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邏輯上來說這個理由沒有任何問題,甚至有點無法反駁,但是總感覺哪裏不對的樣子……


    阮恂爬上床站起來,想要把那副畫像取下來給阮含一,阮含一卻擺手:“不用,就在那掛著吧。”


    說著就要走,阮恂卻叫住她:“等等!”


    阮含一迴過頭來,見阮恂小碎步跑過去搬書桌前的椅子。臥室整體都是複古的歐式裝修風格,家具也是,那把高背椅明顯是實木材質,阮恂將椅子搬起來時整個人完全掩在了椅子靠背之後,隻露出一點烏黑的發頂。


    大概是椅子太重,她搬得非常費力,像個迎風搖擺的細瘦豆芽菜似的,把幾步路的距離走出了二萬五千裏長征的艱難感。


    阮含一過去,一手扣住椅子靠背,輕而易舉的拎起來,居高臨下的問阮恂:“放哪?”


    阮恂目瞪口呆,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指了指書櫃。


    “鏗”一聲,椅子被阮含一放在了書櫃前。


    阮恂為自己菜雞的體力默哀三秒,爬到椅子上,小心翼翼的站起來打開書櫃門,從最頂層取下來一個相框。


    相框已經很舊了,裏麵鑲嵌著的經年久遠的照片也開始泛黃,舊的色彩像是蒙了一層光影的濾鏡,而照片上的女人正和牆上那副油畫一模一樣。


    阮恂撐著椅子麵跳下來,輕輕吹了吹相框上並沒有多少的灰塵,把它遞給了阮含一。


    阮含一接過那張照片,看著看著忽然哂笑一聲,懶洋洋的擺了擺手:“謝謝啊。”


    “不用謝……”阮恂的話語被阮含一關門的聲音淹沒而去。


    ==


    星期二的中午,阮恂吃過午飯之後直接折道去了教室。附中的教室午休時間一般的都不會鎖門,以方便不午休的學生過去寫作業。阮恂不迴寢室一是不想見到周瀟瀟和李怡馨,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上次的月考卷子都還沒有寫完。


    這個時候教室裏一個人都沒有,她把昨晚沒做完的剩下半張數學卷子做完,忽然想起自己手裏並沒有答案,剛想要拿一份新的卷子,忽然想起她之前在論壇看到有人分析物理試卷……不知道有沒有人分析數學?


    於是就打開了手機論壇。


    搜索了一下發現確實有人分析數學月考卷,但卻不是這次月考,她有點失望,點進個人頁麵隨便看了看,就看到自己收到了一條私信。


    你能不能有點逼數:【。】


    她昨天詢問這位大佬自己解題方法對不對,這人迴給她一個句號。


    ……什,什麽意思?


    於是阮恂迴給他一個問號。


    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啊?


    她抿了抿嘴,又把數學卷子最後一道不會做的題拍照發給了他:【你好,能請教一下這道題嗎?】


    阮恂原本以為大佬肯定要等一陣子才會迴複,沒想到不過兩秒鍾,那邊就遞過來一條消息。


    你能不能有點逼數:【當我很閑?】


    阮恂覺得這位老哥有點暴躁,但是轉念一想,大佬嘛,有點脾氣很正常,於是連忙道歉:【對不起,打擾了。】


    然後就關掉了論壇。


    中午上課鈴沒有響曆史老師就提前進來了教室,曆史老師是有名的“劉三拖”,說話慢,授課進度拖拉,下課必須拖堂,因此得一貼切稱號“劉三拖”。


    劉老師慢悠悠的將自己的教案擺在講桌上,嘴唇動了動,更加慢悠悠的開口:“同學們,我們今天——”


    第一句話還沒有出口,門口就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報告”。


    一班學生的注意力全被奪走了。


    門口站著的是一個穿著薑黃色的小t的漂亮女生,校服袖子係在腰上,紮著丸子頭,嘴裏似乎還嚼著口香糖。


    劉三拖皺了皺眉:“已經上課了知不知道!”


    話音剛落一秒鍾,上課鈴聲突兀的響起,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威嚴道:“進來坐下!”


