了腦袋,不可置信地望向希爾科。


    “當然……”希爾科捂著頭,他已經知道陳澈去拜訪過辛吉德了。


    “那可是曾和我並肩作戰的手足兄弟啊。”


    仿佛一口氣被長長歎出,希爾科似乎在一瞬間老了許多。


    “他近況怎麽樣?”


    金克絲的聲音帶著些顫抖,這麽些年,範德爾一直活著?


    “不太好,身體倒是健康,但是記憶所剩無幾。”


    陳澈也沒打算隱瞞什麽,這次來拜訪,範德爾自然也是他想問出的目標之一。


    “怎麽會……怎麽會……”金克絲縮成一團,靠在陳澈身旁。


    範德爾還活著?如果他恢複記憶了,會怎麽看現在的自己?


    金克絲腦子裏一團亂麻,而希爾科則繼續說道:


    “如果我想殺他,當初直接把他腦袋砍下來不就好了。”


    “就為了幾個小鬼?把希爾科綁起來讓他們陷入局中?”


    “辛吉德是祖安煉金科技的頂峰,如果他救不迴來,那麽其他人也不會有辦法。”


    “這倒是。”陳澈的腦中又想起那天的狼人,自己隻是靠近了點,就被來了一爪子。


    要不是海克斯爪上前抵擋的及時,陳澈怕是當場得在辛吉德的實驗室做微光手術了。


    “走了。”陳澈拍了拍淚水滿麵的金克絲,率先站起了身。


    “保重……身體……”金克絲說話還一抽一抽的,仿佛哭得心碎的小女孩。


    “等他抽完雪茄,就帶迴去。”陳澈對著一旁的獄警吩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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