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武都頭的同胞哥哥,你們快放他進去!”梁瑋本來想親自送武大郎進去的,但最終還是決定,把這個空間盡量留給這久別重逢的兄弟。


    那把門的官差難以置信的看著武大郎。


    顯然,他實在想不到,就武大郎這樣的挫子,竟然有一個打虎英雄的同胞兄弟?


    但是梁瑋就那麽站在旁邊笑吟吟的看著,官差即便心裏有再多疑惑,也不敢多說什麽,忙領著急不可耐的武大郎進了大堂。


    “走吧!”梁瑋歎了口氣,踱步返迴了驛館,然後二話不說,返迴房裏,躺下便睡。


    “恩相大人,剛才那梁衙內,究竟是什麽人?”武鬆問道。


    周正淡淡的說:“他是大名府梁中書家的公子,如今是朝廷的巡視校尉,這次也不知道怎麽迴事,跑到了咱們陽穀縣。”


    “我看那梁衙內雖然年輕,但是城府很不簡單。”武鬆說道。


    周正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恩相大人,那梁衙內來咱們陽穀縣,莫非有什麽公幹嗎?”武鬆又問。


    周正沉吟許久,望著武鬆,徐徐的說:“武鬆,雖然你是今天才來我們陽穀縣,但本官卻把你視為頭等的心腹。”


    武鬆忙拜倒在地:“恩相大人知遇之恩,小人便是赴湯蹈火,也難以報答。”


    周正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徐徐的說:“實不相瞞,本官也是年初才來到了這陽穀縣,因此對於這裏的很多事情,不是很清楚。直到昨日......”


    說到這裏,周正忽然頓住,目光望著外麵。


    那把門的官差正領著武大郎走了進來。


    武鬆迴頭看去,正好武大郎的目光也望了過來。


    “哥哥!”


    “兄弟!”


    兄弟二人短暫的失神後,迅速奔到了一處,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哥哥你怎麽在這裏?”武鬆忙問。


    “兄弟,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武大郎卻沒有迴答武鬆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激動地說著。


    周正明白過來,原來這人是武鬆的哥哥?


    隻是,這兄弟二人的反差,未免太大了吧。


    “武鬆,這位是你的哥哥?”周正問道。


    武鬆迴過神來,忙迴身行禮:“迴大人,他是小人同胞哥哥。”


    武大郎忙跪倒在地,顫聲說道:“見過大人。”


    周正笑嗬嗬的說:“既然如此,你們兄弟且先團聚,縣衙的事,迴頭再說。”


    武鬆忙道:“多謝恩相大人!小人先行告退。”


    “快去吧!”周正的臉上滿是笑容。


    望著武鬆、武大郎兄弟攜手離開的背影,周正的臉上也掛滿了笑容。


    “一年多沒見到哥哥了,哥哥怎麽搬到了陽穀縣?”武鬆問。


    “兄弟,你離家了這麽長時間,也不寄一封信迴來給我!”武大郎埋怨道:“你可知道,這一年多,我有多怨你、多想你嗎?”


    武鬆有點不解:“哥哥你怎麽又怨我、又想我?”


    武大郎歎了口氣:“當初你把人打傷了,自己倒是跑了,落了個幹淨,卻連累我吃了官司,我能不怨你嗎?不過,自打你走了後,清河縣的那些人都來欺負我,害的我在那清河縣過不下去,隻好搬到了這陽穀縣。結果,這陽穀縣的人也一樣的欺負人。要是你還在家裏,誰敢來欺負我!前日好不容易有個路見不平的兄弟,結果又被縣衙傳了去,也不知道如今究竟怎麽樣了!”


    武鬆勃然大怒:“他們竟敢如此欺負你!”


    頓了頓,武鬆說:“那位路見不平的兄弟叫什麽名字?我這就去縣衙裏要人!”


    武大郎忙勸住:“他叫石秀,剛才那位小哥說了,石秀已經沒事了。不過,那白淨的小哥托付石秀幫忙去外地辦一件事,要二三十天才能辦完呢。”


    武鬆問:“你說的那白淨小哥,就是那梁衙內嗎?”


    武大郎忙道:“就是他!我聽他們都管他叫衙內!”


    武鬆便說:“哥哥,那梁衙內看著和氣,其實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棍,你可要離他遠一點!”


    武大郎呆了呆,徐徐的說:“可我看那梁衙內,不像是壞人。”


    “老話說得好,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兄弟我在外麵闖蕩,不會錯的!”武鬆言之鑿鑿的說。


    武大郎默然片刻,說:“既然兄弟你都這樣說了,哥哥我就信你的!隻是那石秀兄弟......”


    武鬆便說:“哥哥你放心,兄弟我下午就去縣衙裏打聽一下情況。”


    武大郎點了點頭。


    兄弟二人說著話,已經走進了紫石街。


    兩邊的街坊一看武大郎又領著一個威風凜凜的好漢迴來,不由得一怔。


    有今早上街見過武鬆的,忍不住驚唿:“這不是打虎英雄嗎?”


    “大郎,這是你的什麽人?”


    武大郎笑嗬嗬的說:“這是我的同胞兄弟武二郎!”


    街坊們一愣,怎麽又冒出來一個兄弟?


    姚文卿看著武家兄弟的背影,悄悄來到張公的店鋪裏。


    “張公,這次你又怎麽說?”姚文卿問。


    張公歎了口氣:“我已聽說了,那年輕公子可是大名府的梁衙內,人家的外祖父,可是當朝太師。人家梁衙內既然看上了武大郎的老婆,武大郎的兄弟,不過是個區區打虎英雄,又能怎的?”


    姚文卿怔了怔,徐徐的說:“我看這武二郎,卻也不是好惹的。”


    “不是好惹的,又能怎樣?”張公歎了口氣:“要是,武大郎什麽都沒有,興許還能保住一條小命呢。如今,武大郎偏偏有個打虎英雄的同胞兄弟。我看啊,武大郎的下場,肯定會慘不可言呢!”


    “不會吧......”姚文卿怔怔地說。


    武大郎這時卻已走到了家門口,大聲的說:“大嫂,還不快點開門。”


    潘金蓮一邊下樓,一邊問道:“這麽快就迴來了?叔叔沒事了吧?”


    武大郎笑著說:“還不快來見見你的叔叔?”


    潘金蓮心裏納悶,那天不是已經見過禮了嗎?


    隨著房門打開,入眼所及,潘金蓮不由得一怔。


    “還不快快見過你的叔叔?”武大郎笑嗬嗬的說:“這就是我常常跟你念叨的,我的同胞兄弟武二郎。”


    說著話,武家兄弟都已走進了屋來。


    潘金蓮怔怔的看了看武鬆,終於醒過神來,忙深深道了個萬福。


    武鬆忙道:“嫂嫂請坐!”


    待潘金蓮坐好,武鬆當即拜倒在地:“見過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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