    女生輕俏的走進教室,坐在了阮恂旁邊。


    這正是阮恂的同桌,冉桑榆。


    劉老師在上頭老頭拖車的講課,底下的學生百分之九十都昏昏欲睡,剩下的百分之十的勇士都強撐著,就差用火柴棍撐眼皮了。


    阮恂也被催眠的有點困,她低頭快速的將書上的正文掃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麽不理解的地方之後就拿了個草稿本,給正在照鏡子的冉桑榆寫:李睿讓你來之後給謝初同打個電話。


    冉桑榆看到這句話倒是驚訝了一下,給她寫:你認識李睿?


    阮恂寫:他早上來找過你。


    同桌二人一來二去對話一大片,劉老師剛剛講完一個知識點。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課,學生全都攤在桌子上唿唿大睡,冉桑榆戳了戳阮恂的胳膊:“幫我看著點,我打個電話。”


    她說著貓下腰把自己藏在課桌後麵,嘰裏咕嚕的開始打電話,一直到上課鈴聲響了才將手機扔進抽屜。


    這一節課是美術鑒賞,老師在白板上方紀錄片,底下學生大都在寫別的作業,紀錄片淪為了有規律的背景音。


    冉桑榆擺弄了一會筆袋上的流蘇,忽然問阮恂:“你周末碰上白忱他們啦?”


    阮恂正在寫語文作業,輕輕“嗯”了一聲。


    “被他們打架嚇到了吧,”冉桑榆嘀嘀咕咕的說。


    阮恂頓了頓,低聲說:“還好。”


    “你也別太怕他,忱哥沒傳言裏那麽壞。”冉桑榆笑著,唇邊浮現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冉桑榆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學生,老師對她相當頭疼。因為一方麵,她學習成績不差,在班上排名中等偏上,是老師眼裏“有希望”的成績。可是另一方麵,她逃課、不寫作業、還總是和那些“問題學生”混在一起。


    而冉桑榆幾乎“聞名”整個高一年級,她長得好看,男生悄悄稱她是“級花”。女生對她又是厭惡又是嫉妒,阮恂好幾次都聽見別班女生用很難聽的話罵她;可是她又和高二的“大佬”走的很近,經常能看見他們嬉笑打鬧。她們又是看不起她,卻又對她心存扭曲的妒忌。


    阮恂和冉桑榆關係挺好,經常給一起結伴去吃飯或者買東西,她覺得冉桑榆比同寢室那幾個沒兩句話就吵起來的室友好的多。


    她繼續寫語文題,冉桑榆在她耳邊嘀嘀咕咕的道:“其實這也不能全怪忱哥,是張清凱,他想誣賴別人考試作弊,被忱哥撞上了,他害怕忱哥告發他,自己去忱哥麵前挑事……”


    阮恂放下筆,偏頭看著冉桑榆,疑惑:“張清凱為什麽要誣賴別人考試作弊?”


    冉桑榆聳肩:“這誰知道呢,反正忱哥不會騙人。”


    阮恂悄悄的笑:“這麽相信他呀?”


    “他這個人,”冉桑榆莫名歎了一聲,“傲的很,不屑說謊的。”


    阮恂抿了抿嘴,這個她知道,白忱確實是一個,非常非常自我的人。


    下午最後兩節課都是自習課,阮恂把當天的作業寫完就開始繼續做月考卷子,冉桑榆湊過來看了一眼她正在寫的題,唉聲道:“你不是吧,月考都過去這麽久了,你竟然還在做這個?”


    阮恂小聲說:“可是我錯過了考試啊。”


    “錯過了就錯過了唄,”冉桑榆無所謂道,“你現在做了也不會有成績啦。”


    阮恂把英語卷子翻過來:“還是做一下比較好……”


    冉桑榆撇嘴:“那你做吧,我要眯一會,要是有巡班老師來就叫我。”


    “好。”


    阮恂做完了英語,快下課的時候偷偷拿出手機查單詞,剛查了兩個,不知道怎麽的就鬼使神差的點進了論壇,本來也就是想摸魚玩一會,卻意外的看到自己收到了幾條私信……


    來自於中午那位暴躁大佬。


    你能不能有點逼數:【[圖片]】


    你能不能有點逼數:【這麽簡單的題都不會,你成績得有多差啊。】


    你能不能有點逼數:【嘖。】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親媽:崽,你以後追妻火葬場流的淚都是你現在嘲諷人家時腦子進的水,感歎jpg.


    如果有沒有迴複到的評論可能是被晉江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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